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不好意思,因為工作的原因耽誤了yd,明天我會一直在家碼字,欠下的三章會一一補上。)
幾分鐘之後……
蘇天道持槍指著船長那略大的腦袋,除了受姬一行五人毫髮無傷,以及那些正在操作飛船的工作人員其他任何企圖武力制止蘇天道的人全部趴在地上大聲地呻吟著,這段期間一共有兩波警衛從外面衝了進來,人數也有二十多名,雖然這些士兵欠缺訓練,但二十多條槍指著蘇天道也是很有威脅的,當然這不是指會對蘇天道的生命構成威脅,擁有龍晶項鏈護體,像星河戰隊裡使用的這種槍械根本不可能傷害到他,除非對方使用微型核彈。
不過只有傻子才會在指揮中心裡使用微型核彈吧……
(原來我的進步也不小呢,還記得在咒怨時,連一個持槍的大學生都能把我嚇個半死,現在看來……)
「船長,即使是你將我送上軍事法庭也無所謂,比起讓同胞們下去送死,我倒寧可這場戰爭只有我一個犧牲品!」
蘇天道說的有板有眼,看那神情還真挺像那種銳眼男主角一樣,一時間連船長都是啞口無言,估計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二等兵有這麼大的膽子,並且徒手幹掉了二十多名警衛,還是在不傷及對方性命的前提下,這個看起來略微瘦弱年紀輕輕的男子,他真的只是個二等兵嗎?
「荒唐!這實在是荒唐!二等兵,你會被處以絞刑!我絕對會親手把你送上絞刑台!還有你們,你們這群參謀部的白癡!你們居然任由這個猴子在指揮中心上竄下跳,你們也會受到絞刑,我發誓!」
船長惡狠狠地看著他們,他已經把參謀部的五人和蘇天道看成是一夥的了,這下參謀部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們也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本來在路上他們就已經想過了最壞的打算,可現實往往比想像中更殘酷。
五名參謀部人員全都無奈地聳聳肩,要他們出謀劃策可以,動手什麼的,他們可不擅長,更何況那麼多士兵都被這個二等兵打倒在地,難道他還會差這五人嗎?還是別做無畏的掙扎了,免得還得受頓皮肉之苦。
(啊,一不留神讓他們也背了黑鍋……)
蘇天道苦笑了一下,為了演得逼真,蘇天道架住船長,用船長的身體擋住了五人慢慢向控制台走去,邊走邊『緊張』地說道:
「抱歉了各位,我也不希望是這樣,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是要救大家,比起和十萬餘戰友們客死他鄉,我寧願在地球上被處以絞刑……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那個誰,對,就是你,馬上聯絡司令部,我有話要說。」(PS:我也知道這種科技不太現實,可是星河戰隊裡就是出現了……)
蘇天道用槍指了指一名坐在控制台前的士兵,那士兵看了看自己的船長,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按照蘇天道說的做了。操作台前不可能只有一人在忙碌,其他人都在暗暗作著準備,無奈蘇天道只好貼著牆壁借用船長的身體擋住自己,他可不想被冷槍激出防護罩,要是那樣的話,他可就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能不暴露自然是不要暴露,保持一個二等兵的身份也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很大幫助,至少現在在他們眼裡我只是一個發瘋的人類,而不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幹嘛用那種眼光看著我?沒見過劫機嗎?)
這就是蘇天道不知道的現實了,在這個世界裡,戰爭什麼的離這些年輕的士兵已經非常遙遠,就像這個被他控制住的船長,以他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年齡也沒有參加過任何一次真正的戰爭,太過和平的年代已經讓這些人沒有了戰爭的意識,而這個世界的也沒有蘇天道那個世界裡所謂的貧富差異,人們的生活過得都很幸福,哪還會有人閒著沒事劫持人質之類的?更何況還是劫機?劫軍用航天飛機?
幾分鐘過後,大屏幕上開始滾動起來,不多時就出現了一名穿著略微暴露地西方艷美少女,令蘇天道奇怪的是,她的頭髮看起來有點凌亂,按理說就算是女性她也是個軍人啊,儀容儀表同樣重要才對。少女本來還一臉不耐煩地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當她看到畫面裡的船長,還有滿地呻吟著的士兵們,頓時就驚叫了起來,接著畫面裡的少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離開了電腦,半分鐘不到的時間,一個沒穿軍裝,只有一件扣子沒扣完的五十多歲的老者出現在螢幕上,這頓時就讓蘇天道想到了什麼。
(我說這算戰前放鬆嗎,難怪這場戰爭能打成那樣……)
不只是蘇天道看到了這樣的畫面,那些正面對著螢幕的軍人一個個都面紅耳赤,這實在是太丟臉了,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誰也不好再說什麼,蘇天道呆呆地站在那裡,直到螢幕上的老者重咳了一聲說道:
「我是莫言司令,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我們更想知道螢幕那邊的事情……)
蘇天道心裡邪惡了一下。在場還能活動的人都將目光頭向了正挾持船長的蘇天道身上,直到這時司令官才看到角落裡的二人,之前他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滿地的士兵身上了。不過司令就是司令,面對如此突發情況也沒有出現任何特殊的神情,只是淡淡地說道: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大兵,我很欣賞你的身手,但我並不介意下令逮捕你。」
一種直覺,蘇天道覺得這個叫莫言的司令官不是普通人,就這氣場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老頭的經歷極其豐富,只有見過各種生死場面,各種勾心鬥角的人,才會處事不驚……不過這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去理解嗎?
比如之前蘇天道猜測的事……
不管怎麼樣,事情還沒結束,現在不是推理畫面那邊真實情況的時候。蘇天道扣住船長喉嚨的那隻手微微用了下力,直卡得船長猛咳。蘇天道『激動』地說道:
「報告莫言司令,我是第四機動部隊裡一名死不足惜的二等兵,接到進攻蟲族作戰計劃隨部隊前往克侖達都星球作戰,目前距離登陸還有1小時左右。在此之前,我多次『看』到了這次作戰慘敗的畫面,因為太過輕視蟲族的實力同時行動的數支部隊只有極少一部分人活了下來,其他士兵全部戰死,一場戰役過後人類損失了十多萬的同胞!莫言司令,我並不是打算臨陣脫逃,更沒有反叛地球聯邦的想法,我只希望聯邦政府能正視這場戰爭,重新規劃作戰計劃,真正的將可惡的蟲族從星際中抹去!」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蘇天道的聲音越發洪亮,到最後簡直就是喊出來的,這場戲他還真是過足了那種電影裡銳眼男主角的戲癮,事後他也和鄭吒等人開玩笑說,等回到了現實世界,自己就去報名當演員,他覺得自己的演繹天賦不去好萊塢真的是白瞎了。
至於他是不是在演,大螢幕上的司令官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他雙手拖著下巴一臉嚴肅地看著蘇天道半天沒有說話,除了地面上不停地傳來士兵的呻吟聲,再沒有別的動靜了。司令官又透過螢幕仔細看了看地面上躺著的士兵,又看了看毫髮無傷的五名參謀部軍官,竟然問道:
「你相信他說的話嗎?受姬上校?」
心裡已經想過司令會這麼問,受姬也不顯慌張,她自然知道這個叫莫言的司令官並非一名精神感應者,即便他是也不可能通過一個螢幕感知到這邊的事情。於是受姬向前邁了兩步雙手背後,腳與肩寬的站好說道:
「報告司令,我只是在做我的本職工作,將任何戰前信息收集與傳達,作為參謀部的一員,一名精神感應者,我以第四機動部隊參謀部上校的身份擔保,這個二等兵的精神力極強,恐怕總參謀也不及他!」
司令點點頭,接著問道:
「目前出現過有精神感應者可以預測未來的案例嗎?」
「沒有,長官!」受姬乾脆的回答道。
這下房間裡再次寂靜了下來,眾人只等著莫言司令的答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距離登陸作戰的時間也已經不到一個小時,這艘飛船上的士兵們早就已經醒了過來準備作戰,一條條準備完畢的通知在另一個螢幕地不停地滾動,還有指揮中心的窗外,那顆土黃色的巨大星球也出現在了正中央。
就在蘇天道想要再次開口說點什麼時,莫言司令淡漠地開口道:
「我會將此事告知其他司令與總統,連同對你處以絞刑的決定一同上呈。二等兵,如果你想救下你的戰友,就在戰場上多殺蟲子,而不是在飛船裡做夢。軍人的天職是什麼我不需要你重複,這場戰爭也不是你一個二等兵可以看清楚的……還有一個小時就要登陸作戰,現在我命令你立刻放了船長,允許你在戰死之前跟隨部隊進行作戰,直到戰爭結束,否則的話,你將以地球聯邦叛徒的罪名出現在歷史教課書上。」
說完,司令官就站起身走出了螢幕,蘇天道『急忙』喊道:
「等一下!難道你真的要白白犧牲掉你手下的士兵嗎,難道你認為以人類的**可以和蟲子們正面衝鋒嗎?為什麼不用導彈進行地毯式轟炸?那些冰冷的鋼鐵比我們的熱血還要寶貴嗎!!……」
蘇天道一直說到畫面中斷也沒有停下,到最後他還大罵著地球聯邦指揮部裡的人全是豬腦子,好一陣發洩之後,他才注意到身上的船長身體越來越重,他已經快要被蘇天道給掐死了。
(哎呀,你可不能死啊,留著還有用呢……)
看到已經面色鐵青的船長,蘇天道急忙微微鬆開了手,又是一陣的咳嗽,估計這名船長已經恨死蘇天道了。戲已經演到了這裡,蘇天道覺得應該再加一把火,他陰冷地看著那幾名操作人員大聲吼道:
「叛徒?我tm是人類的叛徒?好啊,老子今天就當一回叛徒又怎麼樣!那群整天坐在辦公室裡的笨蛋,他們怎麼不上戰場上見識一下戰爭的殘酷?媽的……你,對,還是你,現在立刻馬上切斷一切與外界的聯繫!」
「船長!對你的手下下達命令,我不想說第二遍……還有,叫飛船上所有的士兵都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立刻!」
聞言那船長到也光棍,非但沒有下令,反到是冷笑地一聲道:
「你以為挾持住我就可以命令這艘飛船了嗎?告訴你吧,現在全飛船上的士兵都能通過各房間的電視屏幕看到這裡的情況,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全船的士兵眼裡,你以為你還能活著走出去嗎!?莫言司令是錯誤的!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什麼戰鬥,只有死亡才是你的歸宿!」
(詹嵐,他說的情況是真的嗎?)
(嗯,現在房間裡的電視正播放著你劫持船長的畫面呢,各個角度的都有。)
蘇天道有些驚訝,他抬起頭環視了一圈,確實看到幾個攝像頭,還都是全方位的那種,估計不知是哪個操作人員暗地裡的小動作吧。驚訝歸驚訝,不過這也不影響什麼,現在有人質在手,對方也不敢真的與自己正面衝突,最有可能的還是一些軍官帶著士兵來和自己和談。不等蘇天道想太多,透過精神力掃瞄蘇天道就看到一群人正快步向指揮中心趕來,要不是因為這裡的特殊環境,估計這會狙擊手都已經就位了。
怕到是不怕,只是擔心這種情況繼續惡化後的結果,蘇天道能想像出一旦情況控制不住的話楚軒那廝絕對會下令大開殺戒的,雖然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是必死的命運,但好歹現在也算救下來了啊,要是糊里糊塗地死在他們中洲隊手下,還是那個手持高斯手槍的變態殺人狂,蘇天道心中僅存的良知瞬間激起浪花。
(不行,一旦楚軒認為飛船上的人阻礙了行動,他是不會介意來一次大清洗的,反正他的目的只是引來南炎隊而已,至於他說的那個什麼勢不勢的,我怎麼認為那麼不靠譜呢,莫不是楚軒還有什麼準備?)
對於楚軒佈局的所有細節蘇天道都是知道的,可難保楚軒沒有把全部的佈局告訴給他啊,要是他的真正目的不是救下這些士兵來達到讓地球聯邦正視他們的目的,而是想借蘇天道為借口殺掉所有人,那他不成了幫兇了麼?不行!說什麼也得救下他們!
一個小時不到!還有一個小時不到!他一定要拖住這些人,另外還要多堅持一小時的時間使所有人見證他說的事實,只有這樣才能令那些士兵安靜下來!
(怎麼做才好,如果我是楚軒的話……不行,如果真的是楚軒的話早就帶著龍晶項鏈在飛船裡開始屠殺了……可如果我是楚軒的話,在這種情況下……)
「你,對,還是你。這裡的攝像頭你都能控制的吧,將所有攝像頭對向我放大,我有話要對全飛船上的人說……動作快些,不然船長的性命我不敢保證。」
明知道救援部隊馬上就能趕來,可是眼下那個誰也不得不聽從蘇天道的命令,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也可以起到拖延時間的效果。這名『那個誰』想的到也簡單,他只想到救援部隊一會就能來控制住局面,也根本沒有想其後的事情,現在他只求不要節外生枝,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自然就是配合了。
不多時大螢幕上就調出了蘇天道的畫面,蘇天道表情茫然一片,看向了離他最近的一個攝像頭淡漠地說道:
「飛船上的戰友,長官,你們並不認識我,但是再過兩個小時,你們將會永遠的記住我,一個從蟲海裡,不,是從地球聯邦手裡拯救了你們的二等兵……之前的一切你們已經看到了,我並不會對我的精神感知做過多的解釋,因為即使解釋你們也不會相信,我只需要你們回答我幾個問題,用你們的心聲來回答我,如果在這之後你們依然選擇直接登陸到克侖達都為拋棄你們的地球聯邦賣命,我馬上放了船長,隨你們處置。」
「問題很簡單,一,一名聯邦士兵與一隻地形蟲子近距離作戰,這名士兵有幾成的可能性殺掉蟲子?」
「問題二,一百名士兵與一百隻地形蟲子近距離作戰,這些士兵有幾成的可能性幹掉全部蟲子?」
「問題三,十萬名士兵與幾十萬不同種類的蟲子進行作戰,這些士兵能活下來幾成?」
「問題的前提,士兵們不熟悉作戰環境,不明作戰目的,沒有進攻方向,他們的前,後,左,右,甚至是上,下,全部都有可能出現大量的蟲子,這些士兵手中的槍械卻需要對一隻蟲子連續射擊上百槍才有可能擊殺掉一隻蟲子,而這期間蟲子足可以向前推進幾十米的距離……還有心理因素,蟲子是不會感覺到恐懼的,它們只會不停地向前推進,直到把所有兩條腿走路的異類殺掉……不如先讓我們的船長回答這個三個問題吧,您覺得答案是什麼?」
蘇天道微微鬆開了卡住船長脖子的那隻手,讓他能夠正常的喘息說話,『獲得自由』的船長大口地喘息了幾下,張嘴就說道:
「你這個……」
還沒說完,蘇天道已經將槍頂在了船長的後腦上淡漠地說道:
「請您正視我的問題,船長。」
這種屈辱,估計那名船長一輩子都沒有遭遇過,此時他的臉又青又紫,看起來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頓一樣,被自己的士兵拿槍指著頭,還是在整艘飛船上現場直播,他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其實這名船長也不是沒想到趁蘇天道不注意反身與之搏鬥,可是看著滿地找牙的警衛們,以及背後傳來的陣陣涼意,這個想法早已是煙消雲散了。
「……我不知道。」好半天,船長終於是有氣無力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蘇天道沒什麼表情,他疑問道:
「您不知道,好,這也算是一個回答,至少你正面回答了我的問題……那麼飛船上能聽到我說話的戰友們,軍官們,你們知道答案嗎?那些蟲子,早在地球上我們就見過,我們很清楚它們那如鋼鐵般的外表,問問你自己,問問你手中的聯邦武器,你需要多久才能殺掉一隻蟲子?」
「我先來說說我的看法,以我個人而言,一隻正在向我靠近的地形蟲子,考慮到它的奔跑速度與體形,30米外射擊準確度有四成,20米準確度六成,10米準確度八成,10米內射擊準確度100%,但兩秒內我就會被殺掉……我指的是擊中目標,而不是擊中要害,這意味著蟲子距離我30米時需要上百槍,20米時為幾十槍,10米時十多槍才能重創蟲子,即便如此,我也有很大可能性死在蟲子的爪下,因為它們不是人類,只要沒死就可以繼續戰鬥。」
「考慮到彈藥,心理,戰場等等因素,由此可以推論,問題一的答案為三成,問題二為一成,問題三……幾乎為零。」
蘇天道的話被傳到了飛船上的各個角落,每一名士兵和軍官都聽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些正在向指揮中心靠攏的救援部隊。不得不說,蘇天道拋出的三個問題頓時引起了一些士兵的不滿,這些都是較為年輕的士兵,入伍的時間完全可以用天來計算,在他們看來,所謂的蟲族不過是一群繁殖能力極強,體積比地球上的蟲子放大了無數倍的噁心種族罷了,和發展科技文明的人類相比簡直低劣的無法相提並論,所以當蘇天道說出問題的答案時,飛船內到處都響滿了辱罵的聲音。
但是還有很大一部分人並不這麼想,他們多為這些士兵們的士官長。因為接觸蟲子的次數遠多於那些只見過蟲子屍體的士兵,對於蟲子的戰鬥力他們更為瞭解。還有一些人,他們都掛有較高的軍銜,這些人此時正在緊急調遣自己的手下展開解救船長的行動,可是當蘇天道說出問題的答案時,他們卻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似乎更希望聽蘇天道把話說完。
蘇天道的話當然還沒有說完,他繼續淡漠地說道:
「我知道很多人不認可我的觀點,因為我們是人類,擁有蟲族無法比擬的科技,智慧,武器裝備等等的優勢。那麼我們再看看蟲族的優勢,它們擁有壓倒性的數量,頑強的生命力,熟悉作戰環境,毫無障礙的心理素質。你們覺得我們很有優勢嗎?」
「來看看我們的優勢都用在了什麼地方吧,聯邦政府給了我們可以在宇宙星系間穿梭的宇宙飛船,卻沒有動用可以地毯式轟炸的戰鬥機,也沒有機械化部隊打前線;給我們配備了經驗豐富的指揮官,而他們只躲在地球上和飛船上,克侖達都上連個根據地都沒有就讓士兵登陸進行毫無章法的戰鬥;給我們配備聯邦新研發的槍械與各種單兵重型武器,可是這玩具槍連自己製造的防彈衣都打不透,重型武器又無法近身使用,一旦有數只蟲子近身陣型立刻就被衝散。」
「再多的話我不想說了,登陸時間還剩下半小時。我知道,士兵們,軍官們,我們都不懼怕那些噁心的蟲子,可我更想知道,像這種彷彿送死一樣的戰鬥,你們真的願意嗎?如果那些所謂的指揮官們可以動動腦子,可以真正的正視蟲子們的挑釁,誰不想保衛自己的家園?誰希望看到一顆顆隕石撞擊在我們的土地上?」
「我!不想看到你們白白送死,生的偉大,我們也要死得光榮!」
「嘩!」
蘇天道足足說了20多分鐘,飛船上已經是亂成一鍋粥了,不少士兵在仔細思考過蘇天道說過的話後已經開始對這場戰爭產生了遲疑,就像蘇天道說的那樣,他們並不是不想為地球聯邦出力,並不是不想在戰場上與蟲子廝殺,可為什麼就一定要以人類脆弱的身體和蟲子們肉搏呢?他們可是人類啊,科技優勢在哪,智慧優勢在哪?武器裝備的優勢又在哪?
一個個疑問在人群中迅速擴散,那些士官長明顯已經壓制不住這種現象,即使他們掏出槍來也無濟於事。通過精神力掃瞄,蘇天道注意到已經來到指揮中心這一層的救援部隊竟停止了前進,只有幾名人員徒步向這邊走來。指揮中心裡可能是這飛船中唯一還保持鎮定的地方了,雖然這和蘇天道正拿槍指著船長有很大的關係,不過就那些人員投向蘇天道的目光來看,他們心底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從對這場戰爭的模式來看,蘇天道說的是有道理的。
難道聯邦政府真的只是輕視了蟲族嗎?或者說,蟲族真的有這個二等兵說的那麼可怕嗎?
「裡面的人,我是托爾上校,不管你是精神感應者也好,是劫持船長的叛徒也好,我現在想只想進去看看情況,不要做過激的行為,現在我們人類正面臨與其他蟲族的戰爭,一切以大局為重。」
這一段話是通過房間中的聲音控制系統傳出的,之後指揮中心的大門敞開,幾名軍官模樣的人走了進來,為首的那位便是之前講等方面的托爾上校。蘇天道打量著他,對方也同樣正看著自己。
(真是麻煩啊,我果然不適合做說客,戰爭什麼的,果然很讓人討厭……)
托爾打量了蘇天道一番後,心中著實感到驚訝,這個所謂的二等兵實在是太過驚人。身手是一方面,對於戰爭的分析也有理有據,無論從哪點看他的地位都不應該如此之低。眼下不是愛惜將才的時候,托爾冰冷地看著蘇天道說道:
「即使你劫持了船長,登陸計劃也會執行,我們是軍人,別忘了你的天職,二等兵。」
(……繼續與他們周旋,現在其他人正按照計劃分頭動員士兵們反叛,他們大部分人都已贊同你的說法,只要讓這些士兵繼續保持混亂,登陸計劃就無法執行,保持這種強硬,逼他們離開克侖達都的軌道,1小時後就會發生令他們感興趣的事情了。)
腦海裡突然傳來楚軒的聲音,蘇天道滿臉黑線地站在那裡,心想楚軒這是什麼心態,什麼叫反叛啊,什麼叫感興趣啊,搞得好像所有人都跟他一樣變態似的。想歸想,蘇天道明白自己現在已是騎虎難下,想不威風都不行,只好冷笑地回道:
「我說過了,死也要死得光榮,我不想白白送死。上校,登陸計劃是錯誤的,如果你不相信,一小時後等我們打開與外界的聯繫你就會知道……你可以把這當成一個賭局,我贏了,救下一船人,你們贏了,當場槍斃我,繼續登陸作戰,沒有任何損失。」
「這是戰爭!不是兒戲!」托爾上校立刻呵斥道。
「那就讓地球聯邦拿出他們沒有當這場戰爭是兒戲的證據給大家看看!」蘇天道也提高了嗓門喊道,頓時托爾就沒話說了,能當上上校,他的腦子也不是白給的,這一路上聽到蘇天道的分析也覺得地球聯邦政府確實太小看蟲族了,不過1小時死十萬人,這說什麼都無法讓他相信。
見他不說話,蘇天道也不再理會什麼,對著操作台前的人員吼道:
「立刻駛離克侖達都軌道!現在這艘飛船我說了算!」
說罷,蘇天道還刻意將槍對向了船長的太陽穴,讓那些人看得更清楚一些,無奈下操作人員只好照蘇天道的意思去做了。與此同時,托爾身後的一名軍官忽然小聲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之後托爾更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原來下面的士兵們已經徹底亂了起來,質疑聲越來越大,根本無法阻止,唯一還算好的消息就是沒有出現暴亂的情況。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托爾歎息著說道,他明白靠他們這些人已經無法挽回了,即使來時他已做好不顧船長生命安全的情況下強行射殺眼前這個二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