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一刻都匯聚在前所未有地狼狽的上官傲雲身上,瑤瑤很得族長看重,一直也很乖巧,誰也沒想到她會作出背叛全族的事。她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因為他,這個已經被逐出朱雀家族的男人。
乘瑤瑤說話之際,蕭翎把那顆回魂丹碰進她口中,拿起她的手,先天真氣徐徐輸入她體內,為她療傷的同時,也為了探看清楚她的內傷到底有多重。
「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見他抬頭看著自己,尹落霜立即焦慮而擔心地問。
蕭翎對她搖搖頭,表示已經回天乏術。上官傲雲那一掌之力有多渾厚,大家心裡多少都有個底,那一掌沒有經過半分的削弱,完完全全打在瑤瑤身上,她怎麼可能承受得了。一掌之下,已經把她的五臟六腑震得碎裂,即使華佗再世,也束手無策了。
尹落霜臉色煞白,檀口一張,吐出一口鮮血,嬌軀一陣搖晃。
「霜姨!」蕭翎和小一輩的朱雀家族弟子異口同聲地驚呼。蕭翎連忙拉起她的手,把真氣輸入她體內,平息她的內息,一面她真氣亂竄,加重傷勢和病情。
「把她給我!」上官傲雲站起來,走過來,在三人身上投落一片陰影,冷鷙地開口。
「逆子,要是早知道有今天,當初我寧願……不讓你來到這個世上,也省得你來到這個世上害人害己。」尹落霜滿嘴鮮血,氣息紊亂,氣急敗壞地說。
「把她給我!」上官傲雲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提高了聲音,目不轉睛地盯著血染嘴邊的瑤瑤,眥目欲裂。
蕭翎鬆開瑤瑤的手,單手一輪,一把銀針在手,手影翻飛空留殘影,施展張芷瑩教給他的九輪三轉逆命之術,在她五臟六腑的經脈要穴迅速下針,封住她五臟六腑的內氣邪師。
「我說,把她給我!」上官傲雲雙眼冷冷瞇起,怒而厲喝。
「記住,只能維持一刻鐘,有什麼話抓緊說。」蕭翎讓開身子,坐到尹落霜身後,手掌按在她背後,先天真氣源源不斷輸入她體內,同時低聲道:「霜姨你放心,這件事今天一定會完滿解決的。」
上官傲雲把瑤瑤抱起來,蕭翎對著他的背影說:「十五分鐘之內,帶她回到這裡,或許還有挽救的可能,十五分鐘之後,神仙難救。」
上官傲雲腳步一頓,之後不動聲色地抱著瑤瑤人如驚鴻飛起,掠向遠方。沒有人阻攔他們,他們的離去,是蕭翎和尹落霜兩人都默許了的。
上官傲雲走後,蕭翎拿出一顆培元丹和一顆九轉凝氣丹送進尹落霜嘴裡讓她吞下,希望能在這次,改善她的經脈堵塞症狀。
上官傲雲抱著瑤瑤,風馳電掣地上了朱雀山之巔,這裡草木山石,這裡是他們開始的地方,有著最美好的回憶。
「還記得這個地方嗎?當初我們就是在這裡開始的,那時候,你才十五歲,我是老牛吃嫩草呢。」上官傲雲抱著她坐下,手按在她的背後,真氣源源不斷輸入她體內,聲音細細柔柔地說。
「原來你還記得,我還以為你忘了呢。」瑤瑤蒼白一笑,雖然笑靨如花,但重傷之下,卻像一朵被霜凍了的鮮花。風馳電掣地上了朱雀山之巔,這裡是他們開始的地方,有著最美好的回憶。
「還記得這個地方嗎?當初我們就是在這裡開始的,那時候,你才十五歲,我是老牛吃嫩草呢。現在算算,我都忘了有多久沒到這個地方來了。」上官傲雲抱著她坐下,手按在她的背後,真氣源源不斷輸入她體內,聲音細細柔柔地說。
「原來你還記得,我還以為你忘了呢。」瑤瑤蒼白一笑,雖然笑靨如花,但重傷之下,卻像一朵被霜凍了的鮮花。
「還沒忘。」上官傲雲淡淡地說。
「那以後會不會忘?」瑤瑤目光殷切地看著他,他的眸光,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使原本一直不敢說出這個奢望的她,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只要你在,偶爾能夠見到你,能提醒我記起,那就不會。如果你不在,時間久了,肯定會忘記。所以,你以後要隔三差五提醒我一下,聽到沒有?」上官傲雲聲音溫軟又不失霸道地說。
瑤瑤神色黯然,幽幽一歎,情緒低落地低語:「如果我可以,我當然願意,但是就怕沒有這個機會了。」
「怎麼會沒機會?我說有就有,以前你不是一直希望得到這個機會的嗎?現在機會來了,你反而推辭了?機會只要一次,你要好好珍惜,再不答應,小心我反悔了。」上官傲雲板著臉佯凶道。
瑤瑤雙眼蒙著水霧,目光有點渙散,努力凝聚目光看著他對她溫柔得不像話的臉,耳邊迴響著他寵溺得不像話的話語,多次欲言又止之後,仍舊有所遲疑地問:「你到底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
「有!」沒有遲疑和思量,上官傲雲立即就說出她想要聽到的答案。
「真的?」瑤瑤眸中有了喜悅的笑意,不過還是不放心地將信將疑,因為他對她一直若即若離。
「真的!即使過去我經常欺騙你,欺騙了很久很多次,但是這次,絕對是真的。」上官傲雲語氣堅定而認真地說。
「有多喜歡?」瑤瑤喜上眉梢,甜甜地笑著滿懷期待地問。
「還不是很喜歡。」上官傲雲淡淡地說,瑤瑤一聽,原本眉飛色舞的臉,一下又黯淡了下去,或許,他的確是喜歡過她,但也僅僅是有點喜歡而已,其實她跟他別的女人沒有什麼區別吧白派傳人全文閱讀。
「所以,你才要加倍努力,讓我更加喜歡你,越來越喜歡你。這不也是你一直想要的嗎?」上官傲雲知道她心中所想,終於對她笑著補充。
「謝謝你喜歡過我,哪怕是馬上死去,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瑤瑤再次漾開笑靨,淚水掙脫眼眶的桎梏,劃過臉龐,滴落頸間。
「別說不吉利的話,我不會讓你死,我不准你死!」上官傲雲一貫地霸道,不容置喙地說。
「你不要難過,今天能聽到……你的承諾,能和你一起回到……回到這個最初的地方,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可以笑著離開,你也不准流淚……再說你也不是會流淚的人。你要好好生存下去,不要再……不要再和族長作對,讓霜姨難過了,這段時間,她因為你……病情已經惡化得厲害。她是真的關心你,擔心你,希望你能回頭,你不要再……再刺激她可憐天下父母心,即使你做了許多讓她失望的事,她還是愛你如昔,永不離棄的。你要好好珍惜,想我自幼沒了父母,想珍惜也沒機會了。」瑤瑤氣如游絲地叮囑他說。
「你現在身體虛弱,不要再說太多話了。只要你好好的,好好陪在我身邊,你喜歡這裡,以後有時間我們就回來看看。你希望我別再讓媽媽傷心,希望有爸媽可以珍惜,以後我就不再跟他們作對,我爸媽就是你爸媽,可以讓你慢慢好好去珍惜。不過前提是,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一直陪伴你在我身邊,聽到了沒有?」上官傲雲的話,霸道命令居多,溫柔不足,但是瑤瑤最清楚,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我是自己知自己事,我倒是想留下,但是這是我的命……是我做了太多壞事,上天要懲罰我,這是我的報……報應。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你又沒做什麼壞事,所有的壞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要有報應也應該我有報應,你會有什麼報應?別胡思亂想,我不會讓你死的,就是老天真的無法要懲罰你,也要經過我的同意。我不同意,誰也不能把你帶走。」上官傲雲冷哼一聲,說道。
「你還是那麼,那麼霸道,我就是喜歡……喜歡你的霸道,十幾年前就被你迷住……一陷進去,一直沒能走出來。」瑤笑著說道。
「對不起。」上官傲雲有些歉疚,因為誤了她一生而抱歉,因為誤傷了她,讓她性命垂危而抱歉。
「別說對不起,這是……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她緊緊拉著上官傲雲的領口,說話已經很吃力,只能讓他看著她的嘴型,繼續吃力地說,「我愛……愛你……」
上官傲雲鼻子有點酸澀,他一個從來不為任何人停留的人,沒想過有一天回頭一個女子會這般,付出所有的心力來愛他。感動,愧疚,心酸,感喟,愧恨,百感交集,是他心裡現在唯一的寫照。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相信我,等我。」上官傲雲低頭在她蒼白的唇瓣上輕輕一吻,抱著她狂奔下山,去找蕭翎。他知道,蕭翎既然那樣說,一切一定還有轉圜的餘地。
「你有辦法救她?」上官傲雲回到原地的時候,尹落霜的情況已經好轉,他開門見山道。
「辦法是有,不過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需要一段時間準備。」瑤瑤已經昏迷,但是還沒有斷氣,還有希望,只要能做出向當時給葉含砂服用的丹藥即可。
「當真?」上官傲雲半信半疑。
「之前,林海雯的事,你或多或少應該知道一點吧。我能讓她起死回生,你說是真是假?」蕭翎淡然說道。
上官傲雲聞言微見喜色,之後沉聲道:「什麼條件?」
他不拐彎抹角,蕭翎也不墨跡了,淡淡地說道:「把人留下,你把朱雀玉環帶回來,我還你一個健康的瑤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