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反過來問她:「你不願意?」
「不是啦,而是……而是……」藍海若支支吾吾,有話要說,但好像又無從說起。
蕭翎輕輕皺眉:「怎麼?還有什麼可是?你還有什麼顧慮?」
「我想……我想……能不能再給我兩天時間。」藍海若又扭捏起來。
蕭翎有點無語,失笑道:「不會吧,你這也要有心理準備啊。你平時不是特別彪悍的嗎?怎麼搬個家而已,你比小雅還扭扭捏捏的?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藍海若哦,我家小妞,不是應該彪悍過人的嗎?」
「不是啦,而是……」藍海若憋得滿臉通紅,幾番猶豫,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而是我昨天晚上剛剛在外面過一夜,今天就搬家,而且還是搬到你的豪宅去,她們肯定會想到,我昨晚是跟你一起在外面過夜的。這樣的話,我……」
聽得她的解釋,蕭翎終於明白她支支吾吾的所為何事了,爆笑而出:「不會吧,原來你就為這件事糾結啊。」
藍海若瞪了笑得誇張的他一眼,氣呼呼地說:「你不懂,我跟小雅情同姐妹,她先跟你好的,我再跟你,好像……好像姐姐搶了妹妹的老公似的。小雅雖然不介意,但我不知道別人會怎麼看我。」
蕭翎的笑,停了下來,沉聲道:「我以為你已經想通了,沒想到你還在為問題為難,上次小雅不是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嗎?她根本不介意,你又何必去管別人怎麼想?」
「你不會明白的。」藍海若苦笑著搖頭。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願意把自己交給我?」蕭翎本來春風滿面的,畢竟如願以償推倒了一個,但現在,他好像得意不起來。
「我……」藍海若一時啞口,垂下沮喪的小臉,低聲道,「我也想過拒絕你,不讓你走到最後一步的,可是……每當我看見你那火熱的眼神,我就狠不下心來拒絕你……誰叫我那麼喜歡你?」
第一次,她如此篤定誠實地承認自己對他的感情。蕭翎臉上的陰雲消散,略有笑意:「你承認了你喜歡我,小雅也喜歡我,感情的事,沒有先來後到的,你和小雅是站在完全平等的位置上的,你又何必執著於誰先喜歡上,誰先愛上?」
「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所謂哲理是對是錯,我只是覺得,小雅是不想讓我跟你彼此錯過,不想讓你我留有遺憾,所以才委屈自己,做出讓步。她視我如姐姐,當姐姐,卻要妹妹委屈自己,割讓自己幸福,來成全我的幸福。物品和她四年姐妹之情,她為了成全我,不惜委屈自己。這種讓我心痛的感覺,你不會明白的。」藍海若這也是第一次,這麼語重心長地對蕭翎吐露心聲,「那次的誤會讓我明白自己對你的心意,當時一想到小雅,我就想過默默地離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只是我生命中一個過客。可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離開。我也捨不得,捨不得小雅,捨不得麗麗和晴晴,也捨不得你。所以我想,不如就留在美味居,這樣靜靜地看著你,看著你和小雅都幸福,我就滿意了。可是沒想到,你最終還是沒能放過我,本來我想,就算和你偶爾曖昧,只要沒有走到那一步,就不算真正的對不起小雅,這樣我在她面前還不至於無地自容,不至於沒辦法面對她。所以我一直對自己說,要有個度,能拖即拖,無論如何都不能邁出底線。但是,是欲.望在做祟吧,或者是私心在做怪,我不希望自己和你就這樣擦肩而過,我奢望我的感情能開花能結果,而不是見光就死,我始終管不住自己的心,到底還是和你做了對不起小雅的事。我也想過做你的地下情人,但是一旦搬到日出秋霜,我做地下情人的想法也破滅了,我覺得那樣的話,自己就是一個只能在夜裡出現遊魂暴露在陽光下,無處藏匿。那樣的我,是遭人厭惡和唾棄的。」
「所以你就想,把昨晚的事當作一場夢,所謂的等等,只是你的借口,你想逃,回去之後就逃,對不對?」透過她的話,她的情緒,蕭翎看到了她內心的想法,眼中閃爍著凌厲之色,聲音也變得有點冰冷。
「我……」藍海若抬頭看著他,大笑他臉色眼神都不太好,讓她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她別開臉看著外面,「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你想都別想。」蕭翎一改嬉皮笑臉的樣子,果敢冷硬地說,「既然你有心結,那我不逼你馬上搬過去,你認為小雅是在委屈自己成全我們,那你就留在美味居,好好看看她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是如果你想無聲無息地逃了的話……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平時嬉皮笑臉,但是我發起狠來,絕對會讓你恐怖的。所以你,不許離開我!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他的話,讓藍海若不寒而慄,心裡第一次,對他產生一種恐懼的心理,低聲道:「我不走就是了,但是,你也不能逼我。你都說了,我有心結,就算你和小雅都接受我,我暫時也不能接受自己。」
「你真是作繭自縛,自己往套裡鑽,小雅她不是小心眼的人,她不會……」蕭翎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沉吟片刻,說道:「好了,不說這件事了,我暫時不強迫你搬去日出秋霜,你回去之後,好好想想,好好看看吧。」
接下來,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到了美味居,蕭翎才歎息道:「進去吧,我知道,你不希望我跟你一起進去,讓你有欺騙自己應付他人的理由。你要逃避,我不強迫你,只要你不逃出我的視線,我可以等,等到你真正可以直視我和小雅那一天。」
藍海若靜靜地看著他,淚水朦朧,嘴唇微顫,良久無語。蕭翎牽強笑笑,輕輕幫她抹去眼角的淚,柔聲道:「你這一哭,別人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到時候你要解釋,就要多費一番口舌了,這不是你想要的吧。」
藍海若「噗嗤」一聲,破涕為笑,飛快地在他臉上一吻,輕聲道:「謝謝你……我愛你。」說罷,紅著臉又羞又喜又矛盾地下了車。蕭翎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只要你不逃,我可以等你,無限期地等,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不要折磨自己太久,早點想通。」
藍海若忐忑不安地走進美味居,徐佳麗等眾位佳麗卻好像早就在等她了一樣,看見她進來,徐佳麗最先開口:「喲,新娘子終於找到回娘家的路了,怎麼樣,昨晚過得和諧嗎?」
藍海若眼神閃爍,心虛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毆晴調侃道:「你就別再裝了,就那點事,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啦。」
藍海若還待辯解,歐悅然這個小蘿莉已經蹦到她面前,向她伸手:「海若姐姐,恭喜恭喜,快點發紅包。」
藍海若一怔:「發什麼紅包?」
歐悅然說:「麗麗姐說了,你昨晚完成了人生大禮,可喜可賀,今天回來一定要發紅包的。快點發吧,我要最大的那個。」
藍海若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輕嗔道:「發什麼紅包啊,小孩子家不學好,盡聽她胡言亂語,快點工作去,否則小心你蕭翎哥哥扣你工資。」
「拜託你別再裝了,再怎麼裝也改變不了你昨晚徹夜不歸,和老闆去開.房的事實。」徐佳麗輕哼道,「不就是開.房麼?多大的事啊,在裝下去,我可要鄙視你了。」
「你別胡說,我昨天去調查海鮮的行情,因為天色晚了,所以就去了我姑姑家過了一晚,才不是你想的那樣。」藍海若拿出自己準備的後著。
「是嗎?那你調查得怎麼樣了?」毆晴對她眨眨眼,揶揄道。
「我……」藍海若無言以對。
「無話可說了吧。而且,小悅然說了,她的蕭翎哥哥昨晚也同樣徹夜不歸,昨天你們一個前腳出去,一個後臉跟著出去,然後就一起失蹤一夜,這也太巧合了吧。」
「不管你怎麼說,反正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就是了,沒看見我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嗎?上班時間到,一個個都站在這裡不用做了,小心扣你們工資。」
「哎喲,這就開始行使老闆娘的權利了。」徐佳麗又抓住一條尾巴。
「一群瘋子,不跟你們說了。」趁現在蘇雅還沒有來,藍海若趕緊逃,逃回她的辦公室。
蕭翎的手機關了一夜,現在開機一看,果不其然,幾十個未接電話霸佔著屏幕,侵佔了他的眼球,其中溫柔和歐悅然兩個小蘿莉各打了十幾個,蘇雅和霄涵也各打了幾個,白然也打了一個,至於冷雪和龍女,也沒有一點動靜,張芷瑩和杜夕顏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免了。發的最多的,卻是還不算太熟的黃子嫣,而且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打一個,直到差不多天亮,好像有急事似的。
看到這個名字,蕭翎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撥了過去。
「謝天謝地,你終於開機了。」那邊,黃子嫣大大地鬆了口氣。
「怎麼樣,才過去一天,你就想我了,想跟我繼續沒完成的***啊。」蕭翎調笑道。
「別那麼多廢話了,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一個紅顏知己叫林海雯?」黃子嫣的語氣卻很嚴肅。
「怎麼,跟我***也要打聽我紅顏知己的事?」
黃子嫣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繼續說道:「她是特警隊的隊長,現在人在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