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雲覆雨了半夜,張芷瑩梅開數度,對蕭翎的索取有求必應,展現超強的戰鬥力。不過,等蕭翎在她體內種下生命的精華之後,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蜷在蕭翎懷裡,嘴角帶著滿足的微笑,沉沉睡去。
等張芷瑩睡著了以後,蕭翎穿上衣服,進入精神世界之中,林海雯的身邊。狐狸美人已經躺在這裡兩個月,一動不動,毫無生命跡像。
蕭翎這裡,保存著她一道本來十分虛弱,不過藉著他的魔念,強大了許多的意識,老妖怪說過,只要血脈不散,意識不滅,人就不算真正死亡,所以,他千方百計地把她的這道意識,還有她的血脈。保存了下來。
跟對季嫣然施救的時候一樣,他現在的心情是激動的,滿懷希望的,同時也是緊張的。
等了這麼久,終於要喚醒這個沉睡的佳人了,這次行動不容有失,他從來沒這麼緊張過一件事情,哪怕是在回春丹、回魂丹等凡藥試驗的時候,也不及現在的萬分之一。
蕭翎在這片荒原上坐下來,把林海雯扶起來,大手輕輕撫著她蒼白的臉頰,臉上笑容漸濃,滿腔柔情地說:「小狐狸,讓你等了這麼久,真是對不起。不過你放心,我這就讓你醒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頭頂是虛無一片,沒有藍天,沒有白雲,沒有星星,沒有日月。
「中秋節馬上就要到了,在我們中國人心裡,它代表著團圓。所以,你也該醒來了,醒來和我,和你的家人團聚。等你醒來,我們就結婚,你終於可以為我穿上婚紗,把你最美的時刻,展現在我面前了,你說好不好?」
當然,林海雯不可能對他的話作出回應,一直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我去看過你爸媽,我的岳父岳母了,他們都很喜歡我,都支持我們在一起,我媽媽也很喜歡你,你是知道的,所以你一定要醒來。等你醒來,我們就舉行婚禮,我們可以收到雙方家長真心的祝福,一定會幸福的……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蕭翎滿懷希冀地看著林海雯,但是她依然毫無反應。不過,他也不氣餒,左手一攤開,張芷瑩的那把銀針把他變了出來,他溫柔如水地說:「小狐狸,我現在要脫你的衣服了,你要是不想被我看光光,就馬上醒過來,你要是爬針扎,就馬上醒過來吧。」
當然,這只是他一相情願的幻想,林海雯不可能因為他一句話,就起死回生地跳起來,阻止他脫她衣服,阻止他給她扎針。
蕭翎動作溫柔地把林海雯身上的衣服褪下,一具雪白如凝脂,玲瓏剔透,凹凸有致的玉體呈現在他面前。這是傾國傾城,媚惑天下的狐狸美人,對蕭翎同學一向具有無窮的誘惑力。但是,正事面前,他萌生不出一絲歪念。
拿出銀針,雙手三輪就轉,好像變成了一個千手觀音,拈針連下,按照剛才張芷瑩所說的穴位,在她身上精準落針,只一眨眼,就封住她心、肝、脾、肺、腎五臟,形成一個藏氣的氣海。因為她的情況跟張芷瑩所說的情況有很大的出入,張芷瑩說的是在病人危難之時施針鎖脈藏氣,以達到延長一刻鐘壽命的目的。但是林海雯現在已經是個死人,體內根本沒有生命氣息可藏,所以要留下一條,她沒有生命氣息,就由他送給她。隨著他的聖心訣邁入第三步,他現在對生命的感悟,又上了一個層次,況且這次準備充足,只要她能醒來,再重的傷,都有治癒的可能。
完成這一道工序,蕭翎溫柔一笑,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聲說:「小狐狸,只要你能活過來,就算折壽三十年,五十年,我也是願意的。」
一句終了,他輕輕吻住她的櫻唇,輕輕撬開她的齒關,隨著他心念轉動,一個光團從他口中渡進她體內,這是那天她香消玉殞之時,血脈已經有了覺醒跡象的他才能看到的,從她眉心飛出來的那個光團。這是屬於林海雯的血脈,被他好好保存了下來,沒有像當年的雪蓮一樣,分散成不知道多少部分,附在白然等女身上。
把她的血脈還給她,不能讓她散去,所以,他也立即要把她的那道意識還給她。兩人眉心相貼,她的那道意識,在他的意念的驅動下,回到她的腦海中。
這個過程說來話長,其實只在一瞬間就已經完成。
緊接著,就是最關鍵的一步了,他通過他的口,把他自己的生命氣息,渡進她體內,通過舌尖,還有那條唯一沒有封鎖的經脈,進入她的五臟之內。她的臟腑損傷嚴重,已經碎裂,所以不能支持她的正常生命循環代謝。在把生命氣息渡進她體內的同時,一顆回魂丹也從他的口中,渡入她體內,只要她想要醒過來的意志足夠堅定,她的意識能有一點復甦,加上她血脈的回體,她就有可能恢復生命現象,就像回到她當初彌留之際一樣。雖然那樣還不算真正讓她復活,但是,只要她有意識,血脈在運轉,血液恢復流動,她的臟腑就能恢復生命運作。雖然傷痕纍纍支離破碎,但是,卻能吸收回春丹的藥力。再加上他以折損自己的壽命為代價,源源不斷地送給她生命生命氣息,這些生命氣息就像在給她的身體器官提供養份,一定能夠刺激她的五臟六腑恢復生機。再加上他渾厚純淨的先天真氣,如同滋潤萬物的甘霖,一定可以減輕她的傷勢,保住她的性命。他再以自身的精神力量,維持她意識不滅,求生意志不滅,就能讓她活過來,只要她能活下來,憑藉著他身邊的幾個大國手的幫助,慢慢調理,總有一天能夠讓她痊癒。
蕭翎是這樣想的!
一刻鐘,蕭翎很清楚,這只是彈指一揮的時間,他必須要在這段時間喚醒林海雯的意識,喚醒她的求生意志,讓她成為一個生命體,而不是一具屍體。只要她恢復意識,她的五臟就能吸收他提供給她的生命氣息,先天真氣,還有回春丹的藥力。
忽然,兩行燙熱心酸,晶瑩剔透的液體,從林海雯的雙眼中流出來,沿著她的臉頰劃落,滲進四片唇瓣相貼的縫隙中,讓蕭翎嘗到其中的苦澀。
蕭翎忽略了這兩行淚水的味道是苦的,滿心喜悅地加快對她的供應。
她恢復意識了!她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這是此刻蕭翎的腦海中唯一的念頭,這個念頭,讓他為之瘋狂,這一刻,他等了多久了?
他可以感知得到,她體內的回魂丹已經完全融化,轉化為藥力,散發到她的五臟六腑,身體何處經絡,供她吸收。他心念一動,一顆回春丹被他含在口中,嚼碎之後,跟著送進林海雯體內。
但是,令他抓狂,令他瘋狂的是,本來林海雯有了恢復作轉的臟腑,竟然又沉靜下來,對於縈繞在她五臟之內的生命氣息,絲毫不理,一點也沒有吸收,他的先天真氣就像隔著一層玻璃給植物澆水,根本也起不了作用。還有回魂丹和回春丹的藥力,也沒有被吸收。更要命的是,她在甦醒的一瞬,流下兩行苦澀的淚水後,就沒有任何變化,好像又陷入了沉睡。
蕭翎不由得焦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知道,她本來已經有甦醒的跡象,但是因為她知道他是在犧牲自己的壽命來換取她的復活,所以她拒絕了,她沒有了求生的**,因為她不要他作出這樣的犧牲來換取她的甦醒。
她不要!
蕭翎並沒有因此停止對她的供應,口不能動,以意念對她說:「海雯,我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吧,否則我會瘋的,我一定會瘋的。我知道,你捨不得我這樣犧牲,但是你放心,一切只是暫時,我還可以恢復過來的,只要我練成聖心訣,一切都會好的。我求求你,接受了吧,不然的話,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還是沒反應,她還是沒有接受。
「小狐狸,你不是想做我的新娘嗎?我答應你,只要你能醒來,我們馬上結婚,我會讓你成為最美麗的新娘。你乖點,接受我的救治,好嗎?你也不想我發瘋的對不對?我已經為了你瘋過一次了,再瘋一次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你一定要醒來,一定要醒來,聽見沒有?接受我的心意,快!」
「快啊!我能恢復的,我不騙你,絕對不騙你,我還想和你白頭到老呢,怎麼捨得讓自己折損壽元,丟下你一個人先走?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快點接受!」
他心急如焚,不停地苦勸林海雯別再抗拒,接受他的救治。
又是兩行苦澀的淚水流下,林海雯終於開始接受他的心意,終於提起求生的意志,只為不辜負他的深情,她開始吸收他的供給。
蕭翎吊起來的心終於可以稍稍放下,只要她接受他的心意,不再拒絕,一切都好辦。
然而,一刻鐘的時間,不過彈指一揮,眨眼即過。
林海雯剛剛開始吸收他送進去的生命氣息,紮在她身上的銀針被逼了出來,原本藏在她五臟之內的生氣和真氣,失去了禁錮,散落到全身各處,如泥牛入海,杯水車薪。
蕭翎一下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