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雯一聽,立即轉嗔為喜,滿臉堆笑,恢復狐狸本色,又靠過來,嬌笑道:「那好人,你有沒有被人家勾了魂了攝魄?」
「你?」蕭翎嗤笑道,「你的道行還差很遠,回去再苦修五百年吧。」
「是嗎?」小狐狸的手伸到蕭翎的咽喉處,手指輕輕揉了揉他的喉節,妖嬈地輕笑,「好人,你吞口水的時候,這裡運動得好明顯哦。」
明知道他現在帶傷之身,動不了她(其實,某狼自問如果真的要上,拿下這隻狐狸還是很輕鬆的),還故意這麼誘惑他,蕭翎真的想拉她到大腿上,痛揍她的小屁屁,看她還敢不敢囂張。
「小狐狸,你這是在挑豆我是嗎?小心我獸.性大發,吃了你。」
「那你來啊,來對人家發洩你的獸.欲啊,你不是說要拿人家來破處嗎?光說不練,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來吧,人家等著你逞獸.性,你的獸.欲呢?」小狐狸的聲音嬌媚入骨,讓人聽了骨頭都酥了。
這個狐狸精,笑得群魔亂舞,真的是妲己轉世麼?
「獸.欲離家出走了,它覺得跟著一頭身邊全是肉,但一直連一口肉都吃不到,被人那狙瞄著的狼不安全,逃跑了。」
怒!他想向上帝借膽,痛揍面前的小狐狸。
「大狼,現在肉就在你面前呢,你還等什麼?發一發你的獸.性,把肉吃了吧。來,我們來試試感覺。」樹欲靜而風不止,小狐狸還是拚命地使出渾身解數誘惑他,非得把他弄得引火**不可。
「本狼受了傷,醫生說病人要吃得清淡點,所以最近改吃素了,把肉拿走。」蕭翎斂了斂怒氣,告訴自己要淡定。
小狐狸呵呵輕笑道:「好人,難道你真的打算為了冰美人守身如玉,小姑獨處,靜候冰山融化嗎?我跟你說,一直這麼憋著會死人的,你不會是想為了冰山美人,放棄身邊一片大好樹林,就吊死在這一棵樹上吧。」
「本狼專情兼長情,你有意見啊?」蕭翎作清高狀,表明自己對愛情忠貞不二,鄙視勾引人夫的狐狸精。
「當然有意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再一棵樹上吊死呢?你讓我們旁邊這些樹怎麼辦?」蕭翎以為,她要鼓勵自己對於美女多多益善,但是,小狐狸笑得顛倒眾生地說,「你該把眼睛往旁邊看看啊,換一棵樹吊死,也許會死得舒服些。冰美人那棵樹,是千年寒冰,凍死你。」
「我被凍死我樂意,你管得著嗎?」蕭翎推開小狐狸,站起身來走向浴室。
「好人,你要去幹嘛?」小狐狸追問。
「欲.火焚身了,洗個冷水澡行不行?」的確想洗澡,換掉這身血衣,穿著怪瘆人的。
「要不要人侍候沐浴,人家幫你搓背好不好?」小狐狸在沙發上擺一個撩人的坐姿,嬌滴滴地問,顯然是要火上澆油。
「背傷了,經不起搓。」冷冷地拋下話,他走進浴室就摔上門,把狐狸的騷味拒之門外。
等他洗完澡換上衣服出來,客廳已經沒有了小狐狸的影子,走到房間去看,裡面的三位美女還在睡仙的控制下沉睡著。
小狐狸哪去了呢?他走到陽台外面去,小狐狸正趴在扶欄上,看著遠方夜景,在想著什麼,心事重重的樣子。他走過去,站在她身邊道:「喲,轉性了,傾國傾城的小狐狸,怎麼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小狐狸臉上的憂鬱一掃而光,顛倒眾生的笑容再次回到臉上,俏生生地說:「你洗好了。」
「想什麼呢?」蕭翎也趴在陽台上,很好奇這個平時意氣風化的青鋒隊長,怎麼變得這麼多情善感起來了,是什麼讓她感慨起來了?
林海雯轉身看著他,語氣認真地說道:「轉過身來,看著我。」蕭翎被她態度突然間的千變萬化搞得有點迷糊了,這丫頭把自己的表情和神態弄得這麼複雜,她還真的學了變臉了?
「怎麼了?搞得這麼正經這麼神秘。」蕭翎轉過身來,和她面對面。
「我想抱一下你,就抱一下,我突然很想抱一下你。」林海雯說得特煽情,蕭翎還沒反應過來呢,溫香軟玉就撲了個滿懷,林海雯圈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上。
「主動投懷送抱的,還真打算讓我一逞獸.欲,今晚就破處啊?」送上門的便宜,不佔白不佔,蕭翎摟著小狐狸纖細的蠻腰,賊笑道。
林海雯這次沒有跟他嬉皮笑臉的,靜靜地倚在他懷裡,幽幽一歎,婉約道:「你知道嗎?今天下午我聽到又有匪徒出現,我以為是那天的劫匪裡的漏網之魚,所以就急著過去看看,想把匪徒抓到,畢竟這是我的職責和義務嘛。可是等去到越佳時代廣場的時候,我看見你也在現場,見你滿身血跡,我就慌了,把抓匪徒的事都拋到腦後了,你說我是不是瘋了?」
蕭翎一聽,整個人都僵住了,不知道該對她這些話做怎樣的反應。他是不是一直沒把這小狐狸看透徹?這小狐狸風流多情,風華絕代的樣子,其實就是她的一個面具,現在的她,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面。
「我知道,我也承認,我接近你是想打探你的底細,冷雪是出於義氣,所以你防著我向著她,這我也認了,誰叫我居心不良呢?」林海雯歎息起來,這次的語氣,是真的委屈了,不是裝出來的了。
蕭翎心中莫名一疼,忽然真的有種愧疚感,覺得自己一直疏遠她,有點虧欠她的感覺。
「我想問問你,冷雪對你講義氣,所以你當她是朋友,那相處這麼長時間了,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林海雯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殷盼切切道。
「有!」蕭翎的手抬起來,輕撫她柔順的秀髮,認真地說。
「那……」林海雯咬咬下唇,鼓起了渾身勇氣一樣,小心翼翼地問,「那冷雪、溫柔和蘇雅,她們三個在你心裡,誰的份量最重?最比較重要一些?」
這個問題,她很想知道,所以她全神貫注地等待著蕭翎的回答,唯恐自己聽漏了一個字。
這個問題,蕭翎也很想知道,他也不止一次問過自己,但是就是找不到答案。
他沉默,沉默了好一會兒,林海雯道:「好了,你不願意回答就別回答了,我也不逼你。」
蕭翎鬆了口氣,他真的有點怕這個狐狸繼續追問下去,逼他回答,那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那我再問一個問題。」林海雯臉上略顯靦腆,道,「如果我面前沒有那三個女孩,你會不會考慮一下,像對她們一樣對我?」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期待又擔心又害怕地低下頭,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
「這……」蕭翎再猶豫,這個問題還是沒辦法回答,因為這種可能性,他沒有設想過。
其實,這個小狐狸除了會耍點小心思,太善於偽裝,這點小缺點以外,還是不錯的。她漂亮,聰明,善良正直,是個女強人。但不會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小媳婦。
「好了,我還是不逼你了,反正……反正這種情況也不會發生。」林海雯長吁短歎地放開他的虎腰,退開一步,苦笑著轉身看著面前燈光零星的近郊夜景。
「你今晚怎麼了?怎麼變了一個人似的。」蕭翎學著她的樣子,趴在陽台上靠在她身邊。
「沒什麼,我就是有點感慨。下午的時候,見你滿身是血,我心裡很怕,怕那是我見你的最後一面,心裡就慌了。這種不安直到剛才都沒有完全消失,所以我想抱一下你,現在抱也抱了,在你懷裡的這種感覺很真切,我就放心了,你還在。」
蕭翎有點想笑,又有點感動,原來,被人關心,被人牽掛,是這樣的感覺。
「那這些古離古怪的問題,又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就是見不得你對她們那麼好,我吃醋了行不行?」小狐狸揚起小臉,酷酷地說。
「那最後一句感歎又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可能發生?」蕭翎被她千變萬化的臉給弄得都迷糊了。
「我說的是事實,我是『青鋒』的隊長,家人和領導對我都有期待,我也有我自己責任和義務,而你,你的身份來歷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定不簡單,你的人生也絕對不簡單。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也不會認識,更不會有什麼交集。我們兩個人的人生都注定不平凡,也不可能走上同一條路。既然如此,那還是繼續像以前一樣,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人生吧。這幾天的相處,就當是兩條直線相交於一點,相交之後,就不會再有其他交集了。」
她說得特別感傷,特別感慨,彷彿被誰附體了似的,都不像蕭翎認識的那個傾國傾城的小狐狸了。
「至於冷雪,她是劫富濟貧的女俠,來去如風,無拘無束,總有一天她也會離你而去的。至於溫柔……」她頓了一頓,道,「我覺得還是蘇雅那個乖巧的小女生最適合你,她才是一個最合格的小媳婦。至於我和冷雪,我們就只能是你生命中的過客而已了。「怕蕭翎看到她微紅的眼睛,側頭避開他的眼神,用力眨了眨濕熱的雙眼。
蕭翎深深地吸一口很氣近郊的涼氣,抓這林海雯瘦小的雙肩,把她的身子轉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溫柔地說道:「你想知道的事情,等到了合適時機,我會告訴你的。只要再過一段時間,一切都會好的,我不會再有負擔,我也不會讓你再有顧慮,你的不安,你的擔心,就讓我幫你抹掉,相信我。」看著她被淚水染紅的眼睛,心疼地將這個內心其實並沒有她表現得那麼強大的傾城小狐狸擁進懷中,柔情安慰。
一向堅強到要強的林海雯,這一刻變成了真正的繞指柔,乖巧地依偎在他懷裡,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慢慢閉上雙眼。
「蕭翎哥哥,你醒了,你在哪?」陽台上縈繞著一絲柔情蜜意,相擁著的男女都陶醉於這一刻的美好之中,溫柔焦急的聲音很不適時地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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