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關河手一揚,一道青芒蕩漾在他的手中;那乾坤宗的宗主盯看向凌樞,卻是神情冷厲:「這些事情,不管是否和我乾坤宗有關;我都會徹查清楚;但是你!凌樞!你剛才竟然將刀勁向我;之前又如此殘虐的對待黃長老;修仙士中,卻是不能留你!你當你是煉魔者麼!還是那些惡毒至極的妖族!」
說話之間,凌樞就看到關河手一揚!頓時之間,一道青芒環繞而下,他就被一股大力籠罩住,全身四肢百骸好像被捆綁住一般,完全動彈不得!
凌樞心中亦是怒火中燒,渾身的靈勁竄動;一道藍芒在他的唇邊一下凝結成一片藍瑩瑩的冰片;同時那渾身的藍芒運轉,就在身上形成了刻風冰甲。
那冰片一下含在了他的唇邊。
卻像一片樹葉一般,凌樞口中的靈勁一出;頓時吹響起來,卻是那鏗鏘的天龍八音。
頓時八條巨龍騰身一繞,就匯聚到凌樞的身周,盤旋舞動,就朝關河疾射過去。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關河口裡輕喝,卻是看也不看,反掌一拍!轟隆也沒有什麼華麗的光芒。青芒流轉之下,就見四下的空氣都猛的往下一沉,氣流爆塌下來,一時就仿若整個天穹塌落了一部分一般;那些崩塌下來氣流,被這股無形的大力一壓,凌樞身上的刻風冰甲陡然爆碎!
強大的積壓威能,頓時將那八條騰飛繞動的巨龍。一下拍散。
凌樞口中噴血,那天龍八音卻是再也吹不出身,整個人的身體,被狠狠的壓向地面,匍匐在地。
「我若要你跪!你就得跪!何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關河口裡冷厲的喝吼出一個聲。
凌樞奮爭的拚命站直,整個身體卻是被猛的往下狠狠的壓下。
「卡嚓!」
一聲脆響,卻是凌樞的腳骨陡然斷掉。但是凌樞猶自勉力的強撐站穩;伸手一招,將那刻風惡刃一下挺在了胸口。
「卡嚓!」
刻風惡刃深刻進地裡一段,凌樞卻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那胸口定住刻風惡刃的地方,也是鮮血橫流。
「哼」
關河卻是冷哼一聲,不再施加那種威能;手又是一動。一道青芒一下射出;就將凌樞籠罩其中。
「啊!」
凌樞發出一聲慘厲的叫聲,就見兩團靈勁氣團,呈現著淡紅色的齊雲山的靈勁氣團和呈現金黃色的靈勁氣團就騰飛了出去。
那本來已經融煉入體的靈勁氣團,就這樣被關河生生的抽取了出去,這種疼痛卻若從人的身上生生拔走骨肉一般,兩團靈勁氣團凌空飛去,落入了關河的手中。
關河手中青芒一動,一道青芒一下將那兩團靈勁氣團包裹,凌樞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肉似乎被狠狠的切割掉了一塊,竟然和那兩團本已經融煉入體的靈勁氣團失去了感應。原來那種完全已經融煉的靈能銜接,被關河的青芒一下籠罩,就這樣全部消失,也就是那兩團靈勁氣團,生生就這樣被關河奪了過去。
那本來是自己殊死搏殺而得。就這樣被關河奪了過去。
恨!無邊的恨從凌樞心中升騰起來!再加上他此時心中認為九江鎮是被乾坤宗所滅;他心中的恨意燃燒起來,這種燃起的趨勢再也不能抑制。
以為通過黔國預選,賺取一百兩銀錢救治母親,他失敗了。
以為通過鐵擂獸鬥,那樣的殊死搏殺,他能奪回失去的一切;在證仙台大測。他轉體化靈卻只有紫階一級。
以為成為修仙士,就可以不再受到欺凌;卻在煉堡目睹父親差點被煉製成符奴。
以為在九江鎮在遇到父親,該是欣喜,卻看著父親走入了火中。
以為南疆歷練回去,就能安安分分;卻被派遣組建外門,遭到那些修仙士的一次次阻礙。
所有的以為,在這一刻,都是這樣向他宣佈最後的走向,無一不是失望。
這些最後,都落回到當年跪在青石板道上,跪伏在地苦苦哀求的那個少年身上。
曾經哀求過!
經過這麼多事情,凌樞一直認為他已經找回了那一刻極度絕望之下失去的尊嚴。現在在關河這樣的威壓之下,那融煉入體的靈勁氣團都被他再奪了回去;這一瞬間,凌樞生生的明白,那以為找回的尊嚴,又重新失去了!在關河強大的實力之下,悲慘的失去。
「鬼長老讓我做的事情:今日煉魔風潮已經興盛,百族思想逐步開通,吾當鼓起勇氣,乘此良機,完結這個時代。煉魔者,煉之以魔,以吾數十百年必死之壽數,立百族億萬年人眾之幸福,其價值之重可知。屢敗屢起,百折不餒,豈畏其難其痛,為了千千萬萬的百族不再水深火熱,為了千千萬萬個物類不再背井離鄉,吾當以煉魔一途完結這個時代。」
「完結這個時代,可是如今我連自己的尊嚴都保不住,還談這個有什麼用!」
凌樞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現的弱小,他迫切的需要強大的力量!那種曾經的無邊絕望,卻又籠罩起來。
「不管怎麼樣,都要強大的力量啊!」
「有力量,才有尊嚴!」
「有尊嚴,才能夠談完結這個時代!」
「實力既是尊嚴!實力既是希望!實力才可掃除這一切的骯髒!」
凌樞心中咆哮著!全身掙扎,但卻無能為力!
看到凌樞被關河一招之間,壓服在地面,直接抽走了本已經融煉入體的靈勁氣團。
一個乾坤宗的修仙士立時開口道:「宗主,這樣的修仙士;不顧及我乾坤宗的顏面。竟然敢那樣對待黃長老;他的行徑實在是惡劣;若是就此除去,也當是替仙盟掃除了一個渣滓修仙士。便是這種修仙士的存在,才讓我們修仙士臉上蒙羞!」
這個乾坤宗的修仙士卻是看出了凌樞眼中的那種恨意,知道若不今日將凌樞擊殺,那肯定是為乾坤宗增添了一個大麻煩。
「這倒也是。這修仙士心性如此惡虐,若是不就此除去,只怕他日定然成為大惡!」
司馬長老口裡說著話。眼睛瞟向素壁。
那個陽明門的長老卻是不發一言。
「我陽明門中的事務,何須乾坤宗擅動?」鬼長老卻是冷冷的說道。
關河橫目看向鬼長老:「卻是鬼雄;那百丈寒冰之下的滋味,還是沒能消解你心中的怒意麼!」
當年鬼長老在數萬修仙士面前。逼著黃博下跪求饒;後來關河就尋機會出手,將鬼長老封入百丈寒冰之中,後來卻是鬼主施加手段破冰救出;這時這宗主這樣提出來;一是警告鬼長老;還有一層意思就是羞辱。
鬼長老怒目盯看向關河。嘴唇顫抖,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此時凌樞猶自在苦苦支撐。
關河眼神一寒,就要動手;讓凌樞就此隕落。
薄紫身上泛起紫芒,背後的雲紋劍一顫,卻就要騰身出去。
「關宗主卻竟然在此,一宗之主的身份,也沒有必要對一個小小的紫階修仙士大動干戈罷我在這裡,向你討個人情如何?」
就在這時,突然天邊傳來了一聲奔行的雷電嘶響,一道爆響的電光響起;天際傳來一聲雷霆般的咆哮。一道巨大的黑影破空射來,卻是一頭脅生六翅的黑色巨狼;那巨狼神情猙獰,渾身的竄動著暗青色的電光,六隻巨大的翅膀微微扇動,便響起一陣風雷之音。那巨狼從空中疾奔下來。讓所見的乾坤宗和陽明門修仙士都是神情大變。
「嗷」
巨狼重重的落到地上,六隻巨翅一扇,昂首長嘯。
本來就要動手的關河看清巨狼後,微微歎了一口氣,便回轉身來,卻是哈哈一笑:「我當是誰。卻是九黎仙府縹緲靈爵。」
「呵呵」巨狼的背上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就見一個一身古樸華服,上面紋繡一些同樣古樸花紋的中年男子,騰身落到了巨狼之前;那人背負一個捲起的畫軸,頭戴一頂古玉冠,顯得文雅非常。
「九黎仙府其下散人,縹緲靈爵燕山越拜會陽明門諸位修者。」那中年男子挺身一站,身上的文雅氣質,卻正是曾經道賀凌樞生辰的燕山越。
「九黎仙府!」
「這便是那九黎仙府的修仙士!」
乾坤宗的修仙士看見了這個中年人後,都紛紛震驚起來;陽明門中的修仙士儘管之前見過,這再見到,也是心中微微一顫。
燕山越騎著六翅雷狼一飛而來,落到地上,從那六翅雷狼背上緩緩走下,看向關河:「偶然路過這裡,卻見到這樣的情形;這個少年,燕山越卻是認得這小兄弟;故而冒昧相請;就放過了他吧。」
「既然九黎仙府的燕兄都這樣說了,我也就放過他一次。」關河臉色陰晴不定,也不見他什麼動作,凌樞就覺得身體一陣輕鬆,全身的壓力消除,站立了起來。
「凌樞!以後我還聽說你這般惡虐行徑,殘殺修仙士,我絕不饒你!」
關河青袖一甩,一股勁風襲來,凌樞站立都站立不住,被吹得在地面翻滾了兩個跟頭。
蒼芽衣連忙跑了過去,把凌樞扶起來,此時凌樞被弄得灰頭土臉,尊嚴盡失。
「凌樞,就此離開這裡吧,勿要辜負了那人對你期盼。」燕山越言語之中,卻是深意無限。
「便是今日離開,我卻有話,要說明給這乾坤宗的修仙士!」
突然,凌樞爆發出了嘹亮的語言!猛烈一震,站立起來,眼神一片血紅,看著關河,掃看了一遍眼前的乾坤宗修仙士:「九江鎮完全就是我的家鄉,卻被你乾坤宗修仙士屠滅,此恨必報;關宗主,你今日辱我尊嚴,我口服心服,因為你實力比我強大。但是,我告訴你:今日所受之辱,我必然要十倍百倍的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