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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番外 篇 :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下) 文 / 高帥不富

    「啊!啊!啊!啊!我受夠了啊,我家裡好歹也是個小貴族,我又不欠你錢,為什麼要給你這傢伙打工還要給你當跟班啊!」一頭亮眼銀髮身材嬌小的少女突然停住了腳步,蹲在地上兩隻胳膊抱住腦袋搖晃著頭抓狂道。

    「這就要問某人一門心思想把閨女塞到皇子殿下身邊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無量老爹了。」身穿華麗皇族服飾的老蔡隨手將一枚果仁扔進嘴裡,沖瑪麗挑了挑眉毛得意說道:「另外你這蹲防動作不標準啊,萌點不夠的說……啊咧?不對啊,這話上一章是不是已經說過一次了?」

    「你還好意思說!」瑪麗控制著自己的英雄,一點都不客氣地抽出劍來作勢就要往老蔡身上抽:「人家去北月學院只是去混日子的,我可從來沒想過要真的拿這玩意去打架啊混蛋!」

    「咳,糾正一下,不是打架,是殺人。」老蔡一邊組裝著手中的狙擊槍,一邊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帶著你啊?一會老實在這放哨,這不是你該跟著來的地方,明白了嗎?對了,順便打電話叫湯姆給我去買份披薩。」

    瑪麗小雞啄米般的使勁點著頭,不過看著老蔡一身普通人的裝備,還是疑惑道:「你就準備這麼衝進去?」

    「這你就不用管了。」老蔡將組裝好的狙擊槍背在背上,手裡一手拿上了一把黑色自動****一手拿上了一把匕首,貓著腰從他們藏身的小山丘背面衝了出去,他的目的地是下面貧民區一片低矮破敗的房屋。

    堂堂尊貴的皇子,來到這麼一個地方他當然不是微服私訪來體驗民間疾苦的,實在是某個蛋疼的午後,正當皇子殿下像往常悠閒地磕著瓜子看著動漫的時候,他的副手馬庫斯終於忍無可忍來了一句:「實在沒事做的話殿下就不能幫我們分攤下工作壓力,做些身為達摩克利斯之劍組織成員該做的事嗎?」

    作為皇帝明插在他身邊的人,馬庫斯的話也可以理解為皇帝的意見,他老人家可是相當痛恨曠工偷懶吃閒飯這些行為的。因此縱是一千個不情願老蔡也只能來了,否則的話一旦自己的懶超出了皇帝陛下的底線,別看這個月自己還是他老人家看重的兒子。下個月可能就是繼克洛維斯後第二個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掛掉而且沒人去管的皇子了。

    任務目標:處理掉一個帝國逃犯,這傢伙自知犯下重罪後已經逃竄了半年了,帝國的常規執法隊伍一直沒能將他逮捕歸案,這次這傢伙不知是不是電影看多了。抱著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種中二想法他居然又跑回紐威爾士來了,老蔡的任務就是告訴他——你丫想多了。

    身體緊貼地面一個翻滾來到了房屋背面的陰影中,老蔡探出頭去朝這個小鎮內望了一眼,鎮子內各處關鍵地點都站著一名衣著普通但身體各處都透著不尋常的人,這些都是那名逃犯曾經的忠實下屬。

    很多人都以為帝國對11區的事是完全的不管不問。實際只是大多數處置都沒有公開而已。就比如說半年前本州島中部一座重要的大型基地意外被摧毀的事,那次事件被認為是11區後續一系列噩耗的開始,帝國不僅損失了一座極其重要的基地,大量帝**力量還有成本高昂的人造人都在那次毀滅者遭受嚴重損失。

    事件的兩個主要責任人,在一個無名小卒手裡連戰連敗丟盡了騎士臉面的高文已經被圓桌騎士團內部處理了,而另一名主要犯人,管理那座基地的帝**官疏忽戒備,並批准了高文不合理的要求才最終導致毫無防備的基地遭到敵人突襲毀滅。自然也是難辭其咎。

    這位當時管理那座帝國重要基地本應前途無量的軍官名叫弗恩。當時他很僥倖的死裡逃生並逃回了帝國本土,但這並不是值得慶幸的事,被達摩克利斯之劍這樣的組織盯上,絕對是生不如死的經歷,老蔡這次的任務就是讓他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喂……」一隻小手從背後拽了拽老蔡,他回過頭去。瑪麗的英雄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個……我害怕,還是跟在你身邊有安全感一點……」瑪麗妹子低著頭掰著手指頭。可憐巴巴地說道。

    老蔡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妹紙。害怕的話你直接切斷英雄的具現化下線睡覺不就行了?你該不會以為英雄死了你真的會死吧?

    對瑪麗一遇到害怕的局面就會變身天然呆的屬性,老蔡懶得去說什麼了,帶著這只跟屁蟲真的很麻煩的說,索性放棄了本來的行動計劃,直接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刷——」老蔡像一隻撲向獵物的豹子,走出牆角瞬間就盯上了前方不遠處站著的一名弗恩部下,匕首鋒利的邊刃頂在了他的喉嚨處向後拉去,這名弗恩部下頓時被嚇得臉色煞白,為了自己的喉嚨不被放血,只能讓自己身體跟著老蔡後退的勢頭也跟著向後移去,直到退回剛才的牆角處,老蔡抬起****,將握把處對準這傢伙的腦袋搗了一下就把他砸暈過去。

    「你不會連一個普通人都制服不了吧?看好他。」老蔡將手中弗恩部下的身體隨手朝被嚇傻的瑪麗方向一扔,就又走了出去。

    「什麼人!?」這時已經有人發現了他的行動,頓時有好幾個人掏出槍來指向這邊,老蔡二話不說對著其中一人就是兩槍。

    「嘿,來啊夥計。」在對手的槍子打過來之前老蔡已經一個翻滾離開了剛才的位置,從背上取下狙擊槍,瞬間瞄準了左前方房頂上隱藏的一個暗哨位置,子彈貫穿了鐵皮煙囪一槍就將那個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完美的傢伙爆了頭。

    「轟!」突然暴起的泥土碎石將老蔡那片區域吞沒,離得近的一座房子倒塌了一大半,可在那危險的攻擊到來之前提前有警覺的老蔡就不知躲到哪去了。

    一個英雄出現在街道盡頭,手中的長弓拉滿全身灌注搜尋著敵人的位置,箭頭上被一團跳動的火焰包裹著。居然能在這裡調動虛擬英雄保護自己,看來弗恩手上還是有點能量的,這讓老蔡都有些意外。

    「嗖!」老蔡突然從一堆碎石後面衝出,跑向了街對面的一座房屋,那名英雄毫不猶豫。立即鎖定了他的身形射出了箭矢。

    「轟!」整棟房屋都變成了飛濺的碎石,非但如此,被箭射中的地面都變成了一個直徑五六米的大坑。這樣的威力對破壞力不及法師的射手希英雄來說至少需要4000戰鬥力才能做到。

    瑪麗替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老蔡捏了一把汗,他手中的槍械對虛擬英雄來說可是毫無威脅,她握緊了手中的西洋劍正在猶豫是不是出去幫他一把的時候,卻見老蔡已經有些狼狽的身影再次暴露在街道上。

    幾乎是瞬間。那名英雄就張弓搭箭鎖定了老蔡的位置,正準備射出,一道黑色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一刀削掉了他的腦袋。

    「耶!」老蔡和街盡頭的命運主宰者動作一致地伸出手來擺出個v字手勢,剩下的那些弗恩部下瞠目結舌地看了看這傢伙耳朵邊上的虛擬終端。又看了看另一邊的命運主宰者,開……開玩笑還是開掛?

    自身一邊應付快節奏的戰鬥,一邊同時操控虛擬英雄進行攻擊,這樣一心二用的技術估計對任何一個對虛擬操控技術稍有研究的人說出來換到的都是一嘴巴子。不過對老蔡這個奇葩來說,嘛,這比在北月學院的教室裡一邊跟女生傳紙條一邊玩遊戲機來說不算什麼……咦?是不是漏了點什麼?

    乾脆利落地解決了剩下幾個弗恩部下後,老蔡回到了瑪麗身邊,拍醒了一開始被他弄暈的那個弗恩部下。

    見這傢伙緩緩睜開眼皮。沒等他說話老蔡就竹筒倒豆子般說道:「帶我去找弗恩。你可以拒絕但你一定會後悔,自殺請便但我保證不會成功,如果你說不知道我會去問你的家人知不知道,想故意把我引進埋伏的話可以試試,我這人就是喜歡挑戰。」

    這位倒霉孩子張了張嘴,你還讓我說什麼啊?最終他還是乖乖帶著老蔡來到了鎮子角落一棟房屋的地下室裡。弗恩就背對著他們坐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小房間裡。

    「終於還是到這一天了嗎?」半年的逃亡讓弗恩看上去很憔悴,曾經有著出色的能力。平步青雲意氣風發的帝**官此時光看一個背影就絕對不會讓人聯想到軍人這個身份,而是收破爛擺地攤之類的。

    「我很意外你竟然沒跑。是還有什麼底牌沒拿出來嗎?來吧,讓我見識見識。」老蔡斜倚著門框,一臉戲謔地看著他。而這時,已經走投無路的弗恩終於轉過身來,他的渾身都在顫抖,這位堅毅的中年軍人此時竟然在哭!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夠了!我已經受夠了!我只是想最後回一次家,最後看一眼我的兒子,最後吃一次我妻子做的奶油點心然後我就自己去自首!你們為什麼還要這樣逼我!?」

    老蔡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冷眼看著弗恩聲淚俱下的表演,當然,其實他也不知道這是演戲還是真的真情流露,但這重要嗎?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配合地流兩滴淚下來那下一秒對方就可能掏出刀子讓他去見賣糕的,他的工作注定他不能將感情帶入進來。

    「你是皇子對不對?我求你了。」弗恩雙膝都跪倒在冰冷的地下室水泥地上,一邊搗蒜一樣磕著頭一邊想要過來抱住老蔡的腿,卻被老蔡冷漠地一腳踢開了,他無法確認對方是不是渾身綁了炸彈向衝上來跟他同歸於盡。

    弗恩這個中年男人整張臉都被淚水浸濕,依舊跪在老蔡面前,哭喊著:「我真的求求您了殿下,讓我再見見我的妻子和孩子,讓我給您做牛做馬都可以……」

    「抱歉。」老蔡搖了搖頭:「我接到的任務就是讓你從世界上消失,就在這,你不可能走出這個房間了,還有什麼要說的都一起說了吧。」

    一聽最後一絲期望都被斷絕,弗恩整個人都崩潰了一樣癱坐在地上,過了一會,他才發瘋似得怒吼起來:「我恨!我恨啊!為什麼這個世界是這樣的!?為什麼他這麼無情為什麼不給人一點希望!?犯了錯的人難道就不能給他們一個彌補的機會嗎?我可以去端掉一個比那更大的革新聯基地!我可以多殺十倍的敵人為那天死去的弟兄們報仇!為什麼不給我這個機會!?」

    「你覺得誰會相信一個已經犯過一次錯誤的人會有能力去彌補呢?犯下更大錯誤的幾率倒是更大一點吧?」老蔡撇了撇嘴說出了帝國的規則:「戴罪立功是嗎?歷史上倒是有幾個人這麼做了,不過那些領導者只是虛偽地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來拉攏人心,最後還不是把犯了錯的可憐蟲拿去當炮灰?你應該讚揚我們英明神武的皇帝。他不會做出這樣的欺騙。」

    「呵呵,我倒是希望被這樣欺騙一次呢。」弗恩忽然淡淡地一笑,接著臉色就一下變得慘白。當老蔡過去看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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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真能忍得了那副冷酷無情的樣子啊,其實你是很討厭自己那個樣子的吧?」回去的路上,好不容易才從剛才的事緩過神來的瑪麗對老蔡問道。

    老蔡走在前面,沒有回頭看瑪麗一眼。淡淡道:「是,那又怎麼樣?」

    「唔,真是佩服你啊。」瑪麗還在為剛才弗恩的悲慘結局難受,低著頭說道:「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去北月學院留學嗎?從小到大我就不是個堅強的人,在這個嚴酷的國度裡我顯得那麼格格不入。父親總是說我,像我這麼軟弱的廢物只配在革新聯那樣虛偽的國家生活,呵,我覺得他說的是對的。」

    「是這樣啊。」老蔡應了一聲,就沒再說話,瑪麗可以感受到他此時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一路無話,回到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基地時馬庫斯已經提前在門口等候迎接。

    「效率比我們最好的特工還快一倍,殿下的能力真是令人驚歎。」身為一個老貴族的馬庫斯對老蔡行了一套盡顯莊重卻又不給人拖沓感覺的禮儀動作。讓開身子微微彎下腰將胳膊伸向了門的方向。

    老蔡沒有回禮。徑直走進了基地內。

    一回到基地,確切地說是他那狗窩一樣的座位上,老蔡一路上始終陰沉著的臉瞬間又變回了平時的樣子,彷彿一身的壓力都離他遠去,重新掛上了他那玩世不恭的邪笑。

    果然什麼都比不上當宅男輕鬆啊。在心裡感歎了一句,忙活了一下午的老蔡肚子忽然叫了起來。

    「湯姆?讓你給本殿下買的披薩好了沒有?」

    「來了來了!」一個褐色頭髮微卷的青年一路小跑來到老蔡跟前。一副討好的笑容:「殿下,還是熱的呢。您剛執行完任務一定餓了吧?趁熱吃吧。」

    盛披薩的紙盒還沒打開裡面就冒出了白色的熱氣,顯然是剛做出來還不到十分鐘。如果是直接叫外賣的話送到這來就已經有些涼了,應該是湯姆一直守在街口看老蔡回來才火速跑去披薩店買的。

    老蔡讚許地朝這個機靈的小子點了點頭,湯姆這個小伙子在達摩克利斯之劍這個部門成員裡面能力並不出色,在老蔡剛入主這裡時所有人都習慣不了他散漫的樣子,只有湯姆一上來就圍在他身邊,他想怎麼鬧怎麼玩湯姆都始終順他的意,很快就成了他身邊的親信。

    湯姆的家庭條件很不好,父親早早去世,母親也一直疾病纏身,還有一個弟弟需要上學需要養活,全家的重擔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而他的能力卻又並不優秀,所以他只能耍耍這些小聰明,老蔡也樂意時常給他一點好處。

    「來,妹子,伺候本殿下用膳。」朝瑪麗輕佻地一勾手指,已經食指大動的老蔡就迫不及待要享用自己的晚餐了,然而打開盒子,他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僵。

    「額,為什麼上面放了生菜,本殿下不是很喜歡吃生菜的說。」老蔡放下了手裡的刀叉,看到披薩上綠色菜葉的瞬間頭下意識向後一仰。

    「對不起殿下,我下次一定會注意的,要不我馬上跑去再給您買一份?」湯姆羞愧地撓了撓頭,像他這樣專職溜鬚拍馬的角色連自己主子的喜好都搞不清楚,這確實算是大忌。

    「算了,我都這麼餓了,湊合著吃吧。」老蔡沒在意地一擺手,拿起刀叉正準備開動,一隻大手卻突然將他面前的披薩盒蓋按下。

    馬庫斯冷著臉將披薩扔進了垃圾桶,然後一指湯姆:「你,明天可以不用來上班了,後勤,為殿下準備晚餐。」

    湯姆瞬間被嚇傻了,他可是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將這份即輕鬆薪酬又高的工作搞到手的,如果沒了這份工作那他的家可就完了。

    「喂,不至於吧。」老蔡微微一皺眉頭,沖馬庫斯求情道:「只是件小事而已,算了吧。」

    馬庫斯轉過身來,面向老蔡微微彎下腰,看著老蔡的鞋尖語氣卻不卑不亢說道:「殿下,請您明白帝國絕對不會僱傭做不好自己工作的人,很顯然,這個人沒能做好他的工作,他不夠優秀,我們應該立即更換更加優秀出色的人來接替他的工作。」

    老蔡的臉苦了下來:「他下次會改正的嘛。」

    「殿下覺得會一個已經犯過一次錯誤的人會有能力去彌補?我認為他再次犯下錯誤的幾率更大一點。」

    老蔡愣在原地,直到馬庫斯將湯姆轟出去都遲遲沒有說出話來。

    可馬庫斯並不準備就這麼放過他,重新來到他面前,說道:「殿下,請您恕我直言,在去革新聯執行任務的時候您被虛偽的革新聯人腐化了,這樣的您是無法變得更加出色的……」

    後面的話老蔡都沒能聽進去,只是將手縮到了袖子裡攥緊了拳頭。被虛偽腐化了?看來是的,他忽然明白了,人類的內心其實是種很脆弱的東西,稍微受到一點點傷害就會很疼很疼,而人類同時又是一種危險的東西,他們就像豪豬,渾身佈滿尖刺,互相之間靠得越緊,就越會傷害到對方。這樣脆弱的生物,是無法在這樣危險的團體中生存的。

    以前也總是像他那個皇帝老爸一樣整天把虛偽虛偽掛在嘴巴,可現在,他的想法變了。這個世界,需要虛偽!人與人這種脆弱的生物之間,需要虛偽這層外殼來保護!那個無情打破這層外殼的人,他所做的事只是為了讓人們受到更痛的傷害。

    是時候改變了啊,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並不應該只懸在這個國度子民們的頭頂,還要懸在他的統治者頭頂,乃至整個世界的上空!不能辜負了某人拚命才給他創造出來的機會,不是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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