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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四路奇兵定長安(拾貳) 文 / 謠言惑眾

    謝千秋和彭圯兩個才戰了二十餘合,彭圯就已經被謝千秋殺得有些招架不住,謝千秋的刀法變化莫測,讓彭圯束束腳,有點本事也施展不開。當下呼延灼看看彭圯力怯,生怕有失,當下縱馬舞鞭,大喝一聲,直奔謝千秋來,將彭圯換下來,兩人你來我往,又鬥了百十回合。這時候,第四撥插翅虎雷橫的人馬已經殺到,馳馬飛奔而來大叫道:「謝將軍少歇,看我捉這廝!」

    謝千秋聽罷,雖然覺得這呼延灼有些本事,較量一番也痛快不少,但凡事都要按規矩來,當下也不戀戰,就此引軍往右邊踅轉山坡下了。

    插翅虎雷橫上便和呼延灼大戰起來,雷橫裡的大刀呼嘯著不離呼延灼的要害左右,而呼延灼揮舞起雙鞭來,全力抵擋著。原來,殺到這個時候,呼延灼奔襲而來,一路車馬勞累卻不,就光連番車**戰綠林的三員大將,這般殺下,就算是他有三頭六臂,也消耗不起那個氣力,高過招,每一招每一式都要拿捏到位,稍有不慎就會立顯輸贏。呼延灼心知自己吃了虧,他不曉得在這員將領後面還有多少,呼延灼拿捏不準,當下便打起了退堂鼓來,想暫且迴避迴避,好歹歇個一時半刻,再戰不遲,免得吃了這啞巴虧,連累了後面的戰略。

    當下呼延灼揮著雙鞭打了五六十回合,便大喝一聲,掉馬便走,在陣裡的彭圯和韓滔一看主帥氣力不濟,當下不言而同,都立刻殺了出來,將呼延灼讓過,在陣前將那追來的雷橫迎面截住便廝殺起來。

    兩個人打一個,雷橫就不輕鬆了,就在這個時候,史進帶著兵馬轉了出來,紮住陣腳,史進揮著盤龍棍大喝一聲:「我來助你!」著便殺上來,截住韓滔便廝殺起來。

    雷橫戰彭圯,兩個在飛塵影裡,殺氣沖天,一個使大桿刀,一個三尖兩刃四竅八環刀。兩個鬥到二十餘合,插翅虎把大刀一晃,回馬便走。彭圯要逞功勞,縱馬趕來。插翅虎便把大刀拖掛在馬鞍轎上,袍底下取出紅綿套索,上面鑲嵌附著二十四個金鉤,等彭圯馬來得近了,突然扭過身軀,把套索望彭圯一撒。

    彭圯馬快,等看清時已是措不及,頓時被束縛在那套索裡,被雷橫進而猛然一拽早拖下馬來。

    轉過山頭來的武松這時候馳馬到了陣前,喝教眾軍一發向前,把彭圯捉了。

    呼延灼看見了大怒,奮力向前來救。

    史進終於逼得那呼延灼出來,當下猛地一棍將韓滔逼退,便拍馬來迎敵。呼延灼恨不得一口吞了史進,當下看見史進自己送上門來,也顧不得多想,揮舞雙鞭就是一番天翻地覆、風起雲湧的廝殺,兩個鬥到百十合之上,急切贏不得九紋龍史進,呼延灼心中想道:「這個九紋龍,在我裡鬥了百十回合,也不見絲毫破綻,當真有些本事。」呼延灼雖是這般想,可是,畢竟心懷意急,當下賣了個破綻,便放他入來,把雙鞭從兩邊一叉,便頂著史進的盤龍棍猛地蓋將下來;那史進棍法靈巧,當下將那架著的一頭橫揮晃開,以腕為軸,當下另一端便飛旋而來,橫掃呼延灼的腰身。

    呼延灼看的清楚,當下頓住左,立起鋼鞭擋住,同時提起右鋼鞭,望九紋龍的頂門上便抽打下來。

    史進眼明快,早起一棍,朝著呼延灼就是當頭一棒,呼延灼反應也不慢,當下便雙鞭一剪,正好將那棍身駕住,錚地一聲響,火光迸散。

    呼延灼剛剛當下一招,史進的盤龍棍在腰間一旋便猶如蟒蛇出洞一般,朝著呼延灼猛戳過來,呼延灼左腳將馬鐙拽緊,閃身往馬側一藏算是勉強躲過了,當下也不好惹,史進一招剛剛使盡,呼延灼便打了一個鞭花來招呼史進的天靈蓋。史進回棍擋著,兩人繼而又鬥了百十回合。

    一旁的武松等候依舊,看的心裡直癢癢,當下便馳馬上來道:「讓兄弟也來殺一陣!與這廝過過!」

    史進聽罷,當下應付了兩招便拍馬就走,呼延灼不敢來追,一看武松那模樣,就知道這人更不好對付,當下愈發小心應付。

    史進見雷橫活捉得天目將彭圯,心中甚喜,當下回馬立在陣前,看武松與呼延灼交戰。

    武松綽起那一對鑌鐵雙刀來迎呼延灼,兩個都使得是雙兵刃,更是一般打扮:行者武松帶著行者的鐵箍圈,百花黠翠皂羅袍,外面穿一身烏油戧金甲,胸前掛一圈人頂骨穿就的大念珠子,騎一匹烏騅馬,使一對鑌鐵雙刀寒光四射,怎地看都來者不善。而這呼延灼是沖天鐵頭,銷金黃羅抹額,七星打釘皂羅袍,烏油對嵌鎧甲,騎一匹御賜踢雪烏騅,使兩條水磨八稜鋼鞭,,左的重十二斤,右的重十三斤,,端的殺氣沖天,真似呼延贊。

    兩個在陣前左盤右旋,鬥到三十餘合,不分勝敗。

    在官兵的軍陣裡韓滔見折了彭圯,便後軍之中,集結盡起軍馬,他瞧著主帥呼延灼處於下風,生怕有什麼差池,當下便一揮長槊,帶兵一發向前廝殺。

    史進只怕那官兵就此衝陣過來,便把鞭梢一指,帶著餘下的謝千秋、楊志、雷橫三個頭領,引了大小軍士當即也掩殺過,由背後四路軍兵分作兩路夾攻攏來。

    呼延灼見了那綠林軍猶如山崩海嘯般的衝鋒勢頭,哪裡還敢於武松戀戰,當下急收轉回本部軍馬。好在呼延灼為了防止此類意外,故意留了一,將他的殺鑭已經藏在了那盾牌砌牆之後。

    當下呼延灼馳馬到了陣前,大喝一聲:「開!」

    那組成盾牌砌牆的官兵應聲便向兩邊撤開,露出裡面的連環馬軍來,,馬帶馬甲,人披鐵鎧。馬帶甲,只露得四蹄懸地;人披鎧,只露著一對眼睛。

    史進陣上雖也有甲馬,但不過只是紅纓面具,銅鈴雉尾而已。可是,像這樣的鐵甲還是頭一次見到。之間那些連環鐵馬只見用鐵鏈相連你,鏈上不慢了倒刺利刃,五十人一排奔馳過來,著實可怕。

    綠林軍的兵馬衝殺上,抵擋不住,被那鐵馬撞得肢殘體裂,被那馬上的官兵殺得也是血肉橫飛,而那中間相連的鐵鏈更是要命,愣是將人攔腰斬斷,血肉模糊,殘忍至極。那連環鐵馬飛奔而,像是一台活靈活現的絞肉機,將綠林軍的血肉淋撒佈滿沿途。

    史進看得心驚膽寒,當下喝令弓箭放箭,可是,綠林陣營這裡she將箭,那裡卻都被鐵甲統統護住了,像是在與人家撓癢癢,沒有半點殺傷的效果。

    呼延灼派出三千連環鐵馬,一路橫掃過,綠林軍死傷大半,戰場頓時血流成河。四員大將都奈何不得,史進看在眼裡,急叫鳴金收軍。後撤回了咸陽城裡,一點兵馬,折了八千餘眾,死傷慘淡,實在是讓眾將領捶胸頓足。

    而呼延灼就此逼近二十餘里,收軍下寨,安頓已罷,自和韓滔商議如何取勝梁山泊。

    呼延灼一戰殺了綠林數千兵馬,將史進打的敗退而歸,當真是歡喜,坐在桌上,便道:「哈哈哈,今日一戰,實在痛苦,結結實實給了綠林軍一個下馬威!」

    「痛快是痛快,只是,彭圯將軍卻落入敵,不知現在是活是死。」韓滔道。

    呼延灼收起笑容,道:「落入這些賊人裡,只怕是凶多吉少,明日我帶兵再戰,定要為彭將軍報仇!」道這裡,呼延灼頓了一下,又道:「首戰取勝固然可喜,可是,綠林賊人的本事卻也出乎我的意料,我等明日出戰,還是小心為妙,你看他今日出戰,各個都是能人猛將,可見這綠林軍中不是等閒之輩。」

    「誒,這些綠林賊寇能事再大,只要大帥出馬,他們今日不照樣奈何不得,丟盔棄甲,一路望風而逃。」

    「休要大意,今日他們輪番戰我,你不曉得,我卻明白,這些人都是或多或少下留情,不然,幾人輪番廝打,我哪裡應對的下來。」呼延灼道這裡,頓了一下道:「他們這般分明是想收買我的人心,哼,若是我再年早個十歲,或許也買他的帳,可惜現在,我是替朝廷來收割他們的人頭,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大帥,那明日如何安排?」韓滔問道。

    呼延灼問道:」以你之見該當如何?」

    韓滔道:「今日這賊廝們見我催軍近前,他便慌忙掩殺過來;明日盡數驅馬軍向前,做一排擺著,每三十匹一連,把鐵環連銷;但遇敵軍,遠用箭she,近則使槍,直衝進他陣腳;三千『連環馬車』分作一百隊鎖定;五千步軍在後策應,必然殺他個落花流水。」

    呼延灼聽了覺得在理,當下點點頭道:「明日出戰休要挑戰,我和你押後掠陣。但若交鋒,分作三面衝將過,此戰必成。」計策商量已定,安排次日天曉出戰,且不。

    且,史進軍在咸陽城外屯住軍馬,左右刀便簇擁彭圯過來。

    史進望見,當即起身喝退軍士,親解其縛,扶入帳中,分賓而坐,史進以禮相拜。

    彭圯見了連忙答拜道:「小人區區被擒之人,理合就死,何故大帥賓禮相待?」

    史進道:「某等眾人,各個都是江湖豪傑,凡事都要有個禮數。原來也屬順民,可奈何,官逼民反,民安敢不反,故而兄弟們就此拉幫結派,創出當日之局面。可今者,朝延差遺將軍前來收捕,本合延頸就縛,但恐不能存命,因此負罪交鋒,誤犯虎威,敢乞恕罪。」

    彭圯答道:「素知將軍仗義行仁,扶危濟困,不想果然如此義氣!九紋龍的大名,又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只奈何身在官軍,靠微薄俸祿維持家用,隨有心來,卻也無力。如今既然至此,倘蒙存留微命,當以捐軀報效。」著彭圯納頭拜在地下,行了君臣之禮。

    史進見了,趕緊扶起來,道:「既然如此,都是自家兄弟,又何必見外,快快起來。」當下便將彭圯留在軍中。是夜,史進自一面犒賞三軍並眾頭領,一面計議軍情。

    而彭圯也將呼延灼今日的連環甲馬之陣樣樣都畫出個大概來與史進瞧,史進等眾將看了半晌,除了越看越覺得這連環甲馬處處都是厲害之外,竟然一時間也沒有想出什麼從正面進攻的有傚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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