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一觸即發,樸正勇這次沒有衝過來和蕭翎拳頭硬撼,隔著數米的距離,手掌化刀傾斜一劈,真氣催動空氣波動,氣勢凌厲地湧向蕭翎。蕭翎雙腳黏地,直挺挺地向後倒下去,氣勁從他眼前掠過之後,他又雙腿不屈地直挺挺站了起來。
「喀」
「轟」
老棒子這下掌刀劈得幾棵大樹四分五裂,最後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刀痕。
蕭翎形色不變,戲謔地稱讚:「老棒子倒是有點本事。」
樸正勇自負一哼,嘿嘿冷笑:「小輩,武道至境,豈是你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可以理解的?武道到了極制,一切兵器都是多餘,莫說草木皆可為刃,空氣,就是最好的兵器。再接我一手空氣刀!」
他在新羅棒子國被捧在神壇上,當然自負,根本不把蕭翎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放在眼裡,斥喝聲中,他交叉連劈兩下,兩道空氣刀遙遙擊向蕭翎。
蕭翎等閒視之,若無其事地一拳轟出,迎向老棒子這兩道掌刀。「砰」的一聲碰撞,兩道氣勁被擊得煙消雲散,消散於天地間。樸正勇露出一臉驚異之色,不敢置信,這是他潛心多年參悟出的無器勝有器之法,是他晚年功力之所在,竟然被一個他不屑一顧的臭小子一拳給破了,而且還破得毫不廢勁?
蕭翎把拳頭放在面前,吹了一口氣,氣死人不償命地對老棒子笑笑說:「不好意思,這次沒有給機會你表現。雖然你這一手的確不錯,但是我要是任你表演,不知道你要砍伐多少樹木,現在都提倡綠化環境,人人有責了。亂砍濫伐,畢竟不太好。所以,你想表演你的砍樹神功,還是免了吧。」
樸正勇氣得臉色鐵青,身體發抖,咬牙切齒地對蕭翎吹鬍子瞪眼:「臭小子,你太狂妄了,今天本宗師就替天收了你!」他發瘋了一樣掌刀連劈,氣勁一道接著一道,交錯密集地向蕭翎圍攏過去。蕭翎拳頭也不停地轟出,每一拳都迎向老棒子的刀氣,老棒子的掌刀越揮越快,他的拳頭就越打越快,每一拳都毀掉他一道刀氣,未容他逞兇破壞。
轉眼間,老棒子已經連續砍了九九八十一刀,等他停下手來,才驚訝地發現,他發出的刀氣就像泥牛入海,已經不知所蹤,根本連一棵樹都沒有再讓他劈中,更別說要擊中蕭翎了。
再看蕭翎,他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絲毫沒有把剛才他一連串的攻擊放在眼裡。「你……」老棒子雙手指尖開始發涼,老眼瞪圓,聲音都有點顫抖了。他終於意識到,他低估對手了,而且低估得徹底,對方年級雖小,但是武功造詣絕對不容小覷。從剛才的交鋒看來,對方的功力絲毫不在他之下。
蕭翎笑嬉嬉地說:「你知道我以前最喜歡玩的手機遊戲是什麼嗎?是打地鼠,只是很久沒玩了,想不到今天在這裡又玩了一次,不過幸好功夫沒有退步,所有的地鼠全部殲滅。」
「你!」老棒子的臉沉了下來,臉色陰沉地說,「臭小子,你太狂妄太目中無人了。」
「目中無人?這不是你的專利嗎?」蕭翎搖搖手指說,「我目中有人,無豬。」
「小輩,你找死!」老棒子腳步迅移,一拳打出拳罡,重重地轟向蕭翎的胸口。拳頭打出去之前,他好像看到了蕭翎被這一拳打得鮮血狂吐的情景了。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得意,就愣住了,因為他的拳頭被蕭翎接住了,再次接住了。
蕭翎一腳踢向他胸口,他連忙以左掌抵擋,擋下一腳,他左手發麻,蕭翎一腳之後又是一腳,老棒子擋了一下又一下,到了第四腳,他的手掌擋不住蕭翎的腳了,手背打在自己的胸口上,他身體一震,張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蕭翎隨手一拽,把他拽出去,撞在一棵樹上,這顆大樹劇烈地搖晃震動起來。
蕭翎輕蔑地冷笑:「我讓你得瑟了那麼久,那是看在你是外國友人的份上,讓你表演表演。你以為,在我面前,有你囂張的地方嗎?」
樸正勇舉起手背擦掉嘴邊的血,面如寒霜地獰笑:「小輩,我承認的確低估了你,不過即使這樣,你以為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嗎?」
「對手?你的確沒資格做我的對手,你不過是我腳下一塊墊腳石罷了。」蕭翎主動出擊,欺身上去,一掌揮向老棒子的面門。老棒子舉起手臂擋拆,誰知他擋到的只是一縷虛影,「啪」的一聲,蕭翎這一巴掌鬼使神差地打在他半邊臉上,打得他嘴角又有一絲鮮血滲出。
蕭翎左手又從另一邊揮過來,他不及多想地舉臂便格。「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打在他另外半邊臉上,打得他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花甲之齡的一代國尊,被一個小輩抽了兩個耳光,實在不光彩,氣得他肺都要炸了。眼看蕭翎的巴掌又揮過來了,他分不清其虛實,不敢再托大抵擋,身體向後一臥,避開了這一巴掌,但是。
「啊!」老棒子慘叫一聲,被蕭翎很卑鄙地在腳背上踩了一腳。
這所謂的聲東擊西,不可謂不卑鄙。
腳背對痛的感覺十分敏感,蕭翎這一腳還踩到了他腳趾的穴位上,痛得他忍不住慘叫出來。
「鬼叫什麼?吵死了!」蕭翎一腳踢在他的腹部上,把他踹飛了出去。老棒子摔出數米遠,又在地面滑行了數米,他張口一口鮮血吐出,意識到恐懼了,在新羅,哪裡有人能這樣辱他?這個他口中小輩,已經不是他能力敵的了,他只能仰望其高度。
他正想爬起來逃走,眼前忽然蒙來一片陰影,蕭翎一腳踩了下來,踩在他的臉上,把他一腳踩會地上。
這是吃裸裸的侮辱,老棒子真的氣得七竅生煙,蕭翎居高臨下,睥睨天下地說:「我說過,米不過是我腳下一塊墊腳石而已,星星之火,也敢跟皓月爭輝?」
老棒子一揮左拳掃向蕭翎的小腿,蕭翎如他所願收腳,他右掌一拍地面,怒吼著要站起來。
「你吼什麼?」蕭翎又是一腳踩下去,再次把他踩回地上,「你以為你吼得越大聲就越牛逼了嗎?這裡沒你牛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