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緊蹙,封鎏餘光瞥了眼床上的艾格斯,心中算計。
這小子能到這裡來,意圖……自不必說。
為了大競賽,同時,更是為了能解釋與掩蓋他身上的黑暗力量。
但封鎏現在怕就是怕這小子體內的黑暗力量不簡單,可以說,在大陸上,十個小宇宙爆發技能有九個與黑暗魔法有關,十個瘋子有九個體內有黑暗力量。雖說力量不分正邪,但黑暗力量的確更容易誘導人走向負面的情緒與生活態度這是毋庸置疑的,從這小子四五個月不見變得更加中2就可以看出這一點。
封鎏淡定地喝了口水,將吐槽模式關閉。
罷了,到時候他不來惹我就算了,他要是來惹我我打他個半身不遂找個荒山野嶺拋屍。
……
「你個死受。」當阿索莫一覺起來聽到封鎏將自己與艾格斯的恩怨說了一遍並表明自己的態度後,語氣中的鄙視比起當年更上一層樓,「現在就剁了他。」
說著,阿索莫瞥眼看向還在睡覺的艾格斯,反正封鎏布下了隔音結界,也不怕將艾格斯吵醒。
「誒,算了。」封鎏心底多少是保留了一些和平年代穿越來的人的性子吧,「總之,我們防著他一些就是了。」
「……你那種藥呢?」
「什麼藥?」
「給我吃的那種。」阿索莫淡淡道,「只要我對你出手,就會毒發的那種藥。」
「我沒事配那種藥放在身上幹嘛。」封鎏哭笑不得,「再說,空間戒指都不在身上啊。」
阿索莫臉色微微意外,就在這時,鐵門被人拍動,門外傳來了粗狂的聲音。
「開飯了!半個小時吃完收走。」
晚飯出乎封鎏意外的不錯,牛排烤的外焦裡嫩口感恰到好處,除了阿諾對這一口吃的份量很是不滿之外,其他人到都挺滿意的。
但是,吃飯時,卻發生了讓封鎏皺眉的事情。
這黑布隆冬的地下想要知道時間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看到吃飯時,廣場鐵門的鐵窗外,圍在那彷彿觀看猴子一樣看著封鎏等人的出來放風的囚犯時,封鎏就知道現在應該是晚上六點。
晚上六點到八點,囚犯放風。
「嘿嘿嘿……今年的地獄囚室裡又住滿了啊……」
「你們說這次有幾個可以活著離開這座房間的?」
「還想離開?全都會死這裡面吧,他們這是在享用最後的晚餐吧,伙食真好,看的人眼饞呢,啊哈哈哈……」
「切,知道付出的代價你就不會眼饞了。哎喲喲,這一次一個女人都沒有,全是男人,還有四個嫩小子呢,哎呀,我看看有兩個還很俊俏的嘛。」
「血氣方剛的少年啊……哈,要不要賭一把哪個的菊花最先燦爛?」
「賭個屁,半夜三更的好戲你又看不到。」
「我們可以明早起來看結局嘛……嘿嘿,啊!」
數張猙獰如魔鬼的面孔貼在鐵窗上,臉上是無盡戲謔的神色,從鐵門外傳來的那些惡劣的笑聲顯然是影響了這一房間的人的食慾,特別是阿索莫,在聽到那一聲賭菊花的話時,眸中寒光一動,餐刀狠狠地插入了那名張嘴的囚犯眼珠子裡,那名囚犯頓時一聲慘叫向後倒去。
「啊呀呀!俊小子生氣了啊!出手好準,好可怕好可怕喲,我活活活!喂,死了沒?死了丟去餵狗別繼續放在這裡占圍觀的位子啊!」
一旁的囚徒顯然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心頭,很快又一群人湊了過來說三道四。
一桌子的人皺眉,卻沒有過多的理會,便是再討論到菊花燦爛的話題,阿索莫也沒有再出手,彷彿完全聽不見了一樣,反倒是艾格斯忽然忍不住一聲冷笑,一伸手一招鬥氣之握將牆邊的重劍握入手中,一腳踹開房間的鐵門嘴中謾罵著就衝了過去。
封鎏這邊剛剛吐槽完「在阿索莫面前說菊花燦爛揭人家的傷疤你不早死麼,話說阿索莫你怎麼忽然就淡定了。」就無語地看著艾格斯衝了出去,暗歎艾格斯果然是暴發戶時的實力增長,以為這個世界天地都要圍著他轉了不是?
但應該不是這麼簡單吧……封鎏心頭微微一緊,艾格斯這傢伙雖然有點2,但沒中2到這個地步,應該是受那黑暗力量的影響才是。
「阿諾,去門口看著艾格斯的戰鬥情況。」封鎏將一口氣就將牛排吃完的阿諾打發到門口觀戰,看到阿索莫用阿諾沒用過的刀叉繼續淡然地切牛排,本還想著要不要安慰兩句,然後發現自己太多慮了。
這就是差距啊。
門外,一陣打鬥亂毆的聲音傳來,光從鬥氣爆發已經與空氣摩擦發出的聲音,封鎏就能大概知道,這小子的鬥氣浪費程度簡直就是暴發戶式的——當然,這是以一個對鬥氣使用精打細算的盜賊的角度來看的。
總之是孺子不可教也啊……
「鎏,我們不去幫幫他嗎?」莫比德對這位新來的室友也不怎麼感冒,特別是那傢伙嘮裡嘮叨一副天下捨我其誰的中2讓早就過了青春年少已經是大叔年紀而且經歷過歲月滄桑的莫比德很是反感,但反感歸反感,卻還是在可以忍耐的範圍之中,因而他表現的不會太明顯。
而現在,整個廣場上都是出來放風的囚犯,這些囚犯放到社會中哪個不是有著將嬰兒止夜啼的實力,戰鬥力自然不用多說,艾格斯就這麼腦袋發熱的衝出去,恐怕要必死無疑。
「管他去死,這個討人厭的傢伙。」莫比特嗤笑,「打死最好。」
莫比德皺了皺眉,沒有多言。忽然是見到封鎏端起沒有吃完的半塊牛排,起身走到門外。
他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