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天的治療和休養,葉含砂和宋意涵的雙腿都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只是走得還不靈便,承受不起快速的跑動。但是,總算是讓她們不用再擔心下半身會殘疾,而且以這樣的速度,不用多久,她們就可以恢復以前的狀態,兩女的臉上的笑容也明顯多了。
尹落雪逗留了幾天,見兒子媳婦總算無恙,和他們詳談了婚禮的事宜,就離開了。
宋意涵長期休假,這段時間她腦子空白,自然而然一直住在蕭翎家裡,她也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對蕭翎的態度跟眾女無異。對於他把自己當做蕭翎未婚妻之一這件事,眾女都樂見其成,所以都沒有點破他們其實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反正,她跟她們一樣,都是雪蓮血脈的傳承者,和蕭翎有宿命的緣分,將錯就錯,省了蕭翎一番追求,還能錯出一段美麗,何樂而不為?
這一天,蕭翎以真氣幫她溫潤療養了一遍雙腿的骨骼和經脈之後,溫柔地微笑,說道:「你的腿上恢復得比我預期的要好一點。找這樣的速度,最多還有一個星期,你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蕭翎興致勃勃地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但是沒想到,宋意涵卻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開心,反而有點惋惜地輕歎:「還要一個星期才能復原嗎?」
蕭翎一怔,這樣的速度來治療粉碎性骨折,已經是絕對沒得說的了,她還嫌慢?他狐疑道:「是不是覺得無聊,想快點好起來?」
「沒有。」宋意涵輕輕搖搖螓首,說道,「大家對我都很好,花樣百變幫我解悶,又怎麼會無聊?我只想盡快好起來,回去給學生上課,其實我早就想回校了,可是然姐不答應,怕我傷勢惡化,堅持要我痊癒了再回去。」
「本就該如此的,你的腿傷還沒有痊癒,骨骼還沒有完全恢復穩定,要是一不小心扯動傷處,導致傷勢惡化,豈不是雪上加霜?為了安全起見,你現在還是乖乖在家休養,等身體全好了再回去吧。」蕭翎把她橫抱起來,往家裡走,「差不多該吃飯了,我們回去吧。」
「可是我已經休了二十幾天的假了,我還從來沒有缺過這麼多課程呢,我不想因為我的問題,影響孩子們的成績。她們都已經是高三的孩子了,這是關係到他們未來的成敗,我不能因為我私人的原因,影響他們的一生。我要讓他們考出一個理想的成績,我也想給自己在凌州的教師生涯一個畫上完美的句號,不留遺憾。畢竟,他們是我在凌州最後一批學生了。」宋意涵若有所思,幽幽地低歎道。
蕭翎的腳步一下停了下來,好像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了一樣,也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眸光深邃地看著她。
宋意涵疑惑道:「怎麼忽然停下來不走了?」
蕭翎的語氣一時不知道是喜是憂:「你還不是恢復記憶了?」
輪到宋意涵錯愕了,她沉默了片刻,說道:「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我好像記起一部分了。」
蕭翎苦笑著看著她不知所想的眼眸,幽然一歎,低聲喃喃自語:「你想起來了……你想起來了……」而後,苦澀地說:「那你打算怎麼辦?」
宋意涵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好像不悲不喜,又好像有悲有喜地反問:「什麼打算怎麼辦?」
「既然你已經記起部分的記憶,我相瞞也瞞不住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其實,我們不是那種關係。那……」蕭翎躊躇不定,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是不是要離開了?」
宋意涵看著他悲涼的眼睛:「你希望我離開嗎?」
「我當然不,我恨不得你永遠留在我身邊。」蕭翎急切地說出心聲,而後又帶著懇切問,「可是你願意嗎?」
「我還以為你要趕我走呢。」宋意涵嫣然一笑,之後說道,「你希望我留下來是嗎?」
「當然,我發誓,這段時間裡,除了我欺騙你我們的關係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真的。」蕭翎急忙表明心跡,挽留她。
「我知道。」宋意涵真誠地說,「我雖然失憶,不過是真是假我還看得出來。其實,你也沒有欺騙我,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和你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只是我想當然地認為罷了。」
「但是我也沒否認,我就是故意要讓你這麼認為的,我還不是很卑鄙?」蕭翎苦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卑鄙,他本就是想將錯就錯地讓她誤會。
「你要是卑鄙,就不會幫助我恢復記憶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我知道,肯定是你在幫我。」宋意涵目光清切地說。
蕭翎轉憂為喜:「你接受我了?」
宋意涵燦然笑道:「你太花心了,我還要考察考察你。」
蕭翎一聽,頓時全身充滿了力量,說道:「你要怎麼考察?儘管說,我一定會讓你滿意。」
宋意涵眸光閃爍著俏皮,說道:「真的怎麼都可以?」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蕭翎昂首挺胸,義正言辭地說,「哪怕你要我答應幫你做三件不可能做到的事,只要不違背俠義之道,而我又做得到的,我都一定會竭盡所能做到。即使是要我天天給你畫眉,我都眉頭不皺一下就答應你。」
宋意涵噗嗤一笑,嬌嗔地白了他一眼:「海雯說得沒錯,你啊,就是口花花沒一句實話。不過,我可把話說明了,想讓我接受你,光憑一張嘴可不行,我最討厭只會口空說大話的人了,你還要有實際行動。」
光憑一張嘴不行,還要有實際行動?蕭翎心裡在邪笑,他承認他不純潔了,這本來是一句很正經的話,在他理解,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笑得這麼邪惡,想什麼呢?」宋意涵狐疑地瞅著他。
「沒想什麼啊,我這是在高興。」蕭翎連忙掩飾。
「姑且相信你。」宋意涵半信半疑,看了一眼前方家門口,「回去吧,我聽到涵姐叫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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