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麼一個瞬間,圓門之外的廣場的之上已經堆滿了魔族之人,顯然都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
「快看快看!這兩個人要決鬥了,大家猜猜他們哪一個會贏?」
「我看那個身穿紅袍的小伙子似乎本事大一些,你看他手中的長劍,上面鑲著七顆寶石,想必價值不菲,威力自然也很了得,再看看那個黑衫青年,面黃肌瘦的,哪還有力氣決鬥,這不是找死嗎?」
「我看也是,這個紅袍公子我認識,正是咱們這裡七大豪門之一姬家的三公子,姬雲海,人稱紅袍太子,身手了得,手上一口『七星狂魔劍』更是厲害無比,真不知道這個黑衫青年是何許人也,竟敢和紅袍太子決鬥,這不是找死嗎?」
「有人死的決鬥才好看!但是說來也怪,這兩個天雲你壤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兩個人為什麼會決鬥?當真有些蹊蹺。」
「你們說的不對,我看著黑衫青年雖然境遇不佳,但是眉目之間卻氣定神閒,似乎完全沒有把紅袍太子放在眼中,當然紅袍太子似乎也沒有把黑衫青年放在眼中,但是人家那是自信,而紅袍太子絕對是自負,嘖嘖!勝負難料。」
就在魔族之人議論紛紛,將廣場圍的水洩不通之時,楊小石卻靜靜的站立在人群之外,目帶精光,仔細的打量著這兩個年輕人,立即就發現那黑衫青年的修為似乎必要所謂的紅袍太子高上一籌,而且不像出自名門正派,更像從摸爬滾打之中積累而成的,雖然不成章法,但卻蘊藏著強大的殺傷力,不知道他跟紅袍太子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此時安靜的外表之下卻掩蓋著一顆殺氣四起的心,恨不得把紅袍太子千刀萬剮。
只是他沒有什麼資源,身上連一件像樣的寶貝都沒有,僅有一口上品後天靈寶級別的玄鐵劍,與紅袍太子的「七星狂魔劍」想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但是這口玄鐵劍卻像它的主人一樣,樸實卻充滿了殺力,相比之下,楊小石還是比較欣賞黑衫青年。
猝然之間,黑衫青年已經出手,他出劍的速度異常之快,轉眼便是一千六百劍,直取紅袍太子的致命部位,紅袍太子不屑的一笑,拉開「七星狂魔劍」,頓時就星光爛燦,其中夾雜著狂魔之氣,鋪天蓋地的打開,沒想到這口劍中竟然封印了七頭九等天仙修為的魔王。
楊小石現在可沒有閒心在這看熱鬧,而且就在元神掃射的時候,他的心頭一驚,就感覺到還有一個極其強大的存在隱藏在這個廣場之上,楊小石拉起離青嵐就邁步走開,同時眼光掃射,想看看那個強大的存在究竟在場上的什麼地方。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落到了一個坐在角落曬太陽的老者身上,只見這老者完全不受四周影響,好像真我不動的存在,永恆不朽的存在,一切事物似乎都以他為中心旋轉,他雖然閉幕靜坐,但好像一切都逃不過他的耳目,甚至包括楊小石。
這是怎樣的一種境界?這是怎樣的一種氣勢?這是怎樣的一種心性?楊小石一邊狂奔一邊打量著這個老者,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奔跑,卻還是逃脫不了他的吸引,他就好像摩訶大世界天空之中的大日,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看見。
這時,楊小石就看見那個老者緩緩睜開了眼睛,激射出縱地金光,也在打量著他,楊小石猛地一驚,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走!
「小伙子,既然有緣來到這裡,為什麼又要匆匆離去呢?」就在楊小石打定主意逃走的時候,一個神念就鑽入到他的紫府之中,看樣子就是那個老者在和他說話。
「大家都是匆匆的過客,只是彼此的目的不同罷了,老先生又何必在意我的去留?」楊小石回道,拉著離青嵐並沒有停下,但是老者的身影卻還是能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老者:「呵呵!匆匆過客,說的好,只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雖然匆匆卻總有它的軌跡,就像你此刻在我為你劃定的軌跡上運轉一樣,亦如這四周的芸芸眾生,當然也包括那兩個風馬牛不相及卻能在一起決鬥的年輕人,聽我這樣說,你還能說自己是個過客嗎?」
楊小石心頭猛的一驚,暗想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老者,他字字珠璣,每一句話都說進了自己的心中,如果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那麼他現在很可能已經落入老者的圈套之中,就像這四周看熱鬧的眾生和場上兩個角鬥的主角一樣,也就是說這一切八竿子打不著的事都是他一手搓成。
這究竟是怎樣的力量!造物?聖意?真理?裁決?天命?抑或是劫數?
楊小石第一次有一種從頭涼到腳的感覺,好像這個老者一雙眼眸能洞穿一切似地,但是他的心中並沒有畏懼,只有好奇和算計,好奇這個老者究竟是什麼身份,算計著自己帶著離青嵐該怎樣施為,才能擺脫老者為他們設定的軌跡。
「呵呵!憑借老先生的手段要做到這些並不難,如果老先生想對我們不利,恐怕已經出手,我們也必定毫無反擊之力,若老先生只是想給晚生上一課,那晚生就只能要辜負老先生的一番好意了,在下的確還有要事,恕不相陪!」
聽了楊小石婉言但卻堅定的話,老者嘎嘎笑道:「好生爽快!這倒是挺符合老頭子我的口味,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給你設定軌跡拘你於此?」
既然跑不掉,楊小石索性停了下來,嘿嘿笑道:「想,但是我怕自己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沒命活,我還沒有傻到和自己小命過不去的程度。」
「嘎嘎!你不想知道我就偏要告訴你,你想走我就偏要拘你於此,你聽好了!」老者嘎嘎嚷嚷著,在楊小石的紫府之中發狂起來,楊小石猛地一驚,心想竟然讓他碰上這麼一個詭異變態的老頭子,說話之間就看見一條軌跡向他纏繞過來,上面浮現著符菉、結界、法陣、咒語、秘法等等,竟然編織成一幅幅災難畫面。
災難軌跡!
離青嵐見楊小石走走停停,現在竟然愣住,正想吆喝他,就感覺到一股大力像自己包裹而來,直接將她震飛,那老者似乎沒有為難離青嵐的意思,離青嵐竟然擺脫了她設定個軌跡,成為旁觀者的她頓時就看出廣場之上的所有人都有些怪異,也包括楊小石。
「楊小石,你憑什麼把我推開?就算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離青嵐頓時也就明白楊小石那是在救她,情急之間竟然說出了自己的心事,不覺小臉一紅,就要向楊小石奔跑過去。
卻被楊小石厲聲喝住,「這裡危險,不要過來,死!可沒有那麼簡單。要是想和我在一起,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那裡別動。」
說話的同時,楊小石渾身一震,元氣滾蕩,法力激射,仙氣飛竄,法則條條,神通隆隆,向著纏繞過來的「災難軌跡」打去,不讓他靠近半分,楊小石完全可以想像得到一旦被它纏住會是什麼後果。
「小子,還有點本事,但是我為你設定的災難軌跡可沒有那麼容易破除,記住了,我叫天跡老人。」老者的聲音又遙遙傳來,隨即那條災難軌跡竟然光華暴漲,化成一條災難的長河,包羅著傷痛、風暴、死亡、毀壞、挫折等等災難意念,把楊小石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