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林一愣,其他的那些人眾則是看得精神振奮。
「呼!」
王立又是一拳揮出,燕林亦是迅疾的回身一擋,卻突然發現一道寒勁瞬間貫透全身,那本來運轉的拳勁一下都潰散四下。
「彭!」
此時毫無拳勁的燕林拳頭揚起,一下和王立泛著紅芒的拳頭對轟一處。一聲爆響過後,燕林的手便被王立一拳擊打得嘎然縮回;王立身形仍舊往前撲過去,膝蓋猛的一下翹起,就擊中了燕林的下巴。
「這!」燕林眼光朝王立身後看去,就見凌樞的手間微微的泛動一絲淡淡的藍芒,便明白過來;剛才讓自己拳勁潰散的卻是那個外門門主凌樞,口裡便驚愕的想要辯解什麼。
只待燕林說出一個字來,王立已經縱身而起,一個膝撞便狠狠的撞擊中燕林的下巴。
「啊嗚!」燕林口裡發出這樣的一聲慘叫,卻是正說話之間,舌頭處在牙齒相合處,恰好被王立狠狠的一下撞擊中下巴;頓時咬下一段舌頭來。
「呼!」
王立左拳一動,一拳砸到燕林的臉上;身形卻是繼續竄高;直到腳的位置剛好處於他的身側。
渾身紅芒泛起,一記掃腿,便猛然踢出。
「呀!」
燕林都來不及舉手相抗,便口噴鮮血,像一株大樹一般轟然倒下。
那獸者雙眼圓睜著。盯看向凌樞;凌樞心中微微一寒。卻終究還是一下扭過臉去,手微微一動,一道淡淡的藍芒靈勁,繼續若有似無,在其他人都毫無知覺之下裹繞住燕林。
王立心中明白是怎麼回事,便也更加懼意升騰,騰身過去,揚起拳頭,在燕林還沒有徹底倒下的時候;狠狠的一拳一拳將那身材高大的獸者少年,打得口中不斷湧出鮮血來。
由於在一開始。王立一直處於那種隨時可能被燕林擊倒的情形;這樣一下反彈冒起,頓時引得廣場中的人眾都是神情亢奮。
「打死他!打死他!」
沒有一個人對燕林有仇怨,不過是由於這種先抑後揚的方式,令這些少年熱血翻湧。
此時王立的大總管地位。還是燕林的獸者身份,都已經不重要了,唯一必須出現的,那就是場中必然死去一人,必須有一人血濺當場。
「咿呀!」
王立雙拳已經將那少年的臉打得稀爛,身體往前猛的竄出,就是狠狠的一記飛踢,踢中燕林的脖子;那少年獸者頓時被踢飛出去,在空中緩緩的掉落。
看著這樣的慘景,凌樞心裡泛起一絲同情。是啊,自己也是這樣的獸者;並且若是自己不出手,王立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但是這種情形之下,王立是必須贏的,必須贏。
燕林是一個很不錯的獸者,每一個人都可以看出這一點,所以他必須死,因為優秀,所以必須死去。
這樣實力明顯高於場中少年的獸者,死於王立手下。對於這個大總管的威望樹立,是絕對的事實。
「啪!」
王立橫身跳去,落到橫躺下墜的燕林胸口,一腳一腳的踐踏,直到那個獸者掉落在地;他的心中也是恐懼非常;凌樞可以這樣讓他擊殺一個他本擊殺不了的人。也就意味著,若是他做得不夠慘烈。達不到凌樞的心中所想;那麼凌樞便會安排另一個人擊殺他。
心中愈加恐懼,對於凌樞的敬畏便愈甚,手下對待燕林的手段就更慘烈。
「啪!」
王立一拳擊下,燕林的半邊臉都陷落在他泛著紅氣的拳頭之下,耳中聽到了骨頭碎開的聲音,手上出現一點黏稠的東西,卻不是鮮血,而是一些黑白的液流,那是燕林的眼珠被他擊爆。
這少年大總管,伸手一把扯住燕林的頭髮,然後換拳為掌,那泛著紅氣的掌宛若利刀一般;一下劈向燕林的脖子。
「嗚嗚」
燕林發出一個沙啞的聲音,被擊打得血肉模糊的嘴裡又湧出一些鮮血。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過,但是燕林的脖子卻沒有被切斷。
「哇!」
王立都叫了一聲,他的雙眼都流下兩道淚痕;為了掩飾這些,王立便趕緊補充的大叫:「便是這樣了!」
這個少年掌再往下一下劈出,都在微微的顫抖,這種慘烈的情形已經完全的超過了他的承受能力。
「啪!」
王立泛著紅氣的掌一下切落,便將燕林的腦袋割了下來。
「你們便是要怎樣做!」王立抬手之間,任由燕林腦袋上滴落的鮮血到臉上,掩蓋下他流出的眼淚,然後將那顆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的腦袋一舉:「就是這樣了!王立!獲得進入下一輪的資格!」
「王立!」
那些廣場中的人眾,被這種情形,都帶動得癲狂起來;凌樞卻是臉色微微蒼白,這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但是卻不是他願意呈現的;手緊緊的一下握緊。旁邊的雪伶輕拉了一下騎乘的雪狼。
「嗷!」
那狼便發出一聲慘厲的嘯叫。
「開始吧!不要遲疑!讓這種感覺也屬於你們!」王立大叫一聲,手一揚,那顆燕林的腦袋便飛落出去,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劃落一串血滴。
「呼!」
那些廣場中的少年們便都開始撲向站在他們身前的人,開始進行慘烈的搏殺。
鮮血四溢,慘叫聲聲,骨骼斷裂,和在空中劃飛的殘肢斷臂都仿若被一下引爆的怒火哦,騰衝起來。
這種喧囂很快便漸漸平息。
屍體橫陳。
經過隨機分配後的兩千五百人相互殘殺已畢,滿地的鮮血流淌,倖存下來的一半的人,眼光神情都和搏殺之前毫不相同,更有幾個少年,趴在廣場便哭泣嘔吐。
「一半已經出。」王立看向那些處在血泊中的少年們:「你們可以休息一個時辰,恢復體力之後,進入下一輪。」
王立踱步走了過來,站到凌樞身前:「門主,第一輪已畢。」
凌樞朝他微微的點了一下頭:「準備第二輪。」
兩人的語氣對話,和眼神之中,對剛才擊殺燕林,都仿若是理所應當一般。
「嗖!」
一道赤紅的身影從陽明山,疾射下來,落到外門廣場中,卻是楚林。
那個赤支的修仙士見到這樣的慘烈情形,愕然不已,愣了一下,才邁步走向凌樞。
眼中猶自是那種鄙棄未退,口裡幾乎是戲謔一般的說:「凌樞門主。」
凌樞橫看過去,那個赤支的修仙士看著眼前的凌樞,還是那樣的一身黑衣,還是那樣的貌不驚人,不過他卻感到一種由心底泛起的寒意。
那一身赤衣的英俊修仙士,口裡卻是強撐著說:「素長老有令:外門只需一千人,多出的候選之人,派往各支充當雜役。」
凌樞嘴角一笑:「這裡沒有多出的候選之人。」
楚林轉身看向廣場,那些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殊死搏殺。
這赤支的修仙士驚訝之間,指著:「那不是多出的麼?我看足有數千人!」
「哦。」凌樞應了一聲,朝前走出一步,做了一個朝前看的舉動:「是啊,果然好多。」
「那不是多出的!」楚林一轉身,卻發現凌樞已經站到他的身側,頓時感到身上一寒:「那便將那些多出的候選之人叫出來,我先帶回陽明門中吧。」
陽明門中若要招人,輕易便可以招到,不過素壁要用各種方法阻礙凌樞組建外門;這樣派遣楚林而來,帶走一部分人直接進入陽明門;自然的會動搖其他的人。依照素壁的想法:既然能加入陽明門,肯定不會再有人進入外門。
讓外門無人進入,便是素壁已經毫無辦法阻止之後的阻攔之計。
「好啊,不過你要再等一下。」凌樞平靜的回答。
楚林對於凌樞的這種神情語態都感到甚是陌生,若不是看他的模樣還是一點未變,幾乎就要錯以為是他人。
「等多久?」楚林又問。
「等他們廝殺完,只剩下一千個活人的時候。」凌樞依舊平靜的補充。
楚林不禁惱火起來:「你!你敢不遵從素長老的門令!」
「我現在是外門門主,只遵從陽明門門主令。不過我記得陽明門中猶自是薄玄為門主;至於素壁,我卻是忘記是誰了。」凌樞回應了一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你又是誰?」
「凌樞!」楚林更加惱火,頓時喊叫了一聲。
凌樞卻是面上一寒:「有一句話,你或許還不記得;今天我便要辛勞你牢記一下:我是陽明外門門主凌樞,你這種陽明門的後輩弟子,該叫我凌樞門主。至於另外的幾句話,你應該用你的身體記一下。」
「呼!」
凌樞渾身藍芒一泛,刻風惡刃便環繞其身轉動。
「你!你想怎樣!」感受到那種凌厲的寒勁迎面湧來,楚林只覺得自己仿若立即就要被冰封住一般,也迅疾的運轉了靈勁,取出那柄長劍來,宛若一條烈焰騰起的長蛇竄飛在手中。
「陽明外門,擅闖者死!」凌樞一喝,藍芒一動,便劈向楚林。
那個修者挺劍一擋,口裡近乎討饒一般說:「我沒有進外門!」
凌樞橫看他一眼,亦是一笑:「這樣的神情語調便對了,但是還有另外兩句:觸怒我者,十倍奉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