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進帶眾人的護送下逃出那城頭上箭羽的射程範圍之後,繼續往後走了一兩里路,這才在黑暗中停下腳步來,後面的官兵沒有一個敢追上來,如此反倒讓祝家三傑略略覺得無趣了。
「大帥,傷勢如何。」欒廷玉趕緊跳下馬來將史進扶下馬來一看,只見一支箭羽穿透了軟甲刺在後背甲骨上,有血順著墨色的箭桿流下來,將那雪白的箭羽染得一片暗紅。
祝家三傑下馬扶著史進來到旁邊的一塊大石前,祝彪趕緊上來拿袖子將凹凸不平的石面擦乾淨,請史進坐了。
「大帥,你忍著點。」李應說罷便抽出一柄鋒利的腰刀來,林沖這個時候上來將靠近史進傷口的一端緊緊固定住。
「來。」史進乾脆地說罷,李應立刻手起刀落將那箭羽砍斷。
「大帥先將甲衣脫下來,讓我瞧瞧傷勢。」欒廷玉說道:「行走江湖,老夫對醫道略懂。」
「有勞了。」史進說道這頓了一下說道:「只是……」
秦明著急,當下插嘴說道:「大帥放心,那幫狗日的不敢上來,我這就帶兵防哨,他若是趕來,老子就一棒打斷他的狗腿,砸爛他的狗頭。」
「不是,他們的總兵不知生死,只怕也活不久了,現在軍中厲害的角色沒有多少,他們太過依賴器械,他們打死也不會派兵出來的。」史進繼續說道:「眼下他們料定我們不會再殺進去,這卻正是我們攻城的機會。」
「我去。」祝彪說道:「我們方才在城外將那支官兵趕盡殺絕,卻不過癮,如今既然那總兵死了,必然是那皮光秋最大,正好我去報仇。」
史進還沒有做決斷,扈三娘聽了也立刻站到祝彪身邊說道:「我同他一起去,大帥,你答應過我,要我手刃此賊的。」
這個時候史進已經在林沖的幫助下將軟件脫下來,裡面的底衣已經被汗濕透,後背上血水攪渾,將底衣徹底染了個淡紅,欒廷玉將傷口露出來一看,那只蒼老的手在那留下的箭桿上一筆畫,當下說道:「傷不深,倒也無礙,只是,這箭從上射下來,斜著刺入肉裡,傷及甲骨,而且這箭頭上佈滿倒刺,若是就此拔出來,只怕傷口反倒要撤掉一大塊血肉,眼下也無隨身所帶止血熬傷之藥,只能先回大營去,我用刀給大帥再行剜除。」
史進點點頭,似乎有些不放心地看著祝家三傑,抿抿嘴,有些拿不定主意,倒不是史進不信任他們,只是,方才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地逃出來,領教了官府的厲害,史進生怕這些閱歷尚淺的後生們識不破敵方的手段,若是有個三場兩短,史進豈不是心痛。
「大帥,你且放心去吧,我隨他們殺進去,一切隨機應變便是。」林沖說道。
史進將眼眸轉向林沖,他此事一身的鮮血,就像是剛從血池裡爬出來似得,滿面都是血汗混合的斑斑血跡,模樣恐怖了些,但史進看在眼裡卻生出體恤之情來,方才林沖為他擋箭,為了衝出重圍拚死廝殺的情景,一幕幕迅速浮上心頭來,林沖做事周全,由他帶著這三隻猛虎前去,最合適不過,但是……史進有些顧慮地開口說道:「林兄,剛剛才你同我等廝殺出來,人困馬乏,如何叫我狠心再讓你去。」
祝彪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大帥,你放心好了,您只要說怎地一個打法,我們兄弟一路小心便是。」
撲天雕李應上前一步靠攏道祝彪這邊來說道:「大帥,我同他們去,這鄆城縣裡,我們也都熟悉,裡面的巷子小路,都熟知在心,不論進退,亦是輕車熟路。」
花榮說道:「如此我看可行,那總兵被我一箭射中門面,從他那連城上摔將下來,就算命大,也只怕救不活了,他左右的兩個偏將,一個被秦明兄弟擊殺,餘下的也就是那個不甚言語的偏將,還有一些把總了,眼下總兵一死,把總們各有各的打算,只怕那偏將一時間也周全不了太多突發的情況。」
史進覺得花榮說得有理,便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李應兄弟,還有祝家三傑好扈三娘,再次帶兵殺進城去,眼下……」說道這裡,史進頓了一下,略略一想覺得妥當了便說道:「鄆城四門,不知西門孫立等人攻打的如何了,但不論如何,必然他們那邊會吸引官兵的注意,西城必然是官兵認為的主戰場,那些城東的官兵除了幾道連城嚴防死守之外,其餘重兵都會撲向西城,如此,恰好可以牽制他們的兵力,就算是那偏將抬出什麼厲害的攻防器械,那也是城東的事了,城南被官兵放火燒燬了,但也正是如此,南門也成了最方便殺入的缺口,官兵以為我等早已退步,必然不會料想到我們還會從南門殺進來。」
「明白。」祝彪聽得已經先心潮澎湃起來,恨不得此刻立刻提槍帶兵就殺進去。
史進吩咐道:「你們悄悄殺進去,再四下聲張起來,把氣勢造足了,若是嚇破了官兵的膽子,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但若是官兵那偏將是個千年難得的將才,發揮出比總兵還厲害的統帥能力,當然,這倒是少有,但若是當真遇上,他將厲害的器械玩轉的淋漓盡致,布下更多陷阱等你們往裡去,千萬不可大意,我也冒昧,送你三個錦囊。」
「大帥,請講,我兄弟三人定然牢牢謹記心中。」祝龍雙手抱拳略略將腰身一彎認真地說道。
「你們牢牢記住,一者便是不戀戰不逞能,佈置好的陷阱是死的,那些官兵只有將你們引到那裡去,才能得逞,而這份得逞中,假潰敗和追殺都是手段,二者便是『詭者兵家之道』你打的越無章法可循,他們越無法設陷阱害你,最後乃是保命之策『三十六計走為上,,打不過就跑』,這一場我給你隨時撤退的權利,沒有人會藐視你,若是說得根據些,必要的撤退,是我預先給你的軍令。」史進說道這裡,最後囑咐道:「此番去了,你們四個一定要聽李應的號令,就算是愁人就在眼前,若是他號令撤退,你們也必須要退,你們放心,既然大哥給你們保證會讓你們手刃仇敵,就一定會做到。」
祝龍等三兄弟和扈三娘聽了一同抱拳一拜,說道:「謹記在心。」
「快去吧。」秦明其實並不喜歡多話,聽得史進三番五次囑咐,實在覺得可以一句說完,當下便快人快語地道:「千萬小心。」
「大帥,我等護送你回去。」欒廷玉說道。
史進點點頭,在欒廷玉一千五百兵馬裡調出兩百人來隨行回營,其餘兵馬都支派給李應等人,史進親眼看著李應帶著四個驃騎將領去了,這才同欒廷玉等人一同回營。
考慮到大帥身上有傷,大家這一路都走得很慢,而史進一路無話,人雖然坐在馬上,但是,一顆心早就緊緊蹙著飛往西城門去了,雖然他派了孫立孫新等人前去,但畢竟官兵的手段不少,次番前去必然是一場惡戰,而戰場上勝敗都是瞬息萬變之事,在樣的一場混局中,什麼事情都有發生的可能,眼下宋江大哥生死未卜,雖然半途差時遷和魁二在執行特情之餘千方百計打探宋江下落實施營救,但他總覺得還缺什麼,心裡空落落的,很是慚愧。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前面探路的先鋒快馬而來,小聲稟告說道:「大帥,不好,前面有一隊官兵,為數不少。」
「為數不少……」秦明當下重複了一遍,雖然秦明不怕死,但是若是硬拚,亂軍之中保護大哥周全,只怕這事不保險。
「你們牢牢記住,一者便是不戀戰不逞能,佈置好的陷阱是死的,那些官兵只有將你們引到那裡去,才能得逞,而這份得逞中,假潰敗和追殺都是手段,二者便是『詭者兵家之道』你打的越無章法可循,他們越無法設陷阱害你,最後乃是保命之策『三十六計走為上,,打不過就跑』,這一場我給你隨時撤退的權利,沒有人會藐視你,若是說得根據些,必要的撤退,是我預先給你的軍令。」史進說道這裡,最後囑咐道:「此番去了,你們四個一定要聽李應的號令,就算是愁人就在眼前,若是他號令撤退,你們也必須要退,你們放心,既然大哥給你們保證會讓你們手刃仇敵,就一定會做到。」
祝龍等三兄弟和扈三娘聽了一同抱拳一拜,說道:「謹記在心。」
「快去吧。」秦明其實並不喜歡多話,聽得史進三番五次囑咐,實在覺得可以一句說完,當下便快人快語地道:「千萬小心。」
「大帥,我等護送你回去。」欒廷玉說道。
史進點點頭,在欒廷玉一千五百兵馬裡調出兩百人來隨行回營,其餘兵馬都支派給李應等人,史進親眼看著李應帶著四個驃騎將領去了,這才同欒廷玉等人一同回營。
考慮到大帥身上有傷,大家這一路都走得很慢,而史進一路無話,人雖然坐在馬上,但是,一顆心早就緊緊蹙著飛往西城門去了,雖然他派了孫立孫新等人前去,但畢竟官兵的手段不少,次番前去必然是一場惡戰,而戰場上勝敗都是瞬息萬變之事,在樣的一場混局中,什麼事情都有發生的可能,眼下宋江大哥生死未卜,雖然半途差時遷和魁二在執行特情之餘千方百計打探宋江下落實施營救,但他總覺得還缺什麼,心裡空落落的,很是慚愧。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前面探路的先鋒快馬而來,小聲稟告說道:「大帥,不好,前面有一隊官兵,為數不少。」
「為數不少……」秦明當下重複了一遍,雖然秦明不怕死,但是若是硬拚,亂軍之中保護大哥周全,只怕這事不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