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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6章 見面 文 / 低手寂寞

    雖然遭到恐嚇,心情有些緊張,可晚上還是平安地度過,並沒有人過來搗亂,唯一的遺憾,是隔壁房間的一對情侶,晚上鬧得太過厲害,叫.床聲音很大,攪得他心神不寧,側臥難眠,直到凌晨時分,才酣然睡去,早晨七點多鐘,起來照鏡子時,竟發現了黑眼圈,很是鬱悶。

    刷牙洗臉,洗漱一番,周景換上一雙運動鞋,到外面跑步,先是慢跑十幾分鐘,再徐徐加速,只覺得身上輕鬆,精神振奮,而濱海市這樣的花園城市,在省內也是不多見的,無論是自然風光,還是城市建設,都在全省前列,尤其是晨風拂面時,那份清爽宜人的感覺,更加美妙。

    很多城市,在發展經濟的同時,忽視了對環境和資源的保護,導致了一系列的城市治理難題,這在很多國家的工業化過程中,都曾發生過,而從濱海的城市景觀上來看,這裡的確做得極好,道路兩旁錯落有致的建築群,和大片新鮮養眼的綠化帶,都給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雖然初次觸摸到這個城市,可周景還是很自然地喜歡上了這座不大的海濱城市。

    這裡喜歡晨練的人似乎很多,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和青年男女也不時地在身邊經過,周景在不知不覺間,跑到了附近的一處公園裡,站在最高處,可以望到遠處遼闊的海平面,那抹蔚藍的色彩,和起伏不定的波浪,頓時給人種心胸開闊,豁然開朗的感覺,彷彿一切煩惱,都不復存在了,這就是大自然的美麗,能夠滌蕩人的心靈,使人變得純淨清澈,渾然忘我。

    三十分鐘後,出了一身汗,周景回到酒店附近的報亭邊,買了《濱海晨報》和《參考消息》,轉身向回走時,忽然發現,斜對面不遠處的馬路邊,站著一個身穿皮夾克的中年人,正向這邊張望,他忽然記起在剛才慢跑時,似乎也與此人碰過面,就揣測,這人是專門負責盯梢的。

    雖然有所警覺,但周景還是沒有在意,轉身進了賓館,到樓上時,發現孫祥的房間虛掩著,就推開房門向裡望去,見小伙子身上只穿著一條內褲,站在窗邊,正賣力地揮動著啞鈴,孫祥原本身材就很好,加上經常鍛煉,肌肉也很結實,顯得陽光健康,充滿朝氣蓬勃的活力。

    「主任,早。」孫祥把啞鈴放下,拿起乾淨毛巾,擦著臉,走到周景身邊,歎息道:「昨晚想過了,不行您再往省裡打電話催催,請他們支援些人手過來,就咱們幾個,有點勢單力孤啊!」

    周景笑著搖頭,低聲道:「不必了,兵貴精不貴多,就咱們幾個人,也一樣能完成任務。」

    孫祥有些鬱悶,把毛巾放到肩頭,皺眉道:「跑了兩天時間,都沒有太大進展,這些人一聽說是紀委的來調查,能躲就躲,能推就推,沒幾個敢正面回應,似乎都是心存顧慮,凌穆爾是這裡的大紅人,除非直接進行雙規,否則,他們這些人是不會配合的。」

    周景擺擺手,笑著道:「那哪成,證據沒有找齊,就把人弄進來,怎麼向濱海市領導交代?」

    孫祥笑著穿上襯衣,有些不以為然地道:「那有什麼,人在外面,自然是什麼都不肯說的,只要關進來,不出半個月,肯定全撂了。」

    周景微微皺眉,反駁道:「亂講,你這種思想很可怕,都這樣搞,一切都會亂套。」

    孫祥報以燦爛的一笑,搖頭道:「不是我講的,老紀檢們都這樣說,他們在辦案時,剛開始,很多官員還挑級別,級別不夠的不談,覺得是輕視自己,可沒過多久,心理防線就會被擊穿。」

    周景笑笑,點頭道:「是有這種現象,但也要堅持法制,沒有什麼比執法者知法犯法,更為可怕的了,此風一開,後患無窮。」

    孫祥嗯了一聲,又皺眉:「主任,我有種預感,這次案子,不會很順利地辦下來。」

    周景心裡也沒底,但還是輕聲安慰道:「沒事兒,咱們都是初次接觸這塊,剛開始難免會遇到困難,但沒關係,只要專注些,拿出水滴穿石的精神,他們能查出的案子,我們一樣能行,最多慢點,人家用了一個月,我們用了兩個月,這也是個經驗積累的過程,是經驗和財富。」

    「是這個道理。」孫祥受到鼓勵,信心也起來了,抬腕看了下表,見到了早餐時間,忙起身道:「主任,後街有個包子鋪不錯,和巧蘭去過一次,手藝很正宗的,咱們去那邊吃早餐吧!」

    「好!」周景回到房間,換了外衣,和其他三人一起吃了早點,又在包子鋪的餐桌邊,開了個碰頭會,互相通氣,在研究了下一步的工作計劃後,才在門口告別,分頭行動。

    然而,上午九點多鐘,周景摸出手機,撥打潘家順的電話,卻發現電話關機,等了半個鐘頭,仍不見開機,他感覺有些不妙,忙開車去了公司,而公司的秘書卻說:「潘總今天沒有上班。」

    「那他幾時能過來?」周景微微皺眉,看著那位年輕漂亮的女秘書,心情卻變得有些壓抑。

    女秘書搖了搖頭,很是客氣地道:「不清楚,上午本來還有個重要的會議,需要潘總親自拍板,可他人不在,事情定不下來,我們同樣也很著急,他家裡的電話也打不通,聯繫不到人。」

    周景有些著急,略一沉吟,就建議道:「要不這樣,咱們去潘總的家裡看看吧!」

    女秘書有些猶豫,遲疑半晌,才蹙眉道:「可是,潘總有過交代,就算工作再忙,也不許去他家裡,影響他正常的家庭生活,這是公司的鐵律,任何人都不能觸犯。」

    周景無奈,只好亮出證件,說明來意,請對方配合,女秘書有些吃驚,這才應允,和他一起坐進小車,前往潘家順居住的小區,半路上,周景試探著提些問題,女秘書卻都是遮遮掩掩,不肯吐露實情,而到了潘家順的住處,潘家人卻說:「潘總一大早就開車出門了,至今未回。」

    得知這個消息,周景有些失望,也有點後悔,不該一時大意,錯過了破案的良機,現在要做的,也只能是耐心等待,或者等到潘家順再次出現,又或者另闢蹊徑,再想法去找其他線索,就在他感覺鬱悶的時候,張巧蘭忽然打電話過來,驚慌失措地道:「主任,孫佳被人帶走了!」

    周景愣了一下,不解地道:「被誰帶走了?」

    張巧蘭臉色通紅,帶著要哭的嗓音,拉長聲音道:「不太清楚,可能是派出所的,我剛剛回到賓館,是這邊的服務員講的,有三個便衣把人帶走了。」

    周景也急了,趕忙問道:「小張,你別急,打聽清楚,孫祥是被哪個派出所帶走的?」

    張巧蘭捂了嘴,哽咽著道:「弄不清,酒店這邊也沒人看到,他的手機還在酒店房間裡呢!」

    周景歎了口氣,點頭道:「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開著車子,急匆匆地趕回百匯賓館,發現牛津華也回來了,而張巧蘭擔驚受怕,已經哭成了淚人一般,周景安慰了她幾句,就喊著牛津華到外面,兩人商量了一番,就決定分頭尋找。

    半個小時後,牛津華打來電話,說人找到了,就在轄區的南關派出所,抓捕的原因,是因為有人告他涉嫌偷盜,牛津華趕到,把事情講清楚以後,派出所也沒有為難他,直接簽字放人。

    儘管如此,周景還是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回到賓館後,他讓眾人先回房休息,自己則站在窗前,欣賞著外面的風景,心情久久沒有寧靜,很顯然,這個案子要對付的人,在當地有著很強勢力,隨意打個招呼,都能讓他身處荊棘之中,寸步難行,這和前兩次,紀委其他處室來人調查遇到的境遇是相同的,更加糟糕的是,對方有了戒備,或許已經提前彌補了漏洞。

    正一籌莫展時,一陣篤篤的敲門聲響起,周景轉身道:「請進!」

    房門開後,張巧蘭走了進來,晃了下手機,急聲道:「主任,是徐正雄打來的電話,趙煜嬌約他下午兩點鐘見面,談私了的事情。」

    周景聽了,心頭微動,連忙道:「不錯,這是個機會,要想辦法通過談話,把其他事情都引出來,老徐以前在政法部門工作過,這個經驗應該有的。」

    張巧蘭抿嘴一笑,點頭道:「他也是這樣講的,但還是希望,咱們從旁邊配合,我想帶孫祥過去,幫他設計一下細節問題,以確保萬無一失。」

    周景笑笑,提醒道:「好,不過,咱們被人盯著呢,要注意甩開尾巴!」

    「知道了。」張巧蘭笑笑,轉身離開,很快就帶著孫祥離開酒店,坐上出租車,前往徐正雄家裡,兩人到底是年輕人,精力充沛,鬥志昂揚,中午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已然煙消雲散了。

    周景在酒店裡,又試了幾次,卻依舊無法聯繫上潘家順,正頭痛間,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拿起手機,見是濱海當地的號碼,不禁有些奇怪,趕忙接通,低聲道:「你好,哪位?」

    片刻的沉默後,耳邊響起一個沉穩的聲音:「你好,請問是省紀委紀檢監察三室的周主任嗎?」

    周景點點頭,輕聲道:「嗯,我是周景。」

    中年男人笑了笑,自嘲地道:「我是凌穆爾,是你周大主任正在調查的對象!」

    周景聽了,不動聲色地道:「你好,凌主任,有什麼事情嗎?」

    凌穆爾歎了口氣,輕聲道:「沒什麼,就是想問下,你幾時有空,我們見面談談。」

    周景也覺得,是時候和他見面了,就沉吟道:「好的,那就晚上八點鐘,在清潤茶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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