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深夜,對戍邊之城,費德勒城而言,不過是夜生活的開始。
紙醉金迷的墮落,在這座本該為保護帝國而建的城市中,是那麼不和諧,卻在這黑暗之中,又是那般的理所當然。
菲爾斯,這個費德勒城最大的銷金窟,今夜與往日沒什麼不同,女人們打扮的花枝招展,在二樓的陽台上向著路過的行人們搔首弄姿,波濤洶湧的浪花翻滾,令不少路過的男人忍不住抬頭,望著那洶湧澎湃,想到家中的黃臉婆與乾癟的口袋,只能望洋興歎。
這裡,是貴族才消費得起的地方。
白日裡,一個個傲慢端莊的貴族少爺老爺們,在跨入這道大門前,依然保持著他們的人模狗樣,但一雙狼爪,卻早已按耐不住地在女人的圓臀與豐胸間流連。
進去之後?有雅致的來幾杯小酒,彈彈琴吟吟詩,然後上床辦事。
沒雅致的,直接上床辦事。
總之結果都是一樣的,在赤果的ooxx面前,一個貴族與一個平民所差,恐怕就是女人的質量與環境的區別吧。
這一點,與菲斯爾相隔僅僅一條街的,為冒險者與傭兵們提供各種夜生活服務的狂野酒吧顯然就是最好的例子。
當然,酒吧只是一層外衣,其本質與菲爾斯差不多,但其無論是環境還是服務質量,那就七竿子打不著關係。
若是說八竿子的共同點的話,還真有那麼一咪咪,那就是它們公用一個黑暗的後巷。
「砰!」一個黑影從菲爾斯後門丟出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媽的,你一個流放貴族,沒錢還敢來老子這裡裝逼,給他點顏色瞧瞧!」話閉,幾個大漢從後門中衝出,對著被摔出的黑影一陣拳打腳踢,片刻之後,似乎是看到那人被打的快沒了氣,那領頭的大漢這才讓眾人住手,「臭小子,要不是漢克子爵給你求情,老子就把你賣銀館去!老子告訴你,老子上面有人,別以為頂著半個貴族的頭銜就不敢動你!下次再讓老子看到你在這裡晃,老子立馬就把你帶銀館去,讓男人輪個的上你!走,回去。」
眾人離去,那黑影動了動,灰頭土臉地起身,朝著後門大吐了一口口水。
「呸,小爺我若不是被那鬼東西吸乾了鬥氣,會被你這垃圾抓住?小爺我記住你這句狗話了!」封鎏不解氣,狠狠地又朝著這門上踹了幾腳,繼而不等對面反應過來開門,一溜煙躥進狂野酒吧的後門,與廚房裡正在做飯的大廚碰了個正著。
「喲,你小子怎麼這麼副模樣回來了!這一身衣服,倒是從哪偷來的,還挺貴族的嘛。」胖廚子費伍德和善笑問道,顯然是認得封鎏。
「我本來就是貴族。」封鎏沒好氣道,「雖然是落難的。」
「是,是,我們的落難貴族小賊爺。」那胖廚子繼續笑道,「既然來了,就快換衣服,我們這正愁人手不夠。」
「這個時間了還有很多人吃飯?」封鎏眼中閃過疑惑,但還是快速從閃到廚房旁的一個小房間換了身酒吧的工作服,一隔著門問道,「老闆呢?我這弄到好貨,求出手。」
「老闆這不是親自出去端盤子了,你小子等會機靈點,別再惹了他,你說有貨?你這賊技術學還真快,最好是真的好貨,別又偷個假貨,否則小心他真把你賣銀館去。」
「呸,就算真被賣去,老子也不會讓佔到便宜,管他男人女人,敢碰小爺小爺我偷光了叫門衛把它轟出去。」封鎏啐了一聲,快速端起放在桌子上標了桌號的食物,快速送了出去。
忙到深夜,封鎏這才得以喘了口氣,來到後台休息間,不給疲憊中有些惱火表情的老闆開口的機會,一個戒指丟到他眼前。
「空間戒指!?你從哪偷……你小子跑菲爾斯去了?」老闆費勒是典型的西方人面孔,雙眼深凹,略有發福,但比起胖廚子顯然還是瘦上不少,他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牢騷加威脅,在這一枚戒指面前蕩然一空,他先是驚訝,繼而故作鎮定地抽著旱煙,打量著手中的戒指,「不錯,你小子終於是偷到點真東西了,但是……這戒指,成色不足啊。」
「想壓搾就直說,別每次都是成色不足!尼瑪空間戒指還看成色?」封鎏鄙視道,「多少金幣,敢說銀幣我跟你拚命。」
老闆一臉淡然地抽著旱煙,緩緩地吐了口煙。
「十枚金幣。」
再垃圾的空間戒指最少也是一百金幣!你當我不懂價嗎!
封鎏臉上肌肉猛的一繃,深深地吸了口氣,拳頭緊握。
「成交。鐵公雞,祝你被賊祖宗偷光!」
老闆拉開抽屜,隨手抽出一個口袋丟給封鎏,封鎏打開口袋一看,金燦燦的十個金幣躺在裡面,他壓下心中激動,轉身準備離開,忽然聽到耳邊風響,伸手,迅捷地抓住一個小瓶子。
「小瘋子,這藥就當是你今年年底的獎金,連鬥氣都枯竭了,你不會在菲爾斯裡鬧翻天了吧?」老闆開口,頓了頓,忽然又道,「其實我說真的,既然都放得下身段當盜賊,還不如去銀館賣了算了,以你的樣貌身材與偷竊技術,在那裡,錢來的可是如流水一般,還不用擔心挨揍。你若是不想被男人抱,我可以找關係,讓你只接女客。」
「老廢物,我也跟你說真的,拿銀館跟我開開玩笑我不介意,但是賣身,不論男女,我都絕對不會去幹的,那是我的原則。」封鎏一聲冷哼,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門歪了歪,自己開了條縫。
「臭小子,又把老子的門摔壞了!明天扣你工錢!」費勒氣急敗壞地喊道,得到了只是封鎏一聲隨便兩字。
費勒重新坐回位置上,抽著旱煙,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
這樣的人,也許可以將這一身絕活,傳給他吧?
……
封鎏不是「本地人」,他是來天朝穿越來的一位倒霉的宅男。
說起穿越的事情,封鎏覺得很鬱悶,他不過在玩英雄聯盟時因,一場2000分的排位,明明是大順風推基地的節奏,最後竟然被打野易大師偷塔翻盤,一怒之下拍了電腦,結果就莫名其妙的魂穿了。
可穿也給個好點的身份吧?別人穿越都是吊絲變高富帥享盡榮華富貴腳踩萬千高手,憑什麼他是變高富貴帥變階下囚再變流放犯?
再次在心中埋怨了兩句,封鎏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將藥放好,準備賣錢,繼而迫不及待地從某個猥瑣的地方摸出一個蘋果小小的水晶球,拿到窗邊用水洗了又洗。
「還好老子當年學過幾個小魔術,把戒指含在舌頭下,把水晶球藏在褲襠裡,否則還不給人贓俱獲?」
用毛巾將水晶球擦乾,封鎏將它與剛剛從老闆手中得到的金幣擺在桌上,然後去房間裡洗衣服,洗澡,穿了個褲頭,盤坐到床上,開始運轉鬥氣口訣。
這一具欣長的身體正處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四肢修長不顯健碩,但腹前的八塊肌肉卻是那般的搶眼,如等待檢閱的軍隊,整齊地排列,男性青少年的健美在封鎏的身上無疑體現的淋漓盡致,若不是脫去這一層衣裳,恐怕誰也不會想到看似瘦弱的少年,竟然是如此健壯。再配以那一張融合了西方的剛陽與東方的含蓄俊逸面容,足以令不少的貴族小姐貴婦們為之傾倒。
事實上,這是封鎏得以活命的重要原因,不少貴族小姐婦人們為之求情,這才免於死刑。
流放貴族的生活是很苦的,享受慣了富貴奢華,一下子變成貧民,吃黑麵包喝白開水的日子不好過。
特別是,在戍邊要塞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每年大筆的國防預算被這裡的貴族們吞入腰包,將他們養的富得流油的地方,他們出入煙花之地,衣食住行皆是奢華無比,這種對比之下的差異感,更令人咬牙切齒。
封鎏前世是一個知足常樂,前世靠著寫小說生活,每天打打遊戲做做小飯小日子過的還挺滋潤的宅男,但不代表他是一個自甘落魄之人,至少,他不會容忍自己每天吃黑麵包喝白開水,連肉都吃不著的可憐日子。
至於更多,以後再說!
睜開眼,封鎏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經是微微泛起魚肚白,一夜便這麼修煉過去了。
感受著體內充盈的鬥氣,封鎏起身沖澡,將一夜修煉的汗水沖乾淨後,換好正裝,幾乎虔誠地來到桌前。
桌上,水晶球閃動著湛藍色的光輝。
「希望那不是幻覺。」
封鎏閉上眼,暗道一聲老天保佑,將手再次觸及到那水晶球,頓時,那股恐怖的吸力傳來,體內的鬥氣不消片刻便被吸入其中,如此快速的被抽乾鬥氣,讓封鎏臉色慘白,就在這時,一個漏斗模樣的東西出現在水晶球上,機械的聲音傳來。
「召喚師,消耗十枚金幣可隨即召喚一位英雄,十秒後未召喚則關閉,十,九……」
不是幻覺!
封鎏二話不說將金幣全部倒入那漏斗之中,只見那些金幣神奇的消失不見,繼而便聽叮咚一聲,一個湛藍色的光圈出現在地上,緊接著,無數繁複的魔法圖案出現,白色的光芒在這玄妙的圖案中閃耀,封鎏不由地用手擋住這強烈的光亮。
緊接著,一個高挑的人影出現在魔法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