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林國忠和紀美媛都很高興地拉他們坐下,對於林海雯能夠安然回來,他們都感到無比的高興,但是同樣地,他們也有許多的疑問。紀美媛沏了壺茶,給他們倒了一杯,林父把蕭翎帶來的月餅拆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著茶,吃著月餅,林父林母你一句我一句,說出心中的疑惑。蕭翎把救活林海雯的過程加以改造,把玄幻的東西現實化,說給他們聽。
終於,他們都明白了之後,紀美媛笑容可掬地說:「我一高興又糊塗了,都忘了問了,你們吃早餐了嗎?」
林海雯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就知道她準備去廚房給他們做東西吃了,連忙說道:「媽,你就別忙乎了,我們吃了早餐才過來的。」
紀美媛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笑道:「這鍾數也差不多該做午飯了,你們繼續聊,我去買菜回來做飯。」
林海雯一看,翻翻白眼,有點小無奈:「媽,現在才十點多,你就急著做午飯了,我們母女好久都沒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你不覺得你更應該坐下來陪我好好說說話嗎?你這股熱情的勁好像我是嫁出去十年沒回來的不孝女一樣,我這不是還沒嫁人嗎?」
「你這死丫頭,怎麼說話的?今天是你劫後重生回家的日子,而且翎兒陪著你一起回來了,媽當然要做頓豐盛的給你們接風,什麼嫁不嫁的,想嫁人想瘋了吧你。」紀美媛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腦門。
「那也沒必要這麼隆重啊,他是你女婿,不是國家領導人,你不會還想弄個國宴出來款待他吧。」林海雯心裡有點小小的不平衡了,自己才是她女兒好不好,怎麼就沒享受過這種待遇?怎麼他一來就享受國家領導人般的待遇呢?敢情自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他才是她懷胎十月生的嗎?
紀美媛慈愛地剜了她一眼:「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和你爸都嚇得命都沒了半條,幸好你沒事,媽媽這是在犒勞你,你還跟你老公吃起醋來了。你自己反省反省,這幾年你呆在家的時間有多少,馬上就要嫁人了,回來的時間就更少了,媽這是在疼你,你這倒霉孩子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領情呢?」
林海雯優雅魅惑地對蕭翎童鞋笑了笑,對紀美媛說:「媽,是我不對,那要不我不嫁了,這輩子都留在你們身邊。」
「那可不行,不讓你嫁人,你以後還不埋怨死我啊。」紀美媛瞭然於胸地瞟了她一眼,口是心非的丫頭,嘴上說不嫁,其實心裡已經恨不得馬上拉蕭翎跟她去登記了,知女莫若母,她還不瞭解自己的女兒麼?
「不會不會,不嫁就不嫁,誰規定女人一定要嫁人的?我不嫁人,一輩子陪在你們身邊,大不了想他了,就約他出來偷偷情好了。」林海雯妖孽地臉全是認真,不過是在認真地開玩笑。
「死丫頭,口沒遮攔,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真是不害臊。」紀美媛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早點做午飯,把你叔叔嬸嬸還有海雲那丫頭都叫來,一家人一起吃頓飯。前陣子他們為了你的事,可著實傷心透了。現在你沒事了,理應和他們見一面,讓他們也安心。」
林海雯一聽,收起玩笑的心,說道:「好。」又想了想,說道,「不過媽,這個電話還得你們來打,我打的話,搞不好他們會以為是鬼來電,嚇都嚇死。」
「死丫頭,盡說傻話。」紀美媛雖然笑罵,不過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就拿起電話發給吳冬梅,叫他們一家三口一起過來吃頓午飯,沒說林海雯的事,畢竟這不是在電話上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等見了面在詳細說也不遲。況且,不見到林海雯本人,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說不定他們還以為是他們夫妻兩太過思念女兒了,想出病來了呢。
紀美媛放下電話,準備出門買菜,林海雯興致勃勃地自告奮勇:「媽,我跟你一起去。」紀美媛看新物種一樣看著女兒,這丫頭不是最排斥買菜、做飯,這些家庭主婦做的事情嗎?今天怎麼毛遂自薦了?「你今天怎麼轉性了?」
林海雯巧笑倩兮地說:「媽,你不是說了嗎?我都快要嫁人了,是應該學著做個家庭主婦了,總不能一輩子拿著槍和匪徒打交道吧。」
「想不到這次受傷,倒是讓你開來竅了。」紀美媛饒有趣味地看著她,「你要學做賢妻良母,以後經常回來就行了,今天就算了,你還是留下來陪他們兩個好好聊聊吧。」
「我跟他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說的?讓他們兩個好好聊聊,我陪你去買菜。」林海雯興致勃勃地拉著紀美媛出了門。
兩個女人一出門,林國忠立即拿走他和蕭翎面前的茶杯,說道:「小伙子,今天我女兒回來了,我心裡高興,我們走一個?」
蕭翎知道他嗜酒,點頭道:「好啊,我這次特意給您帶了上好的二鍋頭,您嘗嘗。」
「上次沒分出勝負,這次我們再來一盤?」
「好。」
於是,林國忠回去拿象棋,蕭翎開了二鍋頭,兩個男人開始第二次的拼酒拼棋藝。
過了沒多久,紀美媛和林海雯就回來了,兩人雙手都拎滿了材料進來,看見已經把茶換成酒的兩個男人,紀美媛沒好氣地歎息:「這個傢伙,酒癮又犯了。」
「媽,爸不會把大壞……蕭翎灌醉吧。」林海雯不無擔心,她老爸的酒量她是知道的,那個叫做海量啊。
紀美媛打趣她:「怎麼,心疼他了。」
「沒有。」林海雯的臉上沒有一點心疼的表情,「我就怕他喝醉了發酒瘋給我丟人。」
「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他的酒量未必就不及你爸,他們兩個叫做酒逢知己。」紀美媛說時拿著材料進了廚房,林海雯跟進去:「媽,我來幫你,順便學習學習。」
棋下到一半,菜做到一半,林國誠一家就來了,看見蕭翎,林國誠和吳冬梅頗為高興,但是林海雲就不是那麼高興了,拉下臉來說:「哼,我一猜就知道是你。」
「海雲!」林海雯從廚房走出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二叔,二嬸,你們來了。」
林國誠一家三口看到正對他們微笑地林海雯,自然而然地如遭點擊,一下愣住了,片刻後驚訝地叫出聲來:「啊……」
林海雯連忙大聲說道:「二叔二嬸還有妹妹,你們別怕,我是人,不是鬼。」
「海雯,你不是……」
「姐,你不是已經……」
「我沒死,我活生生站在你們面前呢,不信你們看。」林海雯指著地上的影子,「鬼會有影子嗎?鬼會在白天出來嗎?再不信你們摸摸看,我真的是人不是鬼。」
「可是大家都說你已經……連徐老都確認了,你怎麼……」
「我沒死,只是傷得太重,他們都以為我死了而已,這段時間都在養傷,現在已經沒事了,所以回來看你們了。」林海雯過來一次擁抱林國誠和吳冬梅,然後緊緊抱著林海雲,輕聲道,「這段時間,讓你們傷心和擔心了,對不起。」
林海雲一時都沒能接受這個事實,直到被林海雯抱在懷裡,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才慢慢接收這不是夢,緊緊握著她的手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點跟我說清楚。」
「你先坐下來,我慢慢告訴你。二叔二嬸,快點坐下來吧,我給你們倒杯茶。」林海雯招呼他們坐下,給他們各倒了杯茶,招呼他們吃月餅之後,把剛才蕭翎對她父母說過的話重複一遍,林國誠一家三口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林海雲偏頭瞪著蕭翎,眼睛在冒火:「既然我姐並沒有真的死了,你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為什麼要騙我們?」
「我當時沒有把握,為了免得你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打算真的治好她了再告訴你們。我是一片好意啊。」
「我呸,你讓我們傷心了這麼久,還好意思說你是一片好意?說這話也不慚愧啊你。」林海雲和他天生是怨家,一見面就吵。
「海雲!」吳冬梅瞪了她一眼,「怎麼說話的你。」
「哼。」林海雲負氣地扭臉。
蕭翎賠笑道:「我說海雲啊,你姐姐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對我的敵意能不能稍微也減輕那麼一點點?」
「我對你有敵意嗎?有嗎?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對你有敵意了?姐,」她裝瘋賣傻一通,然後對林海雯說,「你看出來我對他有敵意了嗎?」
「沒有。」林海雯不假思索就站在她這邊,「你對他都不知道多友善,哪來的敵意?」
「你看,我姐都說了,我對你一點敵意都沒有。」林海雲示威地對蕭翎揚眉道。
她們這是狼狽為奸,聯合起來對付他啊,蕭翎怒了:「沒有嗎?當初甩我三個耳光的是哪位美女?」
寫下,林家兄弟,吳冬梅,林海雯紛紛側目,看著林海雲,想不到她曾經還有這樣的光輝歷史,掌摑過未來姐夫啊。
「你什麼時候做過這樣地壯舉?我都沒甩過他耳光,倒讓你佔先了。」林海雯在妹妹耳邊低語。
「還不都是因為你?」林海雲也對她耳語一句,然後看著蕭翎,得意地輕哼,「那是你罪有應得,誰叫你沒保護好我姐,讓她受傷?以後你要是敢欺負我姐,我還會摑你,你給我小心點。」
林海雯樂呵呵地拍掌:「好啊,以後有海雲給我撐腰,看你敢不敢欺負我。」
蕭翎瞥了得意洋洋不知悔改的林海雲一眼,意味深長地說,「我本來就不敢欺負你,現在又有這麼一個母老虎給你護駕,你覺得我敢嗎?」
眾人笑,林海雲大叫:「你說誰是母老虎呢?」
於是,洋房震動,茶水搖晃,眾人的耳朵嗡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