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甲被巫崖說的面色鐵青,不管他怎麼表現,夜晴就從來沒正眼看過他,逆鱗啊,而巫崖接下來的動作更讓他怒不可遏,只見巫崖對他勾了勾手指:「所謂高貴者從來都是壓不彎任何戰士的腰,我們的脊樑就算是死亡也壓不下,而你,只能在女人面前卑躬屈膝!」
所有人呆住了,巫崖的話似乎引起了某種共鳴,一股熱血在精兵們頭頂凝聚。
幾名教官對視了一眼,剛剛他們的話這些該死的精兵聽不進去,而這小子的一句卻讓所有人忘記眼前的戰鬥,忘記了敵我雙方,對巫崖產生的認同感。
「壓不彎,我就把你的脊樑敲碎,看你彎不彎,今天不打到你求饒,我就不信段!」
段甲更怒了,他可沒有下面精兵們的共鳴,高貴者有時候體會不到平民的熱血,狠狠地衝向了巫崖所在的山洞,而就在這時,巫崖詭異一笑,退入了山洞之中。
「糟了!」
一名教官叫了起來,其他教官疑惑地轉過頭來:「段甲恐怕完蛋了,山洞內肯定有什麼陷阱,這小子被打進山洞是有預謀的,有智有謀啊。」
「這麼短的時間,不會吧?」
「橫掃——亂星!」
就在這教官話音落下的時候,一道巨大的半月型刃光從山洞中轟了出來,彷彿還帶著一聲興趣的嘶鳴,在場的所有兵器嗡嗡直響,彷彿受到某種戰意的驅動。
「砰……」
一道黑影重重地砸在山洞對面的山壁上,巨大的半月劃痕觸目驚心,人影慢慢地從半月劃痕中劃了下來,定睛一看,赫然正是段甲。與此同時,一條染血的身影慢慢地從山洞中走出,輕輕地躍下,左手握劍,右手拖戟,頭也不回去往谷內而去。
「剛剛是什麼?」
「好像是將氣勢與玄氣積累到一定程度後爆發出來的結果,不過其中恐怕還有秘密,他的本命玄兵已經具有些靈性了。」其中一名教官低低地回道。
「看來他那塊板磚玄兵有可能變成靈兵了,看來我們北斗行省真是人傑地靈,時不時就冒出一個可怕的奇兵者,板磚生出兵靈,真好奇會是什麼。」
「難說,也許是某種以犧牲生命氣息之類的絕招,現在下結論還在早。」
眾教官點了點頭,而後才猛然想起了段甲,趕緊過去看看,當把段甲扶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軟了,檢查了一下傷勢,教官們都沉默了,這小子真他媽的狠,真的把人家的脊樑骨給轟碎了,看來不找個強大的藥濟師或者光明法師,段甲今天就算是廢了。
玄兵帝國魔法師很少,強大的藥濟師又很傲,不大出血也不行了。
「好了,不用再跟進去了,谷內只有女精兵,不會再有戰鬥了,走吧走吧,趕緊滾回去訓練,現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這麼多人竟然讓一個只有將兵師一段的奇兵者闖進來,丟不丟人,我們貪狼要成笑話了。」教官瞪著還想繼續跟著的精兵道。
精兵們在教官的教訓中清醒了,該死的,姓巫的贏了,他們出去不想被人恥笑都難。
「恥笑就恥笑,有什麼大不了,有人敢笑就打趴下,把他的嘴打爛,看來還笑不笑的出來,只要你有實力還怕別人笑?馬上,立刻給我滾出去訓練!」教官彪悍地道,旋即提起了段甲:「看到了嗎,段甲就是你們典型,現在他就是笑不出來了!」
「嘶……」
精兵們才發現段甲的情況,倒吸了口涼氣,看著進谷的傢伙都不敢出聲了,是啊,只要有實力就沒有人敢恥笑,沒有那個資格。
巫崖咧了咧嘴,似乎牽動了什麼,不過腳步依然堅定向前,氣勢並沒有變弱,剛剛召喚出七星神戟之後,又把他體內的玄氣給掏空了,現在只能用氣勢嚇嚇人,不然隨便來上一名掌兵師甚至掌兵者的精兵就可以把他打趴,他卻不知他已經徹底把精兵們震住了。
當然,如果谷內再跑出一個強者,甚至比段甲還強的,他還是認輸了算了,你說他脊樑不能彎,好嘛,暫時彎一彎也沒啥,以後有機會再挺起來就是!
如果外面那些精兵和教官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將他踩成肉醬。
隨著巫崖的深入,貪狼谷也漸漸幽靜,彷彿從戰氣沖天的戰場上回歸大自然,蟲鳴鳥鳴在巫崖耳邊唱響,也將他的氣勢消磨,只是血腥氣依然與這種幽靜不協調。
巫崖倒也有這種自覺,左看看右看看,終於聽到流水潺潺,飛快地跑了過去,幽荒劍靈的技巧感應周圍,沒有任何敵視氣息,毫不猶豫地脫下衣服,跳進了眼前清澈的小溪中,冷意瞬間從身體各處直襲腦門,身上的傷口也讓他痛的更咧嘴,玄氣運轉勉強為傷口止血,洗盡身體後又光溜溜地開始洗衣服,同時運轉《神玄氣典》恢復玄氣。
只是他洗身又洗衣的,小溪立刻飄上一層血色,往下游而去。
「啊……」
不知多久,巫崖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了一聲女人驚叫,眨了眨眼,回過頭去,只見一名嬌小玲瓏的女孩站在茂密的花草叢中,身上穿著白色古衣,兩隻袖子有些長,臉圓圓的,看著比巫小夜還要稚嫩幾分,只是發育方面就比巫小夜要強很多了。
漆黑的髮絲上打著兩個小可愛花蕾,發角處還有兩疊青絲垂下,將她那圓滾滾的臉蛋蓋住,彷彿是故意為之,要掩蓋住她圓的稚嫩的小臉。
此時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巫崖,手上一指,身體顫抖!
「啊,非禮啊!」
巫崖毫不猶豫地叫了一聲,捂著白嫩嫩的屁股往草叢中跳進去,這動作差點沒讓那女生氣暈了過去,到底誰非禮誰了,轉念一想,似乎是自己看了他光身子?
草叢中巫崖很鬱悶,想像中看到女孩洗澡的畫面從來沒有發生,自己卻被人給看了。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肯定不算吃虧,不過為了避免被當成超級大色狼,這時候不吃虧也得吃虧了,形象太重要的,很容易被人誤會的。
過了一會,巫崖才穿上衣服從草叢裡走出來,身上傷的很重,一道道血痕雖然用玄氣止了血,但還是血淋淋的,濕漉漉的衣服破了好幾個洞,幸好還算乾淨,加上還算英俊的臉,至少不會再被當成瘋子或者色狼了,只是他的臉色有些悲憤,彷彿被人佔去多大便宜一樣。
「你怎麼可以偷看我洗澡!」巫崖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