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炎狼被一腳狠狠的踢進了深溝中,仿若一團烈火被踢進其中,騰的一下,竄起幾丈高的火焰;將整條深溝映得通紅。(看小說就到——)
凌樞雙手緊握刻風惡刃,小心的走了過去;深溝裡傳來的灼熱氣息愈來愈弱,往前行出幾步,便到了深溝旁邊。
「呼!」
就感到一股灼熱一下迎面升騰過來,凌樞頓時驚慌起來,手中的刻風惡刃往後猛的一退,然後便狠狠的一刀朝前劈了出去。
「嗷」卻聽見一聲嫩稚的聲音,長刀所向之下,從那個深溝中便吃力的爬上來一隻渾身長滿一些細細鱗片,以及一些細細紅絨毛的小獸。那小獸睜圓了一雙大大的眼睛,吃力的爬在深溝邊,可憐兮兮的看著凌樞,又軟膩膩的叫了一聲:「嗷」
看著這隻小獸,只有一隻小貓般大小,神態情形,更是和那頭凶悍的八荒炎狼截然不同。
「這又是什麼?」凌樞嘀咕了一聲,還是神情戒備的提著長刀就走到了深溝邊;朝深溝中看去,那頭被踢飛到深溝中的八荒炎狼已經不見蹤影;長溝之中,瀰漫著絲絲縷縷的寒氣。
凌樞俯下身來,仔細的尋看,深溝的底部,由於自己一腳所飽含的凌厲寒勁,已經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凌;那頭八荒炎狼就像憑空消失一般。
「嗷」
那頭小獸卻是睜圓了一雙大大的眼睛。輕叫了一聲。迎面便跳了過來。
「嗯。」
凌樞疑惑了一下,伸手一把接過那頭小獸,便將那頭小獸舉在身前;整只小獸胖乎乎的,渾身長著細細的粉紅色鱗片;鱗片的間隙中長著細細短短的絨毛;兩隻肉呼呼的粉紅翅膀耷拉在它的身上;一雙眼睛睜得圓圓大大的,不住朝凌樞緩慢的眨巴。
看著這頭小獸,凌樞稍稍的有一點眼熟,心裡不禁想:「難道那頭八荒炎狼變成了這小獸?」
「嗷阿嚏」
小獸輕叫了一聲,打了一個噴嚏,從粉紅色的小鼻頭下,頓時噴出兩團小小的火焰來。[e點]
「八荒炎狼?」
試探的輕喊了一聲。便見那頭小獸無精打采的微微點了一下頭。
凌樞用一隻手提著這小貓一般大小的小獸,完全沒法和剛才那頭猙獰的惡獸找到一點相似之處;那小獸眼睛瞪得圓圓大大的,渾身呈現出一種疲態;顯然勞累至極。
「八荒炎狼,異獸幼崽」腦海裡閃過那人傳音符留下的話:「此是從焚天古藏內帶出的異獸幼崽。八荒炎狼。身具炎晶,為火性異獸狼種中的極品。若能降伏,便讓它做你的坐騎,若是不能,那麼你便隕落於它的八荒狼焰之下馴服這種八荒炎狼的唯一辦法,就是徹徹底底的擊敗他!」再看此時的小獸神情,凌樞不禁欣喜的想:「難道自己已經馴服了那頭八荒炎狼?」
「哎!小傢伙!你是八荒炎狼?」心裡那樣想,便將那頭小獸小心的提到了身前,再次問了一句。
那頭小獸懶洋洋的看了凌樞一眼,無精打采的吐出一下團火焰;顯然是肯定的回答了凌樞的問話。
「哈哈!自己馴服了八荒炎狼!」凌樞放聲一笑。想著這頭異獸那樣的猙獰狀態,心中更加興奮;伸手揉了揉手中的小獸,那頭小獸完全一副對凌樞不理不睬的模樣。
這時那道紫色的留音符便緩緩的飄飛空中,發出有些欣然的聲音:「呵呵,小子還不錯;若是你有命聽到這些留音,那麼便應該是沒有喪生於八荒炎狼的狼焰之下;這種異獸在暴怒時,身形會是它成長體型的數千倍;我將它放入困獸籠中時,已經充分的激怒;這樣的狀態之下,你若是能馴服它,它便會徹徹底底的歸順於你。不過你還要切記一點:在馴服後的一個時辰內。(看小說就到——)你可以確定是不是要它,若是決定要,那麼就給它取一個名字。若是不要,那便將它放走。」
「取一個名字?」凌樞盯著手中懶洋洋的小獸。
那個留音卻有些悵然的繼續響起:「這裡一定要慎重;因為異獸不同於人類,你只要給它起了名字。那麼,你和它就搭上了最緊密的關聯。便有了最真摯的感情,它會為你而置生死不顧,對你忠心耿耿;但是當它不幸逝去的時候;你將感受到的悲傷也是異常深重;因此:好好想一下,要不要它,能不能承受那種悲傷;然後再決定是否給它起名字。」
「起了名字,就和它就搭上了最緊密的關聯,便有了最真摯的感情。」凌樞看著這個小獸,想到的卻是在銀湖洲時的千湖,那頭湖獸那樣的和薄紫親密;確實也是像這個留音中所說:最真摯的感情。
從南疆銀湖洲回來後,凌樞腦海裡還時時回想起那日的情形:一身紫衣的女子,伸出白皙的手,撫摸著石橋青石道兩旁的銀色護欄,漸行漸遠,輕柔的曲調便慢慢悠悠的隨著笛音響起:
時光如水,總是無言。
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回憶放逐,依稀記得淚水從你臉頰緩緩沒落。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心唯願與你同在!
若你心為人世紛亂所擾,日子鎖於陰影裡,且念著我。
記得你說過:
莫留我一個人,在歲月裡空苦寂寥!
但這一切,都將於今朝化為塵埃,羽化散盡。
請懷著希望閉上雙眸,靜靜祈禱,太陽徐徐落下,你會安好,無故如初。
如今,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待明日晨光初現,我們都將安好無故。
我知道你不願目睹銀湖的戰火,
千湖金星,一切竟都在無情燃燒,
島外硝煙還未散去,大地為生命顫抖著,
但請牢牢記得我為你唱的這曲銀湖音,
縱曲樂消散,我的心還為你守候,至恆永久。
請懷著希望閉上雙眸,靜靜祈禱,
太陽徐徐落下,你會安好,無故如初。
如今,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待明日晨光初現,我們都將安好無故。
一直想做個安靜的女子,
在最深的紅塵守著自己,
守住最初的萌動和欣喜,
或者陷在一本光影流年中,翻看那些依稀舊夢。
那種如此深沉於心的悲傷,便是因為那個被她小時候命名的湖獸:金星的逝去吧。
凌樞從那歌聲中,完全的感受到如此的深刻;再看向手中的八荒炎狼幼崽,便有些不忍;便小心的將那小獸放到了地上,然後拍了拍那小獸:「哎,你離開這裡吧,聽說龍脊山中,多是異獸聚集。你該回到你的同類那裡去。」
小狼抬起頭盯看著凌樞,凌樞便站起身來,邁步離開:儘管自己不擁有這只八荒炎狼,但是通過剛才的一番劇鬥,凌樞對用刻風惡刃御使九殺決,卻是多了幾分融會貫通的領悟。
這樣一想來,便更加的感激那個素昧蒙面的人;腦海裡自然的將那幾個場景疊加在了一起:雲海翻湧的清晨,那個背影傲然而立,處在風起雲湧的源起;蒼涼寂寞的月夜,那人厚重的語調娓娓而談;高聳的蒼松樹頂,他挺身而立,孤傲絕然。
「多謝。」兩個發至肺腑的聲音便從凌樞的口裡,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往前走出幾步,便覺得褲腳被什麼咬住,低頭一看,便見那頭小獸瞪著圓圓大大的眼睛盯看了凌樞一眼,隨即別過頭去,斜眼若無其事的邁步走到凌樞身前。
「你這傢伙,怎麼跟著我?」凌樞不禁莞爾。
那小獸卻蔑視的回頭看著凌樞,吐了吐舌頭,然胡跳了一下,那種神情明顯至極,顯然是表達:「我現在可是在你前面,我跟著你?是你跟著我吧!」
凌樞一陣無語,一揮手:「那你先離開吧。」
那頭小獸怒沖沖的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凌樞,兩條短短肥肥的後腿往後一縮,便蹲坐在地。
「你這傢伙,可是你不走的;那我走,你別跟著我。」凌樞無可奈何的邁步往前,一回頭,卻又發現那頭小獸若無其事的又跟在身後。
那小獸慢吞吞的超過凌樞稍許,回頭一見凌樞不走了,便又蹲坐在地;只要凌樞往前走出幾步,剛超過它,它便又邁動四條小腿跟了過來;甚至凌樞運轉靈勁疾飛空中,往前衝出一段,一回頭,也還是能看見這小獸扑打著那對肉呼呼的小翅膀,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你倒好似賴定了我一般!」凌樞有些惱火的落到地上,伸手一把揪起那頭小獸。
「阿嚏!」那小獸卻是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噴嚏,吐出一團小小的火焰;眼皮耷拉著,無精打采的打量著凌樞。
「你這傢伙!」看著這小獸此時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情形態,凌樞完全的不忍心起來。
腦海裡卻又反覆的呈現那人留音符裡面的話語:「起了名字,就和它就搭上了最緊密的關聯,便有了最真摯的感情。」
頓時一咬牙,提起那小獸,便狠狠的往前摔了出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