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進對朱武和吳用所起草的文案讚賞有加,給與了高度評價,當日,《田畝法》、《易市法》便就正式備案發佈,在綠林全境推行。
新法推廣,在綠林境內刮起了一場開墾荒地的大運動,百姓積極性空前高漲,對於經濟而言,也呈現出一片復甦繁榮的勢頭,在綠林掌控下的同州、華州、耀州,綠林政權大力擇優吸納各地賢才,對隱士不惜「三顧茅廬」,禮賢下士之風盛行,史進等當權者更是敢於聘用傑出的年輕人,並放寬權限委以重任,此舉極大地促使了那些「大隱於市」的高人也紛紛想綠林政權靠攏,以德才為先,不計資質,唯賢是舉的人事舉措成為了綠林軍的一大標誌,此舉更是為日後綠林政權的鞏固久安奠定了堅固的基礎,在這一大批源源不斷補充的人才中,更是出了日後為國所重用的治國能臣。
一大批的士層階級進入了綠林的體系之後,不但充實了綠林政權,而且還讓武將可以更加放心地攻城略地而不必在擔憂後方城池的鎮守,每一座城池也因為能人志士的治理而得以迅速從戰火紛亂中安定下來,綠林境內改天換地,百姓抬頭看的見青天,低頭裡有土地,沒有哪個不口誦傳揚綠林政權的好,就此,不過五六天的光景,口口相傳之下,大宋百姓對綠林政權都心生嚮往,其渴望安穩富足的呼聲越來越強烈,大宋朝廷就愈發心慌。
完了這內政,咱們再看看這個時候的前線戰況,武鬆一口氣藉著的配合一舉拿下了耀州七城之後,卻並沒有滿足,他雖然不知道是史進旗下的秘密組織在暗中幫著他們,但是,這勝利來得太容易,這事情也遇的太邪乎,武松並不像兩位軍師那般聰明心裡猜到個大概也不破,他完全不知道這是怎地一回事,在將城池交接給當地選拔的優秀士官之後,便立刻起草上書給史進,文書裡詳細地描寫了他所過城池所見的詭異事件,讓史進要小心提防,之外,還提出了一個要求,這要求不是居功自傲,要財要官,而是向史進請命要繼續率兵北上,要痛痛快快地將邠州、寧州、坊州三處小州府攻下。
史進對武松書信中所描繪的詭異事件自然是避而不談的,只是回了「專人嚴辦」四個字便算是個交代,但是,至於武松要揮兵北上的請命,史進反覆思量之後,便大筆一揮,准了,其中緣由無非兩點,這一來,武松一舉拿下耀州。雖然輕易,可是?威名已經在外,此外,邠州、寧州、坊州三處都是小州府,駐防兵力不多,攻城掠地的把握較大,這二來,史進也是想借北上攻城一事將武松的注意力從大批宋朝官員被「暗殺」的事情中轉移出來。
武松一得了史進的允諾,立刻調集下的五千兵馬便直奔邠州,大軍一過馬欄河,首當其衝的便是三水城,武松圍著東、南、北三門連番猛攻,守城將士抵擋不住,只得從西門連番敗退到了邠州的首府新平城,而武松當日便順利地進入了三水城,武松帶著兵馬進城,收束兵馬,分佈城防事,貼出佈告安撫百姓,推行綠林新政諸多瑣事,暫且不,且武松當日故意留了一條退路給官兵,這用心隨即在第二日對新平城的攻戰中發揮了重要作用,那些從三水城逃到新平城的官兵,給新平城裡的守軍守將帶來了濃厚的畏懼感,關於武松的厲害更是在軍中私傳甚廣,官兵一個個早就在心裡形成了望而生畏的陰影。
第二日天還不亮,就見綠林軍的兵馬鋪天蓋地而來,武松一馬當先,帶著攻城機械,用盾牌頂著城頭上落下的箭雨,愣是硬生生地爬上了城頭,將城上的官兵殺的屁滾尿流,那邠州的兵馬督監抵擋不住武松,被武松那口鑌鐵雙刀斬殺在了新平城的城樓上,當眾官兵看著武松的帥旗上高挑著督監的人頭時,一個個內心的戰意頓時瓦解,望風而逃,丟盔棄甲,武松在當日午後便將新平城徹底攻下,招降臨近村鎮的武裝,收編投誠繳械的官兵諸事等等,每下一城事宜相近,不再閒話。
作為邠州首府的新平城,在一ri中落入了武松的中,收編駐防官兵兩千餘人,麾下的兵馬愈發強大,而所過之處,百姓無不拍相慶,舉酒肉相迎,就此,區區兩日,邠州隨著首府的失,整州的防線就此徹底崩潰,宜祿城裡有人歡喜有人憂,這憂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些守城的知縣和縣尉以及其下的諸多官吏,可是?他們湊在一起想了一夜的主意,也沒有能想出個法子來,只有當地縣尉提出一招頗為大膽的空城計,無奈之下只得多方妥協,就此實行。
那所謂的「空城計」不是東漢蜀國孔明先生用過的那個,但卻也差不多,若是成了,道可以在這裡多上「兩計同名,也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是?偏偏天意不利,那縣尉想著連新平城都擋不住綠林軍,而他們只有這區區不過一千五百餘眾哪裡能擋的住,反正硬碰硬的話是萬萬抵擋不住的,倒不如鋌而走險,若是武松明日早晨來時,便將城門大大開了,放那武松進來,或許武松一時被連番的勝利沖昏了頭,而就此中了他們甕中捉鱉的埋伏,官兵從四面街巷房簷上殺下來,給武松一個措不及。
可是?實際卻不是這般盡如他意,太多的如果都沒了結果,首先武松並沒有在第二日早上來,這讓早早埋伏起來的官兵愣是趴在原地,苦苦熬了一天,直到等到當日夜半,連那縣尉都覺得綠林軍不會在來的時候,武松等眾卻突然毫無徵兆地出現,等到官兵發現的時候,綠林軍已經距城不過三百大步的距離,原來,武松早有準備,他藉著夜幕的掩護,將馬蹄都包上了粗布,裡面填上乾草,這馬蹄奔跑起來,動靜可就小多了。
武松遠遠看見宜祿城的城門大開。雖然不知道這夥人玩的是什麼把戲,可是這對於老江湖的武松來,那也沒什麼神秘面紗,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武松知道這裡面的守將準沒安好心,可是?人家廣開城門卻也不能不買面子,武松當下便下令進城,但是,卻不走這洞開的正門,而是照例搭起雲梯來,帶著麾下剽悍將士一併上了城頭來,反正沒有官兵把守,倒當真是賓至如歸,迅速將城池各處要害佔據把守,四面將大宋的旗幟砍倒,處處飄起綠林的九龍朝天旗來。
而這個時候,那些貓在街道暗處的縣尉這才在心裡暗叫不好,原本是要等武松自投羅網,現在可好,誰曉得武松竟然不驕不躁,更不按規矩出牌,這般將四面城頭一占,城門一關,這反倒成就了人家關門打狗,不過,武松曉得窮寇莫追、困獸莫斗的道理,當下懸榜招安,那些官吏看大勢已,便就此紛紛從牆角暗中走出來帶著麾下官兵繳械投降,對於個別為官端正口碑不錯的官吏,武松依舊讓他們官復原職,而對於那些政風有損的官吏,武松自然是要罷為庶人,但是,基於優待俘虜的政策,家業並不予沒收。
區區三日,邠州全境就此收入綠林囊中,境內大小村鎮無不投誠歸順,而就在武松痛快地攻城掠地的同時,一些此間的消息便通過邠州陸陸續續地向接壤的州府傳播開來,綠林軍就此在與邠州緊鄰的寧州軍威大振,民心所向,史進聞得戰報喜訊。雖然在意料之中,卻也歡喜,當下安排朱武帶著新招募來的能人志士趕到邠州,做好相關的接防整治工作,而武松有了這些文人士官的接,頓時輕鬆起來,當下便馬不停蹄,揮兵繼續北上,直奔寧州。
寧州的兵馬督監吸取了邠州的慘痛教訓,在武松入境之前,便將寧州的六千兵馬都調集起來,抵禦武松滾雪球般急劇擴張的兵力,這寧州的兵馬督監拿出了全部的兵力,擺出一副一戰定勝負的決絕模樣來,頗有大將遺風地將這一大筆的籌碼都壓在了與邠州交界相毗鄰的定平城,非但是寧州兵馬督監和知府這般認為,就連其麾下集結的那六千佈防兵馬,人人都認定,在這寧州必然是一場最慘烈的硬仗。
可是?就是這一道他們自認為是綠林軍北上征途中所遇最堅固的一次抵抗,偏偏卻成就了武松續寫的傳奇。
武松帶著麾下那五千原班人馬以及各地收編的官兵一共八千餘眾並沒有按著先前既定的方針來,接到情報的武松反而是偃旗息鼓,從宜祿城繞道翻山直達寧州的永昌鎮,永昌鎮不戰而降,武松馬不停蹄揮師北上,等到那些還在定平城死守的官兵覺察不對勁的時候,武松已經帶著兵馬在百姓的內應協助下,順順當當地駐進了寧州的首府定安,同時,切斷了襄樂與定平之間的聯繫,斷了官兵的水路運輸,武松就此兵分兩路,一路由他親帥從背後直逼定平,一路則被武松安排在了襄樂,將城池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