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我做的努力還不夠嗎？」童麗麗嗤笑，對她的話不敢苟同。
「你的確夠努力了，但是你的努力沒用在正確的地方，沒用在點上所以成了白努力。」白嫣然言語之間充滿了惋惜和悲哀，替童麗麗感到惋惜，替童麗麗感到悲哀。
哦，對了，事情發展現在，應該叫她季嫣然更加準確些。
「我的努力沒用在點上？那你說，我應該怎樣才算努力在點上？」童麗麗表情扭曲得可怕，惡狠狠地質問。
季嫣然都覺得心底一寒，平時溫文客氣的童麗麗，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凶狠陰毒？她出於心怯，竟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原本理直氣壯的她都有點退縮意味了。
林海雯在邊上看著，暗地搖頭，看來，人善被人欺這句話說得實在太對了，嫣然平時對人就是太過和善了，所以造成了她「凶不起來」這種性格，別人一凶一上，她就退了。
林海雯的手伸過來，輕輕拍了拍季嫣然的肩膀，季嫣然轉頭一看，林海雯對自己笑得燦爛，她心頭一暖，怯意也消了。她對林海雯笑笑，上前一步說道：「你說我今天的成績是怎麼得來的？靠的都是運氣嗎？我問你，讀書的時候，我為了一道題目解不出來，不惜熬夜鑽研的時候，你在哪裡？我為了一首曲子的幾個音的不對，把自己關在房裡嘗試一整天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你的時間都花在了逛街吃飯和應酬上了。」
「哼哼，季嫣然，你說得真好聽。」童麗麗憑蔑冷笑，「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社會，什麼時代，你以為你躲在房裡扯著蛋喊努力，就真的能出人頭地了嗎？要是沒有人賞識你，你再有才華也是白搭，金子還有被掩蓋，不能發光的時候，何況是幾十億人口中渺小的一個？我把時間浪費在吃飯應酬上？季嫣然，你捫心自問，如果沒有我幫你應酬，你能得到那麼多人的賞識和追捧，能有今天的成就？」
季嫣然一陣沉默，黯然道：「我知道我的看法你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也許你說得對，我能有今天，的確有你一份功勞。咱們姐妹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無話可說，既然這樣，你我從此各走各的，各過各的，互不相關，也算是好聚好散。下次再見，看看是你證明了你的確沒有不如我的地方，還是我證明了我離開你照樣可以發光發亮。就這樣吧，以後咱們就各自珍重，各安天命。」
季嫣然回房收拾東西，童麗麗睥睨著林海雯，語氣囂張上天：「警官大人，站了這麼久你也渴了吧，要民女給您倒杯水嗎？」
「不敢勞您動尊手，加了**的水我喝不慣。」林海雯不溫不火地回答。
「你！」童麗麗氣結。
季嫣然慌張帶怒跑出來，盯著童麗麗怒道：「童麗麗，你是不是翻過我東西？」
童麗麗心高氣傲地哼了一聲，趾高氣揚地扭開臉，不答也不搭理季嫣然的話。
季嫣然氣得小臉通紅，林海雯正打算掏槍直接威逼解決，季嫣然喟然長歎：「算了，反正我證件沒少，那些東西你喜歡你就拿去好了。你說是我欠了你的，那你拿走那些東西，就算是我對你的補償，以後咱們互不拖欠。」
季嫣然再次進去，林海雯看得歎息，她就是心太軟，這個童麗麗可不是易相與的角色，季嫣然越是縱容她，她就越有可能得寸進尺。
林海雯目光如電，盯著童麗麗，後者被她凌厲的目光盯得有點心慌，不自覺地偏頭看著正在房裡整理東西的季嫣然。
「既然嫣然沒事，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我警告，別再想耍什麼花樣，否則我不會再給嫣然面子。」林海雯冷眸微瞇，盯著童麗麗冷聲強硬地說道。
「哎喲，這位警官好大的官威哦。」童麗麗嬌嗲地聲音響徹整間屋子，「就是不知道你說的話是不是虛言恐嚇罷了，你不放過我？你有那個能耐嗎？在凌州，有誰能掰得過黃家？你別打腫臉充胖子了，你要是有能力抓我，你會讓我舒服地站在這裡？別裝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老娘不吃你這一套。」
林海雯覺得，和她這種人說話簡直是浪費口水，連哼都懶得哼一聲，抱胸看著房裡的季嫣然。
「怎麼啞巴了，是無話可說了吧。」林海雯的不搭理，讓童麗麗以後是怯退，她就更加囂張了，「你既然是警察，就應該知道凌州是什麼形勢，應該知道黃家在凌州的地位，某些人以為自己可以在這裡裝清高，根本不知道自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本來好好地從了的話，還能把演唱會開下去，現在可好，不僅演唱會沒了，到頭來同樣要搭上自己，還不知道要受到怎樣的折磨呢，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季嫣然拖著行李箱出來，冷冷地對童麗麗說了一句，然後對林海雯道，「我們走吧。」
「好。」林海雯拿過來她手裡的一袋行李，和她一起走出這間屋子。走到門口，童麗麗大聲道：「喂，你就這樣走了嗎？」林海雯回頭，冰眸一瞪，室內溫度一下子下降了好幾個攝氏度：「你還想怎麼樣？」
「……」童麗麗被她襲擊可怕的眼神嚇退了，嚥了一口唾液，底氣不足地對季嫣然說：「我等著你來求我的那一天，到時候，我會把我替你受的屈辱，如數奉還給你。」
「神經病，別理她，走吧。」林海雯拍拍季嫣然瘦削的香肩示意她別放在心上，和她並肩走出門後，就在轉身之際，拋給童麗麗一個警告的眼神，提醒她別想搞風搞雨，否則她的槍可不會跟她客氣。
可惜，她們都沒有看到在她們走開之後，童麗麗拿出了手機。
到了一樓大廳，兩女剛剛走出電梯口，腳步就停了下來，因為前面轟轟烈烈地站著一列隊伍，聲勢浩大。
季嫣然看見這些人，臉色就沉到了馬裡亞納海溝，陰霾地可怕。
「白小姐，你昨晚到哪去了？怎麼一聲不吭就出去了呢？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人出去多不安全？昨晚我問了童小姐，她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裡，她是你的助理，你出去怎麼也不告訴她一聲，也不帶手機呢？我們都擔心死了，差點就報警了呢。」隊伍中，一個樣子極為擅長溜鬚拍馬屁的中年男子賠笑道。
「是嗎？」季嫣然一聲冷笑，她昨晚為什麼不在，他們不是應該一清二楚嗎？「那你怎麼不報警？」
「呃、、這……」馬屁精一下啞口無言。
「走吧。」季嫣然無視這支生力軍，輕聲對林海雯道。
「等等，白小姐，這個人是誰？你們拿著行李準備到哪去？」馬屁精攔在她們面前，看著她們手裡拿著的行李，眼神冷疑。
「既然你問起了，我就跟你明說了吧。」季嫣然不惜自毀形象，彪悍地大聲說，「你們這活，姑奶奶我不幹了，你們另覓高賢吧。」
她們想走，馬屁精手一揮，他身後的生力軍馬上散開一個弧形，攔在林海雯和季嫣然面前。
看著這個馬屁精臉上的寒意，林海雯饒有趣味地冷冷微笑，原來，他不僅僅是個馬屁精啊。
「白小姐，你說的不幹了，是什麼意思？」馬屁精皮肉不笑地問。
「意思就是你們這個破公司，我不想呆了，等我回北京，馬上終止和你們的合約，現在，我要離開，你聽明白了嗎？」季嫣然字字堅決，告訴他自己走得堅決。
「什麼？你說什麼？」馬屁精皺眉道。
「我說我要和你們公司終止合約，我看你年紀也不大，不會出現重聽吧，難道說你根本聽不懂人話？」既然他裝傻，她季嫣然也不用跟她們客氣。
林海雯讚許地點頭，對待他們，就應該用這種態度。
「白小姐，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嗎？」季嫣然哂笑反問。
「你有沒有想過後果？」馬屁精沉聲道。
「關於後果，現在誰也說不準，所以，如果你想用這個來恐嚇我們，那我只能說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要說後果，你們去跟律師說吧。」林海雯接下話來。
「你是誰？我跟白小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馬屁精皺眉厲聲喝斥，憑心而論，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倒是想把這個女子也拉進公司當藝人，畢竟她長得那叫一個妖孽，沒準將來又是一個紅透半邊天的大明星。但是現在，更重要的是抓住白嫣然這棵已經長成的搖錢樹。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嫣然的經紀人，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說話？」林海雯冷冷一笑。
「什麼？你是經紀人？」
「有話，向我們的律師說吧，我們走。」林海雯牽起季嫣然的小手欲走，馬屁精退到隊伍後面，那支生力軍慢慢圍上來。
「來得好。」林海雯鬆手丟下手中行李，迎了上去。
季嫣然才喊出「海雯小心」，警花mm已經踢翻兩個人，迅速退回到她身邊，一手抓住伸向季嫣然的那只爪子，用力一捏，痛得爪子的主人呀呀大叫。林海雯用力一甩，把他整個人扔出去，撞倒了兩個。
才一眨眼的時間，林海雯就放倒了五個身手不錯的保鏢，季嫣然眼中冒出崇拜的小星星：海雯好厲害啊！
解決了季嫣然身邊的威脅，林海雯又旋風一般撲出，「啪啪啪」的幾聲，把整支生力軍隊伍都放倒了。她的身手本來就已經相當出色，這些天開始接觸內功，身手更加不用多說，要收拾這些人真的只是一碟小菜。
「你……你想幹什麼？你別亂來。」看見林海雯走過來，馬屁精雙腿發抖，連連後退，那麼多保鏢都被她輕鬆收拾了，他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林海雯抓住他的領口，把他提起來，淡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動手只是正當防衛。我只是想問你一句話。」
「什……什麼話？」看見地上打滾的保鏢，馬屁精全身顫抖著問。
「嫣然要走，你還攔不攔？嗯？」林海雯現在的樣子叫做母夜叉。
「不攔了，不攔了。」馬屁精連忙改了口風。
「很好。」林海雯把他扔到地上，冷冷說道，「我告訴你，嫣然是一定不會再在你們公司呆下去的了，你告訴你們老總，真的要鬧上法庭我們也奉陪到底，叫他放馬過來，如果再耍什麼卑鄙手段，我也不會跟你們客氣，到時候你們可千萬不要後悔。」
「是是是。」馬屁精唯唯諾諾連聲稱是，太可怕了，這個女的是個女煞星嗎？她的眼神太恐怖了。
「走吧。」林海雯懶得再看他，拿起行李招呼驚呆了的季嫣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