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玄宗的林間,亦是樹濤聲響。
凌樞負手而立,刻風惡刃蕩漾藍芒緩緩的在他的身際盤旋繞動,這一身黑衣的外門門主,苦澀一笑:「我想怎樣?我能怎樣?這句話,卻從未有人問過我。」
中年修仙士嘴邊落下一串鮮血,臉上渾然失去了初見時候的不凡氣度,猙獰的一笑:「我卻知道,你這樣的上我泉玄宗來,只是想死,只能隕落!」
「呼!」
泉玄宗的中年修仙士手一揚,一道藍色的符菉直直的射出。
凌樞嘴角微微一動,掛上一點笑意:「你這樣說來,我便知道我想做什麼,能做什麼了。」黑衣一下拂動,凌樞腳狠狠的一踏那張石桌,那石桌頓時四下裂開,激揚出一圈的石粉。
「泉玄宗有三個修者到我外門肆虐;今日我到這裡來,只要親手誅殺三十個泉玄宗的修者,便就此回還。」凌樞抬眼看向那個中年的修仙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由此開始,犯觸怒我者,十倍奉還!」
中年修仙士退身疾飛一步,眼中卻是輕蔑的一笑:「說這樣的狂言,你以為你是誰?」
「唰!」
凌樞手往前一引,刻風惡刃疾射而出,凜冽的刀勁四下蕩漾而開,口裡一字一頓的說:「我是凌樞,外門門主凌樞!」
「彭!」
中年修仙士手中聚集出一團紫芒,咬牙往前一推,想要擋住那身前疾射而來的刻風惡刃;卻不想那柄散逸寒勁的長刀,臨到他身前,就此一轉,然後直飛而上。
「隕落吧。」
凌樞輕喝一聲,刻風惡刃從上往下,便是狠狠的一刀劈下,中年修仙士瞪直了雙眼,頓時被一刀劈成兩半;然後那種藍芒寒勁將兩半身軀一裹。頓時爆碎成無數的血腥味藍晶,散落一地。
贏西耕站在圓場之外,盯看著凌樞的舉動;聽著他口中的話語。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卻又狠狠的一咬牙;用了一個淡然的語氣:「很好,你明白構建你心中的外門該要用到怎樣的木材石料了;那麼你便前去吧,又這裡一路而上。直到泉玄宗,準備夠你需要的足夠木材石料;再到這裡來。我就在這裡等你。」
那老者說完,盤腿打坐,就坐在了圓場邊的一株蒼松之下。
凌樞轉身,微微朝贏西耕躬身施了一禮:「多謝。」
「呼!」
手一引。那柄刻風惡刃便飛回背上,凌樞便踏步朝泉玄宗而去。
沿著林間的山道緩步而行,很快便到了山間的一處石亭,那裡卻跪伏了一片衣著華麗的人眾,一見到凌樞這樣踏步而來,再看到他背負的藍芒微微泛動的長刀,便猜出凌樞是一個修仙士。
那些人眾卻是一群有事相求泉玄宗的修仙士,已經在這石亭跪求了數日的普通人。一見到凌樞前來。跪在最前面的一個肥胖的大漢便站了起來,大腹便便之上裹著一身華麗至極的綢衣。
「仙師!仙師,可算見到仙師了,我的商行路經黃泥崗,被一群賊人打劫了,還請仙師為我做主啊!」那肥胖的大漢。殺豬一般的哭號著跪伏到凌樞面前。
其他的人眾也趕緊擁了過來,擠擠攘攘的跪伏在凌樞身前。喧鬧的說出各人遇到的麻煩。
「呼!」
凌樞仿若沒看見一般,騰身而起。一竄就越過那些人落到了石亭之外,繼續朝山上行去。
「嗖!嗖!嗖!」
幾聲破空響,便見三個身著藍衫的泉玄宗修仙士落到了凌樞身前。
那些跪求的人眾稍稍都愣了一下,在這裡跪求了數十天,不得見到一個仙師,這樣的一出現,卻是四個面容冷凝的修仙士。
「哎呀!我為官十年,好不容易積攢了二百車銀錢,正準備告老還鄉,卻被賊人所劫掠,求仙師做主啊!」一個同樣大腹便便的老者,踉蹌著跪趴過去。
那老者也是利令智昏,一下便拉住了凌樞的褲腳。
凌樞橫看了他一眼,抬起腳來,狠狠的一腳踢到那官員由於平時貪婪,而肥胖得眼睛只剩下一道縫的臉上。
「滾!」
一腳便將那官員踢飛出去。
「陽明修者!怎敢到我泉玄宗來!」站在身前的是三個身姿曼妙的女修者,此時都是怒目橫眉,渾身泛起藍芒,敵視眈眈的盯著凌樞。
凌樞一笑,伸出三個指頭:「三個。」
「唰!」
身後的長刀便騰射而出。
「呯!」
一聲脆響,刻風惡刃卻和一柄白光流轉的長劍相撞一處,就見一個頭髮披散的藍衫青年,站在了凌樞對面,和凌樞這一對擊;被刻風惡刃的寒勁往外一激,不禁感到雙手發寒。
「你是凌樞。」那青年盯看向凌樞,口裡有些不信。
從凌樞在河流之上誅殺修仙士開始,那一道道隕落的訊息便已經反饋到泉玄宗內;在和中年修仙士對斗之時,那個修者更是將和凌樞的對話都用傳音符傳回了泉玄宗內;宗門之上,亦都知道有一個陽明門的修仙士闖到了泉玄宗來。卻不想這樣一見之下,竟然是一個樣貌普通的黑衣修仙士;這讓那個青年和跟在他後面的三個女修者都是稍緩了一口氣。
「我是外門門主凌樞。」凌樞一笑,渾身的靈勁環動。
「哈,外門!仙盟讓組建的那什麼用來收納凡俗者的垃圾地方麼?在你們陽明門很被看重!」那青年鄙薄的一笑,對凌樞更是看輕了三分,心裡懷疑:「門中的長者讓來阻殺凌樞,還真是浪費了自己的修為。」
「自己隕落吧,省得動起手來,形神寂滅。」那青年盯看著凌樞身後那些跪伏的凡俗者,便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凌樞輕輕的一笑:「可以。」隨即便邁步繼續朝前走去。
「哎呀!」
那青年手中的長劍一橫:「那你還不快自行隕落!」
「啪!」
刻風惡刃一動,便見那柄長劍劈開,凌樞冷目掃看了那四個修仙士一眼:「我今天到泉玄宗來,要擊殺三十個修仙士!已經擊殺三人,你們四個,要自行隕落就不要浪費我時間!」
「啊!」
那青年驚怒非常:「真是大言不慚!」
「嘩!」
四道靈勁便若傾瀉的暴雨一般疾射向凌樞。
凌樞環身一動,手中的刻風惡刃一蕩,頓時蕩漾開一圈的寒勁;那些跪在地上的人眾都是打了一個寒顫。
「五殺,地覆!」
低沉的輕喝一聲,便見藍色的刀勁一**的散開,那樣的寒勁,一下將身前撲過來的四個修仙士裹凝其中。
「不好!」
青年心中暗叫了一聲,手中的長劍急速的朝前一射,人則是飛速的朝後逃遁;那三個女修者,卻是修為稍低,沒有覺察到異常,仍舊騰身衝向凌樞,漸漸的就發現愈來愈陰寒。
「啪嚓」
響起細微的裂開聲,那三個身姿誘人的女修者就感到身體刺痛;低頭一看就發現整個身體,此時都往外溢出細絲一般的藍勁;腦海中思緒一動,便趕緊運轉靈勁護體。
「開!」
凌樞淡淡的吐出一個字來。
「啪!啪!啪!」
三聲爆響,就見刻風惡刃斜飛過去,狠戾的劈出數道藍芒,那三個女修者還來不及慘叫一聲;身體裡的藍芒應和外面的刀勁,頓時消解成一蓬蕩漾的液體波動在空中。
「蓬」
漫天的血雨一揮而落。
凌樞雙手一合,那柄刻風惡刃蕩漾一動,斜斜的飛回他的身側。
那青年看直了雙眼,其下的跪伏人眾更是都面如土色。
凌樞豎起一根手指朝向那個青年:「你,第七個。」
那泉玄宗的青年修仙士,手中握著那柄長劍,已經開始微微的有些顫抖,用一個幾近哭腔的聲音說:「你是什麼修為。」
「紫階七級。」凌樞平靜的回應了一聲,往前踏出一步。
那個泉玄宗的修仙士口裡自語:「不可能,不可能,她們也是三個紫階六級的修者!我也是一個紫階七級的修仙士!」
凌樞又往前踏出一步,咧嘴一笑:「我,還是外門門主。」
「我,我不知道什麼外門門主這些事和我無關的。」那青年看著凌樞靠近,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嗯。和你無關。」凌樞說完這句話,右手一揚,刻風惡刃便滴溜溜一轉,一下騰飛起來,然後盤旋一動。
「唰!」
那青年顫慄的運轉全身的靈勁,還抖抖索索的取出數道符菉祭飛空中;頓時形成一圈圈的光罩將他籠罩在內。
「啪!」
刻風惡刃卻是一劈而下,那些光罩恍若雞蛋殼一般,盡數被破開。
雙眼瞪圓的青年,全身的靈勁貫透手中的長劍,往前一擋。
凌樞亦是雙手一合,刻風惡刃便迎著他手中的長劍一下劈落,一刀,那柄長劍就碎裂成數塊飛散空中。
「啊」青年開口慘叫了一聲,卻只叫出一半來,就被刻風惡刃散逸的寒勁冰封住。
「啪嗒!」
然後凌樞手一抬,再猛的一下揮出,那柄長刀一下就將那團冰封住青年的藍冰爆開;泛著血腥味的冰晶擊打著跪在其下的那些貪婪凡俗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