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朝顏在腦海中編織著各種理由,各種借口,臉上裝出迷糊的表情:「老姐,你在莫名其妙的說些什麼?你妹妹我文化水平不高,聽不懂你的意思啊。」
杜夕顏輕輕一哼,睥睨的眼神帶著少許冷意:「別跟我裝傻了,昨晚的事,我看得一清二楚,你抵賴不了。快點老實交代,你的武功是誰教的?」
杜朝顏一陣躊躇,然後恢復一副迷糊的表情,伸手在杜夕顏的額頭上摸了摸,裝模作樣地又摸摸自己的額頭:「沒發燒啊,老姐,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糊塗話?」
「別跟我裝糊塗,越女飛梭,登萍渡水,這上乘的武功是誰教你的?」杜夕顏板起臉,美眸之中多了一絲冷笑,微慍道。
「什麼武功啊,老姐你在說什麼啊,你電視機看多了吧。」杜朝顏鐵了心裝糊塗裝到底。
「還想狡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杜夕顏從她頭上把她的特製髮夾拿下來,擰成飛梭的樣子,放在她面前,「無話可說了吧。」
杜朝顏的確無話可說了,垂下小臉,裝糊塗這一招不行了,那就用第二招,沉默是金。
「告訴姐姐,教你武功的人是誰?是不是碧眼銀狐?」杜夕顏雙手輕輕壓在她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
「碧眼銀狐?」杜朝顏大惑特惑,撓撓腦袋,一臉的茫然,「誰啊,我都沒聽說過。」
「真的?沒騙姐姐?」這個傢伙別的不擅長,最擅長就是裝糊塗,杜夕顏可不敢輕易相信她。
「我發誓,我真的不認識你所說的什麼碧眼銀狐啦。」杜朝顏舉起手來,嚴肅認真地說。
「真的不是碧眼銀狐……」杜夕顏低聲沉吟片刻,頂著眼神閃爍的杜朝顏,「你說你不認識碧眼銀狐,那你師父是誰?」
杜朝顏垂眸為難道:「姐,我答應過師父,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她的身份,所以,你別再逼我啦。再說,我也不知道她是誰,我前後不過見過她幾次,她也沒跟我說過她的名字,那都是好幾年以前的事了,我恐怕都快忘了她長什麼樣了。」
「她沒告訴你她的名字?」杜夕顏對這個狡猾的妹妹的話可不敢全信,緊緊頂著她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神中捕捉到她這句話是真是假。
「真的,老姐,你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深疑不信了?」杜朝顏很委屈地扁著嘴巴說。
「本來你可以讓我對你深信不疑的,可是你一直狡辯,我不得不對你深疑不信了。」
杜朝顏撇撇嘴,委屈地說:「我還不是為了遵守對師父的諾言?你也不希望你妹妹是個言而無信,出賣師父的悲鄙小人對不對?」
「就算你說得對,那你告訴我,你跟你師父是怎麼認識的?她是怎樣一個人?平白無故,為什麼要收你為徒,教你武功?然後又對你不聞不問,好像從來沒收過你這個徒弟一樣?」杜夕顏越來越覺得她這個妹妹的師父神秘。
「老姐,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嗎?」杜朝顏有氣無力地哀求道。
「你說呢?」杜夕顏淡淡地反問回去,語氣卻是不容置喙。
杜朝顏最終還是妥協了,把自己不為人知的經歷娓娓道來:「在我七歲那一年夏天,有一天晚上,我在外面的樹底下看到師父,當時她受了很重的傷,我本來打算叫人來送她去醫院的,可是她說她不去醫院,只讓我不要把發現她的事告訴任何人,偶爾送點吃喝的給她,她的傷很快就會好。當時我什麼都不懂,就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了。後來,她真的好了,我正好奇她的傷是怎麼痊癒的,她就主動向我展示武功,問我想不想學她的武功。我當時覺得她的武功當真好玩,要是我能學會,那該多好?所以就拜她為師了。不過,她也只是傳我一些口訣和練功法門,並且叮囑我不許把她的事告訴任何人,然後就走了。再次見到她,是我剛讀初中的時候,當時她傳我的口訣和心法我早就練得滾瓜爛熟了,她又傳我剩下的口訣和心法,還有登萍渡水和越女飛梭,說如果哪天我能把越女飛梭練到七轉,登萍渡水練到踏波無痕,她就會回來見我,然後她又走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這麼說,她肯定也沒有嘿你留下聯繫方式咯。」杜夕顏失望的同時,對杜朝顏這個神秘的師父更加好奇了。
「沒有,她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怎麼可能給我留下聯繫方式?」杜朝顏有點小挫敗的同時,也有點失望,這是什麼師父啊,電視上演的不是那些武林高手收了天賦驚人之後,就費盡心思好好栽培的嗎?怎麼她的師父對她這麼冷淡呢?
「沒有留下聯繫方式,那她怎麼知道你越女飛梭是否練到七轉了,登萍渡水又是否做到踏波無痕了?」
難道她一直以來並沒有真正彭回來,而是藏身在附近,關注著朝顏的練功進度?
杜夕顏心裡如是猜測。
「我也正納悶啊,難道她是神,什麼都知道嗎?不然她怎麼知道我有沒有達到要求?」杜朝顏歪著腦袋想了又想,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就只有這些了?你沒有別的事情瞞著我了?」杜夕顏將信將疑地看著她,試探地問道。
「沒有了,我保證,能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杜朝顏又作個對天發誓的樣子來。
「除了我和你姐夫,還有沒有別人知道你會武功的事?」
「沒有了。」杜朝顏搖頭如撥浪鼓,「就連爸媽都不知道。」
「沒人知道就好,以後盡可能不要在人前展示自己的武功,如果哪天你師父回來找你,要你幫她做什麼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杜夕顏語重心長地說。
「可是……」杜朝顏繼續為難,這樣的話,師父會不會不高興?
「好了,就這樣定了,我已經給足你私人空間,讓你擁有足夠的**了,這件事,你必須答應我這個條件。」杜夕顏態度堅決語氣強硬地說。
「哦。」她說得不容置喙,杜朝顏乖乖答應下來,隨她回到大廳。
白薇看見小女人臉上的巴掌印,不由得蹙眉:「你沒姐倆剛才吵架了?」
「沒有,沒有。」杜朝顏連忙笑著擺手搖頭,「媽,這是我剛才打蚊子的時候留下的,一不小心太用力了,現在還真的有點疼了呢。」
「別用這麼慫的借口,別說我,你跟誰說,誰都不信。」不僅白薇,杜老爹和蕭翎都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那麼明顯,他們自然而然就想到是剛才杜夕顏以大欺小,賞了妹妹一巴掌。
白薇嗔怪地看著杜夕顏:「兩姐妹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鬧到動手動腳的地步?」
杜夕顏愧疚地承認錯誤:「媽,是我不好,我……」
「媽,不關老姐的事了,她也只是不小心,不是故意打我的,她那麼疼我,怎麼捨得大我呢?」杜朝顏擺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替杜夕顏解圍,這件事就此揭過。
之後,蕭翎和杜夕顏辭別杜老爹等三人,出發返回凌州,杜老爹等送他們出門口,蕭翎變出一個朱果遞給杜朝顏,說道:「朝顏mm,姐夫沒什麼貴重的東西送給你,這個果子味道不錯,對你有好處,當作見面禮吧,你不要笑話姐夫小氣哦。」
「這是……」杜朝顏看著這個她不曾見過的果子,有點不解,她姐夫怎麼送一個果子給她做見面禮?
蕭翎沒有說出聲,以嘴形告訴她:「朱果。」
杜朝顏先一怔,繼而大喜,嫣然一笑:「謝謝姐夫。」
離開杜家,車子並沒有駛進高速公路,這個時候,高速公路上怕是堵得厲害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到凌州呢。他把整輛車子和杜夕顏都送進了精神世界中去,御劍高空,飛回凌州。
見到他們回來,白然對杜夕顏笑道:「過關了吧。」
杜夕顏微笑頷首:「嗯,雖然過程有點曲折,不過媽媽事先已經見過我爸媽,我爸媽最終還是答應了。」
「恭喜你了夕顏。」張芷瑩率先開口,霄涵等眾女紛紛開口。
「謝謝。」杜夕顏心花怒放,最大的一樁心願已經實現,今晚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冷雪看著蕭翎,櫻唇多次微啟又合上,欲言又止。她想問清楚他們這次發現的關於她師父的事情,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決定單獨問蕭翎比較好。
「哎,既然你和夕顏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是不是該跟我走一趟了?」黃子嫣扯扯他的衣袖道。
「我看,我這幾天跑來跑去跟你們見家長,至少瘦了十斤。」他開始為他為數不多的脂肪哀悼了。
白然輕哼道:「活該,誰叫你花心?」
黃子嫣事先和黃風通過氣了,所以這次是直接到黃老爺子的別墅去和他見面,順便見見老爺子。車子停在別墅門口,下了車,蕭翎掃了一眼這別墅,環境幽靜,空氣清新,的確適合老人家居住。
以他敏銳的六識可以察覺到,別墅裡有幾個身手不錯的保鏢,應該是上面派來保護退下來的黃老爺子的。
走進門口,一雙凌厲的目光鎖定在蕭翎身上,蕭翎一看,前方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目光炯炯盯著他,充滿挑釁之意,但沒有殺意。
黃子嫣低聲道:「他是我爺爺的近身保鏢,是所有保鏢裡,身手最好的……比你如何?」
「的確不錯,算得一流,不過……」蕭翎微微勾起唇角,「要勝他,一招足矣。」
這個保鏢聽了蕭翎狂傲的話,臉色微微一變,接著就想動手讓這個年輕人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可以一招勝了自己,自己也可以看看四象家族出來的天才,究竟有多厲害。
「阿廣,住手,退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過來,這個保鏢當即住手,不過退下的過程中有點不甘心地看著蕭翎。
「爺爺,爸爸。」黃子嫣對走過來的老人和黃風打招呼。
蕭翎也禮貌地打招呼:「黃老,黃市長。」
黃風笑著對他說:「等了你這麼久,終於來了。」
黃老打量他片刻,滿意地點頭笑道:「不錯,不愧是蕭家的好男兒,器宇軒昂,氣度不凡。」
蕭翎自謙道:「黃老過獎。」
黃老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上次見面,匆匆就分離了,加上我和老張,老劉所屬領域不同,沒認出你來,本來以為是個江湖奇人,沒想到竟然同是垂釣者,更沒想到我們還會成為親家。」
「我也沒想到。」蕭翎聳聳肩。
「哈哈……快點進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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