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龍本來臉皮就厚,一般的冷嘲熱諷傷不了他半分,不過要是有人膽敢冷言相向陳春嬌,他半分都不能忍。
陳春嬌的外婆,就是他的長輩,除非太過分,否則葉少龍還是懂得拿捏自己晚輩的身份的,免得將陳春嬌置於一個更為難做的境地。
但是面對陳春嬌的這個表妹,他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特別是她在諷刺陳春嬌的情況下。
葉少龍並不瞭解陳春嬌表妹這個男朋友是個什麼情況,不過既然他能夠當眾認出自己來,還跑過來大獻慇勤,想必不會是個不卑不亢的人。
雖然欣龍開始涉及汽車發動機業務,並且即將成立整車企業,但是葉少龍跟成定欣並未對公司下面的人下達什麼,類似座駕要換成使用欣龍發動機的車企生產的。
葉少龍既然討厭官僚主義,自然就是一個推崇市場化的人,他要的不是強迫,而是消費者從心靈深處認可欣龍,出於自願地購買,而不是因為被所謂愛國主義綁架著才去購買的。
不過他不這樣想,不表達其他人就這樣想。
欣龍發動機的前景,但凡在欣龍有點眼神的人都能看得到。對於這些人來說,即將成立的欣龍汽車就是一塊香餑餑的肉,大肥肉。
葉少龍其實並不希望眼前這個欣龍的下屬是這種只看到錢途不重視前景的人,但是當聽到他說自己開來的車子是華吉後,在略微失望之餘又有些慶幸。
因為要是這個中年男人不是這樣的人的話,他還真找不到東西來打陳春嬌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表妹的臉。
中年男人那句大不了換了陳春嬌表妹的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有些人的臉色就很是難看了。
而陳媽媽就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她不是勢利的女人,卻也想在自己母親面前聽到一些好話,而不儘是一些假勸真諷。
「奶奶,這玉鐲子誰送的?」
這個時候,負責簽收賀禮的陳春嬌的大表哥驚呼著走了過來。
眾人看到那平凡無奇的包裝後,頓時又將目光投向了葉少龍。
「奶奶,這玉鐲子至少值五十萬呢!你可是戴在手上啊!」
「什麼,五十萬?」陳春嬌的表妹聽到她堂哥這話,頓時小臉都綠了,不敢相信地說道:「大表哥,你沒看錯吧?」
「錯不了。」
陳春嬌的表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有人說過,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爭。
小的時候比誰的衣服漂亮,大了比誰長得更好看誰身材更好誰更多男孩子追,再大一點就比誰過得好誰嫁得好……
從小到大就沒贏過,陳詩艷就沒贏過陳春嬌,論長相比身材都穩輸。
本來以為找到一個有錢的男人,老點無所謂,起碼終於可以跟陳春嬌說一句,長得好看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跟你母親一樣淪落到嫁給窮男人。
可惜,最後發現她還是輸了。
而聽到陳春嬌大表哥這話後,再也沒人敢給陳春嬌這個衣衫不光鮮的男朋友臉色看了,一頓飯吃下來氣氛怪異,卻沒人再敢冷嘲熱諷了。
陳春嬌時不時扭頭看一眼坐在她身旁的葉少龍,漸漸地確定他真的一點都沒變,還是跟以前那樣,做什麼都替她想得周詳,體貼備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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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一過,時間的快車就駛向開學了。
在百島一直陪陳春嬌的葉少龍就被她攆走,返回惠陽。
一回到惠陽就接到了苟慧儀的電話。
「葉少龍,你在哪?宋城有雪悍刀出現你知道嗎?」
葉少龍微微一笑,看來那洋妞開始動手了。
「你在哪?過來接我,我陪你一起去宋城怎麼樣?」葉少龍隱隱猜透了苟慧儀的心思,配合地給了她一個建議。
「誰稀罕你一起?」
苟慧儀說是這樣說,但是沒過幾分鐘一輛車子就停在了葉少龍的面前。
葉少龍遠遠地就看清車裡的是苟慧儀了,車子還沒停穩,他就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喂,你要死啊!急什麼?」
葉少龍一臉壞笑道:「我認為急的是你呢?」
苟慧儀瞬間滿臉羞紅,卻不承認,只是專心開車。
「說實話,你還真需要個導遊呢!你之前沒開車去過宋城吧?」葉少龍也知道苟慧儀的臉皮薄,主動替她找借口道。
苟慧儀嘴硬地說道:「我是沒去過,難道你去過?」
葉少龍看了一眼前面,指著一個岔口跟苟慧儀說道:「當然了,前面拐下去。」
苟慧儀還真就乖乖地聽話拐了下去,開了好幾百米才豁然清醒似的,將車子一下子停在了鐵路橋的底下。
「喂!葉少龍,你搞什麼鬼?這哪裡是去宋城的路?」
葉少龍輕輕將苟慧儀的座椅按鈕按下,苟慧儀就「啊」地一聲向後倒去,葉少龍順勢就坐在了她的身上。
「喂!你要死啊!你幹嘛?」
葉少龍眼神灼灼地盯著她,緩緩說道:「你知道我在幹嘛,也知道我接下來要幹嘛。」
就算苟慧儀沒駕車去過宋城,車上不還有導航儀呢嘛!又怎麼可能真的會傻傻地聽葉少龍說呢?
而且哪都不停,剛好停在橋底,還是個交警都沒法管的合法停車地帶。
苟慧儀滿臉羞紅地將頭扭到一旁,嘴硬地說道:「我不知道。」
「想我了嗎?」葉少龍慢慢靠近那嫣紅的唇。
「不想!」
「哦,可是我想你了。」
苟慧儀都做了那麼多了,葉少龍覺得該輪到他主動做點什麼了。
「啊?你幹什麼?我穿著制服呢!」
「這樣啊!那不脫好了,制服,我的最愛!」
三月時節,惠陽就已經回暖了。
苟慧儀穿的是警服,下身是一套裙,葉少龍輕輕地連褲襪褪下到大腿根部下一兩寸的地方,然後給挺身入裙底。
「你要死啊!這麼急……」苟慧儀沒想到葉少龍連她的小褲褲都不脫,可是還沒等她抱怨完,便緊緊抿住朱唇,一臉的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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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怎麼搞的?」
孔熙冠沒想到自己還沒到惠陽幾天,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表哥,我們這叫陰溝裡翻船!」孔熙冠的表弟張鎮低著頭,自嘲地說道,似乎想藉此將心中的鬱悶消除一些。
「翻你妹啊!傻逼東西!」孔熙冠一個連茶帶杯就摔向他這個遠房表弟,怒罵道:「你被人家陰了還樂呵呵的,什麼東西?」
幸好張鎮早有預料,躲得遠遠的,否則非被那熱騰騰的茶水燙成燒豬不可!
他可不是個任人辱罵的主,看著那碎了一地的玻璃,就站在那裡不卑不亢地說道:「表哥,這個公司是你開的吧?」
「我……」孔熙冠就這樣被張鎮這一問硬生生地堵在那裡,半天才繞過來,站起身罵道:「你還好意思說?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地說一定可以將大成的商標權拿到手的。」
「可是表哥,我們真的拿到手了。」張鎮提醒他這個看起來比他聰明不了多少的表哥。
「我……我知道。」孔熙冠本來想拿張鎮出氣的,沒想到給他一句兩句話的堵在哪裡,這火壓根就沖不了他發,差點沒一口氣下不來就噴出血來。
他倒是想把葉少龍那個罪歸禍首揪到跟前來,狠狠地罵一頓解氣,可惜那注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怎麼也想不到,少說在商場混跡好些年的自己居然還玩不過一個連書都沒讀完的黃毛小子。
「該死的專利!」
一想起這個,孔熙冠就火冒三丈,指著張鎮又開罵道:「你個傻東西!你就不知道什麼是專利嗎?生產之前就不知道好好讀讀法律嗎?」
「表哥,按照大成以前的柴油發電機組生產就行,這可是你的原話啊!」
「滾出去!我不需要你在這裡提醒我!你給老子滾出去!」
孔熙冠不知道自己這個遠到沒邊的表弟再待在這裡,會不會下一句話就堵得他心臟病發!
曾經研究過往姥極,華夏第一商標案的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輸在那該死的專利上,而且最讓他鬧心的是就算沒侵犯欣龍的專利,惠陽大成生產所需的核心零部件居然都是欣龍下屬的工廠生產的。
也就是說,他其實也不過是個可憐的經銷商,在替欣龍打工而已。
成定欣看著桌上那封律師函,掩嘴輕笑,事情的發展果然跟葉少龍預測的一樣。
這個孔熙冠並不能算真正的商人,因為他的利潤並不是通過市場競爭得來的,而只是一條吸附在國企身上的吸血蟲罷了,通過孔家得到比成本都要低的經銷價,然後佔據獨有的壟斷地位後又以高價售出,一來一去不暴富才怪!
官僚主義嚴重的孔熙冠哪裡會有多強的專利觀念,又哪裡會知道欣龍是去年華南省申請以及獲得專利最多的一家公司。
柴油發電機組不是涼茶,而是工業,工業最核心的是技術,而技術形成專利就能夠起保護作用,如同建了一道壁壘。
要麼你繞過這道壁壘,要麼……
此花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從此路過,留下過路錢。
葉少龍狠狠地給孔熙冠上了一堂專利課,也給了他一個巨巨的下馬威,孔家想要再攪局,那就得先把學費繳清了才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