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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乾坤伊始之卷 第三百八十七章 蒙汗藥人肉下酒(貳) 文 / 謠言惑眾

    「為了逃出來,我們夫妻兩個打殺了十來個官府,被官府張榜追捕,城裡怎地住得,只得依舊來那十字坡蓋些草屋,賣

    酒為生。」說到這裡,張青歎了口氣,說道:「那十字坡實在是處荒涼之處,賊人層出,我等只等客商過住,有那些入眼的,便下些蒙汗藥與他吃了,

    拖到後堂裡去,當豬羊一般宰了。身上大塊好肉切做黃牛肉賣,零碎小肉用做餡子包饅頭。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裡賣。如此度日,可是沒過多久,那官府便糾集了一波江湖中人懸賞追殺我夫妻二人。沒得法子,又是一夜血戰,雖然將那波人都殺了,可是行跡走漏,故而小人帶了渾家逃到此處過活。小人因好結識江湖上好漢,人都叫小人做菜園子張青。俺這渾家姓孫,全學得他父親本事,人都喚他做母夜叉孫二娘。」

    「小人方才回來,聽得渾家叫喚,緊走兩步,又見兩個夥計也被一通快拳打了出來,我本以為是山匪路霸來觸霉頭,誰想得遇都頭!」張青一面說,一面請了武松和史進在裡面坐,張青今日遇上武松心情歡暢之極,這話匣子一打開就收束不住,道:「其實,小人多曾分付渾家道:『三等人不可傷殺:這第一是雲遊僧道,他不曾作甚惡事,又是遁入空門的出家之人……』不過,話說起來,卻也險些兒壞了一個驚天動地的人:原是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帳前提轄,姓魯,名

    達,因為路見不平,三拳打死了一個鎮關西,故而,隻身逃走上五台山落髮為僧,因為他脊樑上有花繡,江湖上都呼他做花和尚魯智深,說起這人可了不得,使一條渾鐵禪杖,重六十來斤,功夫了得,單打獨鬥,幾十人休想近他的身。當時,他一個也從這裡經過。渾家見他生得壯士是個硬漢,便在酒裡下了些蒙汗藥,等發作了,就扛入後面的作坊裡。正要動手開剝,小人恰好歸來,見他那條禪杖非俗,就慌忙取解藥救起來,就此結拜為兄。後來,他佔了二龍山寶珠寺,和一個甚麼青面獸楊志霸在那方落草。小人幾番收得他相招的書信,只是過慣了當下的生活,一直都沒有去……」

    武松聽到這裡也說道:「這兩個好漢,我也在江湖上多聞他姓名。」

    史進心裡曉得這人,只是抬眼之間瞧見牆壁上掛了一串人頂骨穿起來的念珠,當下指著那說道:「這穿項珠可是那漢子的?」

    張青聽了,順著史進所指的方向瞧去,歎了一聲道:「只可惜了一個頭陀,長七八尺,也是一條大漢,只可惜被我那渾家麻壞了!小人歸得遲了些個,已把他卸下四足。如今只留得一個箍頭的鐵界尺,一領皂直裰,一張度牒在此。別的不打緊,有兩件事物最了不得:一件便是這一百單八顆人頂骨做成的數珠,另一件便是兩把雪花鑌鐵打成的戒刀。想來這頭陀也殺人不少,直到如今,那刀也常常在半夜裡嘯響。小人只恨自己不曾救下這漢子,心裡常常憶念他。」說罷張青又是深深一歎,這歎息中有多少追悔,多少慚愧。

    史進看著張青的這真性情,不禁開口安慰道:「人自有命,劫數難逃,也全怪不得你。」史進和張青對望了一眼,史進為了轉個話頭,便順著往下說道:「這第一是和尚,那這第二又是什麼?」

    張青換了口氣,緩緩地說道:「第二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她們都是沖州撞府,逢場作戲,陪了多少小心才得來的錢物;若還結果了他,那廝們聞聲相傳,在戲台上說得我等江湖上好漢不英雄,反倒壞了咱江湖好漢的名聲。先前也就這兩條,可到了後來,歷事多了,便又分付渾家第三個規律。」

    「這第三便是各處犯罪流配的人,中間多有好漢在裡頭,也萬萬不可傷他。卻不想,渾家不依小人的言語,今日

    又衝撞了都頭。幸喜小人歸得早些……」說到這裡張青轉過臉來,看著孫二娘,頗有些責備之意思地問道:「卻是如何起了這片心?!」

    母夜叉孫二娘有著慚愧之色說道:「本是不肯下手,一者見大哥包裹沉重,二乃也怪大哥說話輕薄,因此一時起意,才動了殺機。」

    武松道:「我是斬頭瀝血的人,何肯戲弄良人。我見嫂嫂那眸子自打我等進店便盯住在我那包裹上,先前便有些疑忌了,因此,特地說些風話,來引你下手。那碗酒,我已潑了,和我這兄弟使了眼神便假做中毒。誰想你果然前來提我。一時惱怒,甚是衝撞,還望嫂嫂休怪。」

    張青大笑起來喚夥計抬挑店裡最好的酒抬上來,孫二娘親自與諸位倒滿。張青說道:「真是應了那句江湖上的老話,這叫不打不相識。不知這位兄弟是哪位英雄?」

    武松看著張青夫婦都齊齊打量著史進,便笑道:「你們可聽聞華州造反之事?」

    張青只當武松再說另一件事,雖然當下覺得唐突,可是卻也不得應聲,於是便道:「早走耳聞,過往的江湖好漢無不提及,聽說他們攻佔了華陰縣,還大破華州軍,將那華州督監都一併殺了。眼下朝廷注意的很,正從就近州郡調集兵馬,聽說他們又攻下了華州府衙的所在,後來,就不清楚了。」

    史進聽到這裡,心裡驚了一驚,心道:「我離開這些時候,他們竟然打下了華州府,兵力不足,糧餉不濟……這般下去,只怕有失……」史進說到這裡,眉頭不禁微微蹙起,心道:「等忙過這一段,便得回去瞧瞧了。」

    就在史進心想這些之時,身旁的武松卻不知曉,武松依舊含笑說道:「既然知道這些,那還不知九紋龍史進的名號!」說著武松很有用意地移眸看向身邊的史進。

    菜園子張青和母夜叉孫二娘徒然心裡一顫,張青失聲道:「莫非眼前——便是九紋龍史進?!」

    史進謙虛地笑笑道:「正是小可。」

    張青與孫二娘聽了,對望一眼,趕緊離席,就地拜倒,說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多有怠慢,還望贖罪!」

    「這……這話如何說起。都是兄弟,快快起來。」史進趕緊起身來扶,誰想張青夫婦執意要拜,史進不好強拉,當下也對拜還禮。

    武松扶了眾人一併起來,重歸席上,張青驚喜萬分地道:「我等皆以為史大哥在華州,有誰敢信,盡然到了青州的地界,卻不知史大哥如何到了此處,如有用得著處,小人願作赴湯蹈火之責!」

    史進叫張青性情率真,當下也不隱瞞,便道:「在華州,我雖然雖然挫敗州兵,可是,畢竟根基不固,本該留守不易離開,只可惜正是用人用財之際,為避免山窮水盡,不得不鋌而走險,當初正逢生辰綱一事風風火火,便和托塔天王晁蓋等幾個好漢一同用計劫了,後來,同去的白勝被官府抓捕,不得已眾人就此上了梁山,後經山寨火並這才安頓下來。我本想運生辰綱回華州,只是一來捨不下梁山這寶地,二來還有兩莊心事,我此番下山便是來青州益都大牢救出白勝,可是,卻無意間聽聞青州知府捕殺二龍山的消息,因此,前來通風報信,也算了卻心事。」

    「青州官兵要圍剿二龍山?」張青有些詫異道:「也不知多少人馬,何時出兵?」

    史進說道:「青州駐紮的官兵都往二龍山的方向去了,有多少人這個卻不曉得,說不定也有周邊州郡的兵馬參與其中,只是,眼下那些官兵已經走了,聽那知府說,兵馬在一天前剛剛離開青州,此刻說不得已經埋伏在了二龍山的周圍。」

    「那這可如何是好!」母夜叉孫二娘有些擔心起來。

    「這個……」張青說道:「二龍山地勢陡峭,易守難攻,有魯兄弟和楊志在,山上也積了越有七八百人,只要不下關來,一時半會兒倒也抗的住。我只是怕,他們一時猛撞被引誘下山來,那後果就不好說了。」

    「我也這般想,知府也正是這般打算,他要用鄆州的兵馬扮作商隊從二龍山下過,然後藉機捕殺。」史進說道。

    武松接了話頭說道:「史兄這消息從哪裡得知?」

    「青州知府的口裡。」

    「那他豈不會再改。」

    「改不了了,兵馬悄悄離城,去了哪裡除了那帶兵的大將和知府,再無人知曉。而知府昨夜恰好被我用計騙出來,當場殺了。他就是想改也改不了了。」史進說罷,張青和孫二娘聽得一陣驚愕,這當年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沒想到盡然第一次聽在耳朵裡。

    「那……史大哥打算怎麼辦?」張青問道。

    「辦法倒是有,只是,我對二龍山的兩位當家雖然仰慕,可是,卻為這生辰綱也多是慚愧,當下還需一個人上山報信,才好裡應外合,將計就計。」

    張青聽了,雙眼徒然一亮,一拍胸脯說道:「我再合適不過了,這事,保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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