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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乾坤伊始之卷 第五十五章 時遷獨立獨行(貳) 文 / 謠言惑眾

    時遷在心裡盤算著自己的打算的時候,史進已經悄悄地看在了眼裡,他方才聽出了時遷話裡的意味,而此刻的時遷目光落在自己的酒碗裡,這讓史進不得不多了一個心眼〔psycho-pass〕撕裂重罪最新章節。

    這時候,武松又問道:「官兵屯兵在這裡,可有什麼冒犯的舉動?」

    「起初他們來時,咱們這邊就有了消息,他們先在下邽城外屯兵,之後便朝北下而來。我從渭南、鄭縣、華陰等地抽調兵力七千餘人,便在靠近下邽城八十里的地方安營紮寨,我們的智多星吳用排出了一個兩儀四象陣法來,又調用了魯智深、楊志、林沖三員大將坐陣,他們幾番攻打,咱這陣勢變化莫測,陣勢之外的官兵衝不進來,被咱們吞入陣中的官兵卻死的橫七豎八,好生威猛。」史進說著喜上眉頭地看向吳用。

    吳用也笑笑,迎著武松敬意的眼神,謙虛地說道:「略施小計,略施小計罷了,多虧得魯、楊、林三位兄弟,若不是他們勇猛有如戰神,才能將兩儀四象陣的威力加持發揮到了極限之外。」

    史進接了話頭繼續說道:「這一個陣法挫傷了官兵的銳氣,官兵雖然兵力多過我等多倍,可是,卻也沒得法子衝過我們的陣營。那一夜,朱武吃定了官兵的脾氣,料定官兵在白日裡氣急之下必然晚上前來劫營,於是便有排下一計,暗中將兵馬撤離了營寨,等那夜襲的官軍進入之時,便在四面擂起通天戰鼓來,一發出來將那些官兵嚇的唬在原地,兵刃未接便亂了陣腳,而我們的兵馬在三員大將的帶領之下,合力圍殺官兵,將那些夜襲的官兵都殺的人仰馬翻。」

    「那一夜我在山包上指戰,那些官兵雖然被我等殺亂了陣腳,可是,卻也不容小覷,那些槍兵、刀兵和弩兵之間的配合卻沒有徹底打爛,他們已經習慣了彼此之間的配合,就在我們起初殺上去的時候,便又感覺。三位將軍現在還在前線坐陣,不在席上,他日諸位若是問起他們那夜的事情來,一定他們也有這般感覺。官兵被亂了大陣腳,卻還分做了一團一團的小圈子,遠攻之下他們用弩箭,外圍便是長槍兵,間雜著滾刀兵,而正好將弩手圍在核心,這般配合起來,戰鬥力也不小。我當時看得心急,這才反其道而行之,一來一回快速衝殺,將他們的小圈子打散了分兵殺之。」朱武說著就像是想起了那一夜的情形來。

    「有意思。」武松歎了一聲,將面前的一碗酒仰脖咕咚咕咚倒下肚子去。

    「還有更有意思的,那些官兵有些心機,白日裡依舊攻城,可是,卻有了絲毫的懈怠,起初我也沒有察覺,都是吳用哥哥眼尖,實在是明察秋毫,察覺了他們的貓膩。」朱武說道這裡,頓了一下,看向吳用。

    吳用接過話頭來說道:「我也並非明察秋毫,只不過是魯智深兄弟下來說了一句話,他說『今兒個這幫孫子慫了,殺起來也忒沒勁了,剛殺兩下便丟盔棄甲逃了,沒勁,沒勁。』我也是聽得他這般說了,我才仔細端倪,果然便是這般,其實也不是這伙官兵慫了,而是有了懈怠。這懈怠來的邪氣,我想官兵一定是玩了什麼手段,我仔細一想,便也只有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們白日裡的這一套都不過是一種遮掩,迷惑了我們耳目,等到晚上的時候,他們只怕是要來劫營。」

    「劫營?連著兩夜都劫營,這些官兵前一夜折損了兵馬,怎地還敢來?」武松有些不太明白了。

    「起初我也不這般想,可是,除了這般想,那又沒有別的手段,他們白日裡連連退敗,便是想讓我們的驕傲之心逆漲,好放鬆了警惕。他們也覺得我們絕然不會相信官兵會吃了大虧之後接連來襲。所以,當夜我便又設下埋伏,等著官兵上鉤。」

    「那,然後呢?」張青等人聽得入神,吳用說道這裡頓了一頓,張青便關心地問道。

    「那一夜過了三更,果然有兵馬潛伏過來,之後便殺進大營,而我等依舊留了一個空營給他。而這一次,我們卻不是貿然地殺進去,我曉得這次官兵一定也做了另一番計劃,他們受前一夜的虧損,定然有了中埋伏之後的戰術,而我若是推斷不錯,定然是兵種搭配之間的優化方案罷了。所以這一次,我調動了鄭縣的狄雁以及他手下的兩千弓箭手,在那夥人衝進兵營發現中計之後,依舊是擂起通天戰鼓來。你猜怎地,那伙官兵真的隨機應變擺出一個陣勢來打算迎戰,可是,官兵卻萬萬沒有想到,這次他們迎接的不再是咱們兄弟的大刀闊斧,而是快如風密如雨的箭雨惡魔果實能力者最新章節。弓箭的射程有一百五十大步,而弩箭的射程卻只有不過百步,他們奈何不得咱們,而咱們卻將他們都罩在箭雨裡,殺了他們個措手不及,全軍覆沒。」

    「痛快!」武松感歎道,那兩雙大手一拍,恨不得自己也身臨其中才爽快。

    「還有爽快的在後面。」吳用看著武松的模樣笑著道。

    「還有好戲?快快說來!」武松張青等人身子微微前傾,迫不及待地等著吳用開口。

    吳用說道:「那一夜官兵又被殺了個慘敗之後,白日裡便再沒有分兵出來挑戰,我和朱武兩個登了箭樓細看那時官兵的陣營,那時候的官兵營寨還不是五行之陣,他們緊閉寨門嚴防把守。那時候眾人看了,都說這次官兵是真的慫了,就連我也有些這麼認為了。可是,咱們的智囊朱武,看破了其中的貓膩,說了一句石破驚天之語。」

    朱武笑笑插了句口來說道:「吳用兄弟謬讚了。」

    吳用看著武松等人急切的目光,便接著笑著說道:「朱武兄弟便說這伙官兵不是慫了,而是不見黃河不死心,朱武兄弟便斷言,官兵定然還會伺機偷襲。」

    「沉默一時」的時遷這時候也抬起頭來,看著朱武問道:「聽起來神乎其神的,你怎地就敢這般斷言?」

    「那些官兵連折兩陣,朝廷上面的壓力大的很,戰報都已經上了路,若是到了朝堂之上必然會讓龍顏大怒,到時候換帥貶官還是小事,若是問起責來,換做誰也都會想扳回一局,好讓自己有些迴旋餘地,而此刻的官兵卻閉寨不出,這應該著急的時候突然放棄,這可不是正常的舉動,就算是那些官兵沉的住氣,可是那些督監將領卻沉不住,他們一定會在暗中派出暗哨來刺探情報。特別是對於夜襲,他們耿耿於懷,他們必然會反省一番,而以我的揣度。」朱武剛說到這裡,坐在一邊的時遷就開口打叉了。

    時遷說道:「以你的揣度,都是你的揣度。」

    史進聽得出時遷心裡的脾氣,當下便朝著他使了一個眼神,時遷收見,便收斂了自己的孩子氣,乖乖地閉了嘴巴。

    朱武笑笑,便又說道:「以我換位去想,官兵兩次劫營一樣都是因為我們設下了埋伏,留給他的只有一個空營,他們每一次都撲空一場,反而遭了咱們的後手。但是,在白日裡他又破不了咱們的陣,他們唯一便又一個法子,繼續劫營,只不過,這一次他們要愈發小心,若是換了我,我會派出大批探馬在敵方四面,留意敵方的動靜,另一面做好劫營準備,不但要繼續安排各兵種的配合反擊,還要彌補上一次的缺陷,人人都會帶上盾牌。」

    「那結果呢?」

    「朱武將這想法與我說了,我心裡細細一想,說得在理之極。於是便向朱武兄弟繼續問計,一切便都按著朱武的意思來辦了。這一次,我們揣度官兵繼續夜裡劫營的可能性極大,應為越不可能的情況,他們就越肯加以利用,而要想讓他們下手,我們便不調遣一兵一卒出營,他們的探馬遠遠地瞧準了,便會回去報知,他們晚上便會動手了。」吳用說道這裡,詭異地笑了一下,說道:「你們再猜猜,這一次我們做了什麼?」

    眾人不說話,心裡暗暗揣度著,可是,誰也沒有答案。實在想不出在營寨裡能有什麼作為。

    「朱武的法子只怕諸位都猜不到。」吳用笑著說道:「我們將營寨的圍牆修高了一丈,這一來是迷惑敵人,讓敵人以為我們要加強防禦,這二來,卻是要在高牆之下做我們自己的事。我們在自己的營裡劃出許多格子來,按著一定的規律將一大批格子都挖成陷阱,這陷阱裡面都是倒插的利刃,陷阱上面鋪上樹枝和帆布,再蓋上一層覆土。」

    「在營寨裡挖陷阱,那我們的人馬放在哪裡,人數千計。如何各個都能記得明白。萬一打起來的時候,混亂了,俺豈不壞事?」張青看向吳用,認真地問道:「莫非先生還另外有什麼妙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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