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就到了一處牆壁,朝著那其中的縫隙一鑽,身體就隱了進去。
夏天大喝一聲:「別想逃!」
緊跟著追了過去,可那洞口僅能讓人爬行著進入,讓夏天這麼進去估計太過丟人了。
夏天蹲下身子,捏碎了一點建築的粉末,祈禱道:「希望能成!」
一施展遁地的法訣,身體便朝著下方遁去,夏天頓時鬆了口氣道:「還好!」
能夠遁地就行,總比像蛇一樣在縫隙之中爬行要好的多。
眼前的景物眨眼一邊,夏天愣了愣,此刻所站立的地方類似於一個不小的房間,房間的四周刻著無數的問題,那蛇妖盤著身子躲在牆角。
祭出離火鼎,夏天就要衝過去,可這一次兌澤鼎卻有些意外,他不斷的晃動了一下,這種波動足以影響夏天。
夏天好奇道:「兌澤鼎你怎麼了?」
兌澤鼎原地跳動了許久,似乎十分的激動,可他不會說話,只能用一點點曖昧的意思來表達自己的話。
聽了半響,夏天才琢磨道:「你想要他?」
夏天如此一說,兌澤鼎自然是一陣興奮,傳遞過來的感情真切無比。
夏天點了點頭道:「那好吧!」
用離火鼎和兌澤鼎其實沒差別,只是離火鼎的消耗相對於來說要小很多,所以夏天習慣性的就會使用離火鼎。
離火鼎除了跟坎水鼎關係不好,跟其他幾鼎的關係都算不錯,自然也沒有什麼不滿,將蛇妖讓給了兌澤鼎。
夏天祭起兌澤鼎,說道:「那你自己去吧,我來支持你!」
真氣不斷的灌入兌澤鼎,兌澤鼎自身便有能力施為,只見他飄到蛇妖上空,停頓在那裡半響,從鼎中灑出綠色的粉末,滴在蛇妖的身上。
蛇妖雖然修為很高,可似乎並不通人語,估計是跟他剛剛化為人身有很大的關係。
可毒物之間似乎有獨有的交流方式,兌澤鼎撒毒粉,蛇妖噴毒液,一妖一鼎交流了許久。
兌澤鼎的氣勢徒然增高了幾分,大概是交涉決裂了。
有夏天的全力支持,兌澤鼎的氣勢比起蛇妖高太多,單論毒物的質量數量,蛇妖都遠不是對手。
蛇妖噴出的毒液就連大地都可以腐蝕,卻無法傷到兌澤鼎的綠粉半分,反而綠粉一接觸毒液,就連毒液都給吸收了。
綠粉撒在蛇妖的身上,頓時讓他的身體猶如蛻皮了一般,迅速的萎縮下來,不一會功夫,蛇妖就被兌澤鼎融化乾淨到只剩下一層皮。
兌澤鼎再向下飛了飛,終於找到了位於中心位置的蛇膽,這才將蛇膽一口吞了下去,說也奇怪,那蛇膽竟然沒有被他的綠粉融化。
夏天一見兌澤鼎吞了蛇膽,便知道他是想要那東西,以兌澤鼎自身萬千的毒物,都想要的東西,自然是非同凡響。
忙內視兌澤鼎之中,只見綠色的蛇膽落入鼎中,旋即就沒入了那些毒物之中,不一會功夫,便開出一朵青色的小草。
草葉纖長,尖端微黑,夏天吃了一驚,這草可是毒物之中幾乎已經絕種了的蛇人草。
從草的樣子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只是這草產生的過程比較困難,就連兌澤鼎之中本身也是沒有這種草的。
可以想剛才的情況,分明就是暗合了蛇人草的特徵,難怪兌澤鼎會想要這蛇人。
兌澤鼎吞噬了蛇人蛇膽,此刻渾身竟然爆發出一陣綠色的光芒,儼然是有了要進階的前兆。
兌澤鼎橫行這麼多年,天下能有的毒物幾乎都已經被他收入囊中,沒有收入的,也僅有這些十分特殊,可遇不可求的毒物。
他收了毒物,何嘗不是給毒物提供了一個安心的地方,如此一來毒物反而會回饋他。
蛇人草的毒十分厲害,兌澤鼎的毒粉如果不是符合了各種毒液的話,基本是制服不了他的,蛇人草的毒甚至可以排到天下毒物之中第三的位置。
他所反饋的毒物,就成了兌澤鼎的給養,兌澤鼎鼎身的綠光愈加耀眼。
夏天的心頭一沉,再轉眼一看兌澤鼎,此刻的兌澤鼎渾身靈氣更為充沛,此刻光是祭出來,夏天都覺得心頭發沉,以如今的修為估計也就能勉強操縱七品之威的兌澤鼎。
兌澤鼎的亮光將周圍的文字照的發亮,夏天眨眼間就被四周所記載的東西吸引了。
收了已經進入七品境界的兌澤鼎,放出六品的離火鼎,用火光照亮了周圍,一看這情況,他也有些發呆,忙遁土出去,將夢露也接了過來。
兩人才這裡打量起裡面所記載的內容來。
壁畫之中沒有記載樓蘭國的興盛之謎,卻將他們衰敗的秘密寫在了其中。
這本來是留給樓蘭國後人的文字,可惜當日樓蘭國的人盡數死亡,竟然沒有留下一人存活,這文字也就成了擺設。
牆上記載的跟夏天所猜想的差不多。
導致樓蘭國毀滅的就是虛無縹緲的天道。
只是這種規模遠遠超乎了夏天的想像,天道總共降臨了九道劫難,可前八道都被樓蘭國的人拚命化解了,當最後一道快要來臨的時候。
天地間的大神通者都為之聳動,那是絕對不允許挑戰的滅世天劫,擁有聖人也無法抗衡的力量。
這個情況,讓當時的樓蘭國人萬念俱灰。
天道絲毫沒有一點留情的念頭,甚至很多人都不明白,為什麼整個國家會以這種形式渡劫。
當時的樓蘭王子發奮圖強,竟然被他找到了曾經魔主留下的一縷殘魂,他本想將自身身體賣給魔主,也求魔主庇佑國民。
可當時的魔主殘魂殘缺不全,早已經甚至不全,修為不復以往,哪有這個能力幫他。
正所謂絕望總是伴隨著希望而來,樓蘭王子幾乎就那麼喪失了信心。
將殘魂收進寶貝之中,樓蘭王子朝著樓蘭國趕了回去。
路上卻忽然遇到了一個人,這個人自稱尊者,他似乎十分瞭解樓蘭王子的情況,還傳授了樓蘭王子如何使魔主復生。
魔主殘魂不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其他的魂魄早就已經消散在六界之中,想要尋回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如此倒不如另闢蹊徑,重新給與魔主一具身體,一個魂魄。
這就是廣場之中慘況的由來,看到這裡夏天渾身幾乎都在顫抖了。
當時血煞自稱從此再無魔主,還叫自己尊者,他自欺欺人的以為在那個時代叫恩人都是這麼個叫法,可實際上此刻看來,那絕非偶然。
臉色有些難看,夏天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腦袋微微的發疼。
夏天從未深究過自己從哪裡來,自己的身份是什麼,那是因為他本來就是棄嬰,是父母所丟棄的孩子,所以他從沒有去尋找他們的意思。
既然他們能夠狠心捨棄自己,自己又幹嘛要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可無論是九陽真火,還是八鼎,都跟自己有莫大的關係,這預示著自己的身份十分特殊,由不得他不多想。
夢露被上面的故事深深吸引,半響她才叫道:「快看這裡,夏大哥!」
夏天暫時拋去自己的煩惱,望了過去,記載的最後寫著一段文字,他輕輕的毒了出來。
「天道不公,六道不衡,人不人,仙不仙,妖不妖,魔不魔,鬼不鬼,靈不靈,今許下宏願,以正天道!」
尊者語。
最後的三個大字,刺在了夏天的心頭。
這個人不是想要證天道,而是要正天道。
就好比一個人犯了錯,不是去嘗試理解他為什麼會犯錯,而是去糾正他。
子寒心碎化八鼎,摯愛之淚正天道。
很久以前就聽過了這句話,只可惜當時的夏天並沒有想到此正非彼證。
尋常人修真都是去嘗試理解天道,瞭解,探索天道奧秘,可這個人完全是反著來的,他所想要做的事情,是糾正天道。
夏天臉色陰沉了半天,才一揮手,將牆上的記載完全的抹消掉了,夏天不知道這件事情天道知不知道,可也必須這麼做。
夏天叮囑道:「夢露,出去以後絕對不要將在這裡看到的事情洩露出去半分。」
夢露雖然有些奇怪,可自己夏大哥說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當下點頭堅定道:「放心吧,夏大哥,就連我師父我也不會透露的。」
這話要是她師父聽到了,只會悲歎這麼多年的疼愛全部都白費了,十幾年甚至比不過人家幾個月。
迅速將痕跡清理乾淨之後,夏天就帶著夢露走了出樓蘭國,這個地方如果可以他不會在回來了,也不希望外人進來。
迷宮從外到內進入不容易,可從內到外就比較簡單,夏天直接御氣飛行,帶著夢露和馬匹飛了出去。
一路上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專心的朝著玄武山趕去。
夏天覺得,隨著自己的修為日漸提高,天道神秘的面紗也一點點的被揭開了。
夏天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可總覺得很多事情都跟自己有些瓜葛。
甩了甩腦袋,暫時先不去管那些東西了,再胡亂的想下去,只怕自己都要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