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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兩兄弟鋃鐺入獄(壹) 文 / 謠言惑眾

    宋江收束大隊人馬,回到村口下了寨柵,先教手下將一丈青提過來,只見這大名鼎鼎的一丈青扈三娘,竟然是個十七八的女娃子,非但本事了得,還生的天生麗質,一雙美眸流光溢彩,俏麗的小鼻樑下是一張緊閉的豐唇,宋江看了覺得這扈三娘長得頗有古書中所言的貂蟬之貌,再加上時常舞槍弄棒,身段緊湊,起伏有致,一身貌美中有多了三分英氣,讓人不敢直視。

    宋江看著這一丈青扈三娘不禁想起了先前的閻婆惜,心情不禁隨之沉了下來,這時候,宋江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看的有些犯癡,趕緊收拾了表情,故作冷漠地一揮手,喝道:「將這妖婦給我好生看緊,若是他們敢動我兄弟一根指頭,就休怪我宋江不懂得憐香惜玉。」

    小嘍囉得了令,便上來推搡扈三娘,扈三娘惡狠狠地瞥了一眼宋江,不願意這些嘍囉的髒手上身上來東,左右掙脫了,叱吒道:「休要動我,老娘自己走。」

    宋江裝作沒有聽到,揮揮手,嘍囉們看著這娘們兒發飆,怕上頭責怪,便也不來惹她,由著她自己跟著走出去,在後軍裡囚著。

    黑旋風說道:「這娘們兒倒是好沖的口氣,哥哥留下作甚,不如讓俺一斧頭砍了,也少些煩惱。」

    「胡說。」宋江呵斥了一句,便閉口不談了。

    眾頭領看在心裡,都以為宋江自己要收了這個女子,一個個都低眉沉默,勉眾人強吃了些酒菜填了填肚子,宋江便叫眾頭領先去歇息,明日整頓兵馬再來廝殺。

    眾頭領下去了,宋江這一夜卻在帳中悶悶不樂,一夜輾轉睡不踏實,索性坐而待旦。

    次日,只見探馬來報說:「史進帶著兩個人來了,同行的還有晁天王派來的三阮頭領以及呂方、郭盛,連帶一千五百人馬前來助戰。」

    宋江聽了,額上的緊蹙的惆悵非但沒有散開,反倒是顯得愈發有些棘手了,宋江站起來,頓了一下,將眉頭展開,說道:「快請。」

    這史進不是在永興軍路麼,怎地突然出現在了這裡,前兩日還聽說他帶著三路兵馬將長安團團圍住,怎地現在有功夫出現在這裡,想必是晁蓋招來的,連番廝殺不利,便叫他來助戰,唉,,這豈不是要我難堪,好不容易抓住這樣一個機會,若是讓史進奪了戰功去,那反倒要花落他家,弄個為他人做嫁衣。

    宋江心裡不甘,可是卻也沒有辦法,這前面的祝家莊嚴防死守,祝家的人本事一個個了得的很,左右又奈何不得,現在這史進又來了,這一切在宋江的眼裡都是不利,只怪時運不濟,也怪這史進來的太突然,一點準備都沒有。

    宋江接上史進,一臉的熱情,握著史進的手,接進中軍帳裡來,說道:「賢弟,有些時日不曾相見,可想死哥哥了。」

    宋江此番相見,不再談那閻婆惜一事,將往日的恩怨都一併揭過,很是熱情,一副手足至親的模樣,拉著史進的手問長問短,史進心裡並不曉得宋江曾經怨恨過他,自從那日救得宋江逃了,兩兄弟就沒有再相見過,此番見了宋江,難免一股酸味衝上鼻頭來,兩兄弟談起別後的出生入死,都紅著眼眶,不禁抱頭痛哭,讓周圍的兄弟見了,也惹出須些眼淚來。

    就在眾頭領看著兩人,都覺得是兄弟情深,他們怎地都不會知道,那抱著史進的宋江,在心裡卻已經狠狠地捏緊了拳頭。

    一番煽情過了,眾位兄弟,就此在中軍帳中坐下。

    史進將隨行的林沖和魁二都與宋江見過了,宋江亦是喚了李逵等人來與史進相見,那些後來跟隨宋江加入梁山的兄弟見了這史進都不禁上下打量幾番,怎地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得,,面前的這小年輕,就是在永興軍路,風生水起,大名鼎鼎的九紋龍。

    史進與眾人都相見過了,宋江說道:「賢弟不是在永興軍路麼,聽說圍攻長安城,怎地有功夫現在隻身來此。」

    史進說道:「那都是須些日前的事了,長安已經被綠林奪下,現在已經算是我綠林軍的臨都了。」

    宋江聽了,心裡頗有羨慕,恭喜客套了一句。

    史進說道:「我此番冒著風險前來,是聽聞我手下的一個兄弟被祝家莊的人給綁了,晁蓋哥哥心裡甚是著急,這事由我的人惹起來,就該由我親自處理這棘手的事,我昨夜上了山寨,晁大哥多聽得哥哥屢次進兵不利,特地差五個頭領來助戰,我怕哥哥有些閃失,便也一同趕過來,以助哥哥一臂之力,不知近日勝敗如何。」

    史進這些話聽到宋江耳朵裡,橫豎都不舒服,頗有諷刺意味,但宋江畢竟是經歷了一番生死的人,城府和見識以與先前截然不同,當下宋江臉色微微有些憂愁地搖搖頭說道:「賢弟,一言難盡啊,叵耐祝家莊好生狂妄,他莊門上立兩面白旗,上面寫道:『填平水泊擒晁蓋,踏破梁山捉宋江,』這廝無禮,第一次,進兵攻打,因為失其地利,折了楊林,黃信,前夜進兵,又被一丈青捉了王矮虎,欒廷玉打傷了歐鵬,絆馬索拖翻捉了秦明、鄧飛,如此失利,若不是楊林活捉了一丈青,我軍就要被他們折盡銳氣了,今來似此,如之奈何,若是宋江打不破這祝家莊,救不出這幾個兄弟來,情願自刎,死於此地,,再無面目回去見晁蓋哥哥了。」

    史進沒有多想,並沒有注意宋江這話裡的意思,只當是自家兄弟說話,直來直去,道:「這個祝家莊裡看來還有些英雄,不過,既然兄弟來了,就不怕他不服,是龍也得給咱盤著,是虎也得給咱臥著。」

    眾將聽了這話,全軍振奮,倒不是因為這句大話,而是因為史進領導的綠林軍打下了小半邊天,獨佔了西北要害,這樣厲害的一個角色,攻城略地尚且不在話下,更不用說一個祝家莊了,自然是手到擒來的事,休說史進有自信,就是他不說這話,眾人看著史進在這裡,也早就心裡信心滿滿,有人撐腰,士氣大振。

    史進緊接著說道:「不是我誇口,而是眼下恰好有個機會,在兄弟看來,這祝家莊,在旦夕可破。」

    宋江聽罷,臉面頓時一驚,這分明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臉面上,史進來了,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為,可是,全軍上下的精神勁都不一樣了,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似得,而史進放出來的這句「旦夕可破」與他先前的連番失利和搖頭歎息相比,這還不是讓他丟盡了顏面,宋江暗暗將這口氣又嚥下了,故作驚喜地連忙問道:「這祝家莊如何旦夕可破,機會自何而來。」

    史進笑笑,不慌不忙,疊兩個指頭,說道:「小弟所言的這個機會,是石勇的舊交,又與欒廷玉那漢子最為要好,同時亦是楊林、鄧飛的至愛兄弟,他同我上了梁山時,知道哥哥打祝家莊不利,特獻這條計策,當做加入綠林軍的投名狀,現在他們等人還被晁蓋哥哥留在山上歇息,隨後便至,五日之內可行此計,到時候,必然將這祝家莊一舉拿下,哥哥還有什麼可愁。」

    宋江笑了,道:「不愁,不愁……不知兄弟所言這人是誰,你從哪裡尋得這人。」

    史進微微一笑,說道:「這話說來就長了……」

    話說登州城外有一座山,山上林子不甚茂密,卻多有豺狼虎豹,時常出來傷人,禍害鄉里,因此,登州知府聚集獵戶,當廳委了限日文書,要求全力捉捕登州山上的猛虎,同時官府也在這山前山後裡的百姓家裡也下了捕虎文狀,限數日之內必須將猛虎解送上官府,若是超期,則板子監牢的伺候。

    且說登州山下有一家獵戶,弟兄兩個:哥哥喚做解珍,兄弟喚做解寶,弟兄兩個都使渾鐵點鋼叉,有一身驚人的武藝,他們若是自稱第一,那登州城裡的獵戶們就沒人敢稱自己是第二,那解珍,綽號喚做兩頭蛇,這解寶,綽號叫做雙尾蠍,二人父母俱亡,至今不曾婚娶,做哥哥的解珍,身長七尺,紫棠se面皮,腰壯膀粗,他那兄弟更是利害,也有七尺以上的身材,面圓身黑,兩隻腿上刺著飛天夜叉,有時性起,恨不得拔樹搖山,騰天倒地。

    這兄弟兩個一樣也受了官府的限期文書,回到家中,整頓窩弓藥箭,弩子鐺叉,穿了豹皮褲,虎皮套體,拿了混鐵點鋼叉,兩個便逕奔登州山上,下了窩弓陷阱,便爬到樹上,苦苦等了一ri,不想直到日落的時候,也沒有見到半點老虎的影子,眼看著夜幕漸漸降臨,若是再遲些,只怕於自己安危不利,當下只得收拾窩弓下了山去,次日,兄弟兩個又帶了乾糧,再上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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