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堅持)
第六日的夜晚異常煎熬,一直到早上四點多時蘇天道都沒有安心入睡,只要稍微有一點點聲響他就會馬上坐起來,好在這一夜確實沒有什麼事情發現。蘇天道看了看手錶,已經到時間了,於是使勁拍了拍臉讓自己精神一些走到已經昏昏欲睡的張傑,齊騰一二人身旁,張傑聽到聲音立刻站了起來,直到看清來人是蘇天道這才抱歉的笑了笑說道:
「抱歉,居然是睡著了,還好沒發生什麼事啊。」
蘇天道示意他沒事,不管張傑的身體如何強,在這樣的環境下一直緊繃著神經確實很消耗精力。蘇天道又將齊騰一叫醒讓二人去睡了,自己一個人坐下來點上了一顆煙慢慢地吸著。從主神那裡兌換的香煙已經全部抽光了,蘇天道只得在附近超市買了兩盒先對付著抽著,突然間換了口味另他很不適應,蘇天道一連抽了三根,非但沒有提神,反到是有點抽迷糊了。
「還是主神牌的東西好啊,如果不是要進入到這恐怖片裡的話,在那主神空間裡養老到也不錯呢……媽的,我在想什麼呢。」
感覺自己還是不太清醒,蘇天道微微使用了一下驅散,可惜他並不是靈魂上的疲憊,更多的是身體上的,驅散並不是治癒術,並非以人體上的損傷為主要治療,如果不是要針對這場恐怖片以及與鄭吒等人建立深厚的羈絆,蘇天道也不會選擇這樣一個雞肋的技能兌換了。
東方已現魚肚白,雖然明知道那咒怨並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但是看到太陽漸漸從東方升起,蘇天道的內心也是稍稍地放鬆了一些。日本人的時間觀念很強,生活節奏也非常之快,才不到6點,已經有很多穿著西裝的人開始出現在上班的路上了,廣場也因前來晨練的人逐漸熱鬧起來,其他人終於還是無法休息只得陸續的起來,有了其他人的陪伴蘇天道也沒那麼困了。眾人在附近尋了處kfc簡單吃了下早餐,已經堅持過去一天了,只要過了今天,眾人就可以回到主神空間,若是說今天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那才真的讓人奇怪,一時間氣氛變得很壓抑,這種該來還不來的感覺就像女人來月經之前那幾天一樣,總是那麼煩躁不安。
因為不知咒怨究竟在什麼地方,眾人一整天都待在廣場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人的這裡煩躁情緒已經慢慢地寫在了臉上,即使是有佛經存在也依然無法逆轉這情緒的蔓延,為了盡量保存體力,鄭吒還是堅持兩人一組值班其他人休息的策略,雖然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沒有人有心情去休息。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晚上,蘇天道躺在長椅上怎麼也睡不著,再有幾個小時就是眾人回歸主神空間的時候了,白天那種煩躁的情緒已經升級,還有就是,蘇天道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早在昨天他就隱約的感覺到了,然而到了今晚這種感覺更加明顯,簡直都快喘不上氣了。
(是我太緊張了嗎,這股莫名的壓抑究竟是從哪傳來的呢,總覺得好像就在身邊,可是每當我想要仔細去感覺是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睡不著嗎,看你躺在那擠眉弄眼的。」
不知何時張傑卻是走了過來,這個爽朗的男人今晚也收起了笑容,看樣子他也一樣的緊張。蘇天道見他過來便坐起身,遞了根煙給張傑,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根,這才說道:
「是啊,一點都睡不著,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敵人,真不如一頭活生生的異形了。」
張傑吐出一口煙,露出了一絲苦笑,他忽然問道:
「你覺得鄭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嗯?」
蘇天道一愣,他轉過頭看了看張傑,這才發現張傑今天的樣子很奇怪,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笑容,反而給人一種滄桑感,這個樣子蘇天道只有在生化那場恐怖片中,張傑第一次露出軟弱時才見過一次,他不知道張傑是想說什麼,只是順著他的話回道:
「鄭吒啊,不就是我們所看到的那樣麼,怎麼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讓你為鄭吒去死,你會願意麼?」
(這……)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誰會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去換別人的生命呢,雖然蘇天道覺得鄭吒是一個值得深交的男人,但是要讓他為鄭吒去死,這一時間他還真不好說。蘇天道想了半天,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看著遠方幽幽地說道:
「看情況吧,為別人而死的話,只要是值得的。如果我被咒怨控制了,那麼我寧願讓你們殺了我。」
此話一出張傑卻是陷入了深思,他只是低著頭抽煙不說話。好半天,張傑終於是開了口:
「天不早了,睡吧,還有,少抽點煙。」
說罷,張傑拍了拍蘇天道的肩膀便站起身離開了,後者沒什麼反應,默默地點了下頭,然後把還未抽完的煙順手彈進了身後不遠處的垃圾箱,很聽話地伸了個懶腰躺了下去,就好像張傑的話語,有什麼魔力一般……
「鄭吒!詹嵐不見了!」
迷迷糊糊之間,蘇天道好像聽到了張傑的喊聲,他晃了晃腦袋坐起身來,正看見鄭吒發了瘋似的質問著張傑。
「什麼不見了?」
鄭吒跳了起來大聲問道:「詹嵐不見了?她不是在這裡睡覺嗎?怎麼可能忽然不見了?護身符紙呢?燃燒了嗎?」
零點和趙櫻空也都被吵醒過來,張傑急急的說道:「我和齊騰一連個盹都不敢打,一直全神貫注的看著四周,那兩張護身符紙也都完好無損,剛才行人比現在還要多些,是不是她和著這些行人一起離開了?」
鄭吒這才注意到天色已經發黑,看時間約莫是八點多將近九點時,他正想再問些什麼,忽然聯絡器震動了起來,他一把按開聯絡器道:「詹嵐嗎?你人在那裡?去什麼地方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一下?不知道大家都擔心你……詹嵐?」
聯絡器裡的詹嵐不停哭泣著,她邊哭邊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忽然被冷醒了,我醒來的地方居然是陽光酒店我們租下的那間套房裡,我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之前明明是在椅子上睡覺……嗚,鄭吒,我帶的護身符紙正在燃燒,我好害怕……」
護身符紙正在燃燒啊……這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