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一道道炫彩奪目的光束,仿若倒飛的流星,由密林之中,射向那些懸飛空中的修仙士。
「不好!」
感受到那光束裡散逸出的充沛靈勁,藍天野低喝一聲,便將身後背負的「三才旗」一下展開,頓時形成一個紫色的幕牆,圍擋其中。
「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連連響起,一個個淬不及防的修仙士被爆成一團血霧,消散空中。
雪林中央,已經被清理出一片圓場,場中數十根一丈來高的雪木樁環圍一圈,每根木樁上都盤腿坐著一個蒼老的獸巫。
那些獸巫口裡念誦著故意盎然的咒語,乾枯的手迅速的變幻著結出不同的手印。
一個五彩的光輪緩慢的轉動在那些獸巫頭頂的三尺處,隨著五彩光輪的轉動,一道道的炫目光束便激-射而出。
凌樞、烈巫、薄紫等人立在遠遠的一塊大石下,注目著那五彩的光輪轉動,同時亦聽見空中的修仙士慘叫,爆起一團團的血霧。
「這銀湖星辰轉世輪,雖然是一件聖器,施為起來,殺伐甚重,今日也是不得以才啟用。」烈巫口裡飽含著深深的懺悔意味。
「哎···」邱厲蔚然一歎,就地一坐,就見他渾身的紫芒一過,整個人便一下陷進了雪地之中。
「此地靈氣上佳,我自埋地底三百丈,閉息修煉一百日,諸事勿擾。」地底傳來一個逐漸模糊的聲音。
「轟!」
一團月牙形的刀勁射了上來,塵土濺起,碎雪四落。
塵埃落定後,便見那個邱厲自沉的大洞已經蕩然無存。
諸人心中卻也明白:儘管修仙士都心性淡薄,但是看那些分屬同門的弟子慘死,還是有些目不忍視,故此邱厲萬事不關,自沉地底修煉去了。
那些修仙士衝進雪林上空後,便猝然的遭致「銀湖星辰轉生輪」射出的凌厲光束攻擊,頓時隕落數十人。
駭然之下,都運轉靈勁,準備逃離。
「好厲害!」凌樞看著那個五彩斑斕的巨盤,心中也是十分震撼:竟然有這樣的術器,那凌厲的光束猛然射出,完全是秒殺那些天際的修仙士。
「這『銀湖星辰轉世輪』是我銀湖洲至寶,傳承至上古,相傳,當年世道不公,天地腐爛,聖獸轉世,便是以莫大威能御動這『銀湖星辰轉世輪』,頓時將南疆這一地威壓陷落,成為一片萬里碧湖;後來輪轉動起來,竟然將星辰碾磨成塵,散落碧湖之上,便形成了現下的銀湖洲。」烈巫為避免凌樞和薄紫也像邱厲那樣,消極避過,便岔開話題,開始講述「銀湖星辰轉世輪」的來歷,簡單的說完後,便自豪的一笑:「一輪轉世,竟然開出這一方天地來;那卻該是怎樣的威能啊!這『銀湖星辰轉世輪』的威能,若是足夠多修為高深的修煉者御動起來,毀天滅地,也是平常之事。」
「踏!踏!」
一串激烈的馬蹄聲響過,便見一隊身材彪悍的湖民奔了過來,領頭一人卻是烈火島島主風行。
「雪坑竹箭,四十萬湖民軍已經待命到昨日所定位置!」風行跳下馬來,跪伏到烈巫身前,就鎮靜的說道。
「待那些修仙士死傷大半後,湖民軍再一湧而出,將那些登岸的銀甲軍全部消除。」烈巫一頭赤紅的長髮揚起,眼中的懊悔卻猶自沒有消除。
「不好,那些修仙士竟然擋住了『銀湖星辰轉世輪』所射出巫力!」一個湖民軍衝了過來,跪伏在烈巫身前,有些誠惶誠恐的稟告。
「擋住『銀湖星辰轉世輪』所射出巫力!」烈巫微微一驚:這個『銀湖星辰轉世輪』最為常知的便是可以將灌注其中的巫力、靈勁;便可以迅速的擴大威能;以目前十幾個獸巫所出的威能,紫階十級之下的修仙士,都會被立即秒殺。
但是此時竟然有這樣的稟告,凌樞和烈巫對視一樣,都擔憂非常:難道竟然有紫階以上,白階的修仙士出現在這裡?但是繼續一想,卻又發現毫無可能:白階的修仙士,大部分都是一些宗門的長老,卻沒有閒工夫來管理銀湖洲的事。
這一點,從三宗都僅僅是將在南疆歷練的弟子派來,便可以看出來。
往空中看去,卻是一個一身襤褸青衣的少年,正御動一塊大大的銀色巨盾,擋在身前,他身後便緊跟躲著數十個修仙士。
「那是一件術寶!」烈巫一見那面銀盾,便輕易的分辨出來;再一看,更加驚訝,那個巨盾之上,十顆圓珠正滴溜溜在那圓盾之上環繞著飛動。
「那也是一件術寶,我卻認得,便是陽明門從我南疆昔日水巫手中奪走的『十靈水珠』!」烈巫語氣之中帶著很多的惆悵。
一個修者的手中,竟然有兩件術寶,這也實在值得驚訝一番。
「那面『玉峰盾』乃是百年前陽明門雄長老的隨身術器,為雄長老在西北荒原歷練時偶然獲得,威能也是十分巨大,尤其是防禦之時。」薄紫淡淡的說明。
「啊!那麼那個少年,便是盛傳已久,在黔國證仙台轉體化靈之前,被雄長老玉峰盾認主的修仙士!」烈巫欣然的開口詢問。
「是,那個武闊,現在是陽明門青支南疆歷練領隊。」薄紫應答道。
烈巫眼中顯露激動:「這種術寶認主後,便會逐漸將那個舊主的修為,逐漸的提升為新認主修者的修為!這樣說來,那個少年豈不是身具一個長老的修為!」
看著那個在空中迅速的竄飛,將一個個修仙士提到身後保護起來的身影,凌樞赫然發現了幼年時的自己。
具備一身超乎尋常的能力,然後用來救助需要救助的人。這是一個曾經長期存在心中的願望。
隨著經歷的一連串變故後,凌樞心中一旦在泛起那樣的想法,便都自覺可笑。
但此時看著武闊的所作所為,心中竟然湧起一股難得的觸動。
骯髒的世間,**的時代,卻還是有那樣的一些人,始終堅持著一些眾所周知的可笑作為;但正是這些作為,讓那些骯髒**顫抖;讓一見之下,便會在心中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