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芷瑩幫蕭翎把脈片刻,確定他並沒有受什麼內傷,又稍微檢查一下他的身體,只是滿身皮肉傷,也許會很痛,但並沒什麼大礙,於是站起來回身對眉宇間儘是擔憂的眾女道:「你們不用擔心,他並沒有受什麼內傷,都是些皮外傷,上點藥就沒事了。」
「真的?」眾女一聽,都喜出望外,但一想到這個傢伙走路都走不了,就又不放心了,半信半疑。
「你們不相信我?」張芷瑩知道他們擔心,當然不會跟她們計較,只是佯裝生氣而已。
「不是,不是。」眾女連忙否認。
「放心吧,他真的沒事,以他變態的恢復能力,也許不用上藥,明天就能恢復過來了呢,上次的搶傷,你們沒忘吧。」
「可是,他身上全是傷,不塗藥怎麼可以?我來幫他塗吧。」蘇雅不放心任蕭翎「自生自滅」,反正又不是沒看過他的身體,塗點藥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張芷瑩從她的醫藥箱裡拿出外傷靈藥,遞給蘇雅,溫聲道:「在傷口上塗上少量,防止發炎,明天就能好轉……要我說啊,他根本用不著這些藥,不過你們既然不放心,那就給他塗點吧。」
「嗯。」蘇雅微微頷首,走到窗邊坐下,臉頰緋紅,聲若蚊吶:「蕭翎,我來幫你塗藥好嗎?」
「好是好,可是你看我這一身……還是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說吧。」說到自己現在這身行頭,蕭翎同學感到很尷尬,他一向自命英俊瀟灑,怎麼就把自己最狼狽的一面,毫無遺漏地展露在自己心愛的女人們面前了呢?以後還怎麼在她們面前威風得起來呢?
「你還想洗澡啊,不行,你全身是傷,不能洗澡,我打水來幫你擦擦身子好了。」蘇雅把藥放在床頭,進衛生間去打來一盆溫水,輕柔細膩地說:「我先幫你把衣服脫了,擦乾淨身子再塗藥,可能會疼,你忍一忍。」她臉紅如滴血杜鵑,如艷艷玫瑰,嬌艷動人。纖纖素手探出,垂著小臉,輕輕解開衣服的扣子。
她聲音溫柔若春風,性格體貼,舉止優雅,善解人意,還懂得持家,白然等眾女心裡都不得不默認,這才是典範的小媳婦啊。但從這一點出發,眾女跟她比起來,還真的不合格呢。
蘇雅輕柔地解下蕭翎的上衣,露出沾著污泥和血跡的胸膛,單薄的身軀傷痕纍纍,血跡斑斑,慘不忍睹。看到他傷痕纍纍的身體,眾女都不禁小臉揪緊,均想如果這些傷痕都加諸自己身上,自己能受得了嗎?還能像他這麼淡定嗎?不僅白然幾個,就連站在門口的冷雪,揪緊的小臉都寫滿了不忍和心疼。最靠近蕭翎,看得最清楚的蘇雅,一看到這滿身的傷痕,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傻丫頭,你哭什麼?芷瑩不是說了嗎?都是皮外傷,我沒事的。」她哭得傷心,蕭翎看得不忍,輕輕揉揉她的長髮,微笑安慰。
「可是你身上全是傷,一定很疼吧,還流了這麼多血,要是我能替你承受一點就好了。」蘇雅抹了一把心疼的淚水,有點傻乎乎地說。
要換在電視上聽到這樣的話,蕭翎肯定會吐嘈,但是經蘇雅的口說出來,他不敢質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只是覺得這個丫頭真的是傻得天真,傻得可人疼。
「別啊,你每個月都要付出200cc的血,再幫我分擔,那你就成人干了。」蕭翎連連擺手,作焦急狀。
房間裡除了他本人,其他的都是美女,怎麼會聽不出他這話的意思?八大美女都不禁羞嗔,輕啐一聲。
「討厭!」蘇雅借地利之便,往蕭翎的胸口拍打了一下,但是,蕭翎吸了一口氣之後,她立馬慌了,急道:「對不起,蕭翎,我不是故意的,我……打疼你了嗎?對不起。」
「不用擔心,我沒事。你不是說要幫我擦身子嗎?那就快點了,衣服脫了這麼久你都不行動,我擔心春光外洩啊。」
「呸!老不正經,誰稀罕了?」白然笑罵道。
蘇雅擰了毛巾,動作輕柔地幫蕭翎擦拭身上的血跡和污泥,小心翼翼,唯恐碰到他的傷口。
白然七女揪著小臉看著她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又伸手去解蕭翎腰間的皮帶,知道接下來要擦的是下半身。除了蘇雅外,眾女畢竟都是雲英處子之身,都羞得紅了腮頰。
「那個,大家都餓了吧,我去做飯。」杜夕顏最先找到理由,掉頭就走。
「要做這麼多人的飯,我怕夕顏忙不過來,我去幫忙。」張芷瑩再怎麼清新脫如,空靈如精靈,也是個女孩,要是她自己動手,或許她會拋開這些顧慮,但現在她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在看蘇雅給蕭翎擦身子,想到她將要擦拭的地方,也不禁臉有薄羞之色,跟著杜夕顏走了。
冷雪和龍女都是性子淡漠的人,無需什麼理由,帶著憂慮看了蕭翎一眼,默默離開。
林海雯是只聰明過人的小狐狸,要弄個理由離開還不容易?她笑著對白然道:「然姐,我練功碰到了瓶頸,你來指點一下我好不好?」
「好啊。」白然和她攜手,走了出去。
溫柔心裡嘀咕:我為什麼要跑?蕭翎哥哥的小弟弟我又不是沒看過,我還摸過了呢,有什麼好不能看的?於是,光明正大地走過去。
蘇雅脫下蕭翎的西裝褲子,眼睛看見內褲下某狼某重要位置搭起了帳篷,連忙撇開臉閉上眼睛,本就緋紅的臉頰更加紅艷欲滴了。
「壞蛋,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老實。」蘇雅嬌羞地輕啐。
「這是正常反應,不能怪我啊,我要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你才應該罵我啊。」蕭翎大叫著為自己鳴冤,這不能怪他啊,蘇雅如花似玉,嬌羞還喜,臉紅如霞的情況下,更加迷人,尤其是他們還有過夫妻之實,他又不是柳下惠,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漪念?
「你還胡說,安分點啦。」蘇雅拋下一個嬌嗔的白眼,擰乾毛巾繼續擦拭他的傷痕纍纍的身體,然後開始上藥。
溫柔扯著嘴角,揪著小臉,越看那些猙獰的傷口,眼睛就越酸熱得厲害,淚水在眼眶裡打了幾個轉,就不受抑制地掉了下來。蘇雅也是含著淚幫蕭翎上藥的,藥是塗了,淚水也沒少灑下的,蕭翎說好說歹說自己沒事,差點要跳下床活動襟骨給她們看,兩女才免強收住淚水。
蘇雅找來乾淨的衣服給他換上,和溫柔坐在床邊噓寒問暖一番,又為他不知道照顧自己責怪一番,門口傳進來林海雯的聲音:「就在裡面,你們兩老請進。」
蕭翎和蘇雅、溫柔都望向門口,看見林海雯帶著兩個老頭進來,是張老和劉老。蕭翎心裡大叫:我的乖乖,剛剛被淚水淹了一回,這會又要被口水淹一回了。
蘇雅舉起手背擦掉眼淚,垂首退到一旁,騰出位置讓兩老過來。溫柔看見劉老,破涕為笑:「劉爺爺,你來了,快來罵死他,看他還敢不敢胡鬧。」然後看著張老:「咦?這個是……」
劉老對這個小刁蠻是說不出的喜歡,捏捏她的小鼻尖,慈愛笑道:「他是我師兄,你叫他張爺爺吧。」
溫柔很是乖巧,脆生生地喚:「張爺爺好。」
「你是小溫柔吧,不錯,是個漂亮的小公主,我喜歡。」張老摸摸她的小腦袋,笑呵呵地回應。
蘇雅搬來椅子讓兩老坐下,兩老都滿意地對她微笑點頭,她微微一笑,對蕭翎輕聲道:「你和兩位爺爺好好聊聊,我先出去了。」端這那盆帶著血色的水,靜靜離開。
張老拿起蕭翎的手腕,給他把了一下脈,確定他的確沒受內傷後,放下心來,放下他的手,歎息感慨:「小傢伙,你這次可讓老頭子我擔心夠了。」
「對不起,是我任性胡為,讓你們擔心了。不過你們都可以放心,只是些皮外傷,對我沒什麼影響的。」
「別說對不起,你要是跟我說對不起,我們兩個老頭都無地自容了,我們欠你的太多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啊。」張老輕輕拍拍蕭翎的手背,炯炯有神的眼睛略有淚光。劉老也是一個想法,同樣閃著淚光點點頭。
「你們兩老千萬別這麼說,這是我的責任,是我的使命,在其位謀其職嘛。」蕭翎怕兩老愧疚,連忙開口,「而且,你們兩老也知道,我從來不做吃力不討好的無謂事,我雖然吃了點皮肉之苦,但是淬體一途,是破而後立,苦盡甘來,我所受的這些皮肉之苦,都是值得的。你們別看我現在全身是傷,但是,等我的傷好了以後,你們將可以看到我擁有一具完美的身體。」
其實兩老也都知道,蕭翎既然沒受什麼內傷,以他的恢復能力,不用多久就會恢復過來。他們只是從沒見過遍體鱗傷的蕭翎,心裡過意不去,又心疼他的付出。他們都把蕭翎看作自己的孫子,見到自己的所以受到這樣的傷害,他們當然也捨不得。
「你們練武之人的事,我們是不會懂的了。不過以後你千萬不要這麼魯莽,讓我們擔心,讓那幾個女孩擔心,知道嗎?」劉老的聲音還很慈祥,但叮囑之中已經帶有幾分威嚴。
「是。」蕭翎連忙答應下來,然後想到最重要的一點,「這次,回春丹是開始打響了品牌了,但是正因為這樣,也肯定已經有很多武林高手盯著百草堂了,所以,我們的回春丹不能再留在百草堂,應該轉移陣地了。」
「小傢伙你放心,我們已經把基地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了,現在百草堂就是一間普通的醫館,誰想要買回春丹,在百草堂下訂就是了。」張老道。
「等你好了以後,我們帶你去看看。」劉老道。
溫柔坐在旁邊,安靜地聽著他們的談話,但是對他們說話的內容絲毫不感興趣,又不想出去,只好鬱悶地扯著蕭翎的裙擺。她鬱悶地坐了一陣,張芷瑩進來微微笑道:「晚飯做好了,下去吃飯吧。」但是,等兩老回頭,她的笑容一僵,愣了一下,半晌才訝異道:「爺爺?你怎麼會在這裡?」
蕭翎眼睛睜得老大,不可思議地看看張芷瑩,又難以置信地看著張老,目瞪口呆地訥訥問:「張老,芷瑩她……她是你孫女?」
他不期然認識一個小護士,把她逮回來同居,沒想到她竟然是張老的孫女。這世界也太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