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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二章 完結時代 文 / 木芒果

    「這個時代已經無可救藥,結束它,讓這些明顯至極的骯髒**,不要再自欺欺人的存在。」鬼長老看著遠處:「只有這樣,或許才可跟那些隱匿的修者,譬如戰神烈烽之類的修者比肩一論吧。」

    「和戰神烈烽比肩相論!」凌樞腦海裡迴響那個家祖的遺願,心裡陣陣的迴響:茫然毫無頭緒的不知道怎樣才能達到和戰神烈烽一樣的高度,然後跟他對鬥一場。經過鬼長老的引導,恍然間才明白:當年戰神烈烽便是開拓了這樣一個時代,才站到了最巔峰;自己也只能推翻這個時代,然後才能跟他比肩而論。

    結束它。結束這個骯髒腐爛的時代。

    「這是一個墮落到沒有底限的時代。八十年的抗妖戰爭,三十年的驅魔造就了什麼?修仙士欺騙了所有人。這是一個還不如亂世的腐爛和諧社會,既然如此,就結束它;造就一個波瀾壯闊的亂世。」

    「為修者之傑出者,若不能平定一個曠古未今的亂世;那麼,就讓結束一個腐爛的時代,來開闢一個前所未有的亂世吧!」鬼長老黑衣一揚,長嘯一聲:「懦夫才忌憚亂世的來臨,勇者將在亂世的波濤中得到最大的歷練!」

    看向身前,雲海翻湧,空曠無前,凌樞心中也澎湃起來。

    幼時的屈辱,歷經的磨難,匯為一個根源:便是因為這是一個腐爛的時代,再好的種子在這泥濘中也不能長成參天大樹。

    一陣烈風拂過來,吹得凌樞黑色的長髮揚起,心裡也便明白家祖的遺願,手腕上的手繩不住的閃爍,腦海裡解讀著這自己所經歷的一切,方向仿若天際升起的烈日,放出萬道金芒,凌家死士的精神卻應該是這樣的:

    用一生做一個世人矚目的人物,死士的熱血源在心中,不屈的鬥志敢於向任何的時代提出挑戰!就像家祖平定一個時代一樣,自己便應該開拓一個相提並重的亂世!

    這一生,豈能像在臨森鎮時那樣的屈辱生活,尊重應該是自己牢牢把握在手中!

    「凌樞,其實我和你早已經見過;那日我和薄紫師侄到紅黑園中,便已經見過你和瘋狗的獸鬥。」鬼長老轉頭看著凌樞,陰寒的雙眼中射出一絲熱切:「那一場獸鬥,讓我看到了可以肩挑這種結束時代的潛質,你和我是一樣的:遭受屈辱,飽含恨意,不屈不撓,誓死抗爭!」

    「啊!在紅黑園中,你便見過我!」凌樞驚訝起來,心裡不禁開始懷疑選支的巧合。

    鬼長老不理會凌樞的驚訝,口裡平靜的說:「此次陽明門弟子的南疆歷練,便是由薄紫帶隊;南疆的三宗兩年歷練,弟子間將會進行慘烈的搏殺。」

    「凌樞,你這一去,將是兩年,淒風淒雨伴隨,不知你我是否還能再相見,三宗四斗將是中洲西南大亂的開始,你一定保重好自己,我希望能再見到你!」

    凌樞緊握雙拳:家祖的遺志升騰。心中暗暗起誓:「無論前途如何,永恆不忘熱血滿胸;由此開始,再不會向任何人甘願低頭屈服!忍辱這兩個和自己再不相容。

    紛爭定然會感到惶恐,但是凌家死士的熱血心志:不會再有任何畏懼。

    「凌樞,若那一日,青天白日滿地紅,締結和鑄造英雄的時代便會再臨。」鬼長老激動的說完,黑衣一揚,飛騰空中,宛若一隻大鳥一騰而起。

    藍天之下,展翅翱翔的雄鷹,才不會忌諱風起雲湧。

    回首罔顧中洲的現狀:

    為人們稱道的不再是哪些傲立於世的修者,成為修者的目的也單純的僅僅是為了名利。而不是像哪些已經被淡忘的傑出修者共同吼出的聲音:為了蒼生百族。

    凡俗者關心的不再是正義和道德,而是銀錢;

    修仙者關心的不再是誅邪和修養,而是靈晶。

    一整套健全的修仙士和凡俗者高層構成的壟斷階層已經牢固形成。

    所有的出路都已經斷絕,只有黔國預選一條死胡同可走。

    參加黔國預選,不一定能被選上;選上不一定能通過證仙台大測;通過大測不一定能進入修仙宗門;進入修仙宗門不一定能存活;狗一般的存活,卻避免不了被那些修仙大族所欺壓。

    為凡俗者,時刻面臨被煉製成符奴。

    為修仙士,若是沒有背景,大多數的女修者都淪為那些高階修者的爐鼎。

    毫無希望,毫無前景;整個時代腐爛不堪,三千年的禮義廉恥道德都已經丟失殆盡。

    這是一個最黑暗的時代,這是一個最悲劇的時代,這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時代。

    中洲過去五千年的修者源起裡,沒有任何一個時代像這樣荒唐,近七十年裡,沒有誕生一個值得稱道的修者,沒有誕生一樣可以讓這個時代被銘記的象徵物。

    這個時代就像是沙土構成的一樣,虛無縹緲,一陣颶風刮過,將不會留下任何印記。

    這個時代,八國的統治貌似和諧,修仙士結成的仙盟貌似欣欣向榮,只是再也沒有同宗之誼,修仙宗門內的競爭竟然比當年和煉魔者相抗爭還要慘烈。

    這個時代,最受吹捧的是欺騙和謊言。修仙士們之間相互比較的不是誅了多少邪逆,而是擁有的爐鼎女修者多麼嬌艷和數目多麼可觀。

    這個時代,修仙士忘記了當年在南疆奔走兩萬五千里,尋訪各族支持的艱辛。

    作為不幸生於這個時代的人,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幾乎已經規定了你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黔國臨近的鮮國,國主和母豬私通後生下一頭小豬,後來那頭小豬毫無懸念的繼承了國主之位。

    由於一切都已經被修仙士控制著,整個時代了無生趣,恍如一個一切都腐爛的死水潭。

    永遠是那一群修仙士活躍在各個場面。

    這個時代的被人矚目的是:沒有道德底限的妓女,以淫為榮,以露為資本;**到極致的城主國部,以無恥為進階的資本。

    行走四處,都能聞到若有似無的腐爛臭味。

    這是一個已經完全腐爛到根部的時代。

    存在的時間還會很長,看不到盡頭,停下來不是因為所見是因為所不見,是因為看不見的東西。連綿不絕的經歷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盡頭,需要看見世界的盡頭。

    處在這樣的時代中,若不是隨波逐流,便只能做驚濤駭浪中的一片樹葉。

    隨著波浪的起伏搖擺。面對的是隨時都可能要面對的即將被吞噬。

    感受不到忘乎所以的自由自在,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受不到飛翔,感受不到旋轉,感受不到跳躍。

    這樣看似和諧的罪惡時代,抹殺了一切,所有人都是某種意義上的符奴。遵從待定的安排,按部就班的一天一天。

    這是一個迫切需要完結的時代。

    手腕上的手繩不住閃爍。

    往前看去,一望無垠的是南疆的原林。

    這裡,數百年前,一個姓蔡的修仙士曾經帶著先知先覺的修者們,一路殺向中洲,抗爭當時的袁魔尊。

    這裡,數百年前,是最先的修仙士誕生地,有「中洲之父」之稱的大修者帝象從這裡出發,用「三冥主訣」引導了一個時代。

    這裡,是青天白日最先覆蓋的地方。

    俯瞰著下面的綠海。

    凌樞完全融入其中,南疆原林數過萬載,是多少傳奇的締造點。

    熱血激盪之下,更多的是一種不能言表的艱巨。

    結束它。

    碧藍的天空如洗。

    運轉靈勁,划動雕火匕首,騰躍空中。

    一道道紫芒飛速的閃爍,纏繞盤旋。

    一殺,移星;

    二殺,易宿;

    三殺,蛇起;

    四殺,龍騰;

    ······

    雕火匕首握在手中,身體裡積蓄的灼熱靈勁貫透全身;更加熱騰的是哪個信念,此時才真正的銘烙進心裡:成為可以和戰神烈烽一樣的人物,然後跟他對鬥一場!

    凌家死士,死士鬥志。

    九殺完結。

    鬼長老立在空中,緩緩低念,卻是當年大修者帝象的話:「百年以前,興中道兄跟我論道雲霄:何為修仙。當時吾言:修仙就是為了中洲百族人人有恆業,不啼饑不號寒;百年過去,與我志同者相繼犧牲,我從他鄉漂泊重臨,修仙兩字於我而言,不可同日而語,今天再道何謂修仙?吾會言:欲求文明之幸福,不得不經文明之痛苦,這痛苦就是修仙。」

    帝象後來創立煉魔體系之時,那後來被修仙士視為不屑之言論猶然在耳:「我年輕時修仙,後棄仙從魔,立誓顛覆時代,造福百族,離開家鄉之時,母親大人眼見我常年奔波心痛規勸:煉魔的目的在於救人,修仙的目的亦是救人,同是救人,何必東奔西跑。」

    「我告知母親: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修仙只能自救自修,而煉魔卻能夠救中洲的百族大眾,數千年愚昧奴性深積,百族睡夢之深,時代**不堪,恰如江河日下,如此黑暗**的時代,只能帶給百族災難和罪惡連綿不絕。」

    「今日煉魔風潮已經興盛,百族思想逐步開通,吾當鼓起勇氣,乘此良機,完結這個時代。煉魔者,煉之以魔,以吾數十百年必死之壽數,立百族億萬年人眾之幸福,其價值之重可知。」

    「屢敗屢起,百折不餒,豈畏其難其痛,為了千千萬萬的百族不再水深火熱,為了千千萬萬個物類不再背井離鄉,吾當以煉魔一途完結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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