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朝顏前腳離開,蕭翎和杜夕顏後腳跟著返回。回到家裡的時候,杜老爹和白薇都已經洗完澡,在大廳等候他們回來了。看見杜朝顏,杜老爹淡然開口:「回來了。」
「嗯,老姐和姐夫呢?」杜朝顏張望一眼,沒有看見他們兩個,於是問。
白薇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他們也說吃得太飽了,所以也要出去走走,還沒回來呢。」
「他們也出去了?」杜朝顏臉色微變,那他們有沒有看到自己剛才所做的一切呢?哎呀,都怪這張嘴,吃得這麼飽,害得自己吃飽了撐著忍不住手癢要出去活動筋骨。明知道姐夫不是普通人,怎麼就這麼大意呢?萬一他們看到了,那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不過,應該不會看到吧,自己明明已經很小心,都沒有發現當時有人在附近,他們應該走的不是那條路吧。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萬一他們真的看見了呢?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追問自己這武功從何而來,一定會追問師父的身份,可是自己已經答應了師父,絕不能透露她的身份啊。
杜朝顏悄然攏起了黛眉,憂慮之情油然而生,糾結地揪著頭髮,沒辦法,她的確是疏忽了,沒想到老姐和姐夫也會出去,但願是她多慮了。
「站在這裡發什麼呆?快點洗澡睡覺,你明天還要上課呢。」白薇見她站在門口揪著頭髮,古里古怪的,不禁心生疑惑,狐疑地看著她。在她開口詢問之前,蕭翎和杜夕顏攜手回來了,杜夕顏從後面敲了一下杜朝顏的腦袋瓜:「朝顏mm,你不趕緊洗澡上去睡覺,站在這裡發什麼呆?」
杜朝顏乾笑著轉身:「老姐,姐夫,你們回來了,剛才去哪了你們?」
「就出去隨便走走,消化消化,怎麼了?」杜朝顏滿臉疑惑看著她。
「那個,你們都去了什麼地方?」杜朝顏不敢直接問他們剛才有沒有看見她露那一手,旁敲側擊道。
「留在附近隨便溜躂溜躂,怎麼,我們去過哪裡,還要向你一一匯報啊?」杜夕顏翻翻白眼,無奈地說。
「當然不用。」杜朝顏心想他們應該沒有看到,不然也不會這樣反應,霎時寬心了,狡黠的眸光一閃,賊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和姐夫有沒有趁機做壞事而已。」
「死丫頭,你說什麼?」杜夕顏美目一嗔,作勢欲打。
「老姐,我明天還要上課呢,先洗洗睡,不奉陪了。」杜朝顏放肆地笑著趕緊溜人。
杜夕顏笑著搖搖頭,對杜老爹和白薇說:「爸,媽,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白薇微微頷首:「你們明天還要趕路,也早點休息吧。」
「知道了。」杜夕顏應了一聲,拉著蕭翎蹬蹬上樓,進了房間,把門關上,上鎖。
「哎,你剛才說什麼越女飛梭,登萍渡水,是怎麼回事?有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才剛坐下,杜夕顏就迫不及待地道出心中疑問。
「所謂越女飛梭,登萍渡水,是一門投梭絕技和一門絕頂輕功。據說是宋代一位吳越奇女子所創,尤其是登萍渡水,在當時人才輩出的武林之中也有一席之地,不過好像明朝就已經銷聲匿跡,所有人都認為這兩門已經失傳,所以剛才你妹妹使的那兩門功夫,我也不能說一定是越女飛梭和登萍渡水,不過倒也八.九不離十了。」
「失傳了?」杜夕顏不禁有點失望,「這麼說,你也不能由她的武功看出她的師門來歷了?」
蕭翎微微搖頭:「我本來以為朝顏年紀輕輕,武功就已經有如此造詣,背後一定有名師指點,不過現在看來,她那個師父實在是神秘得很,而且好像就是丟下修練的法門然後就不聞不問了,朝顏練成怎樣就怎樣,她一般不會出麵點撥,所以想見到她本人,看來是沒那麼容易了。這樣說來,你妹妹倒真是個練武奇才,跟我一樣。」
雖然沒能知道杜朝顏的師承,不過某人也不會忘了自戀自誇一把。
杜夕顏站在可沒心情跟他討論他的天賦問題,微微顰眉道:「我本來還以為有高手隱居在這附近,所以收我妹妹為徒,現在看來,妹妹的師父好像是個行蹤飄忽的人,那她為什麼要收我妹妹為徒?然後又不聞不問?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內情?」
「也許只是看上朝顏的天賦,所以動了收徒之心,你也知道,時至今日,天賦好又願意練武的人已經不多了。你別盡往壞處去想。」
「我只是覺得這件事要謹慎對待,正如你所說,時至今日,天賦好又想練武的人不多了,但是平白無故教人武功的人就更加不多了。」
「既然你這麼不放心,我打電話問一下媽媽好了。」蕭翎說時,變出手機來,撥通他的活寶媽媽的電話。
電話一通,他的活寶媽媽就以「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的語氣說:「咦?寶貝,四年了,第三次,你主動打電話給我耶,說吧,又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杜夕顏聽到這句話,嬌笑不止,幸宰樂禍地看著某人,你瞧,你這麼沒良心,媽媽都怨你了。
蕭翎溫柔地瞪她一眼,對著手機說:「媽,你這麼說,兒子無地自容了。」
「沒事沒事,外面無地自容了,就回家吧,家裡什麼時候都容你。」某女士笑呵呵地變相要求兒子回家。
「媽媽,我不是說了中秋回去嗎?還有一兩天時間你都等不及了嗎?」
「我是等不及想見我的兒媳婦了,你回不回來沒關係,把我兒媳婦帶回來就行了。」
杜夕顏一聽,得意洋洋地對某人擠眉弄眼吐舌頭,媽媽有了我們嫌棄你了,你快要地位不保了。
蕭翎扣著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在她的櫻唇上一啜,然後以可憐的語氣說:「媽媽,你不能就這樣拋棄我啊。」
尹落雪女士在那邊放肆地笑了一陣,這才說道:「傻兒子,你不回來?又怎麼帶我的兒媳婦回來?知道你中秋回來,我們都在念叨著你呢。」
「除了你,還有誰念叨我?」
「你哪個沒良心的老爸就一直在念叨你了。」尹落雪哪壺不開提哪壺。
「別跟我提他,他會念叨我?他準是想我早點回去被他教訓,不過現在我不怕他了,他還敢像以前那樣對我,我一定把他打趴下。」蕭翎霸氣十足地發表**宣言。
「那我拭目以待。」
「如果我把他打趴下,你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哦。」
「保證不會,能把他打趴下,我替你高興。」尹落雪作出保證,然後說道,「找我什麼事?說吧,是不是見家長出了問題?我不是事先幫你疏通了關係了嗎?」
「不是,見家長很順利,辛苦媽媽你到處奔走了。」
「我還不是為了我的大小媳婦們能夠早點順利過門?你現在和我哪個媳婦在一起?」
蕭翎把手機放到杜夕顏嘴邊,示意她和婆婆打聲招呼,杜夕顏溫聲道:「媽媽,我是夕顏,你最近可好?」
「好,吃好喝好睡好,翎兒現在在你家?」
「嗯。」
「他在你家,」某女士古怪地笑笑說,「吃癟了吧。」
「我爸對他有點看法,所以……」杜夕顏有點不好意思。
蕭翎岔開話題:「對了媽媽,有件事想問一下你,你見多識廣,一定能幫到我們。」
「就知道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小子,要不是有事要我幫忙,根本不會記得你還有我這個老媽。」尹落雪幽怨先一番,然後說道,「什麼事,說吧。」
「是這樣的,夕顏有個妹妹,你應該見過了吧,她……」蕭翎把自己所見所想告訴尹落雪,問她知不知道越女飛梭和登萍渡水傳到現在,傳到誰的身上。
「越女飛梭……登萍渡水?」尹落雪聽了之後,沉吟片刻,喃喃自語道,「登萍渡水我當年倒是見過,不過她好像並不會越女飛梭啊。」
杜夕顏激動地忙問:「媽媽,你真的見過那個人嗎?她是誰?」
尹落雪也心生疑問:「登萍渡水我當年見碧眼銀狐施展過,當年我還和她鬥過水面輕功,不分勝負,可是她好像不會越女飛梭啊。」
「碧眼銀狐?」蕭翎和杜夕顏相視一眼,杜夕顏道,「她不是小雪的師父嗎?」
「是小冷雪的師父沒錯,但是小冷雪也說了,她師父已經死了,你妹妹什麼時候開始習武的?」
「不知道,不過應該在碧眼銀狐死之前就開始學了。所以,朝顏的師父會不會就是小雪的師父?」
「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尹落雪再次進入沉思,片刻後說道,「當年我和碧眼銀狐交情不錯,對她也瞭解頗深,我可以確定,她不會越女飛梭。所以,朝顏的師父也不一定就是碧眼銀狐,如果說她有兩個師父,我覺得不太可能。」
杜夕顏猜測道:「那會不會是在和你分開之後,她才學會越女飛梭的?」
「也不是沒有可能,」尹落雪想了一下,說道,「不過這樣一來,新的問題又來了。」
蕭翎和杜夕顏異口同聲問:「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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