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聞到了人類的氣息,突然地映入常山視野裡面的一輛側翻斜靠在路邊的長途客車裡面,車廂裡的一大群的喪屍突然的暴動了,不斷的嘶吼敲打著四周的車窗玻璃,咚咚作響,興奮的不得了,歡迎著常山的到來。
看著這輛上面寫著「宇通客車青山市——吳江市」的字體,常山也是開心的笑了,今天就讓你們給我做一場戲,一場實戰的殺喪屍的大戲,讓三女也實戰一翻。
等著王柔、李映雪和柳思思終於追上來了後,常山一句話也沒有說,留下三女手提著電燈照著他,在旁邊膽戰心驚的看著。很是熟悉的拿出昨天自己用順了手的鐵棍,一下子就把客車前面的擋風玻璃敲了一個大洞,然後換上了一把刀來,一旦有一個喪屍鑽出大半個身位來,就很是輕鬆的將之砍頭,然後失去頭顱的喪屍剩下的身體自然而然的掉到了車外,很快就有第二隻喪屍從擁擠中鑽了出來,伸著自己長長的手臂,揮舞著自己那鋒利的指甲,咧嘴齜牙的向常山撲了過去。
或許是實力一下子就提升了十倍的緣故,今天的殺喪屍行為,在常山感覺來看,比昨天更輕鬆了。整個開山刀在自己的手裡面,就像是沒有任何的重量是的,很輕很容易使用,刀身切入喪屍的頸椎骨的時候,再也沒有了昨日那樣的艱難晦澀和吃力,一刀下去,一分兩段,一蹴而就,沒有任何的停滯。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的就像是宗師級高手一樣,是那麼的充滿了詩情畫意,充滿了藝術色彩,沒有了任何的血腥。
當整個車廂裡面,整整的三十五位喪屍用生命的代價,全部為常山的藝術生涯貢獻生命的時候,王柔、李映雪和柳思思還是癡迷的看著常山的背影,死死的盯望著,是那麼的入神,那麼的關注,那麼的忘我,這一刻她們忘記了自己的恐懼。
片刻之後,當常山蹲下來解剖一頭喪屍的腦袋,在它腦袋裡面不住的翻弄,並沒有找到任何的靈晶過後,微微皺眉,沒有再搜索,起身走到了另一頭喪屍腦袋面前,繼續開始解剖了起來。這個時候的三女,才從自己的思維中甦醒了過來!
王柔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常山的一舉一動,忽然的感覺這個自己往日認為很是熟悉的小山,一下子變得有幾分陌生,幾分神秘了。在以前的時候,這個男人性情溫和,從不會和人打架。
當然,救自己的那一次是一個例外。並且極為喜愛小動物和小孩子,還記得曾經,兩人在路邊看見了一隻受傷的小老鼠的時候,他還為此難過了很久,最後主動地把小老鼠帶回去,細心地照顧它。
可是如今……
無論是獵殺喪屍,還是解剖喪屍的腦袋,從常山的身上,王柔看到了帶著一種鎮定從容的氣質,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只不過常山的氣質不是那麼的溫和,而是帶有一股冰冷冷的寒意,就好像一個冷漠的殺手,在輕描淡寫地收割著生命的無情。
小山真的變了麼?他還自己心目中的那個小山嗎?那個自己的白馬王子麼?
王柔的眼眸裡開始有一絲迷茫了,雖然常山獵殺喪屍時的冷酷模樣,讓她有幾分陌生,可是在對待自己時,還是像以往的溫和笑容,仍和以前一樣,甚至是超過了!
沒有改變!從不改變!!變的只是這個世界!!!
王柔使勁的甩了甩自己的頭,想把自己剛剛不經意間產生的想法給拋卻遺忘。暗道自己想這些幹嘛?現在是黑暗世界了,你不變的強大起來,就會被這個世界給遺忘。更何況小山昨天獵殺了一天的喪屍,早已經熟悉了,自己今天見到的一切,心裡面的承受力,也比自己強大得多了很多,這個很正常。
要是他不是這樣的一個表情,自己才應該奇怪才對!要知道自從世界末日到來後,小山可是從來都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無論是天火流星的發生,黑暗世界的到來,還是喪屍的產生等等,這一切他都好想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樣子,從來就沒有驚訝過。
她卻不知道,常山的的從容鎮定,並不是一天練成,就是花了整整十年時間。是在血與火的洗禮,生與死的懸崖邊緣掙扎,尖刀上跳著生命舞蹈,像狼一樣頑強地生存後練出來的。
經歷了前世末世的洗禮,曾經高興過,興奮過,喜悅過,快樂過,幸福過,滿足過,也曾經絕望過,孤獨過,迷茫過,傷心過,痛哭過,悔恨過,還……
他也變得加堅強,從一個二十多歲了,還懵懵懂懂,過一天算一天,從沒有什麼大志向的社會小青年,變的思想穩重,做事情深思熟慮,三思而行。
因此在知道重生到了十年前後,他並沒有一絲驚慌,反而利用自己僅有的短暫的時間,提前的準備著各種物資,為了它們,他可以不擇一切的手段,搶劫、殺人都在所不惜。
即使知道了世界末日將要到來,災難將要重演,他也沒有膽怯,無論是要面臨怎樣的暴風驟雨,甚至是世界滅亡,他都有心理準備去承受。
「小山」王柔輕喊了一聲,在常山的疑惑地目光中,鼓起勇氣,走到了他面前,低著頭看著那些零零落落躺在地上的喪屍頭,雙手不停的不由自主的顫抖,吞吞吐吐道:「剩下的那喪……喪屍頭……就交給我們來吧!」
常山怔了一下,凝望著這個倔強的人兒半響,心裡面有了主意。就答應她吧!自己帶她們出來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嗎?雖然自己的柔姐她全身顫抖,可是語氣中依舊有那麼一絲倔強和堅持,自己還是聽出來了。
常山眼神緩緩漸漸柔和,點頭道:「好吧,不過你們要小心點,手上戴著塑料袋子,千萬別碰到它的血液,免得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