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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 米卡的往事 文 / 雪絨花和莊靜

    成功的訓練出新的一批角鬥士,這對於安德雷來說算是一件好事,他將以他們的鮮血換取自己的金錢。

    為此,他倒也慷慨了一把,吩咐下人把酒發下去了一批。讓角鬥士們樂上一樂。

    角鬥士那樣血腥殘酷危險的生活使得他們自然而然的追求著酒精與煙草這類東西。而酒卻又不能常常喝道。因此即便這次發下來的酒很少。他們倒也樂不可支。

    此時的謝爾蓋,正在帶著老弟兄和那個新人圍成一圈交流感情。大家的碗裡都盛著麥酒。而謝爾蓋依舊是喝他的奶茶。

    一圈將老人們都介紹過了之後,謝爾蓋說道「方便的話,談談你的故事好嗎?」

    謝爾蓋是打算從米卡的過去經歷上把他這個人瞭解一下。雖然說人心隔肚皮。但是若是對對方有一定程度的瞭解的話,那麼還是可以猜測對方的行為的。

    「一言難盡啊。」米卡這麼說著,喝下了一口麥酒,他倒是還願意和大家說說的。

    「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曾經,我也是一名洛德斯公民。那會,我住在邊境上,就是大黑森林的旁邊。」

    「是坎尼亞行省嗎?」基洛夫插口道。

    「沒錯。在那裡我有一小片土地,不過我總是將它租給別人種。我的興趣不在田地上,而是打獵。不要誤會,我可沒有足夠的財產像那些貴族一樣帶著隨從,騎著馬,牽著獵狗去圍獵。我一般都是孤身一個人帶著我的那條獵犬去步行去打獵的。唉,現在我真想我的狗啊。」

    「孤身一個人到大黑森林打獵?你的膽子可真大!」謝爾蓋說道。如今他對這個世界的地理知識也具備一些了。

    大黑森林是洛德斯帝國的邊界。當年它對北方的征服擴展就到此為止。在那片神秘危險的森林面前,似乎填進去再多的部隊也不夠它吞的。不說當地各個民族的襲擾,光是遊蕩之著的各類野獸魔獸就足以威脅到規模小一點的補給隊了。綜合考慮之後,當時洛德斯的皇帝認為斷無可能征服那片土地——況且其他國家也對那裡同樣是一籌莫展。因為大部隊逾越它被視為軍事上的禁止事項,於是大黑森林就被作為了天然的屏障。洛德斯的帝國在它的邊境上修建了長城防線,防備小股敵人進犯,接著那裡就長期的成為了帝國的邊疆行省。甚至在帝國倍受大家,大量的拋棄自己藩屬乃至領土的那個大撤退時代,那裡都一直為帝國所嚴密掌握。昔日阻止帝國擴展的大黑森林,在那時反倒庇護了帝國。

    能夠阻止帝**腳步的森林自然不會平常,那裡面不單單有著普通的猛獸。更有著各種可怕的魔獸,其中強大者甚至能夠擊潰一支百人隊。此外還有種種神秘的異族棲身於此。因而,聽到米卡竟敢孤身前往大黑森林打獵的時候,大家都很驚訝。

    米卡看出來了大家的驚訝以及潛藏在後面的敬佩。他並沒有借此自吹自擂,反而謙虛的說道:「說是到大黑森林裡打獵,其實也沒什麼。我不過是在外圍轉悠轉悠。」

    接下來,米卡就詳細的描述了他怎樣借助地形的優勢小心翼翼的從下風頭接近獵物。如何避開強大的魔獸。怎樣與猛獸去做殊死搏殺。狼群,大孤豬,黑熊,森林獅……即便只是大黑森林的外圍,危險同樣不少。米卡當初拎著一根長矛,帶著兩柄標槍,再加上一把短劍和一張弩以及所需要弩矢,就那麼的在大黑森林裡摸爬滾打。獵獲各種野獸甚至偶爾還對付過魔獸。而這樣的話題也正是受到角鬥士們的歡迎的。大家馬上就熱絡的談到了一起。雖然,情況不完全一樣,經驗不能完全複製照搬。例如說角鬥場裡不會有一棵大樹供大家躲避。然而到底動物的習性,身體結構是沒有變的。大家在交談之中不時的發出「呀,原來這樣……」「看來以後需要改變……」這種感悟。可以預見,米卡可以幫助大家提升對抗野獸的技術。

    而謝爾蓋則在此時琢磨著米卡這個人。他覺得,米卡此前的經歷使得他是個天然的戰士。獵人同農夫,商人,牧民都不一樣。對於獵人來說,那種冒著流血乃至更大的危險,用智慧與暴力征服對手的生活是天經地義的。陰森可怕的黑森林還賦予了他驚人的忍耐能力。而這些,都是一個角鬥士所需要的優秀品質。

    謝爾蓋琢磨著盡可能的保護他,訓練他。因為雖然他身旁已經有了一圈的人了,但是畢竟不是自己從頭帶過來的。而米卡這個新人的出現使得他有了一個很好的對象,一個真正的他自己人。

    「那麼,你又是出了什麼事淪落到這裡了呢?」心直口快的卡辛如此問道。

    聽到卡辛的這個問題,米卡愣了愣,但是還是張口說了,他覺得沒必要對大家瞞著,敞開自己是個溶入這個群體的好辦法。

    「是這樣的……我殺掉了一個貴族。」米卡慢慢地講起了他的故事。如果留神他的措辭,就會發現,他是一個受過教育的人。

    米卡的往事是這樣的,曾經,他作為帝國的一個公民,雖然沒有多少財產。卻也吃穿不愁逍遙快活。

    然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戀上了當地的有名的一個漂亮的姑娘。為了討他的歡心,為她採來叢林深處特有的花朵,為她獵獲味道鮮美的各種飛禽走獸,為她奉上美麗的皮毛。當初,那個姑娘對他也是頗有好感。然而,一輛偶然經過貴族馬車改變了這一切。

    「哦,你同那個貴族爭奪姑娘,與他發生了衝突,殺掉了他,結果被迫害,於是流落於此?」卡辛馬上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不是這樣的。」米卡說道。「當時我同他競爭,結果是沒爭得過他,於是那個姑娘嫁給了他。到此為止都是很平和的,沒有多少風波。」

    「那麼則是你憎恨於他奪走了你的女人,所以去報復,殺掉了他?」克魯普寧說道。

    「怎麼可能?」米卡搖了搖頭,「說道恨不恨他,我當然是恨的。然而沒有到了要殺人的地步。本來追姑娘這種事情,就是憑借自家的本事去獲取姑娘的芳心。不如別人輸掉了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之前,我也是擠掉了別的追逐那個姑娘的小伙子的。怎麼會因為自己輸掉就那樣洩憤?畢竟我也僅僅是在追逐那個姑娘而已。並非她的戀人,她對我也沒有什麼義務責任。她有她選擇的自由。」

    「那麼?」卡寧問道。

    「那個貴族是個禽獸。」米卡陰沉著臉說道。「嫁過去之後,那個姑娘便後悔了。她的丈夫竟是個虐待狂。她被他光鮮的外表與財富迷惑了,沒有看到他眼中深處的東西。婚後,她受到了各種蹂躪。這種事情,她自然是不會故意讓我知道的,我都是從他家的女僕處打聽出來的。她大概會以為,她婚姻的不幸,會讓我惡毒的笑起來,幸災樂禍。但是我怎麼會那樣呢?我沒有忘記,我發誓要保護她。」

    「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她的軟弱可欺增加了那個男子的瘋狂。後來的事情,我是花了我一半的積蓄才打聽出來的。」

    「那時,我得到了這樣的一個消息。因為喝醉了酒的緣故,她從樓梯上滾落了下來,摔死了。我不信這種解釋,於是花了大筆的金錢,好不容易才從被灌醉了一半的一個他家家僕口中獲得了真相。」

    「那個男子竟瘋狂至此,強迫那個姑娘與牲畜交合供他淫樂。」聽到這裡,在場的角鬥士們不由得也顫抖了一下,儘管,他們都已經是殺過人的了。「對於這等齷齪的行為,她自然是寧死不從。於是,暴怒的貴族老爺拿起來了花瓶打碎了她的顱骨。」

    「於是,你為他復仇,殺掉了那個人渣。」謝爾蓋說道。

    「沒錯,確實如此。聽到那個消息之後我就決定為她復仇。一天夜裡,我憑藉著我打獵時練就的潛行本領溜進那座府邸。他的警衛確實訓練有素,但是還不至於能夠發現大黑森林裡的獵人。我成功的潛入了他的房間,趁他不備的時候將短劍捅進了他的脊背。然而,我畢竟是個無知的獵人,不曉得那些魔法機關。不知道怎麼的,之後就警鈴聲大作。我往外跑,卻被他的幾個保鏢攔住了。雖然我成功的逼退過他們,但是還是在大門口的時候被弩箭射中,被抓了起來。之後就是因為行刺貴族的罪名,而被判處極刑的事情了。」

    「難道你不後悔嗎?她是因為拋棄了你才落得如此下場的。你卻為她復仇,導致現在這樣。」基洛夫問道。

    「不後悔。畢竟我愛過她,像她發誓過要保護她。我覺得我那麼做也是應該的。至於今天這樣?今天這樣不好嗎?只要好好打下去,我們又不是沒有機會重獲自由?來,乾了這杯酒,我們都是角鬥士!」

    大家轟然叫好,欽佩他坦蕩蕩的態度。謝爾蓋在大家平復下來之後問道,「那個姑娘,也只是個平民吧。」

    「沒錯。」

    「她真是做出了愚蠢的選擇。」謝爾蓋說道。

    啊,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是為女生們所喜歡的。然而謝爾蓋從來就對此嗤之於鼻。雖然門當戶對的觀念大有問題,但是卻也有著它的道理。

    為什麼要公主嫁王子?因為雙方身家相似的情況下才能保護自己啊!如果是一個公主嫁過去,即便是王子之後愛情不再,往往卻也不敢公然背叛婚姻。畢竟公主背後也有著她的國家在為她撐腰。而若是一個平民女子,在那種時候將會受到王子什麼樣的對待就不用說了。

    所以說,在社會不公正的時候,選取婚姻的對象真的要考慮這點。今天灰姑娘與王子情投意合,明天王子會不會愛上白雪公主?

    當然,若是灰姑娘有著自身獨特的優勢,或是擁有軍事才能,或是會處理內政,總之是很有本事的話。那麼她倒是可以放心的把自己嫁給更權高位重的人。因為雖然身份不同,但是她的才能將會成為她與王子平等相待的一個基石。

    至於那些無才無德,僅僅憑藉著美貌就覺得可以嫁入高出自己階層好多的豪門之中享福姑娘,謝爾蓋認為從某種角度來講她們是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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