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6
「思妍,回來,你別亂來啊!」
「放心吧,我曉得分寸,肯定能把錢拿回來!」
「不行,你還是別過去了,我不放心!」
「不過是討債而已,理直氣壯的,有什麼不放唉,別摟摟抱抱的,我跟你回去好了!」
好說歹說,總算是把小美女拉住,不讓她過去搗亂,但李思妍還是找了借口,去洗手間打了個電話,隨即若無其事地回到了病房,這時周學明也從外面趕了回來,周景趕忙把李思妍介紹給父親,卻只說她是省委組織部的朋友,沒有提及李思妍的身份背景。
周學明坐在床邊,也是一臉的無奈,這次來省城討債極不成功,非但錢沒有拿回來,還累得陽衡生受傷住院,兩人這副灰頭土臉的模樣,實在狼狽,來了兩天,無功而返,也沒法向農機廠交代,因此坐在床邊,和陽衡生兩人發起了牢騷,把那個張老闆罵了個狗血噴頭。
李思妍在旁邊聽了,只是咯咯地笑,半晌,勾了勾手指,把周景叫到屋外,小聲地道:「周景,要是幫著農機廠討回這三百萬,你怎麼謝我?」
周景笑笑,反問道:「你想怎麼謝,總不會是以身相許吧?」
「你倒是想得美!」李思妍歪著腦袋,想了半晌,忽然眼珠一轉,臉上現出狡黠的笑容,拉著周景的胳膊,眉開眼笑地道:「這樣吧,咱倆公平些,這件事情交給我辦,肯定能把錢要回來,不過,以後我遇到麻煩,找你解決,也不許推三阻四的,一定要全力以赴,必須辦成!」
「那沒問題!」周景微微一笑,又說:「不過,以你的身份,如果有什麼事情辦不到,我多半也是不成,只能盡力而為了!」
李思妍嫣然一笑,瞇著眼睛,試探著問道:「如果我叫你和京城那女孩斷了呢?」
「」周景頓時無語,連連搖頭道:「那可不成,我們兩人不能斷!」
李思妍秀眉微蹙,冷哼道:「怎麼不成,剛才還答應的那樣痛快,還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就出爾反爾了?」
「那不一樣!」周景有些尷尬,笑著道:「思妍,你遇到了麻煩,我肯定幫忙,丟了性命都不怕,但這事兒不在約定範圍內啊!」
「怎麼不在!」李思妍雙手掐腰,邁上一步,強詞奪理地道:「要是看到你們兩人親熱,我很不開心,不也是遇到了麻煩?」
周景只是摸著鼻子,嘿嘿地笑,半晌,才誠懇地道:「思妍,還是換個條件吧,這個不成!」
李思妍有些氣餒,蹙眉道:「好吧,那除了這條以外,其他的你都能做到嗎?」
「能做到,絕對沒有問題!」周景點點頭,不假思索地道:「以後有什麼事情,打個電話,我立馬就到,絕不含糊。」
李思妍轉怒為喜,眸子裡閃著亮光,美滋滋地道:「好吧,就這樣說定了,如果反悔,和你沒完!」
周景笑著點頭,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美女,也是毫無辦法。
兩人在外面聊了一會兒,就進了病房,剛剛坐了十幾分鐘,門外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眾人抬頭望去,卻見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帶著一群身穿保安服裝的人走了進來。
陽衡生嚇了一跳,嗖地從病床上跳下,站到窗口,大聲喊道:「張老闆,打都打了,還追過來做什麼?」
那中年男人卻上前幾步,連連拱手,愁眉苦臉地道:「陽廠長,兄弟錯了,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兩位,這是過來負荊請罪來的,還請兩位高高手,放我一馬!」
「負荊請罪?」陽衡生與周學明對視一眼,兩人均是面面相覷,不得要領。
中年男人把手一擺,低聲喝道:「剛才都有哪些混蛋動手的,快給老子主動站出來!」
話音剛落,六七個保安走了出來,在牆角站成一排,中年男人走過去,挨個抽了嘴巴,隨即來到病床邊,弓著腰,滿臉堆笑地道:「陽廠長,下午是我態度不對,得罪了兩位,兄弟知道錯了,這次過來,是誠心道歉的,現在生意難做,要是關了我的店,那可真就慘了!」
「什麼,關店?」陽衡生聽得一頭霧水,當場愣住了,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過,他也是見過世面的,知道既然機會出來了,就要把握住,趕忙抬高音量,虛張聲勢地道:「張老闆,你要真有誠意道歉,就把欠農機廠的錢還了,再給點醫藥費,咱們之間的賬就一筆勾銷。」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中年男人如遭大赦,忙打開公文包,拿出支票本,放在床上,提筆在上面寫了幾下,撕開支票,遞了過去,又掏出幾疊鈔票,丟到床邊,低聲道:「陽廠長,您不必急著回青陽,就在省城看病,醫藥費我全額支付,什麼時候覺得身子骨輕鬆了,什麼時候再回去,絕對沒有問題。」
陽衡生看了支票,又瞅了瞅病床上的幾摞錢,知道至少在五萬以上,不禁心中一喜,頓時覺得腦袋上的傷口,也不像剛才那樣疼痛了,就拿捏著姿態,點頭道:「好吧,老張,本想報警解決的,但見你態度這樣好,也就算了,我們晚上就回去,在青陽養病好了。」
中年男人見狀,喜出望外,趕忙道:「那請陽廠長和你的朋友打個招呼吧,別讓他們再追究了,我這店封上一周,損失可就大了。」
「這個嘛,好說,好說!」陽衡生這時沒了主意,就拿眼去找周學明,周學明也搞不清狀況,勉強一笑,點頭道:「好,你先回去吧,我們和朋友說下。」
中年男人轉頭要走,卻被李思妍喊住,小美女勾了勾手指,把他叫了過來,毫不客氣地道:「你這人還真是霸道,把人打成這樣,扔點錢就算完了?」
中年男人平時也是囂張慣了的,這次低聲下氣地來賠禮,本來也窩了一肚子的火,見李思妍還年輕,就沒放在眼裡,斜眼道:「那你說怎麼辦?」
李思妍一聽就笑了,瞇著眼睛道:「還真是沒想到,一個副區長的小舅子就敢這樣囂張,你敢走出房間半步,這店也不用開了。」
中年男人頓時愣住了,沒想到對方把底細摸得這樣清楚,他仔細端詳著李思妍,忽然想起姐夫電話裡說的那個惹不起的人物,頓時額頭冒汗,忙矮下身段,小心翼翼地道:「那您的意思,應該怎麼解決?」
李思妍冷笑了一下,看著牆角的保安,淡然道:「你們怎麼打人的,就怎麼打回去,我們在樓上看著,有半點作假的行為,不但你的店不要開了,姓馬的也別想脫離干係,不是仗著他的勢力,你哪敢為所欲為!」
「您是?」中年男人直冒冷汗,臉色也變成豬肝一樣難看,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不配知道!」李思妍把手一擺,就轉到窗邊,不去搭理他,中年男人有些無奈,就向陽衡生等人拱拱手,黑著臉孔道:「好吧,那就這樣,兄弟辦錯了事兒,也該受罰,就當給大傢伙出氣了。」
說罷,領著一群人走了出去,陽衡生和周學明都來到窗邊,探頭向下觀望,見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中年男人就走到場地中央,擼起袖子,直挺挺地躺了過去,那幾位打人的保安硬著頭皮湊過去,對著他連打帶踢,中年男人大呼小叫著,卻不敢躲閃,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口鼻流血,被眾人抬著進了醫院。
陽衡生看得解氣,大呼痛快,哈哈大笑道:「這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了,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周學明卻覺得頭皮發麻,斜眼看了李思妍一眼,忙向周景使了眼色,把他叫到門外,低聲道:「小景,你那朋友什麼來頭,年輕輕輕的,怎麼這樣心狠手辣?」
周景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她個性很強,向來喜歡獨斷專行,我也勸不住的!」
「這小姑娘也太厲害了些,以後離她遠點吧,可別」話音未落,就見李思妍推門出來,他登時僵住了,半晌,才訕訕地道:「可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番美意!」
李思妍抿嘴一笑,衝著周學明道:「周伯伯,您要覺得沒出氣,我讓那死胖子爬到青陽,登門賠罪,怎麼樣?」
周學明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忙不迭地道:「不用了,我的氣已經消了,錢也要回來了,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馬上就回去了。」
李思妍見了他的表情,也覺得有些不妥,不夠斯文,就慢慢的抬起右手,捏了個蘭花指,搭在周景肩頭,左手抵住下頜,還擺出一個淑女的造型,甜絲絲地道:「周伯伯,還是和周景一起到我家吧,認認門,以後有空經常來坐坐!」
周學明咧嘴笑了起來,笑容很是難看,搖頭道:「不必了,小景,你和朋友先去忙吧,我在這裡陪著老陽就可以了!」
說完,轉身回了屋,搖頭道:「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小美女,怎麼整人那樣狠呢,怪嚇人的!」
周景啞笑半晌,點點頭,帶著李思妍走了出去,輕聲道:「思妍,以後做事還應該留些餘地,不要做得太絕,你看,都把老爸嚇到了,剛才拐彎抹角地,還想讓我和你斷絕來往呢!」
李思妍咯咯一笑,柔聲道:「這叫愛憎分明,對朋友要像春天般溫暖,對敵人要像冬天般嚴酷,決不能心慈手軟,有婦人之仁,只要一次把他制服了,以後再見到,肯定服服帖帖的。」
周景歎了口氣,低聲道:「你這是惡人邏輯!」
「管它什麼邏輯,反正不能讓人欺負!」李思妍撇了下嘴,滿不在乎地道。
周景笑笑,輕聲道:「不管怎麼說,還要感謝你幫忙。」
李思妍抿嘴一笑,柔聲道:「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不過,別忘了咱倆之間的約定!」
「儘管放心。」周景輕輕點頭,兩人說說笑笑地下了樓,鑽進車子,返回省委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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