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腐爛氣息的沼澤之中,兩個身影站在陰暗處。([])
「那為什麼會有門主的拜符傳到彭豪處?」暗紅色的身影疑慮未消。
「枉你還是一支長老,難道發一道門主拜符,一定要薄玄親自出手麼?」灰斗篷的身影輕藐的反問。
「啊!」暗紅色的身影仿若突然醒轉過來一般,沉吟了一下,才豁然的說:「多謝萬老指點!我幾乎忘了,這種門主的事宜,自從薄玄閉關之後,便一直是他的女兒薄紫來處理。」
「呵呵,這便是了;盡然敢懷疑老夫!一見到一點風吹草動,便這樣的莽撞將我叫到你們這陽明山下;你這樣的氣魄,卻怎麼能取代薄玄成為陽明門門主?一門之主,便要處變不驚!」灰斗篷的身影謝然一笑:「你還是少了一些氣度。」
「萬老,此事事關重大,我才會如此緊張!」暗紅色的身影卻有些不滿,口裡又疑惑的說:「這個薄紫卻又為什麼要將門主拜符傳到彭豪的手中,讓他來向那低階的修仙士慶賀呢?」
「這還不簡單,定然是她見她父親一直不曾出關,便想借此虛張聲勢;看看你現在的言行所為,不是已經被她嚇到了麼?」灰斗篷的身影語氣仍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情形,口裡卻又說:「南疆歷練的時候,不是讓你安排人手將這個薄紫除掉麼?」
那暗紅色的身影歎了一口氣:「我已經暗授紫支的那些同行弟子如此去做。本來已經傳回薄紫隕落的消息;卻不知道怎麼到了後來;這女子竟然沒有隕落。」
「那個水靈天賦的女修者。你們幾個長老不是已經私下向她灌輸靈勁,讓她的修為迅速提升到了和這個薄紫一樣的程度麼?卻怎麼還是沒有將薄紫誅殺?」灰斗篷的身影有些不解。
「這我亦不是很清楚;但是那薄紫應該已經完全知曉了這種意圖,卻也回到了陽明紫支;不過據紫支的弟子向我稟告的信息來看;那女子現在很少在紫支駐留。」暗紅色的身影趕緊將他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這便是了,定然是薄紫已經知道你們想要誅殺她的意圖;自然的便會想要稟告她的父親;卻又發現她父親閉關不出;便只能通過這種傳下拜符,慶賀什麼生日之類的事情來威懾你們。連這點事情都揣測不到麼?」灰斗篷的身影顯然甚是看不清暗紅色的身影,語氣之中表露無遺。
「這樣看來,卻真的是我過於緊張了。」暗紅色的身影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過十八歲生日的修仙士是誰?」那灰斗篷的身影,饒有興致的問:「便是那個你很看重的,叫著孟沖的修仙士麼?」
暗紅色的身影停滯了一下,隨即有些恨意的說:「不是。是一個叫凌樞的修仙士。」
「凌樞?」灰斗篷的身影一聽這名字,卻感到有些熟悉,好似有誰在他耳邊提及過,便又問:「這是哪一支的弟子?」
「原來是黑鬼的黑支弟子;後來暫代獸谷谷主;南疆歷練回來後。我們幾個便讓他去組建外門;他現在不屬於哪一支。」暗紅色的身影譏諷的一笑:「若說屬於,便應該是陽明門外門了。」
「呵呵,陽明門外門;這也應該是你的弄人之舉吧。你很恨這個修仙士麼?」灰斗篷的身影一笑。
暗紅色的身影稍稍一動:「恨,他配麼?一個紫階的弟子而已;不過當年這小子進陽明時,在證仙台上,倒是讓我感到很厭惡。」
「厭惡?這個詞實在難得;像你這樣的卑鄙無恥修者能厭惡的人,應該是一個不錯的人吧。」灰斗篷身影訝然一笑:「你為什麼厭惡他?」
暗紅色的身影卻顯然熟悉,並習慣了灰斗篷身影的這種譏諷,便口裡有些怨恨的說:「他是一個名揚興義城的獸者。」
「獸者,這些年名揚興義城的可不多。」灰斗篷的身影輕笑了一聲:「儘管我是一個金階修仙士。但是對鐵擂獸鬥,也是深迷其中啊;對了,這個獸者叫什麼?」
「萬老,剛才已經和你說過了,叫凌樞。」暗紅的身影稍稍有些不耐煩的回答。
「名揚興義城的獸者,凌樞!」身披灰色斗篷的人頓時身形一動:「獸谷暫代谷主!原來是我萬氏後輩萬佳口中所說的那個凌樞。」
「啊!」暗紅色的身影卻是完全沒有想到,對面的這個身披灰斗篷的人會有這樣的反應;又聯繫到凌樞生日時,那個前來慶賀的九黎仙府修仙士燕山越;一時便想:「凌樞難道也和這個老鬼有什麼關聯!」
「獸者,雖然不具備修為,但是卻一直為我所佩服。」灰斗篷的身影口裡說出這句話來。
暗紅色的身影頓時暗叫一聲不好:難道這個灰斗篷的人也是敬佩凌樞那小子?
「但是這個小子完全玷污了獸者之名。真是一個該囚魂煉魄的混蛋!」卻聽那個灰色的身影憤然的低吼起來。
「啊!」暗紅色的身影頓時一愣,心中頓時一鬆:看來這個老鬼之間應該有什麼極大的怨恨。這樣一想畢,又轉過念頭:「但是像凌樞那樣修為的修仙士,卻怎麼和這個老鬼會有什麼關聯?這老鬼的修為是金階,整個西南三宗。也僅僅只有他一人而已!」
「哼,這個小子在那裡。我便現在去將他誅殺!」灰斗篷的身影惱怒非常。
暗紅色的身影卻是心緒一動:「萬老,在那小子的生日之上,還有一個九黎仙府的修仙士前來道賀。」
「嗯,九黎仙府?難怪他竟敢如此妄為!」灰斗篷的身影身形一動,口裡便問:「九黎仙府派的是誰來?」
「飄渺靈爵燕山越。」暗紅色的身影一想到那燕山越前來時的情形,便有些擔憂。
「嗯!」灰斗篷的身影頓時遲疑起來:「是燕山越親自前來的麼?」
「是的。騎著一頭異獸六翅雷狼。」暗紅色的身影補充道。
「這個燕山越是九黎仙府五老三公之下的十八靈爵之一,地位甚高;他竟然前來了」灰斗篷的身影沉吟了一下:「我去查探一下,難道這人和九黎仙府有什麼緊密的關聯。」
「萬老,這種時候,驚擾了九黎仙府可不好;儘管小輩我不知道你和凌樞這小子有什麼仇怨;能不能等到三宗四斗之後,待我們大事已定;再處置這小子?」暗紅色的身影冷冷的說:「我亦是希望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小子!讓他覺得隕落都是對他的恩賜。」
那灰斗篷的身影默不作聲,思慮了一會,便開口說道:「三宗四斗之後,這個小子,一定要交給我處置。」
「好的,到時候希望萬老你用錄事珠將你虐殺他的情形錄製下來,讓我和門中弟子看了消消氣就行。」暗紅色的身影心裡更加慶幸:本來看到燕山越都來給凌樞慶賀後,就不便在處置凌樞;現在有這個老鬼在,倒是不再那麼忌憚。
腐爛味道濃郁的沼澤中,是不是的從那些樹葉間冒出一兩個水泡出來。
「彭!」爆成一團發臭的灰霧。
山林間的木屋前,小八懶洋洋的四肢伸展,躺在草地上。
「凌樞門主,這是什麼?」包木樨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頭慵懶的小獸。
王立蹲下身,伸出手指捅了捅小八圓滾滾的肚子;再看了一眼旁邊已經目瞪口呆的凌樞:「這傢伙將那一整只烤羊都吃光了!毋庸置疑,肯定是頭貪吃豬!」
「你見過豬長成這樣?」包木樨伸手捏住小八兩隻肉乎乎的小翅膀,將那圓滾滾的一坨東西提了起來:「看見沒,不管是這身上長著的這些小小的鱗片,還是這些絨毛一般的紅毛!都表明它肯定不是一頭豬!對了!你再看看,還有這麼一對粉粉的小翅膀呢!」
「你把那叫翅膀!」王立走過來,伸出手指彈了彈小八圓鼓鼓的肚皮:「那這是什麼?一個長了翅膀的肉球?」
「嗷!」小八朝王立翻了一個白眼,翻身撲進了包木樨懷中,將一個同樣圓滾滾的屁股朝向他。
「哇!這東西還會叫!」王立明顯的聽出了小八那公然的輕蔑叫聲,也有些不滿的說:「難道這東西是用屁股叫的,一轉過來,我才聽見。」
小八則是不再理會王立,翻騰著四條小腿,就往包木樨的胸前狠狠的鑽;搞得包木樨咯咯的笑起來。
卻把王立看得眼中飽含羨慕。
「凌樞門主,這究竟是個什麼?」包木樨忍住癢笑,看向凌樞。
「你們覺得它會是什麼?」凌樞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便反問道。
「豬,某種具備異能的低級異獸豬。」王立仔細的端詳著鑽在包木樨胸前的小八,吞了吞口水:「好大啊。」
「什麼好大?」包木樨不解的看了王立一眼,那少年頓時漲紅了臉:「這頭異獸豬的屁股好大啊!」
「怎麼可能是異獸豬,異獸這一點是肯定的,我看應該是一頭異獸兔子,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小翅膀。」包木樨也是肯定的說。
「兔子長翅膀的麼?」凌樞和王立同時疑惑的盯向包木樨。
那少女臉微微一紅:「都說是異獸了,這麼粉粉的兩隻翅膀,也應該只有兔子才能長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