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鎏所問令凱瑟琳大感意外,她並沒有去考慮這其中深沉的含義,思考了一下封鎏的問題後,搖了搖頭,問封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缺乏什麼能力?這問題未免太籠統了,敵人突襲的手段太多,就如同要拆掉一座木塊搭起的「大廈」一樣,隨意攻擊那一塊木塊基地都有可能導致整個「大廈」的坍塌,封鎏的問題讓凱瑟琳也不知道該如何思考與回答。
雖然得到這樣的答案頗有些預料之中,因為封鎏自己對這個問題苦思冥想了很久也沒有答案。
他想給凱瑟琳除了愛和愛相關的之外一切的自由,但他卻如何也想不通如何能讓凱瑟琳變得更加強大,所以今天才想藉著這個機會問凱瑟琳。
這個問題問倒了凱瑟琳,也問住了所有的人,最後在蔚笑罵封鎏總想著十全十美的美夢中,封鎏雖也認同蔚這話,但凱瑟琳是他老婆他自然要顧慮周全啊!只好暗道找樂芙蘭問問看看她能不能有什麼好的建議,便不再多言此事。
……
這一天,是阿歷克斯這三天來最輕鬆的一天,從早到晚都是在大地之熊的背上坐著,全身的肌肉在不斷加持的魔法下得到放鬆。但也是讓阿歷克斯最不輕鬆的一天,因為他便那麼跟在馬車後面幾十米外,看著封鎏和凱瑟琳兩人在親親密密中,以比第一天慢不了多少的速度結束了今天的路程。
這讓阿歷克斯不由地感覺得自己竟然連個女孩子都不如,心底不是個滋味。於是第三天晚找到易大師,幫忙恢復好身體技能後,第四天的半天路,打算要跟著封鎏一同步行,但是這一次卻是被封鎏阻止了下來。
「關於步行的事情,老師給我的意思其實是點到為止,就如你所說,你未來是要當皇帝不是要當將軍,這種步行旅途對你而言的意義並不在於鍛煉。而在於希望你可以從中明白些。」
本來是因被拒絕而疑惑的阿歷克斯聽了這句話,心底似有所悟,便聽封鎏繼續道。「而且,你既然是將皇帝,就應該要明白,你必須有更為自我的意志。自己判斷與抉擇自己改做什麼。
我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要你學會暴政與**,而是覺得,身為皇帝,必然是要在未免面臨各種國家大事做出選擇,雖然具體行動該如何實施是大臣們的事。但是做,還是不做,你應該學會自己的判斷與想法,絕不能,大臣們說做是好事,要做,你就順著他們提出的好的觀點去思考,那必然是怎麼想怎麼好。很容易被奸臣左右。長而久之,失去自我思考的能力,與聽話的傀儡無異。
就像你所說,你是要當皇帝不是要當將軍,長途跋涉的體能訓練對你而言意義不大,你需要的是能判斷大局與挑選人才的頭腦。你前天跟我說這件事時也是提醒到了我,所以我才會那麼快的答應下你。」
這話中的意思讓阿歷克斯覺得有些熟悉。很快響起自己的姐姐就曾經和他說過類似的話。說起來,自己的姐姐之所以總是往外跑。一定程度就是受不了皇室對公主禁錮般的思想教育吧。
阿歷克斯最後還是選擇跟在馬車附近走了兩個多小時的路,因為他發現這種步行對他而言除了鍛煉身體之外,也能順帶鍛煉魔法能力。因為為了跟上封鎏的步法速度不拖後腿,阿歷克斯就要不斷的使用水系魔法緩解酸痛,平日裡哪會那麼蛋疼的來練習魔法?
而且,看到阿歷克斯原來學的是水與冰雙魔法——封鎏之前完全沒關心過阿歷克斯到底是戰士還是法師——立馬是想到自己的水系能量小兵與附體之術。
封鎏曾經用融合能量小兵的身軀,硬生生地與幾乎是全力施展劍法的諾薩耗了半天,時候封鎏怎麼可能不研究過這種強大的融合情況,自然而然也是發現了更多這種融合的妙處。其中之一就是,當處於融合狀態時,封鎏明顯感覺自己進入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可以非常順暢的操縱週身的水魔力,甚至可以施展出水系魔法,但卻感覺不到水魔力的存在。
魔法的形成脫不開咒語,而絕大多數的魔法咒語可以分成三段來看,啟動與創造魔法根基的啟咒,凝聚魔力豐滿根基的凝咒,以及最後成型時收尾與確定攻擊方向的尾咒。
啟咒與尾咒通常都很短,只是幾個音節,魔法師的唸咒時間基本上都消耗在了凝咒這一段,這其中不乏咒語拗口亢長的原因,但也有魔法師對魔力控制引導的問題,不過只要熟練之後,可以無限縮短並向著瞬發接近,而魔法卷軸的存在,也以這個原理來縮短凝咒的時間——至於真正的瞬發魔法,那是因為只有啟咒,自然是一個念頭就瞬發出去了。
封鎏現在就是類似瞬發魔法,只需要念出啟咒之後,稍等片刻之後魔法就會出現,凝咒階段直接不知道被什麼吃了。
這是一個奇妙的悖論,必須要感知到水魔力,然後才能操縱他們,然後用咒語啟動與編排他們的力量,但現在封鎏感知不到他們,卻一個念頭之下,只要念出魔法咒語的啟咒,就能直接讓水魔力直接以魔法的形式出現,省去了凝咒,這恐怕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封鎏曾將這個問題咨詢過召喚師老師普斯卡和老召喚師卓爾德,結果兩人都是一頭霧水,封鎏惶然,現在大陸上恐怕沒有幾個蛋疼的召喚師會這一招召喚附體之術,於是只好將這個問題跑去請教魔法學院的副院長莫德拉,甚至最後是問道了魔法院長霍利斯那,結果的出來的唯一結論就是……
隔行如隔山,召喚師的世界他們這些元素魔法師看不透啊。
封鎏當時就蛋疼了。
不過,雖然用魔法原理無法解釋這種詭異情況的存在,但封鎏卻從另一種角度理解了這種詭異的情況。這種感知不到水魔力,卻能只要念出對應咒語,就可以直接節省魔力凝聚這一塊讓水魔力以魔法的形式直接出現,就好像封鎏這個軍情七處名義上真正的老大,到現在連軍情七處除了拉克絲之外還有哪些人一個都不清楚,但封鎏只要一聲令下。很快就有情報送到封鎏身邊一樣。
換而言之,就是成了只需要下命令,然後坐等成果的boss。
這個boss的比喻。讓封鎏在為自己未來會不會變成無數為榮耀與裝備奮鬥的飢渴的禽獸們爭相推倒扒衣服輪爆,菊花只有在服務器維護日才可以得片刻休整然後就要提起褲腰帶咬牙引來新一輪的輪暴的boss而擔憂了不到一秒之後,旋即是激動了起來。
封鎏經過多次嘗試之後發現,自己只要同時念啟咒與尾咒。那麼這個魔法凝聚出之後就不會發出去,而是儲存在手裡待命,這個儲存的時間不定,最長的是水球術,可以一直儲存到封鎏堅持不住附體之術才消散——這也是最弱的一階魔法——而最短的則是封鎏目前臨時掌握的一個四階水槍術。只能在手中維持不到一分鐘就崩了。
封鎏曾蛋疼的花了一個小時攢積了接近一千個水球,結果被安妮一口火給全噴沒了——還差點把封鎏的頭髮燒掉幾根。但這一招絕對是無比恐怖的潛力!樂芙蘭依靠自己強大的連招,在明明不過是四階魔法師實力的狀態下,獲得了七階魔法師的徽記,而且這個其實並無多少水分,靠的就是魔法疊加在一起爆發力恐怖的特性。
然後,封鎏看看自己的行程日曆,發現自己目前沒這時間去蛋疼學習與瞭解水系魔法的東西。就必須上路了。現在咋一聽阿歷克斯竟然是水系魔法師。雖然只有四階,但一來路上無聊,二來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封鎏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深入瞭解水系魔法的機會,和阿歷克斯詳談甚歡,還從阿歷克斯這弄來了不少水系魔法咒語。
雖然阿歷克斯一早知道封鎏「神之召喚師」的名頭。但是在得知封鎏這召喚融合時竟然能儲蓄成型魔法師的恐怖能力時——封鎏自覺這算不上他的壓箱能力,自然也沒有必要遮著掩著。大方的告訴阿歷克斯,指不定還能換一個人情——他也忍不住驚駭了。要知道。理論上四個四階魔法能幾乎疊加在一起,瞬間的爆發力堪比同系七階魔法!
「只可惜你這是水系魔法。」阿歷克斯無不惋惜道,水系魔法是公認的戰鬥力墊底的魔法系,甚至有人說過,水系魔法師砍把菜刀的戰鬥力都比用水球術砸人高。所以封鎏這一能力的戰鬥力有限。
如果是火系的話,成百上千個一階火球,只要能砸在一個「點」上,也足以把一個七階牧師的防禦體系打崩了!
封鎏知道阿歷克斯的想法,臉上雖然是露出鬱悶繼而擔憂的表情,心底卻已經笑開了花。
他已經知道,靈活運用這能力的辦法了!
坐在馬車裡的蔚打了個噴嚏,旋即揉了揉鼻子,接過凱瑟琳遞來的餐廳紙擦擦嘴角的口水,暗罵總覺得有什麼人背後算計她似的,繼而就將這個噴嚏忘的一乾二淨,在凱瑟琳無奈的眼神下,八卦起康斯坦納的故事了。
「馬丁,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阿歷克斯一看封鎏那表情,立馬是信誓旦旦道,再是一想這樣恐怖的能力絕不是一朝一夕突然蹦出來的,因而就算馬丁不清楚但他的老師也肯定清楚的很,會告誡馬丁這能力不可外揚,但馬丁依然是將這個能力告訴了自己,這讓阿歷克斯覺得封鎏雖然有事兒瞞著他,但的確是打心底地將他當成真正的朋友看待的。
阿歷克斯和封鎏交流水系魔法交流了有足足四個小時,也因此誤了行程,一個上午的時間便這樣過去了。午飯之後,阿歷克斯選擇了騎上馬,就像封鎏所說,他該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阿歷克斯覺得上午的魔法鍛煉已經足夠,於是下午就不要引自己浪費大家的行程速度了。
至於為什麼不上那些魔獸……阿歷克斯感覺得到,昨天自己從大地之熊背上下來後,自己背後那簡直要把自己的心臟給穿透的怨念與警告目光肯定是源於那大地之熊,猛然驚覺到那畢竟是六階魔獸,自己一個不過四階的「小法師」去騎它背上沒被一屁股坐死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今天哪裡還敢去招惹那三頭魔獸?
由於上午的時候,封鎏將所有的精力花在了和阿歷克斯交流魔法的事情上,讓本來想和封鎏繼續來情侶之行的凱瑟琳呆在馬車上。下午一聽他兩不再繼續開交流會之後,立馬是下車跟封鎏走一起去親親我我的同時,談談公事。
而凱瑟琳這一下車的來,倒是把蔚也給帶下了車。封鎏正奇怪蔚這個除了打架之外,都是好吃懶做的女人怎麼會願意下來走路,就聽蔚在那賊兮兮地低聲笑道,「啊喲,皇子親駕駛的馬車哦!除了他媳婦。誰人有這樣的殊榮啊!」
封鎏無語,他可沒有聽說阿歷克斯和康斯坦納有些什麼,而且康斯坦納那個習慣用冷漠隱藏感情的女人,恐怕也不會招惹到阿歷克斯的才對,便是道,「蔚,你什麼時候打算當媒婆了?」
「誰說我要當媒婆?」蔚沒好氣道,「我只是打算看看當皇子碰上亡靈法師會出現怎樣的情況。」
「……好邪惡的想法…不過亂點鴛鴦譜小心遭報應啊…」
……
赫洛斯城是接近帝國南方防線的一座戍邊城市。比起同樣是戍邊城市的費德勒城。這座城市從頗為破舊的房屋就可以看出這一座城市並不是那麼的富裕繁華。畢竟,一座城市的經濟,很大程度要依靠商業的發展,可動盪的南方諸國不似獸族帝國那樣,擁有足夠的貿易潛力,帝國的商人到獸族去兜售糧食。往往可以賣出十倍甚至更高的價格,帶回許多在人類社會擁有巨大價值的紀念品。比如象牙等等。而且在獸族領地裡,還有嚴厲而特殊的法律保護來自帝國的商隊。比起動盪的南方,顯然稍有理智的商人都會選擇去獸族,只有那些沒什麼門路的人,才會冒著遇到戰爭的風險前去南方諸國拿命換錢。
而為數不多支撐起赫洛斯城的經濟命脈的,也就是武器販賣了。這座城市裡居住著一名大陸出名的魔法鐵匠大師,他每年只打造十二把兵器去拍賣,而這十二把兵器,是連七階高手都有可能爭奪的好東西!而也是受這位鐵匠大師的名氣,他手下的徒弟們打造的武器也是身價倍增。
當然,另一方面,則是撥款問題了。畢竟南方諸國不比獸族,帝國在這方面的財政撥款被地方官員一貪污之後,也沒幾個餘錢來修建城市,能給你一座還看得過去的城牆就不錯了。
阿歷克斯看著這一座破舊的連帝都的貧民區的危房都可以鄙視的城牆,忍不住以手撫面,當看到那一棟在眾房之中是那麼華麗的鶴立雞群的「城堡」,得知那就是城主府時,剛剛撫面的手掌此刻握城了一柄鐵拳,阿歷克斯咬牙切齒地想要將這一拳頭狠狠地砸某些人的腦袋上去。
他此刻深切體會到帝國的財政撥款都飄哪兒去了。
「……計劃就是這樣,我們在赫洛斯城休整三天,三天之後從南城門出帝國邊境後,沿著西方的一條小道,穿過幾個無傷大雅的小國家的地盤之後,最多四天,就能到達荒蕪沙漠。」封鎏的表情異常的嚴肅而認真,就彷彿他們即將要面對一個恐怖的敵人,在做最後的調息一樣,「但是,那些小國家時有戰亂,也不用指望能找到多好的旅店住下,甚至,我們極有可能要露宿野外,因而得不到多好的休息,而進入荒蕪沙漠之後就更不用我多說了吧,到時候,能停下來休息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所以這三天的休整時間無比寶貴,阿歷克斯,你要養足精神才是。如果你需要什麼特殊的武器的話也現在告訴我,我馬上要去找這位鐵匠大師領取老師給我安排好的一些裝備,我可以請求他幫你製作一件。」
阿歷克斯追回了自己的空間包,魔法裝備自然也並不是那麼需要,便是搖了搖頭,問道,「不過,你既然出去住的話,這三天我怎麼聯絡你?」
「你要聯絡我幹嘛?」封鎏故作奇怪道,「你身上也不是沒有錢,而且易大師趙信他們也會留下來保護你,你的安全也全然不成問題的不是?」
「呃……我有些擔心你的安危。」
「嘿,我都多大個人了,難道你還怕我在這城裡走丟了不成?再說,我可才是這赫洛斯城的正牌程度,連官印我都帶身上的,不必擔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