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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兵者,詭道也 第三章 無題續(上) 文 / 狼籍

    更新時間:2013-04-28

    3——無題續

    赤坦旦並不介意被蒙在鼓裡,這雖是一個以下克上的年代,但赤氏門客還真的不會算計家主,原因很簡單,這個食邑是赤坦旦的,赤坦旦掛掉,他又沒有兒子,那國主肯定把食邑收回去,也不會再轉封給暗算赤坦旦的門客,所以,這是一件賠本的買賣。

    再說,赤坦旦也很明確表示,誰想脫離赤氏食邑,就去來跟他說,他會完全尊重別人的選擇,有這樣一個英明的家主,再加上也沒有什麼好處拿,門客們自然忠心的忠心,不忠心的就打醬油,有理想的就脫離。

    赤氏食邑如今擁有近萬的人口,階層分明,首先是家主、家老、管事、門客長、家人;其次就是家丁、僕役、婢女、最後則是奴隸、犯農等等。赤坦旦當初出生在瀘州楚城赤家村,如今村裡的人都變成他的家人,也就是赤氏家族,遊戲進間過了十來年,老的死去,當初是農民的npc都有了後代,由於有赤坦旦的扶持,農民npc的後代們,自然就不再種田,轉而去讀書習武。

    很難說npc後代中就一定沒有天才的存在,赤坦旦在文武方面也是極為重視的,他的其實就是找人才,甩下錢,其餘的就一概不管;偶爾興起,也會叫幾下赤氏後生來回答一些問題,又或是考驗一下他們的武藝。

    佔地十數畝的赤氏宅院,主院是赤坦旦當初封下的食邑,其餘的則是購買來的,原本食邑是不得擴充的,但赤坦旦成為瀘州刺吏後,他最大,想擴充就擴充,也沒人上表奏他違制;話說這世道,違制的事情多了去,npc們違制的更過份,就拿南唐濟王李嗣源來說,他的儀仗完全就是國主的規模,也沒見哪個不開眼的御史去彈核他。

    整個赤氏宅院共分為七個部分,居住區、文武館區、機要區、辦公區、宴會區、運動區、禁區;這裡的禁區,是赤坦旦自己劃分出來的,裡面的建築都是他私人建造,比如最早的隱菊堂、陪練堂、焚書閣等等,這些私人建築對npc沒有用處,只對玩家有用處。

    隱菊堂是赤坦旦的私人情報機構,陪練堂是赤坦旦熟悉武學的地方,焚書閣則是儲放各種武學書籍,並進行武學融合的地方;就如一些遊戲中,一定數量的一級寶石可以合成一顆二級寶石,焚書閣的作用就是如此,一定數量的普通類武學書籍,有一定的機率合成丁類的武學書籍。

    不過,這一定的機率實在是太低了,赤坦旦收集了很多武學書籍,扔到裡面進行融合,焚燒了近十萬本書籍,只成功了十本,其中「獅子吼」,就是從這裡融合出來的,也是赤坦旦這麼久以來,最高品階及最實用的一本,獅子吼屬於玄類武學。

    私人建築是極為有用的,但收集這些建築的圖紙卻是很麻煩也很難,赤坦旦玩了這麼久的遊戲,也就收集到隱菊堂、陪練堂、焚書閣這三種建築;這三種建築所在的區域,被赤坦旦列為禁區,500名精狼騎駐紮在此處,其餘4000名則駐紮在宅院外的軍營裡,以保護赤坦旦的財產。

    家宴並不是吃吃喝喝,而是集表彰、總結、提拔等等為一體的家族盛會,家宴不對外開放,只有屬於家族在冊正式成員者,才有資格參加;但不所有的家族成員,都有資格參加更高級的家宴,對於低層家族成員來說,家宴確實就是吃吃喝喝。

    但對高層家族成員來說,家宴代表著家族興旺,自己有機會提升地位,又或者獲得獎賞;家宴能夠起到鼓舞家族成員士氣,提升家族成員忠心的效果。理論上講,家宴的舉辦是沒有任何限制條件,但從現實來看,舉辦一次家宴的花費實在不菲,所以,除非是敗家子才會常常舉辦家宴,有理智的家主,都只會在年終時,找幾個高層聚一聚。

    這是赤坦旦玩了九個多月遊戲後,第一次舉辦赤氏家族的家宴,所有在外的門客都紛紛趕回到瀘州,就算病得快死的門客,也回春返照似的爬起來,喊著死也要死在家宴上的口號,披星戴月的往瀘州趕。

    姓赤的其實並不多,加上赤坦旦以及當初赤家村的老人,再加上後代,整個赤氏宗族也只有區區不到三百人;三百人在近萬的赤氏門閥中所佔的比例實在很微小,再加上赤氏宗族的人很多都是大字不識的老農,也就是二十多個後生有這個機遇讀書,但他們還沒有成長起來。

    因此,赤氏門閥的很多權柄都掌握在外人的手中,其實也談不上外人,這些人都是赤坦旦的門客,還是老門客;老門客裡後梁降將、降臣佔大多數,這跟赤坦旦本身有極大的關係,他當初征戰時,打得就是老東家,把後梁打得趴下後,後梁一些武將、文臣就歸降了他。

    在這個時代,背叛是主旋律,背叛不是一件無恥的事情,也不會被天下人唾棄,後梁的文武官們,自然不會覺得投降一個後梁叛臣有什麼不好;後梁降將王遠齡是最早投降赤坦旦的,韓昭章是後梁的一位重臣(名望很高),張歸霸、霍存、牛存節、劉知俊等等,全是後梁極有名氣的文臣武將。

    這些後梁降將形成了後梁派,另外,瀘州本地門客,以及赤坦旦當初在鹽州時挖來的城主們,也形成了瀘州派與鹽州派;若是再加上赤氏宗族一些不甘心權勢旁落的人,赤氏食邑就有四派,後梁派、瀘州派、鹽州派及宗族派。

    赤坦旦一直就是在派中有派的爭鬥中成長起來,最先接受洗禮的就是當初楚城的站隊,隨後,他組建的刺蝟軍團也是派系林立;在這種環境中成長起來的赤坦旦,己經懂得較多的平衡之術與上位者的權謀,再加上他不僅擁有強大的軍事集團,更擁有極高的聲望,所以,赤氏食邑內雖有四派,卻並沒有影響到赤坦旦的決策。

    門閥的形成不能只依靠宗族,還需要不斷的接收門客、門生這些外力,最終枝繁葉茂,才可以在南唐國內形成相互倚靠的政治聯盟、軍事聯盟;而家宴的舉辦,就是讓龐大的門閥成員們,互相認識,彼此選擇可依靠的大腿,當然,最終效忠的都是赤坦旦。

    後梁派、瀘州派、鹽州派再加上宗族派只是小的方面,大的方面,可以分為陸地派、海外派與西域派;赤坦旦的產業鏈極為繁雜,東海擁有一大片的基業,西域也有基業,而大陸上的基業就是小小的瀘州。

    相比創造財富的能力,海外派的代表人物孤島著、三川義元、卑彌補呼是最牛擦的,這卑彌補呼不是扶桑人,丫是契丹人的後代,契丹人當初攻打後梁、上邪勿我時,赤坦旦恰逢其會,把契丹人揍的滿地找牙,也俘虜了一大票的契丹人,卑彌補呼就是其中一個較早投靠赤坦旦的契丹人。

    三川義元實際上不算是赤坦旦的門客,三川義元佔了琉球島後,曾一度風光無限,後來卻被扶桑大名們聯手打得跟狗一樣。這個快四十歲的扶桑人,發現沒大腿不行,就死活要拜赤坦旦為乾爹,赤坦旦無奈之下也就收了這個義子,而三川義元成為中原諸侯的義子,在扶桑島就牛擦起來。

    只要有危險,就馬上跑到流沙島求救,孤島著就帶著孤島水師去扶桑轉了一圈,扶桑大名們一看是中原的戰船,全都嚇趴了;三川義元雖然節操扔了一地,但還是有手腕與能力的,扶桑四島的特產,他是源源不斷的提供,再加上扶桑有黃金、白銀,三川義元猛砸錢收購中原的物資。

    提到黃金與白銀,中原的玩家們一肚子鬱悶,系統居然不允許玩家們去強佔扶桑四島的金銀礦,也不許玩家們攻打扶桑島;海盜玩家們只好在海面上巡邏,看到扶桑商船,就大搶特搶。

    朝鮮半島從被發現起也是戰亂綿綿,這個時期的朝鮮半島是泰封人王建的天下,這個二五仔先以下克上宰了自家老大建立「高麗國」,於公元935年滅了新羅,936年滅了後百濟,一統半島,建立了高麗王朝,如今遊戲時間顯示為「公元945年」,高麗己是建國9年,高麗王王建仍然在位。

    之所以要提到高麗王朝,就是因為海盜玩家們己經跟這個國家起了無數次衝突,海盜玩家們攻佔了耽羅島(濟州島),在此處建立了海上貿易中轉基地;耽羅國總共不過數萬人口,哪裡敢跟中原海盜玩家嘰歪,再加上玩家們也沒有屠滅這個國家的意思,所以,耽羅王也就睜隻眼閉只眼,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高麗王不爽啊!統一朝鮮半島的泰封二五仔王建,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哪裡容得下臥榻之側,有這麼一股強大的中原海盜存在;因此,高麗王派兵十五萬,戰鼓擂動的衝上耽羅島,與中原海盜集團勢力火拚一場,由於沒有料到高麗王會攻擊耽羅島,再加上玩家們在線時間有長有短,耽羅島被高麗王攻佔。

    海盜玩家們怒了,呼朋喚友的組建龐大的聯盟反攻耽羅島,高麗王也不是吃素的,雙方在海面上打得極為慘烈;高麗王后面是整個高麗王朝,一個國家的生產能力還是很厲害的,雖然戰船不怎麼樣,但人家全國近千萬人造船,那戰船跟下餃子似的下水。

    海盜玩家們買一隻戰船都要四處借款,一旦戰船被摧毀,那就不可能快速的再擁有一艘戰船,所以,消耗戰是玩家海盜們拼不起的;可以說耽羅島海戰一役,令中原海盜玩家元氣大傷,餘下的海盜玩家們就打起了游擊,只是失去耽羅島這個貿易中轉站,利益受損很厲害。

    南洋諸國此時也己經出現在海面,海盜玩家們把搶來的東西銷售給南洋商隊,再購買南洋特產,銷往中原,一來一去賺得很嗨皮;但高麗王朝一攻佔耽羅島,海盜玩家們又沒搶回來,至此,生意一落千丈。

    赤坦旦的海外勢力主要集中在東海,南海則是海盜玩家們的勢力範圍,這是赤坦旦當初為保證自己海貿生意不被搶掠,而跟海盜聯盟簽下來的協議;在系統勢力排行榜中,最後一句就是「七河八海九軍」,這裡面的八海就是指南海的海盜聯盟。

    海盜聯盟的實力是極為強悍的,孤島水師的背後是赤坦旦,赤坦旦也是玩家,水師要強大就需要戰船,而這些戰船就需要赤坦旦來買單;打一戰損失數十上百艘戰船,這種買賣,赤坦旦再財大氣粗也打不起,所以,他才會跟海盜們進行協商。

    同樣,海盜們也不願意跟赤坦旦打,他們雖然生意很不錯,但若是一戰打下來損失慘重的話,以前搶來的錢財,估計還不夠購買戰船的;再加上東海是赤坦旦最早開發的,赤坦旦在那裡擁有強大的基地,還有扶桑大名三川義元這個狗腿子,海盜們也賺不了多少的利益,所以,雙方就形成耽羅島為界線的海領。

    講這麼多海外局勢,是因為赤氏門閥的家宴來了幾個不速之客,這幾個不速之客是跟三川義元來的;三川義元這老小子仗著自己是乾兒子,鼻孔朝天邁著外八腿,在赤氏食邑內亂逛。

    不過,這老小子表面很囂張,其實有一種恐中症,想當初他數萬大軍在流沙島,聽到赤坦旦是中原人後,直接就嚇出翔來,由此可見丫有多怕中原,也就是有赤坦旦這個乾爹做靠山,三川義元才敢擺譜,否則早就彎著腰到處去「哈伊」了。

    三川義元敢在家宴舉辦時帶無關人來也是有依仗的,他帶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霍雁秋,在三川義元看來,霍雁秋就是他乾媽,是乾爹的馬子,所以帶來肯定無妨;讓三川義元造成這種誤會的,就是當初他攻佔琉球島不久後,赤坦旦讓他把島還給霍雁秋,三川義元倒是不敢違背,只是霍雁秋後來也沒有收回琉球島。

    霍雁秋原是東溟公主,收回琉球島是她的主線任務,任務要求她必須組建水師,必須有多少人馬、地盤等等,以上條件符合後,就需要去攻打琉球,擊退三川義元;因此,赤坦旦把島還給霍雁秋,霍雁秋的任務仍然存在,所以最後,霍雁秋也不收了,直接帶著琉球npc百姓當起了海盜。

    霍雁秋不收回琉球島,赤坦旦就派出門客與三川義元一起開發此島,然後,赤坦旦就不願意再還給霍雁秋,就算他願意,他的門客們也不願意;因此,門客們己經在島上種上糧食,開發出很多良田,還有很多礦,若赤坦旦也要美人不要江山,門客們不介意把他這個家主扔海裡喂王八。

    因此,經過數個月的打拼,終於完成「復國」任務所要求條件的霍雁秋,被赤坦旦一番遊說後,無奈的暫時放棄收復琉球島;真要蠻幹的話,她也打不過孤島水師與三川水師的聯手。

    霍雁秋與其餘七位海盜頭子走進主宅廳堂時,赤坦旦正被數個婢女圍著穿衣服,這衣服一層層還有很多飾物,玩家們穿衣服都是很簡單的,往裝備欄一扔,衣服就自動套身上;真讓玩家們去穿古代的盛裝,那肯定個個傻眼,所以,赤坦旦也只好讓婢女們前來替他穿衣。

    一邊享受婢女們柔體碰撞,一邊聽三川義元講述耽羅島海戰的來朧去脈,實話說,赤坦旦的佈局並沒有包括海外,他主要的重點仍然是在大陸上;當然,海外是他最重要的資金來源,一旦資金鏈斷掉,他在陸上的很多計劃就無法施行,所以,雖然沒有佈局海外,卻也不斷加強海外的軍事實力。

    「扶桑大名們就不眼紅高麗?」赤坦旦聽到一半時,插嘴問道。

    「飄葫浪人們倒是常去,但高麗王加強了海防,那些飄葫浪人就沒什麼大作為。」

    飄葫浪人是指那些在腰間綁著水葫蘆,直接飄洋過海到達朝鮮半島的扶桑浪人,這些浪人全是窮哈哈,三川義元做為大名是極度看不上這些浪人的;如今扶桑的階層就是天皇、大名、蕃老、目族、武士、農丁、浪人。

    此階段的扶桑屬於「平安時代」,在分元939年發生了「承平、天慶之亂」,然後就是源氏與平氏的崛起,三川義元這老小子就是在那十來年裡竄出來的;不管是朝鮮半島還是扶桑四島,同樣都沒有按其歷史走向做為背景,遊戲以「征戰天下」為名,要的就是混亂與戰爭,和平只是暫時的,最終仍然征戰不斷。

    「島內戰亂四起,天皇、大名們都沒有什麼良策,嘿嘿,也就是我聽了父親大人的話,起用武士階層,如今,我轄內安定的很;父親大人,若是我上表天皇,加待武士階層的話,扶桑武士們會不會擁戴我?」

    赤坦旦並不清楚這個時段正是日本武士階層成為主流的時期,反正三川義元說什麼,他就說好,再說,他聽到三川義元喊自己「父親大人」,就渾身不舒坦,草草應付幾句,讓這老小子滾蛋。

    三川義元得到自家乾爹的承諾後,歡天喜地的邁著小短腿離開,話說這遊戲並沒有醜化哪一國的意思;三川義元只有一米六的身高,但很多扶桑士兵都有一米七以上的,所以說,三川義元這個角色,系統估計也就是讓他出來打幾把醬油的,沒想到赤坦旦收留他後,這老小子居然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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