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在西,在這個小島上灑下橘黃色的餘暉,黃昏醉微醺。
神社後院安靜的房間裡,言紫櫻和雨薰動作一致,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膝蓋,背對著蕭翎,留個他一個雪白如玉的嬌背。
蕭翎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怎麼糊里糊塗就把她們給上了呢?這下都不知道該怎麼向她們交代了。他和言紫櫻認識的時間不算長,雖然有點情感基礎,但是那是友情的成分居多,即使有可能發展為愛情,這跳躍的速度也太快了。讓他們兩個人都措手不及。至於雨薰,那就更加糟糕了,人家是神社巫女,規定必須保持處女之身的。他倒好,糊里糊塗的就把人家的處子之身給破了,這件事會造成什麼後果,他現在沒有那份心思去想。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這樣,我……」蕭翎歉疚地對著兩個美麗的背影道歉。
「不要再說了。」言紫櫻打斷他的話,香肩聳動,似乎似乎在深呼吸平靜自己的情緒。
「紫櫻,我知道你怨我,只要能讓你心裡好過點,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蕭翎很誠懇地表明自己道歉的誠意。
「我不怪你。」言紫櫻不等他說下去,平靜地打斷他的話。
蕭翎一下愕然,狐疑道:「我這樣對你,你居然不怪我?」
「當時那種情況,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件事並非出自你的本心,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又怎麼能怪你?」言紫櫻故作輕快地強顏歡笑,雖然蕭翎看不到,「更何況,現在什麼年代了?一夜.情,我玩得起。」
蕭翎喟然長歎:「你心中有怨,我聽得出來,所以你也別在偽裝瀟灑了,是我對不起你,不管我什麼身份,總之是我不對在先,所以無論你要我怎麼做,我都會給你一個說法。」
「我不怪你,沒騙你,真的。」言紫櫻長歎著說,「你說得對,我心裡是有怨,但我不是怨你對我做的這件事,而是怨你是在並非出自本心,並非清醒狀態下對我做這件事,怨你在事情發生之後,只想讓我懲罰你,讓你心裡好過些,卻沒想過我的感受,沒想過即使懲罰你,我又會不會好過,沒想過我是否想過要懲罰你。」
蕭翎一聽,一怔之後,微微笑了,言紫櫻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他要是再不明白,那他就真的是個大笨蛋了。他從背後圈著言紫櫻的腰身,輕聲在她耳邊道:「對不起,是我太自私,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沒有站在你的立場上想過。但是,我不是想著讓你懲罰我之後,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對你置之不顧了,我是想讓你懲罰我之後,心裡能好過點,然後開始接受我。」
言紫櫻聽後嫣然一笑,螓首微微向後靠在他的胸膛上,面帶緋色低聲道:「剛才我沒有反抗,就已經接受你了,我等的是你接納我。」
蕭翎聽了一時情操大好,看來自己真的是命犯桃花,魅力天成啊,這個平時對自己以禮相待的美女,其實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對自己種下情根,一直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態度和想法。他緊擁言紫櫻入懷,低聲輕柔地說:「剛才我把你撲倒的時候,就已經接納你了。」
「下半身動物。」撲倒了就接納,不是下半身動物是什麼?言紫櫻回眸一個白眼,手肘的力道若有若無地撞了他一下,然後對著雨薰的背影呶呶嘴,告訴他別只想著哄她,旁邊還有一個呢。蕭翎打了個ok的手勢,示意收到,微微鬆開言紫櫻,挪了一下身子,來到雨薰身畔,低聲道:「雨薰,你在怪我是嗎?」
「沒有。」雨薰即時否認,搖頭如撥浪鼓。
「你也不怪我?」蕭翎同學又要自戀了,難道這個美麗的巫女跟言紫櫻一樣,也已經對自己動了心了?那她就更加快了,「你不怪我那你為什麼也給我臉色看?」
「我哪有給你臉色看?」雨薰小小地抗議一下,你都沒有看見人家的臉,怎麼知道人家給你臉色看?
「沒有嗎?那你怎麼也給我一個背影,話也不說一句,罵我一句也好啊。」
「我只是……只是一時沒想好該怎麼面對你,跟你說些什麼,所以……」雨薰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似乎覺得難為情了。
「你不知道怎麼面對我?」蕭翎汗了,是他對不起她,這句話應該他說的啊,怎麼反而她搶了他的台詞了?
「我……我是個巫女,本來……本來是不能嫁人的,你忽然對人家做這件事,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怕你會笑話我。」雨薰的音量有規律地逐漸減弱。
「對哦,你是巫女,是要保持處子之身的,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要是被別人知道,會有什麼後果?」蕭翎不無擔心,如果他功力尚在,他當然不怕,大不了帶著他殺出一條血路,衝出日本。但是現在他功力已失,如果真的有人要對此發難,他自身難保,更別說保證她的安全了。
雨薰聽了卻「噗嗤」一輕聲笑,說道:「其實,我已經不是神社的巫女了。你來到這裡的時候,我的使命就已經接近完成了,現在我已經帶你去見過他了,我的使命已經完成,所以,我已經不是神社的巫女了。只要我想,隨時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你還記得四天前的晚上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既然你喜歡和華夏風情的茶,我以後學會了再泡給你喝。當時,我就已經提示過你了。」
蕭翎和言紫櫻都不由得奇異了:「難道你也早就預料到我/他會那樣對你?」
「沒有。」雨薰搖頭,「我沒有預料到剛才那件事的發生,不過在你來之前,我就曾經不止一次預知道,我和你會有一雙子女,說明我們最後會在一起,我當然有機會泡茶給你喝啊。」
「預知我們有一雙子女?」蕭翎一下愕然,然後笑了,「看來你的預知能力也不一定完全準確。」
雨薰奇異之下,轉過身來看著他,和言紫櫻一起問:「為什麼在?」
蕭翎笑著道來:「你把我們的未來預先告訴了我,要是我不在你身上播種,你還怎麼生兒育女。所以,預知這東西,也不一定就完全準確的。」
「切!」言紫櫻嗤之以鼻,「不播種?你這個大灰狼忍得住嗎?」
雨薰忍俊不禁,風姿嫣然地頷首:「對啊,在我的預知世界裡,你還有很多女人的,說明你就是紫櫻姐姐說的大灰狼,你忍得住才怪。」
「說我是大灰狼,我現在就狼給你看。」又網羅了一個美女,再比較那些損失,他苦中作樂地想,總算有點平衡了,蕭翎笑著對這個美麗的巫女上下其手,雨薰被逗得呵呵嬌笑,嬌喘連連,連連求饒,說道:「你先別鬧,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嗯?」蕭翎停下作惡的手,問,「什麼事?」
雨薰平息一下急促的呼吸,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在你身上做了什麼手腳,但是我知道他一度想殺了你,不過後來並沒有動手,你知道為什麼嗎?」「為什麼?」蕭翎好奇,言紫櫻也好奇,從之前蕭翎和雨薰的話聽來,徐福是動過殺心的,不過後來為什麼又放棄了呢?
「在你來之前,我就不止一次預知過同一種情況,在將來,你會打敗他,他會死,所以,他想在你能打敗他之前,扼殺你這頭還未成長壯大的獅子。不過……」雨薰把自己預知的情況告訴他,蕭翎打斷:「等等,你說在將來我會打敗他?」
雨薰點頭:「對啊。」
「那時候我多大?」蕭翎激動了,既然如此,現在這點困難就沒能把他打倒,他還有東山再起,更上一層樓的時候。
「我不知道那時候你多大,不過看起來還很年輕,比現在稍微成熟一點。」雨薰仔細看看他的樣子,然後回想她預知世界裡站在世界的他,如是道。
蕭翎完滿了,現在他還沒完全成長,就讓徐福那老不死的先威風威風,反正將來他是要還回來的。
「我把這段未來告訴他,所以他動了殺你的念頭,不過後來,他還是沒有下手。」
「你告訴了他?」蕭翎有點不樂了,你既然已經預知道我是你男人,你還把自己的男人推倒虎口裡?你也太欠考慮了吧。
雨薰垂下小臉低聲道:「但是我還是神社的巫女,就應該聽命於他嘛。」
「算了算了,反正我僥倖活了下來,就不跟你計較了。」蕭翎寬宏大量地擺手揭過此事,問,「那他後來為什麼又不殺了?」
「因為只有你才最有可能煉製出完美的長生不老藥,他等了你上千年才等到你來,他剩下的壽命已經不多了,他沒有信心能等得到下一個跟你一樣出色,有希望揭開長生之謎的人的到來,到時候,他還是會死。所以,他要跟命運賭一次,他賭在他知道自己的未來的情況下,能不能改變自己的未來。所以,他選擇了放你走。也許他覺得就這樣放你走他心裡不甘,所以封住了你的功力吧。」
「雨薰你是不是漏了什麼,或者還有什麼很重要的你沒有預知到?就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來看,即使我贏了他,我也不會殺他。除了她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讓我有非殺他不可的理由。」蕭翎皺起了眉頭,這一點很重要,如果徐福的真的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讓他有非殺他不可的理由,在事先知道的情況下,會不會被改變呢?還是說,這件事早就已經發生了,只是他還不知道?
雨薰卻搖頭:「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不過我知道,贏他的是你,殺他的卻另有其人。他對你動殺機,是因為你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歸根究底來說,他的死因跟你有莫大的關聯。」
蕭翎連忙問:「那殺死他的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雨薰搖搖頭,「在我的預知世界裡,那個人的臉被黑霧籠罩,我看不清楚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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