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仙子眼見那院中鐵樹銀花被一陣怪風吹落了滿地,在這禹餘天碧游宮之中還能刮起這樣的狂風,不免讓人驚奇。
當下也便掐指推算了推算,雖然心中朦朦朧朧,但卻感覺到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而且多半還與自己有關。
正在這時,卻聽門外童子說有蒼生道人坐下童子前來求見,有要事相告,碧瑤仙子不覺又是一驚。
她知道蒼生道人跟隨通天教主多年,修為深厚,遠不是她能企及的,聯繫到剛才的推算,猜想他是不是有什麼提點。
出得殿外,見那滿地的銀花,更是覺得心情惆悵,即便如她這般修為,卻也難逃**的滋擾,也便叫童子打掃去了。
再來看門外站著一個水火童子,提著一個花籃,見到碧瑤仙子出來,皮面上的神情微微一展,高聲道:「弟子拜見師叔!」
碧瑤仙子卻是懶得聽他閒話,揮揮手道:「是你家師父叫你來的?蒼生哥哥有什麼交待,你且速速說來,我還有要是,耽誤不得!」
那水火童子倒是知道這位姑奶奶的脾氣,也不敢怠慢,恭聲道:「我家師父尊照教主法旨正在閉關,交代我把這個錦囊交給師叔,因為師門俗事纏身,拖延了一日,還望師叔責罰。」
水火童子說著將手中的花籃搖了搖,其中衝出一道光芒便向著碧瑤仙子這邊閃了過來。
碧瑤接過打開,只見裡面有一小頁金書,上面寫著一句歇語,只道是: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碧瑤仙子現在心中也沒有一個主意,期盼著蒼生道人能有建設性的言語,卻不想竟是這般沒有營養的話,說了等於沒說,反使她更是迷惑,逐而張口罵道:
「你這浪蕩貨,你那宮中有什麼事能纏身,必定是忘了你家老師的交待,這時才想起來,誰知道遲了一天還是兩天,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再讓你家師父管治。」
聽了碧瑤仙子的呵斥,那水火童子猛的一顫,噗通跪在地上,哭喊著道:「師叔饒命,其實是弟子偷飲宮中玉露罪去了,但確實只是遲了一日,還望師叔明鑒,弟子再也不敢了。」
碧瑤仙子歎了一口氣,這或許也是天數注定,要是他早一天送來,只怕又是另一番格局,也便消了氣道:「老實回答我,你家老師除了讓你把這個錦囊轉交給我之外,還有沒有說其他的?」
那水火童子眼見碧瑤仙子消了氣,心頭一喜,也不敢有什麼隱瞞,撓撓頭仔細想了想道:「老師好像說過讓我提醒師叔千萬不要離開宮門。」
這一句更是讓碧瑤仙子窩火,揮手一打,仙風狂捲,不知把那水火童子吹到了何處,折回殿中,走來走去,一時之間,難做決定。
「這蒼生師兄怎麼也學教主那般,說話也不說個明白,這麼一句沒有營養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還讓我千萬不要離開宮門。」
碧瑤仙子自言自語道,繼而又搖搖頭道:「不行,我還是要下界看看,呆在這裡比死了還難受,折煞我也!順便也好看看我那哥哥做了紫霄大帝之後如何。」
想到楊小石,碧瑤仙子離開禹餘天的心情也就更加急切,了了交待了門座下弟子閉門修煉,有人問起便說她也閉關了。
這才偷偷出了碧游宮,往下接而來,憑著心中一絲朦朧感應和對楊小石的記掛便落了下來,殊不知一場劫難正在等待著她。
卻說,楊小石留下李虛月和蔣英琪這兩個因緣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抽身而走,離了崑崙,騎著金翅大鵬,向著西北方向飛去。
不知行了多少路程,突然一陣大風吹來,只把金翅大鵬差點掀翻,好在玄九天性擅飛,完成鯤鵬九變之後,更是修為大進,這才有驚無險。
「哪裡來的怪風,膽敢驚擾老師的仙駕,會不會是妖孽作怪,簡直不知死活,要不要看看?」玄九氣急敗壞的說。
楊小石心中也是一驚,開始也以為是妖魔作怪,或是步入了殺場之中,但是眼見那怪風過境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繼而祭起「皇極經世書」推算。
但是卻沒有推算出什麼結果,只是心頭隱隱約約有些心緒不寧,倒是讓他感覺奇怪,但一時之間又說不出要害,也就不再理會,催開金翅大鵬繼續前進。
幾個撲騰之間,即便玄九放慢了速度,但還是已經到了幾萬里之外,楊小石拂開雲層,細看這西賀牛洲景象,只見下面是群山並立,跌宕起伏,綿延浩蕩。
就在這時,卻見一道劍光沖天而起,劃破長空,硬生生的將雲層切開,幸好玄九機靈,這才沒有被那劍光斬到。
「好傢伙!什麼寶貝?竟然有如此劍光!」玄九驚魂甫定道。
不用說,楊小石的興趣頓時又被釣了起來,知道下面有人斗寶,雖然他做了紫霄大帝,但是還沒有改掉「土匪」的嗜好。
「我們下去看看,說不定就有莫大的機緣哩!」楊小石說著催開金翅大鵬,玄九心中嘀咕著,震開雙翼,便向那下方群山之中俯衝而去。
玄九心中也納悶怎麼這個老師一碰上這等事就來勁了,倒把正事都忘得一乾二淨,我們這可是要去那不周之山呀!
也不敢明說,只照著楊小石的意思向那下方落去,但是到了還有幾十丈的高處,卻怎麼也落不下去了。
只見下面劍光激盪,搖搖晃晃,在虛空之中織成一張大網,其中還混著濃重的魔氣,一正一邪,斗的昏天地暗。
玄九落不下去,楊小石也只好將它收了,週身裹著白虹,化作流光,就朝著下面的殺陣之中衝去。
卻說這下方西賀牛洲地界之中的群山裡,這一處喚作白骨峰,不說其中住著什麼妖魔鬼怪,但也都平靜無事。
好端端的怎麼這日就來了一個修道之人,手中仗劍,又不知道怎麼就和其中一個老魔起了爭執,這便打了起來。
這修道之人身著一襲白衣,頭上梳著高雲髻,仙衣飄飄,手中的一口寶劍卻是端的厲害。
那劍說劍也不像劍,確是一條帶子,在她的之間飛舞,其中蘊藏著紫紅光暈,所到之處,便是辟里啪啦的炸開。
逼得那老魔哇哇吼叫,「好你個蜀山劍仙!你這劍我卻是認得,你且報上名來,免得在我手上做了無名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