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全這一頓苦口婆心的勸解,將王慶說的很是慚愧,見他一副灰頭土臉的喪氣模樣,范全突然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了,便起身對王慶道:「我要州里去當值,明日再來看你吧」別了王慶自去城裡去了。
且說當日王慶,思量至晚,隨便吃些便歇息了,一宿無話。
次日,剛剛梳洗完了,只見莊客進來報道:「段太公來看大郎了。」
王慶不曉得這段太公是何人,更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何要來看他,但出於禮節只得到外面迎接,當面見了,卻是皺面銀鬚的一個老叟,王慶請到裡面,敘禮罷了,分賓主坐定,段太公將王慶從頭一直看到腳下,點點頭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果然魁偉身姿。」便問王慶哪裡人氏,因何到此,范院長是足下甚麼親戚,曾娶妻也不。
王慶聽他問得蹺蹊,便捏造一派假話,支吾說道:「在下西京人氏,父母雙亡,妻子也死過了,與范節級是中表兄弟,因去年范節級有公幹到西京,見在下獨自一身,沒人照顧,特意接了在下到此,在下頗知些拳棒,待後覷個方便,就在本州討個出身立足。」
段太公聽罷大喜,便問了王慶的年庚八字,就幸喜辭別去了。
過了半晌,王慶正在疑慮這老頭今日所來的目的,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推開柴扉進來,揚聲就問道:「范院長可在麼,這位就是李大郎吧。」那人見王慶從屋裡走出來,便正迎著他走過來。
二人相互這麼一看,都有些面面覷,錯愕相顧間都在心裡想量道:「怎地這麼面熟,在哪裡見過不曾。」
敘禮罷,王慶正欲動問,恰好范全也到,三人坐定,范全笑著問道:「李先生為何到此。」
王慶聽了這句,猛地的想起來了,這所謂的李先生,他是那個賣卦的李助。
而那李助這時候心裡也想起來:「他是東京人,姓王,曾與我問卜。」李助心裡如是想,但今日有要緊的事在身,還顧不得這些,便當先轉身對范全說道:「院長,小人一向不曾多來走動走動,對院長親表也不相熟,敢問您可有個令親李大郎麼。」
范全一聽,拿眼看向王慶對李助說道:「這個便是我兄弟李大郎。」
王慶生怕被這廝看破了身份而引火燒身,昨日范全也說的清楚了,萬一暴露身份,那范全也是抄斬的死罪,當下王慶趕緊接過話頭來說道:「在下本姓是李,那個王,是外公姓。」
李助見王慶有意遮掩,心知他也想起我是誰了,當下拍手笑道:「小子好記性,你說你李,但依我說,是姓王,當年咱們可曾在東京開封府前相會過。」
王慶見他說出底細,當下低頭不語,想看看這廝所來究竟何意,若是心生惡意,索性當下結果了這廝,以除後患。
但李助卻對王慶很是客氣地說道:「自從當年別後,我就回到荊南,路遇異人,授以劍術,以及通曉八卦掐算的妙訣,因此江湖上都叫我做「金劍先生」,近日在孟州,聽聞此處有熱鬧可看,特意到此趕集做些生意,那段氏兄弟知我有劍術,特意要我教導他們擊刺之術,因此才留我在家,方才段太公回來,把你的生辰拿來讓我推算,呵呵,哪裡有這樣好八字,,日後貴不可言啊,目下紅鸞照臨,應有喜慶之事,段三娘與段太公大喜,yu招贅大郎為婿,我乘著今日吉日,特到此為月老,三娘的八字我也看過了,尋常男子招架不住,因此剋夫,但兄弟你的命硬,由她一襯就十分旺夫,,這是銅盆鐵帚,正是一對兒夫妻,真真是天造地設。」
范全聽了這一席話,沉吟了一下,心下暗暗思量道:「那段氏刁頑,若是讓兄弟娶了她,好景不長,前車之鑒就是鐵證,但如果不允這門親事,必然要與他們結下冤仇,日後有個破綻,為害不淺,只能將機就機罷。」便對李助笑著道:「原來如此,承段太公和三娘的美意,只是我這個兄弟愚蠢,怎好做人家段家的嬌客。」
李助也聽說了段三娘的軼聞舊事,心裡知道范全的顧慮,當下也不拆穿,笑道:「啊呀,院長就不必太謙了,那邊段三娘是不住口的稱讚大郎哩,日後恩愛,非同常往啊。」
范全道:「若是如此,那就好極了,在下雖然可以替他主婚,但還是要看他自己如何。」
王慶那日也瞧見了那女子,雖然比尋常的女子腰身大些,臂膀也壯實,但是模樣還是有些嬌媚之色,不似那些村姑的俗氣,王慶在這裡一個人也膩歪,若是有個美嬌娘,也好承魚水之歡,當下想也不想就一口應了。
范全心裡忐忑,但是事已如此,便從身邊取出五兩重的一錠銀,送與李助道:「村莊沒甚東西相待,這些薄意,休要退卻,事成之後,另當重謝。」
李助推托道:「這怎麼使得。」
范全道:「惶恐,惶恐,眼下只有一句話:俺兄弟今生大事都交到您的手裡了,凡事都望周全。」
李助是個算卦的出身,早就看出王慶的不同尋常,即便是不得銀子,這事也要幫段家促成的,當下得了銀子,更是歡喜,千恩萬謝的辭了范全和王慶,便來到段家莊回復,哪裡還管他甚麼同姓異姓,好人歹人,都一味撮合,再加上段三娘自己看到了中意的對象,平日裡一家人都怕她的,就算是段太公,也不敢拂逆她的意思,所以這件事一說就成。
李助兩邊往來說合,指望多說些聘金,月老方旺相,但范全恐怕行聘播揚惹事,王慶的身份實是個隱晦的東西,不想夜長夢多,因此主張能省一概都省,那段太公也不喜繁雜,也同意范全的主張,能省去的繁縟禮節都一併省了,直接擇日成親,李助掐指一算擇了本月二十二日,宰羊殺牛,網魚捕蚌,只辦得大碗酒,大盤肉,請些男親女戚吃了一頓喜酒,其笙簫鼓吹,洞房花燭,一概都省了,范全替王慶做了一身新衣服,送到段家莊上,范全因官府有事,先辭別去了。
王慶與段三娘交拜合巹等項,也是草草完事,段太公擺酒在草堂上,同二十餘個親戚,及自家兒子、新女婿與媒人李助,在草堂上吃了一ri酒,至暮方散,眾親戚路近的,都辭謝去了;留下路遠走不了的,乃是姑丈翰夫婦,表弟丘翔老小,段二的舅子施俊男女,三個男人在外邊東廂歇息;那三個女眷,都是些個不老成的人,搬了些酒食與王慶和段三娘暖房,嘻嘻哈哈,又喝了一回酒,方才收拾歇息,這時候,早有丫頭老媽子到新房中鋪席疊被,請新官人和新娘子安置,丫頭從外面拽上了房門,自各知趣地去了,獨留下段三娘和王慶兩個在房內。
段三娘從小就出頭露面,何況又是過來人,對那事兒早就算是輕車熟路,也不害什麼羞,坐在梳妝台前卸了粉黛釵環,就來到床邊,不等王慶動手就自己一顆一顆地將扣子解開,脫掉外面的衫子,而那王慶是個風流子弟,他自從吃了官司之後,也有好久不曾碰過女人了,這面前的段三娘黑眉大眼,雖然不比嬌秀的牛氏妖嬈窈窕,但在這燈下瞧著她一件件地衣裳脫去,那份嫵媚不同尋常,也不知是不是這幾日將王慶餓的se急還是那段三娘天生就有勾引王慶的媚骨,反正是把個王慶看的口乾舌燥,**焚身,當下便上來摟住那婦人,一把將那紅肚兜扯下來,敞開胸膛,露出兩個豐滿的房來,王慶yin心蕩漾,正要撲上來吸吮,段三娘看著王慶猴急,一掌輕輕打個耳刮子道:「急什麼,等脫了褲子先,讓你吃個夠,伺候不好老娘,看怎麼收拾你個小白臉。」說著兩人便嬉笑打鬧著摟抱上,鑽入被窩裡,共枕歡娛。
當夜新房外,那方翰、丘翔、施俊的老婆,都是經事的少婦,方才同王慶、段三娘吃了酒離開後並沒有回房,各個紅著臉兒,叫了段二、段五的兩個老婆,都一起悄悄地到新房外,隔板側耳竊聽,房中的一聲一息,都能被她們件件聽得清楚仔細,那王慶是個風流人,頗知房中之術,他見那段三娘非比尋常,竭力奉承,不過多時便弄得那段三娘嬌聲亂喘,言嬌語澀爽的直呼直喊,渾如鶯囀花間,而那王慶更有無數新奇床術,段三娘與其說在享受,倒不如說是被王慶把玩,全身不著一絲羅襪,王慶肩膊上擔著兩隻赤腳,枕頭邊堆著一團烏雲,真叫個,不發海誓山盟,**地千般旖旎,沒有羞雲怯雨,揉搓地萬種妖嬈。
外面這些少婦聽到情濃深處,一個個都心如揣兔,臉蛋潮紅髮燙,輕咬朱唇,明明聽不下去卻又捨不得離開,不知不覺間身下的羅衫兒也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