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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 酣暢 文 / 木芒果

    從黑台上撲面摔下,眼中所見,便是一片白白的霧氣翻湧。迅速的墜落,耳畔的勁風刮過,凌樞心中慌亂不已:往下看去,完全的深不見底;一些面容猙獰的人形和獸類虛影在那白霧中掙扎、相互撲殺。

    「何須驚慌,事已發生;便要相信:掌控盡在自己之手。」血骨黑衣飄揚,和凌樞齊頭並進,口裡平靜的說。

    聽著血骨鎮定至極的聲音,凌樞心中的恐慌逐漸消減;整個人猶自下墜,卻也不再如同開始般恐慌,心中稍稍一想,便運轉靈勁先護住全身。然後看向那逐漸接近的霧海,心中竟然有些激動的想:「父親的真元神智便在那白霧之中,這卻是快要到了。」

    「血老,若是我想要一件東西;那件東西卻在萬丈深淵之下,我便會義無反顧的跳下去。就像現在這樣。」凌樞已經開始享受那迎面吹來的勁風,口裡鎮定的說。

    「哈哈,小子;你明白了。若是真正的想做到一件事情,你的眼中便應該只有那一件事情;義無反顧、不惜一切,這便是我初見你時所說的:足夠強的**!這種**之下,一切的事物、阻礙都不值得一提。這種**就像野獸非死即活那般強烈!」血骨哈哈一笑:「我的啟蒙恩師便是這麼告訴我的:人欲之極,可尊皇稱帝,魚肉天下,視眾生為草芥;獸※欲之極,則煉仙修魔,踐踏萬物而為主!後來我實力足夠之後,要達到心中所欲,那恩師卻擋在我面前,我便毫不留情的誅殺了他全族。」

    聽著血骨的話,凌樞一陣心潮起伏,兩個心思不斷交替:

    「是啊!凌樞,你這個蠢貨,若是當日你**夠強,怎會為黔國預選那樣的小事所阻;嘿嘿,在其中一次私下體格對斗中,只需要將孟沖打成殘廢,甚至直接格殺,那樣的事情便不會出現。」

    「不對!不對!」對於那種迎合血骨話語的思想,心中一個聲音卻不斷的吼叫著,但是到底什麼地方不對,那個聲音卻一點也說不明白。

    身影一落,已經掉進了那迷濛的霧氣之中,那些形態猙獰的人形和獸類虛影便湧了過來。

    「這是什麼?」強烈的寒意,讓凌樞的皮膚細微顫抖,口裡卻並不懼怕的問。

    「那便是物類的真元神智;一旦離體便會失去心性的控制,變得暴戾無比;修仙士聚靈修行後,便可凝真縮智將之改變為「元神」;再有大修為的人,嘻嘻,便如老夫就會更進一層去神存真,將之改變為「真元」;修為更進,還可以去元留神將之變成「神智」;據說一些世間的巔峰修士可以達到只存「元」或者只存「神」的境界,我卻從未見過。」血骨娓娓而談,絲毫不忌憚撲面湧來的那些猙獰的真元神智。

    那些真元神智形態各異,但是胸口都貼著一張半透明的符菉,那顯然是胖修者所說的「應控符」。

    凌樞將父親的控元符放進獸齒之中,身體仍舊在下墜,那些真元神智撲湧過來,運轉靈勁,兩道暴拳射出,擊退了十幾個真元神智,卻又迅速補上更多的虛影。

    暴拳、暴腿、暴心。就感到體內的靈勁漸漸的耗盡,那些撲面而來的真元神智卻毫不減少。

    只覺的疲累不堪,幾個人形模樣的虛影張牙舞爪的撲到自己身側,幾把就扯碎身上的黑衣,然後迅速吞噬。

    身上的東西除了脖子上的獸齒吊鏈;手腕上的灰色手繩,已經被吞噬殆盡。往前看去,密密麻麻猙獰的真元神智,根本無法分辨哪一個是父親。

    腳上猛的一疼,幾個獸類模樣的真元神智已經開始吞咬自己的腿,很快,伴隨著劇痛,腳上鮮血淋漓。

    隨著身體上的紅光漸漸消退,那些真元神智就都撲了上來,開始啃咬自己的臉、胸口、手。渾身上下都開始鮮血四溢。

    血骨上下竄飛,對此情形毫無辦法。

    鮮血瀰漫全身,凌樞疼痛得已經麻木,心中卻異常清楚:難道自己就要這樣被這些東西吞噬麼?

    眼中所見慢慢變得模糊,卻又很快清晰的浮現一些場景:

    父親站在那歪斜的石屋下嚴厲的看著自己;

    母親躺臥在床,看著自己的眼一如既往的慈愛;

    小凌希眼中閃爍崇拜的光芒卻又迅速換成鄙棄的冷視;

    羅勇顯然是喝多了楊梅漿,醉眼朦朧,卻又是那樣的神采奕奕;

    甚至連那個嬌小的姚靈那羞澀的眼神都一閃而過;

    最後;

    一道冷冷的眼光橫過。

    已經疲憊的要閉上的眼,一下睜開,凌樞認出了那道眼光:那是孟沖,那個曾經和自己在山間苦煉;那個曾經被自己無限信任的眼光,此時看上去是那樣的冷厲。

    鮮血瀰漫進手繩之中,那灰色的手繩一閃,血骨就覺得自己已經是真元的身上猛的一寒,朝眼前看去,頓時驚訝非常。

    凌樞手吃力的一下握緊,一絲靈勁伸進獸齒之中,整個獸齒內空蕩蕩的;靈勁細細的伸進,一個聲音升騰在腦海:是的,你需要的是我;而我一直就在這等你。

    那團醜陋的蚯蚓光塊泛著微弱的紫光靜靜的待在獸齒空間的一角,光塊看上起毫不起眼,平凡普通,甚至醜陋;上面散逸出的紫光是那樣的微弱,就像凌樞還是凌泥兒時,卑賤低微、草俗無助。

    靈勁裹住那個蚯蚓光塊一下拉了出來,凌樞就感到手腕上的手繩微微一震,彷如兩塊巨型磁鐵猛的相撞合攏。

    「呼!」響起一個輕微的呼嘯聲,手繩紫光一泛,一小團紫色旋流捲動起來,吃力的將最靠近的一個獸類虛影吸納進手繩之中。

    凌樞頓時感到一小絲清涼透心的靈勁在手繩中湧動,再不遲疑,運起二轉納凝術朝手繩一吸便吸納出細細的一絲靈勁;將那靈勁一引射進蚯蚓光塊中。

    蚯蚓光塊同樣掙扎一般的扭動。

    紫色的旋流愈來愈劇烈,越來越大;凌樞幾乎也是失控一般的運起二轉納凝術從手繩中吸納靈勁,然後注入蚯蚓光塊中。

    紫色的旋流已經如龍捲風一般,那些扭曲猙獰的真元靈智便被吸納進手繩之中。

    就感到身體裡靈勁充沛至極,卻並不是那種膨脹欲裂的感覺,而是充沛!就覺得渾身都充沛了靈勁。

    真元的血骨也感到了紫色旋流的強大的吸納能力,迅疾的飄飛一旁。就見整個白霧翻湧的雲海都劇烈的沸騰起來;仿若一個大湖被從底開了一個洞,整個白霧捲動漩渦,而凌樞手上的手繩則是則個漩渦的中心。

    那乾瘦的少年渾身鮮血淋漓,宛如穿上了一身赤紅的衣衫;一頭黑髮隨著漩渦的氣勁揚起,身前懸浮一個紫光大盛的光塊,一條紫色的東西緩緩在光塊中蠕動。

    感受全身的毛孔都被打開,凌樞被鮮血模糊而閉上的眼一下睜開;看清眼前的已經紫光耀眼的光塊,伸手一抓,裡面蠕動的紫色的東西便一竄而出,七個酣暢淋漓的大字便呈現眼前:天健九殺紫龍決。

    緊接著便是一串串的紫色小字呈現,凌樞看了一眼,身體裡湧動的充沛靈勁,仿若感應一般自然而然的就按照術決所授,迅疾的運轉起來。

    靈勁遠轉一遍,五指一張,猛的一抓,然後往前一推;一條紫芒四射、殺氣瀰漫的紫龍便一竄而出。

    「擋者殺!」紫龍所遇的真元神智盡皆被一射而無形,四下的真元神智都開始逃竄,卻被強勁的漩渦拉扯;紫龍一道射出,頓時擊消一道真元神智,然後射到處在雲海中央的巨大冰柱之上,頓時擊出一個十幾丈的大坑;漫天的散碎冰塊就灑落下來。

    身體裡的靈勁一射而出後,凌樞感到全所未有的舒暢,身上紫光一閃,渾身竟然長滿了細密的紫色鱗甲。紫光一閃而過,那鱗甲隨即消失;渾身傷痕皆無,除了一絲不掛而外,毫無異常。

    漫天鋒利的冰塊落下,狠狠的擊打在身上,只感到格外的涼爽,竟然未被損傷分毫。

    「啊···!」酣暢的感覺驅動下,一張口,一個酣暢淋漓的長嘯便由不由自主的呼出。

    再環顧四周,心中驚慌、恐懼的情緒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鎮定。

    那種感覺就仿若站立在高峰絕壁之上,輕風慢拂,一輪圓月掛在身後。

    手繩上的紫色漩渦逐漸變小,最後消失;那塊蚯蚓光塊也紫光慢慢變淡,又變成一個毫不起眼的紫色光塊浮在身前。

    伸手一抓,剛將那紫色的光塊抓在手中,整個身體便猛的一下又往下掉落。四周本來密密麻麻的真元神智已經變得稀疏至極,偶爾一兩個獸類虛影惡狠狠的撲過來,剛到近前,似乎就感到什麼東西;又迅疾的狼狽逃開。

    一路往下掉落,這白色的霧氣之下似乎就沒有底部一般。血骨也在身側隨著自己掉落,卻不發一言。

    掉了一段,就聽見血骨歎了一口氣,似乎想通什麼,懶洋洋的喊了一聲:「這是什麼鬼地方!掉他媽這麼久?血氣又不足了!我回手繩睡大覺了!你慢慢掉!」說完便消逝進手繩之中。

    「血···」凌樞「老」字還沒出口。

    「嘩啦!」就狠狠的砸進了一汪碧水之中。

    「嗯?」掉入水的那一刻就聽見一個輕聲的嬌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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