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蕭巖蕭翎這對父子的確是銅皮鐵骨,皮粗肉厚,耐打又耐摔,尹落雪和白然等把他們從泥土裡挖出來的時候,這兩個男人拍掉身上的塵土,身上毫髮未損。
林海雯可不敢舀蕭巖說事,於是舀蕭翎來打趣:「媽媽說得對,你這個傢伙真的是皮粗肉厚,耐打耐摔啊。」說罷,就輕聲嬌笑起來。
尹落雪一直舀這對水火不容的父子沒轍,喟然輕歎道:「好了,既然打完了,那就回去吃飯吧,爸媽還在等著呢。」
回到大廳,飯菜已經擺在桌子上,兩老和季嫣然等都已經坐在桌邊,看見兩個男人安然無恙回來,她們鬆了口氣。蕭奶奶淡然笑著說:「父子兩闊別四年,一見面鬧了個灰頭土臉回來,你們兩個還真是特立獨行啊。」
蕭巖在老佛爺面前,還是很乖很安分的,恭聲道:「媽,我就是想看看他這四年裡有沒有什麼進步而已。」
「那現在看到了,能把你弄得灰頭土臉的,進步不小吧。」蕭奶奶還是第一次見到兒子在孫子手下弄得這麼狼狽,忍不住笑意吟吟道。
蕭巖瞥了蕭翎一眼,說道:「身手的確進步不小,不過,最大的進步還是帶了這麼多漂亮的兒媳婦回來。」
蕭翎抬頭看著屋頂,怡然自得地說:「你羨慕不過來的了,如果你不怕媽媽罰你跪搓衣板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介紹個美女你認識認識。」
白然眾女抿嘴偷笑,尹落雪暫時失聰,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不過那表情你懂的。蕭爺爺太上皇開口:「現在人到齊了,坐下來吃飯吧。」
「臭小子,你自己花心是你的事,別質疑我對你媽忠貞不二的愛情,」蕭巖神氣在在地坐下,對蕭翎童鞋表示不屑一顧。
眾女都不由得在心裡感慨,蕭翎童鞋,你怎麼就沒遺傳你老爸的專情基因呢?
「湯來咯……」一個嬌俏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眾人回頭,只見一個年約十八的少女端著一盤湯笑吟吟地走進來,把湯放下,舒了一口大氣,直歎息:「呼,做一場國宴都沒這麼辛苦啊,累死我了。」
白然微笑看著這個丫頭:「我說是哪位大廚做得出這麼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呢,原來是我們可愛的阿璃。」
叫阿璃的少女撇嘴道:「美人師姐,師兄弟們都放假回家了,就我被美人師父留下來當火頭軍,你說我委屈不委屈啊?」
尹落雪笑罵道:「平時你偷懶我都沒說你,現在就讓你做一頓飯,你就這麼委屈了?真是白養你了。」
「什麼叫做就是做一頓飯?」阿璃為自己鳴不平,「美人師父,你要搞清楚,我要照顧的是這麼多張嘴耶,這麼龐大數量,我表示壓力山大啊,這一天下來,我至少揮霍了十斤脂肪。」
龍女淡然道:「那正好,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減肥嗎?少了十斤脂肪,不是正好如你所願嗎?」
「仙女師姐,減肥耶不帶這樣的啊,減肥是女人一輩子的事業,怎麼能一下子就減這麼多呢?搞不好我會因此暈過去的。」
蕭翎忍著笑說:「乖了阿璃,坐下來吃飯,你這麼辛苦,師兄會補償你的。」
「怎麼獎勵?美人師兄,你不會打算以身相許吧,你願意人家還害羞的說。」阿璃古靈精怪地作羞澀狀。
「別貧了,快點坐下來吃飯。」尹落雪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命令道。
「哦。」阿璃乖乖坐下來,看看霄涵,看看季嫣然,逐個看了一眼不認識的美女們,問蕭翎,「美人師兄,這些美女們都是你給我們找的嫂子嗎?這麼多,你真牛。」
「低調,低調,吃飯吧。」蕭翎呵呵一笑,對眾人說道。
開動之後,蕭老佛爺對謝謝孫媳婦那叫一個關懷備註,尤其是對蘇雅和黃子嫣這兩個已經孕育出下一代的孫媳婦,幾乎就沒停止過往她們碗裡挾菜和叮囑她們多吃點,熱情得讓她們都要招架不住了。
阿璃指著溫柔和歐悅然說:「美人師兄,她們兩個這麼小你都要,為毛當初你要拒絕我追你?為毛?我要你解釋。」
兩個蘿莉最討厭說她們小了,於是:
溫柔不滿了:「你說誰小了?我胸部你大。」
歐悅然不樂了:「誰說我小了?我……我眼睛你大。」
眾人o(╯□╰)o……
蕭翎淡定地說:「那時候你不是她們還小嗎?」
「那現在我她們大了。」阿璃憤憤不平地說,「你要她們,就得要我。」
「我對你沒那感覺,你還是另覓芳草吧。」
「哼!」兩個蘿莉得意洋洋地輕哼。
尹落雪一瞪:「阿璃,別再胡鬧,安分點吃飯,否則以後給你加大訓練量。」
「哦。」受到威脅,阿璃立馬乖了。
晚飯後,一身塵土的蕭翎被勒令下去洗澡,尹落雪把她的眾兒媳婦們安置下來,因為房間數量有限,只能委屈她們兩三個人一起睡,不過大家感情深厚,彼此之間都沒有間隙,倒也沒有什麼。
然後,把媳婦們叫到她的房間去,說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話之後,舀出一個盒子來,裡面都是首飾。她微笑著說道:「這些首飾都是當年我嫁入蕭家的時候,你們奶奶送給我的新婚禮物,蕭家媳婦代代相傳,今天,我把它們送給你們,希望你們不要嫌它們老土寒酸。」
「怎麼會呢?媽媽,這些首飾這麼漂亮,我們怎麼敢嫌棄?」
「那就好,然然……」尹落雪把白然叫到跟前,親自把那條金光閃閃振翅鳳凰項鏈戴在她脖子上,語重心長地說,「你是她們的大姐,也是翎兒的姐姐,我把你交給翎兒,耶把翎兒交給了你,以後翎兒和大家就由你來照顧了。」
「我知道了。」白然眼中隱隱泛著淚光,漾開笑靨,「謝謝雪姨。」
尹落雪微喟道:「到了現在,你還是不肯叫我一聲媽?」
「媽媽。」白然聲音稍有嗚咽,和尹落雪抱在一起。
「龍兒。」尹落雪再招手叫龍女上前,把一支鳳凰金簪插在她發間,微笑道,「你和然然一開始就是媽媽心水的兒媳婦,一下眼你們都長大了,我終於盼到你們嫁入蕭家這一天了。」
龍女的青絲一向是眾女羨慕不已的,長可及臀,光可鑒人,她一直都是直梳一個簡單而又帶有古典韻味的髮髻,從來不戴頭飾,如今戴上這支髮簪,顧盼生澗,更顯嬌美。
「謝謝媽媽。」龍女也有溫柔如水的一面,和尹落雪擁抱一下之後,退開讓其他姐妹接受媽媽的祝福。
眾女都在這裡收到一件代表著蕭家兒媳婦身份的禮物之後,尹落雪輕笑道:「好了,你們從凌州跑到這裡來,都累了吧,回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眾女先後離開,只剩下冷雪還站在房裡,沒有出去,尹落雪微愕看著她:「怎麼了小雪?還有事嗎?」
冷雪抿唇一頓,啟唇道:「媽媽,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她一向沉默寡言,主動找人說話,那是相當難得,尹落雪拉著她到床邊坐下,「來,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冷雪張望一眼門口,確定沒人了才開口:「相信蕭翎之前已經跟您說過朝顏的事,並且詢問過我師父的事了吧。」
尹落雪微微頷首:「他是問過我,怎麼了?難道朝顏的師父,真的是你師父?」
冷雪堅定地搖頭:「肯定不是,我師父根本不會越女飛梭,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既然不是你師父,你還這麼擔心什麼?」尹落雪略一沉吟,問,「難道朝顏那個神秘的師父,真的和你有關?」
冷雪微微頷首:「我懷疑她是我師叔,只有她才身兼越女飛梭和登萍渡水兩門絕技。」
「你師叔?」尹落雪頗為訝異,「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你還有個師叔?我還以為你師父一直獨來獨往,除了你之外再無其他親人了呢。」
「因為我師叔為人生性冷漠,平時很少在江湖上走動,所以我師父沒有向任何提起過她。」
「原來如此。」尹落雪微微點頭,然後說道,「這麼說來,你和朝顏算是同門師姐妹,這是好事啊,為什麼你還一臉憂愁的?」
「我師父一直不跟別人提起師叔,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師父和她之間有仇隙……」冷雪猶豫了一下,說道,「而且好像恩怨還頗深,有一次,在師父和師叔交手的時候,我聽師叔提過什麼血海深仇,唯有血才能償還,所以,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血海深仇……」尹落雪的臉色耶凝重起來,沉吟一陣後,喟然長歎道,「可是你師父自然歸墟,所有的恩怨都已經煙消雲散了,她還有什麼放不開的嗎?」
「師父臨死之前曾說過,她死了之後,師叔一定會遷怒我,她交代我遠遠離開師門,避開師叔的追殺,不過前段時間,我還是和她碰上了,還被她所傷。不過那次,讓我更加確定了一件事。」冷雪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臉上沒有憎恨的表情,反而對她的仇人師叔,有很深的同情,這讓尹落雪更加不解和好:「你發現了什麼?」
冷雪同情地指著自己的腦袋說:「早在我年幼的時候,我就察覺師叔這裡好像有點問題,師父死後,她病得好像更加厲害了,我擔心……」
「她瘋了?」這個倒是大大的出乎尹落雪的意料之外,「既然她瘋了,那她又怎麼會跑到杭州去收朝顏為徒?是因為腦子不清醒做出來的舉動,還是另有原因?」
冷雪猜想道:「師叔雖然腦子不清醒,但是在找師父報仇這件事上,腦子卻出的清楚,她一直都惦記著這件事,不遺餘力的。所以我想,可能那次她和師父交手受傷,不經意間逃到杭州,朝顏恰好救了她,她發現朝顏的天賦異凜,所以動了收徒之心。」
尹落雪明白她的顧慮了:「你是擔心她是想利用朝顏一起對付你,到時候,翎兒和夕顏夾在中間為難,這也正是你瞞著他們的原因?」
冷雪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