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郎世龍和眾百姓的摒氣寧聲地等著那衣著華麗器宇軒昂的漢子開口
那人吊足了眾人的胃口當下一開口便語驚四座道:「那謝千秋已經叛變了」
坐在府衙前廳裡頭的謝千秋聽了當下渾身一顫像是一道閃電硬生生地劈在了身上將他怔在原地不出半句話來放在膝蓋上的不禁有些微微地發顫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上雖然在心底裡郎世龍還是抱著最後的僥倖可是還是免不了有種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濃烈濃烈到讓他有些坐臥不寧
「何以謝千秋叛變了我告訴眾位謝千秋帶著三千蒲城的兵馬是收復下邽城可是與綠林軍交不久那隨行的馬鴻菲將軍戰死而他卻被綠林軍生擒過不得多久早則今夜晚則明早必然會帶著兵馬回到蒲城來尋著借口將城門騙開了大肆屠城然後獻了下蒲城給綠林軍做投名狀然後就此倒戈」那人道
「那可怎麼辦怎麼辦」百姓們一聽那守城的馬鴻菲將軍戰死了而謝千秋卻也倒戈綠林軍要來屠城這如何不讓那些百姓們著急當下便都躁動起來朝著這邊彙集的百姓越來越多起來眾人都像是看到了末日一樣悲哀之極有些婦人都開始抱著自己的孩子隱隱抽泣起來
「那謝千秋必然也曾是大宋的官他不會大舉強行攻城必然會埋伏在下蒲城附近等待著城門打開的機會然後迅疾騙開城門殺進來」那人道:「郎大人便是知道他的陰謀所以才不讓鄉親們出城這都是為大家的性命安全做考慮若是此刻出非但逃不了性命反而會被謝千秋抓了綁起來讓後押著大家做肉盾來攻城而那時候郎大人為了守護下蒲城的眾多百姓哪裡還能顧及眾位的性命必然是同謝千秋的叛軍一起射殺在城下的」
眾人聽了都紛紛點頭也沒有人嚷著要開城門了一個個唉聲歎氣都不知道現在是該束就擒還是有什麼可以做為
此刻坐在前廳裡的郎世龍聽那人的峰迴路轉心裡也跟著一悲一喜悲的是他聽得那人得頭頭是道完全已經分不清真真假假而喜得是在他的引導下百姓們都不再嚷嚷著要開城門了
那人又道:「今日蒲城裡我們大家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躲不過誰也逃不了若是讓那謝千秋攻進來都是滿門一死現在大家只有擰成一股繩與下蒲城共存亡不過大家也勿要憂心雖然局面不容樂觀但是我們有郎大人而我們郎大人已有妙計在身諸位放心回家便是靜等郎大人擊退綠林軍」
百姓聽他道這裡安靜地沒有一點聲音就連那要下葬的出殯的人家也都沉默下來既沒有人再叫嚷要開城門卻也沒有人散開的痕跡就在這時候一個年輕的聲音從人群裡冒了出來:「當官的得自然好聽不得便是穩住了我等自己好偷偷開溜」
那人聽了笑了道:「你既然這般了倒也在理孰人還這般想」
百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兩個膽大的舉起來應了之後便有越來越多的人接應紛紛自己也是這般想後來便呼聲一片一片地都是對官府的不信任生怕郎世龍趁著夜色捲了鋪蓋逃了
那人笑著道:「郎大人費盡心機地守著這座城你們卻要死纏爛打地『守』住郎大人既然這般來我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注意謝千秋帶了三千兵馬出城城內兵力空虛諸位與其在這裡何不都到城頭上幫助官兵把守住了四面的城頭既保護了自己的家園也又能防止郎大人一拍屁股逃了如何」
眾人沒有話
那人道:「方纔還我看諸位都挺有逐漸骨氣的怎地現在卻都不出聲了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每家出莊丁一名不願出力買賣的也可以拿出五十兩銀子來抵這銀子自然是充為軍費出人的有安家費若是戰死了會拿兩份郎大人不會對不住眾位的誰」
百姓中的年輕人相互看看便有人零零散散地道:「我」
「我也」
「算我一個」
一個接一個地報的多了便隨著如雲那人看著便笑著道:「好」他放眼掃了一眼府前聚集著黑壓壓的百姓道:「蒲城有諸位鄉親在那才是固若金湯他們打蒲城的主意簡直就是打錯了算盤眾位鄉親既然這般出力的回家收拾傢伙刀耙犁棍都可以沒有盔甲也可以帶木牌等準備好了郎大人會派差役挨家挨戶地登記」
郎世龍早就聽見了那人所言心裡曉得這人打得什麼算盤腦子一靈光這眼睛都不禁放出了光來一拍大腿只恨自己怎地沒有想在前頭當下也快步出來
那些百姓見了郎世龍親自出來了在那人之前的鋪墊之下一片是大戰前同生共死的壯烈氣氛現在看見了首領哪個還有刁民的模樣也不知道從那一邊開始都山呼「郎大人」然後跪了下來行禮
郎世龍見了也很上道趕緊擺出一副與百姓們用甘共苦的親民模樣趕緊扶了前面的幾個百姓起來叫大家都快快起來然後發揮他書生的特長慷慨激昂地一番言將勢與蒲城共存亡得哄哄咧咧讓百姓無不為之動容
郎世龍當下安排差役將山城的莊丁登記在冊分別安排上了四面的城樓上而那些富裕的人家不願出人便每戶受五十兩銀子此外那些商舖挨家挨戶地收三十兩很快不過一個時辰這府衙門前沒有一個鬧事的反倒是四面的城門上多了四千兵力而本來空曠的府庫也在此間變得殷實起來
郎世龍看著局面在向著自己有利的地方轉過來不但裡有兵了而且也有了大把的銀子更是有了百姓們對他的愛戴這是名利雙收的好事郎世龍雖然治世的本事不弱可是這般一夜之間都有了那實在是想都沒有想到的事他和那人重新回到了前廳上來沒有停步而是直接請了那人進到了後院裡的花廳裡來差人擺了一桌酒席請了那人入座很是客氣地道:「沒想到這下蒲城裡還有你這般人才你吧這般幫我是要什麼我看看有沒有這個能力」
那人笑了笑道:「郎大人錯愛了在下此番前來不為金不為銀」
「那是來求官的」郎世龍想都沒有想便道:「你看做我的刑財師爺如何」
「這……」
郎世龍覺得這人是個極為難得的人才心裡覺得這是上天安排好了來給他轉運的人兒當下很是想拉攏他做自己的智囊於是便道:「濃實話和你這種地方我是不會久留的等不了多久我就會調回京都那時候有我的就有你的你看如何」
「哈哈哈」那人聽了不禁仰面大笑
郎世龍看看那人的神情有些詫異也被他這笑的有些詫異心裡不禁生出警覺來道:「你笑什麼」
「我笑大人你太天真了」那人道:「我是誰大人就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麼」
郎世龍聽了這話這語氣心裡愈發有些不知所措了這變化來的太快彷彿在府衙前面的人與此刻他面前的人完全不是同一個郎世龍心裡頓時空了一片填滿了警覺喝道:「你是什麼人」郎世龍猛然想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消息怎地會出自那人一口就算是胡編也得頭頭世道這來的實在邪乎也來的太蹊蹺了郎世龍不禁起身來死死地盯著那人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來此究竟是何居心」
那人沒有開口卻拿眼在四下裡一看道:「有些話還是大人一個人知道的好」
郎世龍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當下便屏退了小廝眾人道:「這下可以了吧」
那人笑著道:「我是之前就了我是來與大人送富貴來的蔡京大人派了你來這裡不過是想藉著戰亂為你『鑲個金邊』好節節高昇可是眼下的局面這個戰功是難了若是城破了郎大人這前途只怕毀不了一半也要回退個三年五載吧」
郎世龍聽著那人所言卻不為所動畢竟他現在裡多了四千兵馬也多了大把的銀子底氣自然就足了當下看著那人喝問:「這不必你管你究竟是誰再不如實來休怪我不盡情面」
那人拿眼一看郎世龍道:「我是朱武江湖人稱神機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