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密密麻麻的符菉,雨一般的貼到身上,凌樞心裡苦澀非常:修仙符菉竟然還能這樣用。
那一群低階修仙士見凌樞再不能動彈都是鬆了一口氣,胖修者看著已經被符菉層層貼滿,僅僅露出兩個眼睛一個嘴的凌樞。這才稍稍放心:「這傢伙那天夜裡施展術決的手段,你們是沒看見,如此的一棵巨樹,被一劈兩半,還一下焚燃化灰。」
胖修者是一絲不掛逃回版南城的,為了在輸勇幫一眾修者面前撈回一點顏面,便那天夜裡凌樞全力施展術決的情形誇大了數倍。
此時這些低階修者一舉捉住凌樞後,都興奮之極;紛紛圍在凌樞身邊議論紛紛;討論到底是誰的低級符菉作用最大。
「這個修者已經捉住,你們還在這路囉囉嗦嗦,難道是要等另一個黑衣的老者過來解救他麼?」就見一個乾瘦的青年修者踱步出列,冷冷的說。
「是的,是的;跟這傢伙一路同行的還有一個鬼裡鬼氣的邋遢老頭;修為更是驚人!」胖修者趕緊補充,儘管他已經闡述不下十遍。
一眾低階修者這才驚醒:
「那趕快把這修者帶回版納城中,交由幫主處理。」
「對啊,對啊;不要在此停留。」
「剛才我見這修者似乎是在樹下休息,莫非他是在等朱師兄所說的那個黑衣老者?」
這麼一說,一眾修者更是擔憂起來;那個胖胖的朱修者更是再次顫抖起來,他可是親眼見識過鬼主的手段。
這些修者自然不知道鬼主不可能再回來尋找凌樞,邊都驚恐非常:
「那現在怎麼辦?」
「那現在怎麼辦?」
一個身材壯碩的大漢修者踱步走到凌樞面前,放聲一喝:「還能怎麼辦!把這小子扛回去!」
諸人一陣叫好。
大漢修者也就紫階二級的修為,但是生來力氣十分驚人;走到凌樞背後,抓住凌樞僵硬的兩隻手一托,「卡嚓!」放出一個響亮的撕裂聲。
「啊!」
就見大漢摀住自己的左手,哇哇的慘叫起來。
頓時惹得一眾修仙士一陣恐慌,幾個會飛行術的已經騰身速逃,逃跑無望的修者也是嚇得驚叫連連。
伴隨這些修者的舉動,更多的卻是扔出符菉,頓時都是厚厚的一層符菉貼到凌樞身上。
看著這些修者狼狽逃竄的模樣,凌樞心中也疑惑:「怎麼回事?」
「搬不動!這小子太沉了,我的手都被拉斷了!」大漢看著四下奔逃的修者,趕緊開口說。
「搬不動?」
「這個乾瘦的一個小子能有多重?」
「大牛,上次你在城中扛那個幾千斤的大鼎不都是輕輕鬆鬆麼?」
「拉斷了?」
「哦,你們看,那小子一動不動,應該不是他搞的鬼。」
四下奔逃的修者迅速收斂起狼狽的模樣,又擺出一副副故作高深的模樣開始揣測。
「這小子會不會修行了什麼讓自身變重的術決?」
壯漢托住拉傷的手臂,哭喪著臉:「我看這小子至少有幾萬斤重!」
「幾萬斤!他媽的!他不會是身上藏了什麼不世出的術寶吧!」
「怎麼可能,就算是南疆原林的修者際天行,那一身鐵骨鋼牙、銅頭銀肉的修為,也不過才自重三千斤。這小子能有幾萬斤?」
「我看還不止。」壯漢想了一下,下定義說。
一眾修者頓時面面相窺:這是怎麼回事?
「哎呀!我們死定了!這小子沒準不是一個紫階的修者,我聽說白階的前輩高人,有的就是身重萬斤!」一個老年修仙士哭喪起來。
「啊!白階!」
這些修者若是群毆一個同階的修仙士,那心理壓力不是很大;但是若要憑紫階相抗白階,那完全是自尋死路。
一眾修仙士儘管知道凌樞的修為比較高,但也都認為同是紫階修者,這才礙於那個幫主的嚴令,貿然出手。
現在猜測凌樞可能是白階,一些修仙士已經哭泣起來:「天啦!前輩原來是逗我們玩啊!」
頓時哭拜到地,口裡不住求饒。
這些修者被這樣一帶,完全消除了一開始捉住凌樞後的囂張,都陸陸續續的哭拜到地。
「前輩啊!我們都是被那個胖胖的修者朱曉三忽悠的!」
「對啊!都是他!那個死肥豬被前輩你出手脫光衣···哦不,是大快人心的教訓後,竟然去我們幫主那說您只有紫階四級左右的修為!」
「是啊!要不是那頭死豬說你修者是紫階,我們怎麼會動手!」
「對啊!怎麼會動手!」
其中一個一臉奸相的修者更是誠懇至極的磕了幾個響頭,撐起身,反手指著自己:「前輩,你看!你看!就我這副戳樣,怎麼敢對您動手!怎麼敢對您動手!怎麼敢!」
看著一地跪趴的修者,那個胖胖的修者也慌起來:「這不是我說的啊!是我用驗修符測試的!他真的是紫階四級初期的修為!」
「你的驗修符能准?看你那豬腦子模樣,沒準是什麼地方搞的破爛貨!你這坑死人的死肥豬啊!」
「前輩啊,你不用動,我現在就把您身上的符菉都拔下來。」
幾個修者已經爬了過去,準備扯凌樞身上的符菉。
「唰唰唰!」
幾道靈勁射到凌樞腳邊,頓時將那幾個修者擊得閃躲一邊。
「你們這些蠢貨!」
就見那個乾瘦的青年修者冷著臉走到凌樞身邊,口裡厲聲喝罵了一句。
「你要幹什麼?」
「你敢對前輩不敬!」
青年修者冷冷的看著諸人,突然伸手一指:
「誰放的化石符?」
一眾修者頓時都啞口無言,不敢回應。
青年修者朝一個猥瑣的中年修者一指:「是你!」
中年修者趕緊否認:「「你小子幹嘛!想誣陷我!」
「化石符施加後,自然將人化石固定,增重三百斤。」青年修者不管那中年人的否認,口裡冷冷的說。
「是啊!」化石符本便是中年人扔得,中年修者愕然一下本能的回答後,又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我!」
「這小子身上至少被你扔了十道化石符,那是三千斤。」青年修者側目一看:「他身上還有鐵固符,一道鐵固符那是增重五百斤,也有近十道;還有凝冰符、化繩符、石牢符、山鎮符···這些符菉給他增重別說萬斤,我看十萬斤都只多不少!」
一眾修者這樣醒悟,原來那些重量都是自己符菉施加後的效用。
頓時從地上爬起來,迅速轉變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我便早知道。那是我的山鎮符!」
「哎,我剛才也是幫你們活躍氣氛。」
「我可是修仙士,那樣的道理,早就知道了。」
「老夫修仙四十年,儘管修為只是紫階二級巔峰,但是這些常識,我會不知道?」
一眾修仙士又開始自求安慰,那乾瘦的青年修者冷冷一笑:「你們既然都是熟稔這些常識,那麼請問:現在我們怎麼將這小子搬回版納城?呵呵,將他身上的符菉都揭下來,倒是可以減輕他的身重。」
「揭下他身上的符菉!那可不行!」胖胖的修者已經大叫起來。
「那怎麼辦?怎麼將這小子押送回版納城中?」青年修者冷冷一笑,環看著口型還停留在自誇的一眾修者。
正午,雪後的南疆一片舒爽,版納城的守軍遠遠的便看見一個壯觀的景象:
近百個修仙士,驅使著數十頭巨獸,拖著一輛玄鐵的車子,踏著一路的積雪遠遠的行來。
最近這些修仙士簇擁進版納城中,導致平時難得一見的修仙士一下充斥整個南疆邊城。
那些低階的修者都是隸屬於,突然崛起的黔國大幫輸勇幫,進入南疆的目的也不是那西南三個修仙宗支的南疆歷練,而是捕捉獸類。
此時見這樣大的陣勢,都猜測:難道是捕獲了什麼了不得的異獸?
頓時引得版納城中的百族擠在城門的兩邊圍觀,一傳十十傳百。
等到那幫修仙士押送著玄鐵車子抵達版納城門的時候,已簇擁了近萬人。
「哇!這麼多人!」
「嘿嘿,讓這些傢伙見識見識我的異獸鐵骨牛。」
「瞎說,你沒見都在盯著我的四角象看麼?」
「得了吧,若是沒有我的青石長蛇拖拉,能行走?」
「你們就自得去吧,我的大力赤牛那些圍觀的美人眼睛都看直了!」
這些低階的修仙士,平時也不怎麼受到重視,陡然被這麼一圍觀,都欣欣然起來。
簇擁著的圍觀百族突然裂開一條道,卻是一隊身穿紅衣的修仙士從城內出來。
三宗南疆歷練,泉玄宗、陽明門的修仙士都已經進入南疆。
這一隊自然是天巖宗的修者。
這些挑選出的修者,最低也是紫階四級,都面容傲然。領隊的是個紅衣的女修者。
見這些百族之人聚集城門,本以為是歡送他們;一出城門就見這麼一群低階的修仙士似乎在押送什麼。
雜七雜八的異獸牽著一輛玄鐵車:車上立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渾身貼滿厚厚的符菉,卻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凌樞那小子既然進入南疆歷練,自己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將他格殺!」經過鐵車時,領隊的紅衣女修者恨恨的一想,抬起一張嫵媚的臉看向遠處,赫然便是紅黑園園主萬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