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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貳百零五章 兩兄弟鋃鐺入獄(三) 文 / 謠言惑眾

    被抓住了的解珍解寶兩兄弟知道被人害了,當下好生不痛快,朝著那毛仲義破口大罵。

    毛仲義冷笑一聲,上前抬手便是兩個嘴巴子抽過去,喝道:「我家昨夜she得一虎,什麼消息傳到你們耳朵裡,如何今日倒來誣賴我的,乘勢搶擄我家財,打碎家中什物,該當何罪,解上本州,也算是為本州除了一害。」

    解珍解寶見著廝無賴至此,還要倒打一耙,不禁惡從心生,恨不得當下戳他個三刀六洞,怎奈何手腳被綁,又掙扎不得,被那些隨同而來的差役押著,生拖硬拽,押往衙門去了。

    原來,自打那解珍解寶說明來意進了莊時開始,這毛家父子便明裡一套,暗中一套,施展開來,就在毛太公穩住兩人在廳上吃酒的時候,這毛仲義便在五更時,偷偷差人先把老虎從後院裡抬出去,解上州里去邀功了,而之後,特意帶了若干做公的來捉解珍,解寶,不想,解家兄弟不識局面,正好中了他的計策,可是,人證物證都沒有,反而給人家留下打砸的把柄,落了個光天化日之下,強闖私宅,搶劫財物的罪名,兄弟兩個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就在差役前腳將兩兄弟剝得赤條條地,背剪綁了,解上州里來之後,緊跟著,毛太公便教家丁把兩人所使的鋼叉以及一包準備好的贓物,此外還扛了許多打碎的傢伙什物,也隨行到了衙門裡來。

    而恰恰在本州有個六案孔目,姓王,名正,是那毛太公的女婿,這人得了毛太公的指示,早已先去知府面前稟說了事情,將這一件冤案愈發蘊se成打砸搶燒的惡略行徑,那知府聽了不禁大怒,這兩混小子敢在他的地面上鬧事,如今不將這兩個法辦了,那日後豈不是也要向那綠林軍一樣造了反,當下也不過問,直接把解珍,解寶押到廳前,招呼兩邊差役,掄起水火棍來將兩人按翻便打,定要他兩個招這「混賴大蟲,為貪賞錢,各執鋼叉,因而搶擄財物」的罪名。

    解珍解寶兩個兄弟連番喊冤,可是,那知府哪裡理會,只是要打,解珍解寶怒從心生,連番叫罵,愈發惹惱了知府,板子連番打將來,將兩人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了一地,解珍、解寶被打的奄奄一息挨不過,先後暈死過去了。

    知府看在眼裡,罵了一句:「兩把窮骨頭,還這麼硬。」說罷將狀子遞給那六案孔目王正說得:「你去,讓他們招了。」

    六案孔目一看人都昏死過去了,就算是涼水潑醒了,再打一番,招不招也難說,當下便接了狀子,抓住兄弟兩的手,趁著兩人昏死的時候便按了手印,手把手地畫了押。

    六案孔目王正辦妥了,將狀子交回,這案子就算是結了,知府叫差役取兩面二十五斤的重枷來枷了,釘在大牢裡去,也不再放在心上。

    但這毛太公和其子毛仲義自回莊上,卻終是覺得有什麼欠妥,思來想去,最後商議道:「這兩個放他不得,若是十年後回來,豈不是要尋晦氣,如今留下後患,倒不如斬草除根,一髮結了他。」

    打定了主意,當下父子二人便快馬來州里分付六案孔目王正說道:「與我一發斬草除根,了結此一案,我這裡自會與知府打通關節。」

    那六案孔目王正聽得他這丈人吩咐了,當下會意一笑說道:「泰山方向,這事妥妥的。」

    話分兩頭,且說解珍、解寶兩兄弟被差役潑醒了,暈頭趿腦地便被押到了死囚牢裡,拖至地牢的亭心上來見這裡的節級辦了交接手續,為頭那牢獄階級,姓包,名吉,已私下得了毛太公的銀兩並聽信王孔目之言,一兩日中便要來暗算他兩個的性命。

    這包吉在亭心裡坐下,站在兩邊的小牢子叉腰對他兩兄弟喝道:「不知死活的鬼東西,快過來,跪在亭子前。」

    解珍解寶兩兄弟還不曉得自己這是所來何處,便被那兩個差役東一腳西一腳踹翻在地,倒脫著拉倒亭子下,像是死狗一樣丟在地上。

    包節級在上面威風凜凜地喝道:「你兩個便是甚麼兩頭蛇、雙尾蠍麼,聽得便知是作惡多端的歹人。」

    解珍掙扎起來說道:「雖然別人叫小人這等混名,但實則,不曾陷害良善。」

    包節級聽了一拍板子,大喝道:「你這兩個畜生又來狡辯,我自有雪亮的眼,還能看錯了你,今番落在我的手裡教你『兩頭蛇』做『無頭蛇,』,什麼『雙尾蠍』做『斷尾蠍,』,左右,且與我押入大牢裡去。」

    那候在左右的小牢子只待這聲令下,頓時便把他兩個帶在牢裡去,鎖了。

    過了一個多時辰,這死牢裡又沉寂在一片死囚唉聲歎氣的冷寂之中,解珍解寶也漸漸地緩過了些勁來,但是這裡陰冷潮濕的環境讓他兩很是不舒服,不禁寒氣逼人,嗆的兩兄弟不禁連番咳嗽起來,就在這四下沒人,這時候,一個人像是鬼神似得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兩兄弟牢房前面,站定了,一動不能動。

    解珍解寶見了,不禁移眸望過去,拳頭暗暗捏緊,提防起來。

    卻不想,那來人竟然是個小牢子,兩兄弟沒有開口,那看似來者不善的人,當下卻語出驚人,這驚不在語義,而是在那語氣,聽得兩兄弟渾身一暖,那人低聲柔聲說道:「你兩個認得我麼,我是你哥哥的妻舅。」

    解珍抬頭細細一瞧,有些恍惚地道:「我親弟兄兩個,哪裡還有什麼哥哥。」

    那小牢子道:「你兩個定是孫提轄的弟兄。」

    解珍木木地點點頭說道:「孫提轄是我姑舅哥哥,我不曾與你見過,莫非……足下就是樂和舅。」

    也許實在在這死牢裡時常了,這小牢子帶著一身沉重的陰氣,若是不言不笑,看著就讓人心沉,那小節級笑了一下,說道:「正是,我姓樂,名和,祖貫茅州人氏,先祖挈家到此,將姐姐嫁與孫提轄為妻,我自在此州里勾當,做小牢子,人家見我唱得好,都叫我做鐵叫子樂和,姐夫見我好武藝,也教我學了幾路拳法在身。」

    原來這樂和是一個聰明伶俐的人:曉通音律,對諸般樂品一學便會;作事道頭知尾,粗中有細;論起棒武藝,雖然比不得正統出身的教頭,但打他七八個軍漢,不再話下,如今,因為撞見解珍、解寶進了這死牢裡來,一則因為受人陷害,路見不平;二來素問兩兄弟英雄豪傑,氣義相投;三則,雖然遠親,逼近沾親帶故,所以有心要救他,只是單絲不線,孤掌難鳴,只得先來與他兩個暗地裡提個醒,再想辦法。

    樂和將兩人招到跟前來,悄聲說道:「如今包節級受了毛太公的錢財,必然要害你兩個性命,你兩個千萬小心,我這就想辦法看能不能救你一救。」

    解珍道:「你不說孫提轄也倒忘了,你既說起他來,還求你寄一個信去。」

    樂和道:「你教我寄信與他。」

    解珍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有個姐姐,嫁與孫提轄兄弟為妻,如今就在東門外十里牌住,他是我姑姑的女兒,叫做母大蟲顧大嫂,開張酒店,家裡又殺牛開賭,我那姐姐本事了得,就算是三二十人也近不了她的身,姐夫孫新本事雖大,若是論功夫,卻也要輸與他,眼看當今,無情無辜,也只有這個姐姐對我弟兄兩個最好,孫新孫立的姑姑又是我母親,因此,他兩個又是我姑舅哥哥,央煩你暗地寄個信與他們,把我兄弟的利害之處說了,我姐姐必然親自前來救我。」

    樂和聽罷,分付說道:「賢親,你兩個且放寬心,我這就去。」說罷,先去置辦了些燒餅肉食,叫兩兄弟藏在草甸裡自吃,來牢裡開了門,將那手腳鏈上的鑰匙也藏在兩兄弟的手裡,以防他不時之需,此外,還教與自己相好的小牢子看守住牢門,這才告假出來,一路快馬逕奔到東門外,直奔那十里牌來。

    走了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便見路邊有一個酒店,門前懸掛著牛羊等肉,後面屋下,一簇人在那裡賭得昏天黑地熱鬧非凡。

    樂和下了馬,進來見酒店裡一個婦人坐在櫃上,瞧那人氣派非凡,與尋常村婦截然不同,心知這人便是顧大嫂,當下走向前來,施個禮說道:「此間姓孫麼。」

    顧大嫂上下打量了一番樂和,不慌不忙地笑答道:「正是,足下要沽酒,還是要買肉,如要賭錢,後面請坐。」

    樂和說道:「小人便是孫提轄妻舅樂和的便是。」

    顧大嫂笑道:「原來卻是樂和舅,瞧這尊顏和姆姆一般模樣,方才瞧見,就想到三分了,且請裡面拜茶。」

    樂和當下跟進裡面的客位裡坐下,顧大嫂覺察樂和眉羽之間似有急律之色,當下便動問道:「聞知得舅舅在州里當差,家裡多忙少閒,不曾相會,今日甚風吹得到此。」

    樂和看看左右無人,便說道:「小人若無事,也不敢來煩擾,今日廳上偶然發下兩個罪人到死囚地牢裡來,雖不曾相會,但多聞他的大名:一個是兩頭蛇解珍,一個是雙尾解寶。」

    顧大嫂聽了頓時愣了,驚得方纔的笑容瞬時間凍結在臉上,急忙問道:「這兩個是我的兄弟,不知因甚罪犯下在牢裡,。」

    樂和說道:「他兩個因she得一個虎,被本鄉一個財主毛太公賴了,又把他兩個強扭做賊,說是搶擄家財,一併解入州里來,那毛太公上上下下都使了錢物,早晚間,要教包節級在牢裡做翻他兩,結果了性命,小人路見不平,只是,獨大難救,只想一者占親,二乃義氣為重,特地與他通個消息,他說道,只除是姐姐才救得他,為此,我特意趕緊來走一遭。」

    顧大嫂聽罷,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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