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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紅袖搖曳逐風暖 第十七章 殺得一團亂麻(下) 文 / 狼籍

    更新時間:2012-10-27

    契丹大軍源源不斷的出現在上邪軍第一座軍塞附近,赤坦旦暗自慶幸自己聽了王遠齡的話,早早把營地建在軍寨在側的山嶺上;防禦工事早己全面完善,一萬五千兵正規兵加九千名炮灰兵,足夠防守這片山嶺。

    之前偽裝的大本營自然是拋棄不用,留守的一千名炮灰兵在幾名玩家率領下也進了上邪州,他們沒辦法跟赤坦旦匯合,契丹人阻斷了彼此之間的聯繫;在這幾名玩家中有一個女生,名為「羽嫣」,是利刺軍寨主英吉利的表妹。

    此時,羽嫣一臉憂容的望著遠處,那方向正是赤坦旦大軍的位置,「我們在這邊,上邪軍在這邊,契丹人夾在中間;由於契丹人軍力強盛,可以直接隔斷我們跟上邪軍的接觸,同時也切斷我們大軍回鹽州的退路,怎麼辦?」

    「嫣姐,你不是決定進上邪找英吉利大哥嗎?只要聯繫上英哥,再派人聯絡其餘的寨主,大家合兵抄契丹的後路,說不定就能把城主大軍接應出來。」隨行的一名玩家說道。

    「但城主說不定是故意要留在那裡,想想,之前城主明明可以在契丹人截斷退路時,往後退,但他沒有,反而紮營在那片山嶺上。這說明城主另有打算,如果我們沒有得到軍令,就擅自通知潛入上邪的各寨返軍,那就是擅傳軍令,要砍頭的。」另一名玩家說道。

    軍紀官只能由npc擔任,違反軍令的話,就連城主都要被打鞭子,所以是沒有情面可講的。玩家們並不一定都記得軍律,但肯定都記得其中會殺頭的軍律,其中擅傳軍令就是一條。按理說,沒有軍令牌是沒辦法傳命令的,但玩家們之間彼此認識,隨意性比較大,有時候也會搞出這樣的事情。

    「要不你們率兵入上邪,我回去問問城主?」羽嫣說道,隨後,她似乎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很好,臉上露出決斷的表情,揮手打斷別的玩家勸解之話,施展輕功朝來路奔跑而去。

    「你們說嫣姐是不是喜歡城主啊?」

    「嘿嘿,難說,好像沐繼吉寨主喜歡嫣姐,一直在追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廢什麼話,趕緊去上邪州,城主要是被滅了,咱們的利益也會受損,趕緊的。」

    赤坦旦哪有什麼打算,他之前沒有退回鹽州,是因為不知道契丹會如此大規模的進犯;如今,他是悔的腸子都青了,尼瑪,探子回報說有將近20萬契約大軍。這麼多契丹人,吐口水都能把他這座山嶺給淹嘍,咋辦?

    當然,慌歸慌,臉上的表情還是相當淡定的,與城主一樣淡定的還有李巖跟王遠齡,這兩個將領與城主一起站在防禦軍事最前沿,談笑風聲的評論契丹人的營寨;一個說契丹人太過狂妄,居然把營寨建在空曠的地方,無險可守,另一個說契丹人攀越山嶺到達,一旦被抄了後路,這幾十萬大軍就要扔在此處,到時候,後梁可以率軍殺入大漠。

    「契丹建州不是被後唐佔了嗎?為什麼此次不收復建州,反而打上邪?還是說,契丹人另有打算?」赤坦旦問道。

    「城主,你消息落後了,契丹人己經花錢把建州買回去了。」李巖說道。

    「買回去?臥槽,一個州啊不是一個城,得花多少錢買?」赤坦旦很是吃驚的問道。

    「50萬匹戰馬、十萬漢民、七千萬白銀、300萬牛羊,還有些獸皮,材料等等;後唐國收到這筆贖州費後,己經是五代國中最強盛的,其餘的可以不計較,50萬匹戰馬對缺馬的後唐來說是最重要的。」王遠齡回答道。

    後梁不缺馬、後晉不缺馬、後唐、後周與後漢都是缺馬的;其中後梁處於內陸,沒有出海口,所以騎兵與步兵都極為精銳;而後晉、後唐、後漢都有出海口,水師較為精銳。只有後周很苦/逼,即無馬場又無出海口,後周的優勢在於有七種特殊兵種,依靠這些特殊兵種,後周才能擠身中原一流勢力的行列。

    「報,契丹使者前來求見都督。」

    契丹使者的打扮較為新潮,按現實中的說法就是「混搭」,獸皮裝配絲綢帶,髮型是結著很多條小辮子,只是在赤坦旦的印象中,契丹人好像都是「雞冠髮型」的。因此,赤坦旦悄悄的問王遠齡,王遠齡低聲回答說:「契丹部落有很多,每個部落習俗不同,結多條小辮子的是契丹約哈族,真正主流的契丹與漢人沒有什麼區別。」

    「武運蓋世、英明銳智的契丹雄主耶律阿保機,最忠誠的勇士——約合莫桑,見過俠義滿天下,智才覆四海的血腥戰爭皇帝赤坦旦都督。」走入軍帳,梳著無數條小辮子的使者,彎腰撫胸朗聲說道。

    「這契丹人不跪的嗎?我瞧這禮節好像是突厥人的吧?」赤坦旦又悄悄的問王遠齡。

    「都督,無需理會胡族的禮節,待我等統一天下,四方夷族皆會去胡節、學漢禮,說漢話。」王遠齡很有霸氣的說道。

    赤坦旦實際上對古代的胡族瞭解不多,聽了王遠齡的話後,他也就不去糾結這些,反正這遊戲搞出來的胡族也是不倫不類的;阿保機這個名字倒是蠻耳熟的,且不管他在歷名上是不是這個時期出現的,反正連後五國都在一個時期紮成堆,還有什麼不能出現的。

    「向契丹雄主耶律阿保機,獻上我真誠的祝福。」赤坦旦說道,使者俯身感謝。

    「偉大的天下揚名,血腥戰爭皇帝,契丹各族敬服您的名聲,不願意與您兵戈相見;故,我約哈莫桑此次帶來純香的羊奶,鮮嫩的牛肉,金黃色的烤全羊,以及草原上最美麗的姑娘,獻給您,請您接受契丹的和平善意。」

    「我需要付出什麼?」赤坦旦直接了當的問道,跟胡族打交道,直接了當最好,這是王遠齡說的。

    「率領您英勇的戰士,撤出這片區域,返回您的城池。」契丹使者回答道。

    使者被安排下去休息,赤坦旦、李巖、王遠齡則圍坐在一起,商量是不是退兵。按李巖與王遠齡的想法,暫且退兵,等契丹人攻破上邪州後,赤魏軍可以聯絡鹽州各城組成聯軍進來撿便宜。

    最重要的是,赤魏軍有一條秘密路徑,可以假裝退兵回鹽州,實際上繞道殺入上邪州,有契丹人牽制上邪州主力,憑赤魏軍數萬兵力,可以攻下一座城池;然後,派人在那條秘密路徑處建立軍塞,保障退路,同時還可以援應攻下來的上邪城池。

    赤坦旦頓時有些心動,守在這裡也就是替上邪勿我分攤壓力,若是能退回去,再殺入上邪勢,收益會更大,也可以完成朱溫下達的軍令狀。只是,契丹人數十萬大軍,豈會在乎區區萬人的赤魏軍,說什麼佩服天下揚名的名頭,這尼瑪不是扯淡嗎?

    「若是我軍撤退,契丹人違諾攻擊我軍,我軍無險可守,豈不是全軍覆沒?」赤坦旦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

    「都督乃是天下揚名。」李巖與王遠齡齊聲說道。

    赤坦旦拍了拍額頭,他又忘了違反跟天下揚名簽定的承諾,違反一方將信譽掃地,從此沒有人會再相信契丹人的承諾。契丹人不是天下無敵,同樣需要盟友,如果跟天下揚名簽的承諾都可以違反,那麼,全天下的承諾都可以違反,做為契丹的盟友將會失去安全感。

    「但我還是不明白,契丹明明擁有壓倒性優勢,何必要放我軍離開?」

    李巖與王遠齡對此也是不解,一主公兩npc對視後搖頭不語。

    羽嫣渾身傷痕的到達赤魏軍建在山嶺處的防禦工事前,幾名當值的玩家一眼就認出她,飛快上前扶住他,並灌入清水與食物;羽嫣的虛弱是飢渴值太低,飯沒吃飽,口又渴,自然腳步虛浮,氣喘吁吁。

    「坦旦哥,王彥章出兵了。」羽嫣進入營帳長大聲喊道。

    「打哪裡?」

    「鹽州。」

    「……,什麼亂七八糟的?」

    羽嫣定了定神,疾步上前指著地圖說:「鹽州各城借兵給你,王彥章立即下令各城主前往鹽城開會,然後軟禁這些城主;與此同時,後梁大軍湧入鹽州,開始接手各城防務。各城大亂,有的屈服,有的反抗,鹽州大亂,王彥章快刀斬亂麻,很快穩定局面。」

    「只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你居然把援軍給退回去,五萬鹽州聯軍獲知鹽州大亂後,轉道直殺鹽城,鹽城防務空虛,被攻破;聯軍將被軟禁的城主解救出來,城主們協商後,率大軍趕赴兆城……」

    「等等,他們去兆城做什麼?」赤坦旦此時聽得有些迷糊,再聽到這些城主跑出來後,不去收復自己的城池,反而跑去兆城,他就更加迷糊。

    「幫你啊!他們推舉你為鹽州大都督,並集體承諾一旦你率軍返回,就向你效忠。」羽嫣眨閃著眼睛說道。

    「尼瑪,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王遠齡,王遠齡……,魂淡,這老小子跑哪裡去了?」

    「來了來了,都督,末將去契丹使者那裡轉了一圈;原來是鹽州各城主聽聞契丹人困住都督,故出重金請契丹人放都督回鹽州,並承諾,如果鹽州安定,契丹人又攻下上邪,那麼,鹽州將會與上邪結盟,確定契丹人左翼不會受到後梁大軍的攻擊。」

    「不是,我說……」,赤坦旦頭有些大,這情況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複雜起來。

    「不複雜,不複雜,都督久在外面行走,不知鹽州內部情況;鹽州的城主全是降臣,一半是瀘州降臣,一半是鹽州降臣,還有一些是被貶的大臣。這些人的財產之前己被收刮一遍,到了鹽州上任後,稅銀又被定得極高,所以,心中怨恨一直積攢著。」

    「我等入鹽州時,鹽州剛剛被佔領,四處皆是盜匪,又有鹽州餘孽判亂,而當時後梁主力大軍被牽制在瀘州、豫州、建州;建州被後唐所佔,後梁大軍撤回,豫州被後周後占,後梁大軍又撤回,最終大軍集中瀘州與三十萬契丹大軍決戰。」

    「因此,後梁無力維護鹽州,所以就把都督及一些降臣全派到鹽州,打得就是能守就守,不能守死得也是別人的主意。鹽州餘孽翻不起大浪,最危險的當屬上次上邪勿我率軍殺入鹽州,幸虧都督英勇神武,聯合各城殺退,從而讓鹽州度過初期的危險。」

    「後梁攻佔瀘州,又打退後周,與契丹人一戰雖不至於元氣大傷,卻也需要一段時間休整,所以,任由鹽州在發展;而現在,鹽州己經慢慢開始恢復元氣,都督,它叫鹽州,盛產精鹽,而鹽是暴利啊!後梁朝中有無數人都眼紅……」。

    「王遠齡,你的意思就是,我們這些人把種子播下去,後梁大臣先收割別的地方果實,然後等我們的果實也成熟後,他們就來收割?」

    「都督英明。」

    「英明你妹,把契丹使者叫來,簽約。」

    隨著命令不斷發布下去,各層將領紛紛動員起來,赤坦旦其實也沒有多忙,他要做的就是發佈命令,具體事項自有npc們負責;等嘴皮子動完,他才注意到羽嫣一直坐在營帳內,湊上前笑嘻嘻的說:「嫣妹妹,你倒是真人不露相啊!」

    「坦旦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嘿嘿,若不是你有秘密情報組織機構,你怎麼會知道鹽州發生的事情?尼瑪,說起來就惱火,隱菊堂那些魂淡都在做什麼?這麼重要的情報也沒有發來,回去就把隱菊堂拆了。」

    「哎呀,坦旦哥,我得到的情報就是隱菊告訴我的;之前道路被封鎖,隱菊死了七個也沒有把情報送過來,嘻,我是玩家可以利用一些道具過來,他們npc有些道具不能用,何況你的隱菊才是丙字號,智能還不夠強,所以……」。

    聽到是隱菊們死傷幾個也沒辦法送來情報,赤坦旦才緩解心頭的怒火,尼瑪,這一仗打得真是稀里糊塗,亂七八糟。

    「坦旦哥,要不要派人把我表哥他們叫回來?」

    「不用,就讓他們在上邪亂竄,如果能夠攻下幾座城池的話,就讓他們把那條秘密路徑用軍塞給我堵起來。到時候,鹽州若是沒辦法呆下去,我們就退往上邪,尼瑪,要是上邪沒城的話,我們豈不是又得回山裡當猴子?」

    1萬5千正規軍、9000炮灰兵及數百名玩家,在無數契丹人的眼光注視下,快速撤出契丹人布下的防線,退回鹽州邊境線範圍內;剛剛進入,就有一支軍隊上前迎接,來的是鹽州十六城中的一位城主,見面就跪,然後嚎哭一通,不等赤坦旦安慰幾句,丫就抹乾眼淚說:「大都督,兆城固若金蕩,王彥章這老賊久攻不下,又聽聞大都督率軍回援,己是撤軍返回鹽州城。」

    赤坦旦聽得有些不真實,尼瑪,老子區區一萬多兵力就能把征戰數十年的老將嚇尿?這不科學嘛!還是王遠齡這頭老狐狸替赤坦旦分析道:「大都督,鹽州只有州府在王彥章老賊頭手上,他總共也只有兩萬正規兵可以調用……」。

    「等等,我怎麼又糊塗了?不是說後梁派大軍入鹽州嗎?怎麼王彥章又只有兩萬大軍?」赤坦旦揉著頭吼道,糟,能不能不要這麼亂啊?

    「大都督,後梁是後梁,朝廷是朝廷啊!」

    「糟,什麼意思?」

    「後梁非朱溫一人之國,朝廷是朱溫一言之殿。」

    「王遠齡,你個老賊頭,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哎哎哎,大都督息怒,息怒。正如我們赤魏軍共有十寨,其中一寨歸大都督,其餘九寨歸九位將軍,九位寨主有權調兵掃蕩寨邊的危險力量,而若是大都督召開會議,如此次攻打上邪,那九位寨主就需要共同出兵。」

    「後梁擁有六州之地,門閥林立,誰也不清楚某位城主背後站的是哪個門閥;門閥之間互相攻殺的事情也是時時發生。如此次我軍攻上邪需國主召開朝會下達命令……」。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內部戰爭的話,門閥可以做主,對外戰爭,只有國主可拿主意。此次攻入鹽州不是國主的意思,而是後梁境內門閥的意思,是吧?」

    「大都督英明,無論誰贏得鹽州之戰,都仍然是後梁的疆域,亦需上繳稅銀給國主,國主沒有什麼損失,還巴不得門閥們殺得兩敗俱傷,他也好出手收拾,把那些門閥的城池收入自己囊中。」

    「那王彥章只有兩萬大軍卻沒有援軍,豈不是說此次是王彥章自己要吞併鹽州?可之前不是說有後梁大臣暗中相助嗎?」赤坦旦抓了抓頭發問道。

    「大都督,如果你率軍與王彥章一起攻打鹽州,然後佔了一座城池,王彥章又跟你非一個陣營,你會不會冒著城池被收復的危險,繼續率軍跟王彥章攻城掠城?」

    「當然不會,都尿不到一壺裡,還佔了一個城,幹嘛還要去?咦,你是說後梁國內那些大臣己經拿到自己的利益,所以,就把王彥章扔出來當替死鬼?喂喂,你,那個城主,過來過來。」

    前來迎接赤坦旦的城主屁顛屁顛跑過來,聽到赤坦旦問鹽州還有幾個城池掌握在自己手中時,淚水又嘩嘩的往下流,豎起一根手指。赤坦旦看到這根手指差點從馬上摔下來,魂淡啊!鹽州十六城,如今居然只有兆城還掌握在手中,這些城主也實在太廢材了。

    難怪王彥章知道他摔軍回援在撤軍,趕緊這鹽州的蛋糕都分配完了,沒有攻下兆城,估計有各城主出人出力防守的原因,王彥章兵力不足也是一個原因;無論如何,這些城主還是要安置好的,怎麼說他們個個都拖家帶口向赤坦旦獻上忠誠,有了這批城主,以後地盤大了,也就有了管理人員,省得把城分給玩家,還要擔心他們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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