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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 星光伴我行 文 / 木芒果

    月光如水,流淌四下。

    凌樞盤腿坐於火焰漸熄的篝火邊,渾身泛起淡淡的紅氣,濃郁的酒香就瀰漫他的四周。

    「啪!」

    一聲落響,卻是一段木頭扔進了火堆之上。

    睜眼朝前看去,就見火蟾也是盤腿打坐在對面,他身上的灼熱靈勁已經漸漸消退,一見凌樞看過去,頓時咧開大嘴一笑:「凌泥兒門主,你的修行不錯啊,紫階七級初期,卻能這麼快就用靈勁將酒力排除體外。」

    「呵呵。」凌樞輕輕一笑:「你飲酒比我多,卻在我之前消除酒力清醒過來,你的修行也不弱。」

    火蟾哈哈一笑:「我紫階九級修為,達到如此,那是理所當然;反倒是你,僅僅紫階七級的修為,也可這麼快便清醒,當真很不尋常;我若是和你對鬥,也需要一番功夫,才能將你誅殺。」

    這話聽著十分率直,但是卻很是刺耳,凌樞微微一笑,心裡卻想:若真是和這個火蟾相鬥,這應該是一個比邱厲還要難以應付的人。

    就見火蟾提起巨錘,扛在肩上,朝凌樞躬身一拜:「如此月夜,卻能嘗到如此美味,卻算是我離開血獄,到這西南後,遇到的最幸運之事,在此多謝。」

    「客氣了!」凌樞也趕緊起身還禮。

    「若非我有要事在身,一定要和凌泥兒門主相談一夜,卻請多多包涵;就此別過。只能他日相逢。再飲酒吃肉了!」火蟾有些惋惜的說,語氣中透露出很真誠的不捨。

    凌樞心中一動,便開口詢問:「不知道是什麼要事,要深夜趕路?」

    「哈哈,說給門主知道也無妨。」火蟾爽朗一笑:「我是奉了獄主血令,到陽明門去擒拿一個修仙士。」

    「擒拿修仙士?」凌樞更加疑惑,卻也十分佩服火蟾,他的語氣中透露的意味:這樣隻身到陽明門擒拿一個修仙士,仿若探囊取物一般輕易。

    「是的,一個叫做凌樞的修仙士。」火蟾浮腫的臉上笑意不減。

    凌樞的心裡卻是一下翻騰起來。這個紫階九級的強者,竟然也是為了擒拿自己而來;忐忑之間,心裡搜索了一遍,還真不知道自己和這個血獄有任何的關聯。

    「告辭!」火蟾又躬身施了一禮。將地上吃剩的幾串虎肉串抱在懷裡,一路啃吃著,踏步而去。

    「告辭」凌樞口裡說出這兩個字,卻甚是擔心火蟾認出自己來;依照火蟾展現的修為,若是要擒拿自己,還真是十分麻煩。

    懸賞、傲竹凜梅,現在再加上火蟾。南疆回來之後,凌樞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招惹上了這些人,看來自己也需要盡快將外門組建起來。這些橫生的阻擾,任何一個都有可能讓自己隕落,因此而完成不了組建外門的重任。

    「外門大總管好酒!」王立猶自醉睡在火堆邊,口裡呢喃說著夢話。

    「這傢伙,還真是不應該帶出來。」凌樞皺了一下眉,看著火蟾離去的方向,若是還待在這裡,著實十分冒險;又想到現在是深夜,應該沒人會在留意到自己,便只好將醉醺醺的王立背負起來。然後運轉靈勁,踏到紅氣裹繞的雕火匕首之上,矮矮的緊挨著密林的上空往前飛行。

    身下的密林,此時看上去仿若一片暗黑色的海洋,一陣風拂過。捲動起一陣陣湧動的波濤。

    時不時響起一聲深夜的鳥鳴聲,打破寂靜一片。卻又像被敲碎的湖面,很快恢復平靜。身側,一輪巨大的蒼白圓月懸掛著,凌樞踏著雕火匕首緩緩的飛行,就像是竄行在巨大的圓月之中。

    頭頂的繁星璀璨,鑲嵌在黑緞子一般的夜空上,將點點的星光融進月光中。

    一抬頭,就看到身前那一片的星辰中,一顆最閃耀的星星正處在前方。凌樞沐浴在夜風之中,這樣的飛行著,仿若處在一片凝凍住的透明膠體裡。

    不禁想起了那個和血骨離開臨森鎮的夜晚。

    心裡這才驚醒一下:原來不論何時何地,自己是怎樣的人;也不管自己是離開還是回歸,是傷心還是歡愉,這一路的星光始終伴隨著自己。

    「星光伴我行。」凌樞盯著那些閃耀的星辰,心裡淡淡的想:原來以為自己是如此的孤獨無助,此時卻發現,一路的星光伴隨,始終不離不棄。

    身上的黑衣,隨風拂動,就這樣飄行在密林的上空,本應十分孤單寂寥,卻因為那繁星絢爛,心裡便升起一絲淡淡的溫暖。

    夜色漸漸的深邃,凌樞飄行的身影,便漸漸和那星光一起,融進了那空曠的無邊之中。

    清晨,濃濃的霧氣未散。

    「什麼!我醉了一夜!」王立步履踉蹌的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處草亭之中,瞪圓了眼,又問:「我喝醉了,有沒有做什麼丟臉的事情啊?」

    「還好。」凌樞輕輕一笑:「你僅僅是又哭又叫,趴在地上硬要啃泥吃」

    王立趕緊跑過來,一把摀住凌樞的嘴,一臉尷尬的說:「停!停!這些事情,都算不得數,你回到豹靈閣都不准提。」

    伸手掰開了王立的手,凌樞嘿嘿一笑:「好的,這些都不說,那你抱著那棵大樹一隻狂親,然後嘴裡不停叫小花的事情,可以說麼?」

    「啊!那更不能說。」王立臉一下變得通紅。

    「呀,這也不讓說,那也不讓說;難道你說的那些,做的那些事情,都不作數麼?」凌樞擺出一個壞笑。

    「我說的那些,做的那些事情,當然不作數了」王立說到這裡,一下想起什麼,回頭看向凌樞,嘻嘻一笑:「但是我的門主凌樞哥!關於我以後是外門大總管這件事可是你親口答應的,這個可不許抵賴。」

    「你這傢伙。」凌樞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凌樞哥,我們這是到了那裡?」王立往前看去,一片白霧濛濛,便疑惑的問道。

    凌樞看了一眼手掌上紅豹奴畫的導向線,往前看了看:「竹海應該就在前面不遠處,到了這裡後,我見你還沒醒;那樣早的時間去打擾那個公輸先生也不好,故而在這裡稍稍等了一會。還好你及時醒了過來。「

    「哎呀,頭還是暈乎乎的。」王立卻仍舊有些步履不穩。

    「旁邊有一條小溪,你去清洗一下;你這模樣,去見人可不好。」凌樞朝旁邊一指。

    「嘿嘿,那倒是,我怎麼說也是外門大總管,形象還是要保持的。」王立口裡說著,便朝凌樞的指向處行了過去。

    凌樞站在草亭之中,吸了一口這西南山間的清爽空氣,頓時感到心曠神怡。

    身前的濃濃霧氣隨著晨風湧動,拂過臉上,臉上一陣清涼濕潤的感覺。

    「竹海,說是霧海更加確切。」凌樞看著眼前的情景,低聲說了一句。

    「這竹海晨霧也就清晨這一會,霧海卻在中洲東北,那是師傅死對頭的居所,你是什麼人?到這裡幹什麼?敢說竹海是霧海?」身側便響起一個銀鈴一般的聲音。

    側身一看,草亭之中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翠綠衣衫,頭上戴一塊綠格方巾的少女,那少女背負一個青色的竹簍,裡面放著一些草藥;身下是一條短短的布裙,小腿顯露在外,白皙的腳上,穿著一雙竹葉編成的青色篾鞋。

    那少女一雙大大的眼睛清澈非常,有些惱火的看著凌樞。

    「我是陽明門的修仙士,到這裡是想拜見一下公輸先生。」凌樞語氣誠懇的說。

    「哦,是修仙士啊。」那少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凌樞一遍,口裡詢問:「你有沒有什麼師妹師姐之類的人跟著來?」

    「沒有!外門大總管倒是有一個!」一旁的王立一臉濕漉漉的跑了過來,口裡得意的回答。

    那個少女,又像看凌樞一樣,看了王立一遍,隨即開口:「那你們回吧,我師傅不會見你們的。」

    「啊!小妮子!知道在你面前的是誰麼?」王立一挺身,朝凌樞一指:「這可是陽明門外門門主凌樞。」然後手指反指自己:「我呢,則是陽明門外門大總管王立了!」

    那少女盯著王立看了一眼,微微張了一下嘴:「就你們兩個?門主?大總管?」

    「是啊!」王立甚是得意:「這下可以讓你師傅出來迎接一下了吧。」

    「迎接?」那少女隨即輕輕一笑:「開什麼玩笑,便是陽明門門主薄玄到這裡,我家師傅也不會出來迎接的!」

    霧氣漸漸變淡,就聽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咦!是師傅?」那少女側著耳朵聽了一下,隨即有些驚訝的說出這個詞。

    王立頓時更加得意:「小妮子,沒見識了吧!嘻嘻,你師傅已經出來迎接我們了。」

    「迎接你們?」那少女一臉不相信,隨即又厭惡的看向王立:「誰是小妮子!難道我包木樨沒有名字麼!」

    「包木樨?」王立嘻嘻一笑:「這算什麼名字,不過看你頭上戴著的那塊方巾,倒還真有點包子皮的意思。」

    「哎呀呀!有失遠迎,這可糟糕至極!」便見霧氣之中傳來一陣惶恐不安的聲音。

    「師傅!」包木樨環看了一眼凌樞和洋洋得意的王立,心裡不敢相信的想:「難道師傅真的是來迎接這兩個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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