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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 諸人 文 / 木芒果

    那個興奮的聲音又響起:「那讓我們拉出下一個被『瘋狗』撕咬的獸者,一個進入過城中『悍虎』級鐵擂獸鬥場的獸者!」

    「你叫什麼名字?」就聽見木門外傳來一個壓低的聲音。

    「凌樞。」

    「鄰叔?鄰家大叔?這可不是幽默的時候;你可以想一個能充分體現你凶殘的名字。」

    「凌樞。」

    「鄰叔?該死的傢伙!你確定這是你盡力想出的名字嗎?」門外低罵了一聲,隨即轉變激昂:「那麼,現在就請出這位獸者!凶悍的!不可抵禦的!體格強橫無匹的鄰家大叔!」

    「這混蛋!鄰家大叔!虧他敢說出口!」血骨罵了一聲,黑袍一展站到了凌泥兒肩頭。

    木門一下打開,凌樞就覺得眼前猛的一亮,被身後一個推力一下推進了一個用鐵柱、鐵鏈圍住的黑台中。

    「嗷!嗷!」腳下傳來一聲聲沉悶的叫聲,一低頭,就見整個黑台完全是鏤空的;下面幾十頭渾身赤紅長毛,小牛一般大小的惡狼聚集腳下;一見自己低頭,就都躍跳起來,將黑台撞得「彭!彭!」直響。

    「這是焰紅狼,一種低級異獸,本性十分凶殘噬吃。」血骨見凌泥兒嚇了一跳,嘿嘿一笑:「這個黑台是玄靈鐵鑄造而成,那種低級異獸撞破頭也上不來的,不用擔心;這異獸顯然是這個紅黑園用來處理獸者屍骸的。」

    「啊···」耳中就聽到一個由高到低迅速變化的呼聲,抬頭往前看去;一個黑色鐵塔一般的大漢正惡狠狠的站在另一邊盯著自己,那雙眼睛完全充血通紅;渾身上下的肌肉塊就像活物似的在緞子般的黝黑皮膚下滑來滑去。

    黑台環圍的觀者卻都呆看著場中這看上去幹瘦普通的少年。

    「哈!這也是獸者?」

    「有沒有搞錯!」

    「鄰家大叔?這麼個小孩?哈哈!」

    「什麼他媽的狗屁稱號。」

    ······

    凌樞站在黑台之上,首次處於這麼多人的注目之下,心中十分緊張;就覺得耳中嗡嗡的響,十分嘈雜,根本聽不清那些人說什麼。

    黑台上,一灘血漬中,還躺著身軀微微抽搐的獨眼大漢;兩個身材精悍,長相幾乎一樣的黑衣中年人跳進黑台中,迅速開始檢查獨眼大漢,一邊檢查一邊說:

    「肋骨全斷,頭骨裂開。」

    「脖子已折,雙手四截。」

    「雙腿廢,肉肌散,經脈斷。」

    仔細一看,便看出這兩人的區別,兩人的眼睛完全不一樣:一個雙眼碧藍;另一個雙眼滿是血絲。

    那兩人對視一看,同時開口說:「無救,喂紅狼。」

    眼睛碧藍的中年人隨即掏出一把雞腿一般的青色鑰匙,往下一插,猛的一扭:

    「卡噠!」一聲響過,兩個各自拉起一個拉繩,便在黑台上打開一個方形的洞口。

    「嗷!嗷!」伴隨著狼嚎,那洞口間或竟然還升騰起一團團紅焰。

    「媽的!」眼中滿是血絲的中年人低罵一聲,一腳將獨眼大漢蹬進了那個黑洞中,迅速騰起幾團紅焰,黑台下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即就是讓人心驚肉跳的撕扯吞嚼聲。

    兩個黑衣人隨即關好那個方形的洞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凌樞,嘿嘿一笑。跳出黑台,留下一地的鮮紅散發濃濃腥味的血泊。

    「好了!現在鐵擂獸鬥場已經清理乾淨,我來公佈一下下一輪的賭率:瘋狗對凌樞;瘋狗賭率一比二,凌樞賭率一比···」那個穿著一身黑色長衣的青年人愣了一下,隨即用極興奮的語調大吼:「凌樞賭率一比一千!這可是紅黑園中,有史以來最高的賭率了!」

    觀者一片嘩然:

    「他媽的,腦子進奶了才會買那個注定要被撕成粉碎的傢伙!」

    「這場就是看血腥表演的!」

    「蠢貨才會買那個乾瘦小雜碎!」

    「還公佈這賭率幹嘛?直接讓瘋狗開始撕咬吧!」

    ······

    黑色長衣的青年走到凌樞面前,一副看碎※屍的模樣:「我是本場獸斗的獸判韋卡,凌樞,你準備好了嗎?」

    「嗯。」人聲鼎沸之下,讓凌樞有些茫然無措,木然的答應了一聲,點點頭。血骨極興奮的說:「哈哈,這可了了我的一個心願;我無數次的想站到這獸斗鐵擂上感受感受!這聲音,這氛圍···真是讓人沉醉。」

    韋卡卻根本不等凌樞的回應,跳過黑台中的那一灘血泊;走到「瘋狗」面前;擊打了瘋狗強健的胸口一拳,用那極煽動的語氣問:「瘋狗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將對面那個小子撕成粉碎了嗎?」

    瘋狗深吸了一口氣,凶殘的看了凌樞一眼,然後張狂的大吼:「在我的眼裡,那裡已經是一堆碎肉了!不過肉應該不是很多,這樣說更正確:那裡已經是一堆瘦骨了!」

    「這將是一場血腥的表演!拭目以待!」韋卡興奮的叫了一聲,跳出黑台。

    羅勇正被牢牢的捆綁著,聽著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就開口問對面一個正在撕啃一隻碩大豬腿的大漢:「這場獸斗是誰對誰?」

    「瘋狗對一個叫凌樞的賤種。」

    「還沒輪到凌泥兒麼?」羅勇不安的心稍稍安定,又問:「哎!大哥,賭率是多少?」

    「瘋狗一比二;凌樞一比一千。」

    「一比一千!」羅勇被就青腫的眼一下鼓得更高。

    「怎麼,你還想下點?」那大漢擦拭了一下油乎乎的嘴。

    「凌樞是誰?怎麼賭率那麼高?」羅勇不解的問。

    「不知道。」

    「那麼說凌泥兒應該是下一場獸斗了。哎!大哥,那個凌樞的賭率那麼高,應該買的人超多吧?」羅勇心裡無奈的想:竟然都是姓凌。

    「一個人也沒有。」

    「什麼!」羅勇瞪圓了青腫的眼。

    「聽前面傳來話,那個蠢貨和瘋狗進行獸鬥,是肯定要被撕成粉碎;我正準備用一千兩銀錢去買瘋狗,儘管才一比二,卻是肯定能贏的。」

    「我懷裡有一百兩銀錢,大哥,你買的時候也幫我也買上。」

    「買誰?你媽都快喂紅狼了,還惦記著銀錢?」大漢伸手從羅勇懷裡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錢。

    「當然買瘋狗了!」羅勇決定贏上一百兩,等自己和凌泥兒都從紅黑園逃走後,好好找個地方吃喝一頓。

    「給你買五十兩銀錢的,嘿嘿,我準備買瘋狗一千兩銀錢,正好差五十兩,就由你贊助我了。」大漢咧著大嘴一笑。

    看著去下注的大漢肥肥的背影,羅勇低罵一聲:「真你媽的混蛋!」

    過了一會,場中一聲撞鐘響,鐵擂獸斗已經開始。

    「喏,給你買了五十兩,賭票給你。」大漢將一張一半紅一半黑的精緻賭票遞到羅勇眼前晃了晃,隨即塞進鼻青臉腫的少年懷中。

    「你媽!就算贏了也不虧不賠還是一百兩銀錢。」羅勇心裡鬱悶非常,浮腫的眼恨恨的看著身前的大漢;若可能,肯定要撲過去,將身前大漢身上的肉一塊塊咬下來才解恨。

    大漢繼續撕啃豬腿,完全忽視羅勇的恨意,心裡得意的冷笑:剛才幫羅勇買的是五十兩凌樞勝;等下將那小雜碎推進去餵紅狼的時候,再將賭票拿給他看,嘿嘿,估計能把那小子氣瘋;丟命又丟錢。大漢為自己的惡作劇,越想越得意。

    「你媽!」渾然不知自己賭票買的是凌樞勝,羅勇低罵一聲,心裡卻開始翻騰起來:「這個不知道從那冒出來的凌樞,可一定要被瘋狗撕碎,不然自己唯一的五十兩銀錢也沒了!雖然這個凌樞把瘋狗擊敗,凌泥兒就可以不用和瘋狗獸斗了,但自己買瘋狗勝的五十兩銀錢卻完蛋了。你媽!早知道就不貪這點銀錢了,省得糾結;最糾結的還是:就是瘋狗贏了,也不過是獲得自己一開始那一百兩銀錢!」

    血骨很享受的站在黑台上,回頭看著凌樞:「學會享受這種萬眾矚目,也是修行的一個方面。」

    「萬眾矚目?」凌樞朝鐵圍欄外看去,外面人頭湧動,人聲鼎沸;但是朝向自己的都是鄙薄的辱罵,自己在那些觀者眼中,已經完全是瘋狗即將撕碎的一個獵物。

    兩個用寬大灰斗篷包裹全身的身影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平靜的看著黑台之上。

    「薄紫,你速回陽明門向門主稟告:紅黑園中,獸者瘋狗體格強橫,可以參與今年的預選;如果可行,盡量直接選為陽明門死修士。」其中一個身形高大的灰斗篷人慎重的對身側那個身形嬌小的吩咐。

    那身形嬌小的灰斗篷人,身形一動,隱隱露出一小塊淡紫色的衣服下擺,口裡恭敬的回答:「是,師叔。但是從這幾天的獸斗看來,這個瘋狗生性殘暴凶虐,這樣的人真的要讓他進入我們陽明門?讓他成為修仙士?」

    「哎,薄紫,你一向在陽明山靈林之中修行;不知道現在陽明門的情況:西南修仙宗門泉玄宗、天巖宗一直窺伺我們陽明門在黔國的地位,早就想取陽明門而代之;此次門主讓我們下山,隱藏修為到各個鐵擂獸鬥場中選取這些體格強橫的獸者,組建死修士;也是為了應對四年之後的西南修仙宗門之間的『三宗四斗』,陽明門若是在『三宗四斗』中失敗,就要讓出目前在黔國的地位,門主讓搜羅這些殘暴的獸者入門也是逼不得已啊!」

    「是。師叔,但是這個獸者『瘋狗』馬上就要開始下一場獸鬥,是不是等這場獸斗的結果出來了,再下定論,我再回門稟告?」薄紫小聲的問。

    「呵呵,薄紫,這場獸斗看情形,應該是紅黑園安排的殘虐獸鬥。你看台上兩個獸者,實力懸殊太大。我經常奉門主令,到這些鐵擂獸鬥場中挑選體格強橫的獸者;這種情形的獸斗看得甚多,在多場獸斗後,這些園主、場主會刻意的安排這樣一場獸鬥,讓強者極殘虐的撕碎弱者,用那種血腥的場面來激發觀者繼續觀看和下注。我讓你離開,也是顧念你是女孩,不想你看到那樣的殘暴場面。」身材高大的人輕輕一笑:「也就是說,這一場完全毫無懸念,那個瘋狗必勝,而另外那個乾瘦的少年則僅僅是等待被撕碎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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